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網絡上有關自己的熱議,周曉川並不知情,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瞭解。
對他來說,有那閒工夫去操心網絡上面的事情,還不如多夾幾筷子菜來的划算呢。要知道,從午宴一開始,他就被前來敬酒的人給團團圍住了。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菜卻很難得才能夠夾上一筷子。也虧得他體內的神秘能量有解酒功效,要不然,早就喝趴下了,哪裡能夠還像現在這樣,神清氣爽、頭腦清醒呢?
周曉川的這心思,要是被網友們給知道了,還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呢。
「周先生……」在周曉川好不容易將敬酒的人全部都給打發走了後,班德瑞斯卻又湊了上來。
周曉川不等他說話,就將大手一擺:「艾葭,替我給這老外翻譯一下,告訴他,我不會再喝酒了。我這肚子裡面全是酒,也該吃點兒菜下去墊墊了。」
剛開始見人接連不斷來敬酒,張艾葭還很替周曉川擔心了一番。但在見識了周曉川千杯不醉的本領後,她也就徹底的放下了心來。這會兒,在聽到了周曉川的話後,她忍不住就笑了起來,一邊翻譯,一邊給周曉川夾菜:「試試這個,味道很不錯的……還有這個,也很好吃。」
「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敬酒的。說實話,我可不敢跟你喝酒。你的酒量,簡直比我認識的那些俄羅斯酒鬼還要來的可怕!」在開了句玩笑後,班德瑞斯正色說出了自己的請求:「那個,周先生,不知道你剛剛演奏的琴曲是什麼名字呢?是你自己譜寫的嗎?能否讓我看看琴譜呢?」
聽到班德瑞斯這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周曉川。因為這幾個問題,同樣也是他們所關注的。
「琴曲的名字叫做《自然》,是我老師和我一起譜寫的,至於這琴譜嘛……」周曉川有些猶豫,這《自然》曲的真正作者是藏在他兜裡的老龜,在沒有徵得老龜同意前,他還真不好將這琴譜公諸於世。
不過,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老龜的聲音卻從他兜裡面傳了出來:「沒關係,就把琴譜給他們吧!」
老龜這樣做,是想要讓《自然》曲能夠流傳下去。畢竟,這首琴曲是它心血結晶,是它對自然、對生命的感悟,它希望這首琴曲,能夠像《卡農》、《獻給愛麗絲》之類的著名音樂一樣,永遠的流傳下去,成為一個耀眼的藝術瑰寶!
「太好了!」聽到周曉川的回答,在場眾人倍感驚喜。要不是自持身份,恐怕他們早就已經歡呼雀躍、擊掌相慶了。
歐燕玲也忍不住提出了要求:「周先生,不知道你能否現在就將這《自然》曲的曲譜,寫出來給我們看看呢?」在她手中,雖然是有著一份《自然》曲的曲譜,但那個曲譜,是張艾葭根據周曉川演奏的琴曲記錄下來的,並不算十分準確。
「成!」周曉川點了點頭「拿紙筆來吧!」
立刻就有人去向酒店方借來了紙筆。
雖然說周曉川不會寫曲譜,可它兜裡的老龜會啊。在老龜的口述指點下,他很快就將《自然》曲的曲譜,給寫了出來。因為是第一次寫曲譜的緣故,所以這張曲譜寫的是歪歪曲曲,就連那些初學譜曲的人也比不上。然而,就是這樣一份難看的曲譜,卻被在場的這些知名音樂教授、知名音樂家給奉若至寶,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都想要在第一時間,看看這張曲譜。在這一刻,大夥兒也顧不上是自持身份,沒有當場打起來,就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咦,這個老龜……是誰?」
很快就有人在曲譜上,創作人一欄裡面,看到了一個古怪的名字。而且這名字,還排在周曉川之前。
周曉川回答道:「是我的鋼琴老師。這首《自然》曲,就是由我們兩個一起創作出來的!」
「周先生不是自學的鋼琴嗎?怎麼又冒出了一個老師來?」不少人的腦海中都出現了這樣一個疑問,不過他們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在心頭暗自揣測:「想來,這個叫做老龜的人,應該是周先生的鋼琴啟蒙老師……嗯,沒錯,一定是這樣!只是不知道,這人的鋼琴水準,是否也像周先生一樣的超凡脫俗呢?」
正是因為有了對老龜的種種好奇與猜測,不少人在後面的日子裡,都開始滿世界的尋找起了老龜來。更有傳聞,是將老龜給形容成了一個琴技超卓的隱士,聲稱誰要是被他給看上收回了弟子,就算不能夠成為流芳百世的音樂大師,也能夠成為名噪一時的音樂大家!這個明顯帶有玄幻色彩的傳聞,居然還真就被不少的音樂人給相信了。於是乎,尋找老龜,居然是發展成為了此後數年音樂界裡的一個傳統……
只可惜,沒有一個人能夠猜測到,這隱士『老龜』,居然真的就是一隻上了歲數的老烏龜!
