「謝謝,謝謝周先生。」得到簽名的女學生很是激動,一個勁的道謝,讓周曉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然而,周曉川沒有想到的是,他給這個女學生簽名的行為,等於是捅破了一個馬蜂窩。
眨眼間的功夫,他就被後台裡這些待會兒要進行表演的學生給圍了個水洩不通,都是來求簽名的。
在這些求簽名的學生中,普通點的是舉著筆記本、書本來討要簽名,文藝點的是拿著自己的樂器、表演服來求簽名,至於最後一種**型的,直接撩開衣衫露出肚子,一邊拍的『啪啪,作響,一邊沖周曉川嚷嚷道:「周先生,來,簽這裡簽這裡,甭客氣,用力簽您的,我扛得住!」
這混亂的場面足足持續了有二十多分鐘,最後還是在幾個省音樂學院老師的幫助下,周曉川這才得以從求簽名眾的包圍圈中脫身出來
雖然周曉川的身體,早就在神秘能量改善下變的強健無比,但在這一刻,他還是鬧了個手酸胳膊痛。究其原因,都是一刻不停歇給人簽名造成的。
張艾葭笑嘻嘻的問道:「怎麼樣,做名人的感覺如何?」
「手酸。」周曉川一邊甩著手,一邊感歎道:「我現在才知道,做名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哈哈。」
不僅是張艾葭,甚至就連那幾個上前來幫忙的省音樂學院老師,也都被周曉川的這番話和這個舉動給逗樂了。
笑過之後,這幾個老師或許是感覺剛才的反應有些不大合適,神情略顯尷尬,但還是說道:「周先生,看現在這架勢,你如果繼續待在後台裡的話,學生們都沒有心情做表演前的準備工作了。要不,我們先送你到貴賓席就座?」
周曉川也看出來了後台裡面的這些學生,雖然在省音樂學院老師的勸阻下,沒有再圍過來向他索要簽名,但一個個明顯都沒有了心情做表演前準備,不停地扭頭打量著他。
這不,旁邊那個正在化妝的小姑娘,就是因為不停扭頭打量周曉川,結果被口紅給畫出了一張猙獰可怖的血盆大口來。乍一看,還因為她要扮演的是倩女幽魂裡面那個最大的反派boss樹妖姥姥呢。
「好吧,我就先去貴賓席坐坐。」周曉川也不希望因為自己打擾到這些學生做表演前的準備,在點頭答應之後,笑著沖張艾葭說了句:「我就不在這裡陪你先去貴賓席候著,等看你的表演了。」隨後便跟隨那幾個省音樂學院的老師,繞路前往了位於大禮堂二樓的貴賓席。
他們沒有辦法不繞路,因為想要直接前往貴賓席的話,就必須得穿過大禮堂。可是,就現在大禮堂中的情況局面來說,只要周曉川一現身,定然會引起轟動騷亂。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有老師幫忙,他也甭想從情緒激動的學生們的層層包圍下脫身。
讓周曉川沒有想到的是他並非第一個到貴賓席的,有人在他之前到了這裡。
這人一頭白髮,正捧著一個老式的保暖茶杯,站在貴賓的圍欄旁,笑呵呵的望著下方大禮堂裡那派人滿為患、水洩不通的景象。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老人轉過身來,沖周曉川咧嘴一笑:「小周,看來你每次到我們省音樂學院來,都會引起轟動效應。
你這魅力可是讓老頭子我羨慕得很啊。」
周曉川苦笑著搖了搖頭:「段老,你就別打趣我了。」
沒錯,這個捧著老式保暖茶杯,早早就來到了貴賓席『看戲,的白髮老者並非別人,正是省音樂學院的院長,享譽國內外的音樂家、教育家段景森段老先生。
「我說的都是實話,下面這些學生,可都是衝著你來的。說起來,在省音樂學院這麼多年了像這樣熱鬧的迎新晚會場景,我只在十幾年前看到過。那時候,沒什麼娛樂的方式,所以迎新晚會也就成了省音樂學院一年一度的盛會。只可惜,隨著娛樂方式的增多,尤其是網絡的興起發展,這種盛會般的景象也就一去不復返了……。」段景森一臉的唏噓,瞇著眼睛似乎在回憶當年的盛況。
正如段景森所說隨著娛樂方式增多,尤其是網絡的發達學生們對迎新晚會的興趣也就在急劇下降。
除了一部分別有用心的老生跑到這裡來認識、勾搭新入校的學弟學妹外,別的人,甚至寧願留在宿舍裡面玩電腦,也不想來這迎新晚會湊熱鬧。
看著段景森陷入了回憶,周曉川也沒有打擾他,自已找了個視線不錯的座位坐下。至於那幾個省音樂學院的老師,在將周曉川送到了貴賓席後,便和他小聲道別,在沒有驚動段景森的情況下,離開了這裡,返回後台繼續先前的工作。
五六分鐘後,段景森從回憶狀態清醒了過來,瞧了眼坐在座位上無聊玩著手機的周曉川,微微一笑,捧著那隻老式保暖茶杯走到了他身邊坐下:「這人啊,一上了年紀,就容易緬懷過去,倒是讓小周你見笑了。」
「段老,你這樣說,我可是擔當不起啊。」周曉川將手機揣回到了兜裡,笑著說道。
段景森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之前聽小歐說,你在書畫一道上也頗有造詣。只可惜,當初你在校慶時揮毫潑墨畫出的那一幅山雨松漁圖,我沒能夠看到真跡。不過』你連續下贏韓國職業圍棋手的錄像,我倒是看過不少次。沒想到,你除了鋼琴之外,居然在圍棋和書畫上面也是高手。趁現在離著迎新晚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我們不妨是來談談圍棋和書畫吧?」
對於段景森的這個要求,周曉川自然不會拒絕:「既然段老有了雅意,我也就只能硬著頭皮陪你聊幾句了……不過,我希望在聊圍棋和書畫之餘,還能夠向你討教一些古琴上的知識。」
「古琴?」段景森不由的一愣:「你還會彈奏古琴?」
「初學,剛跟著艾葭學了半個月。」周曉川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恩。
段景森笑了笑,看得出來,他並不認為周曉川在古琴上的造詣會有多高。畢竟,一個才學了半個月古琴的人,就算再怎麼天賦過人,成就也是有限的吧?
當然,這個準則是針對普通人的。
可問題是,冉曉川根本就不算普通人。
於是,在一番關於古琴的交談後,段景森驚訝了。
因為周曉川對古琴的認識和瞭解,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初學乍到的菜鳥,完全就是一個在古琴上面浸淫多年的老手。
雖然現在的網絡很發達,關於古琴的知識完全可以在網絡上面搜索出來。但段景森跟周曉川聊的,並不僅是理論知識,還有許多關於琴道的感悟。這些感悟因人而異各自不同,可不是光靠在網絡上面搜索一下,就能夠搜索出來的。
「小周,你真的是才學了半個月古琴?」
在段景森望向周曉川的目光裡,充滿了懷疑。
周曉川一攤手:「段老,你的反應怎麼跟歐教授一樣?我犯得著騙你們嗎?再說了,我這古琴也是艾葭教的,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問她。」
段景森苦笑著說:「我並非不相信你,只是感覺這事情太過驚人、太讓人難以置信。以你現在對琴道的理解和感悟,就算是在我們省音樂學院讀了兩三年古琴系的學生,也不一定比得上。如果說,你是學了好幾年古琴才有這水準的話,我一點兒也不會感覺吃驚。
可問題就在於,你只需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說到這裡,他扭開捧在手裡的老式保暖茶杯,灌下了一大口熱茶潤了潤嗓子後,方才繼續說道:「你在古琴上的表現,讓我想起了歐燕玲教授以前對你做出的一個評價……。」
周曉川好奇地問:「什麼評價?」
「妖孽!」段景森看了他一眼,感慨的說道:「以前我還覺得,歐燕玲教授這個評價有些過。但現在我知道了,這個評價一點都不過。你就是一個妖孽!一個非人類的妖孽!」
「呃…。」周曉川撓了撓頭:「我可以將你這番話,理解成誇獎嗎?」
段景森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當然是誇獎,絕對是誇獎!」
有誇別人是妖孽的麼……,這誇獎,還真讓人感到彆扭。
就在周曉川有些哭笑不得的時候,段景森突然歎了一口氣道:「我突然覺得,你沒有興趣改行在音樂界裡發展,其實是一件好事情。」
周曉川不禁一愣,心說你們以前不都在一個勁勸我改行做音樂家的麼,怎麼現在突然變了口風?
似乎看出了周曉川心頭疑惑,段景森緊接著給出了理由:「你要是真的改行到音樂界裡來發展,那我們這些人的飯碗估計也就沒嘍。」他這句話無疑是在開玩笑,但也可以看出,他對周曉川在古琴、在音樂領域中那驚人的天賦,是相當歎服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