吃過了午宴,周曉川本來是打算告辭離開的。然而,段景森和歐燕玲等人卻是極力挽留,想要讓他繼續留在省音樂學院,參加完下午的校慶活動再走。而張艾葭,也在給她的老師、她的學校幫腔:「曉川,既然都來了,就等參加完了校慶日的所有活動再走吧!今天下午是全校師生共慶,保證會比上午更加有趣、更加好玩的!再說了,現在這些大學生,都喜歡在宿舍裡面偷偷養些寵物,我們雖然還沒有在省城裡面開分店的打算,但也可以提前打打廣告,培養一下這潛在的客源嘛!」
面對著盛情相邀的眾人,周曉川要再說『不』的話,也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所以,他也只能是苦笑著點了點頭:「沒辦法,事到如今,也只能是留下來玩玩再走了。」啟航更新組幽靈提供張艾葭被他的表情給逗樂了:「拜託,別表現的這麼勉強好吧?你就當今天是出來放鬆的,辛苦了這麼多天,偶爾放放假,也是可以的嘛。」
別說,這下午的省音樂學院校園,還真是人聲鼎沸、熱鬧不凡。與上午所有人都在劇場或宿舍裡面看表演,導致這校園裡冷冷清清的景像是截然不同的。各種各樣的活動、表演,充斥在了校園裡的每一個角落。這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讓周曉川這個剛剛才畢業一年多的人,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了自己的大學生涯來。
身為院長的段景森,因為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並沒有陪伴著周曉川在校園裡面閒逛。其餘的那些教授、音樂家,雖然很想要藉著陪周曉川在校園裡面閒逛的機會,和他拉拉關係,向他討教一些有關知識、有關藝術的問題,但都被他給婉拒了。最後,陪在周曉川身邊的,除了張艾葭之外,就只有歐燕玲和班德瑞斯了。
歐燕玲是作為主人、作為導遊陪同周曉川的,而班德瑞斯,純粹就是因為臉皮厚,死皮賴臉就是要待在周曉川身邊不走。
轉了一圈後,周曉川等人來到了一個掛滿了字畫的地方。甚至在這裡,還有人在現場潑墨寫字作畫。
看到這一幕,周曉川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向身邊的歐燕玲問道:「你們不是音樂學院嗎,怎麼還玩起了字畫來呢?」
歐燕玲回答道:「我們段院長認為,藝術是相通的。想要學好音樂,僅僅只靠閉門造車是不行的,還要吸收、學習其它藝術的精華,將其吸納為己用。所以他很鼓勵我們學院的師生學習美術,學習文學。不是我吹牛,我們學院師生們的美術水準,就算是和美術學院的師生比,也不見得就會差多少!」
「原來是這樣。」周曉川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帶有挑釁腔調的聲音,突然從其中一個正在揮毫潑墨人的口中傳了出來:「喲,這不是周先生嗎?怎麼,你對字畫也有瞭解?要不,也給我們來lu兩手,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周曉川抬眼一瞧,這個人他也算是見過,就是今天上午,將氣昏的馬文語抬去醫院的那幾個音樂學院的老師之一。
不等周曉川開口,歐燕玲便皺著眉頭質問道:「趙燦,你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就是想要讓周先生展示一下他的字畫功底,讓我們開開眼界啊!這藝術不是相通的麼?周先生的鋼琴既然彈得那麼好,這字畫想必也不會太差吧?」趙燦在回了這麼一句話後,便轉身沖週遭那些圍過來的師生們嚷嚷道:「我說,你們想不想看看周先生在字畫方面的功底啊?」
「想!「週遭圍觀的師生們高聲回應道。
趙燦回過頭來,笑吟吟的說道:「周先生,你也看到了大夥兒的熱情吧?俗話說『盛情難卻』,就請你來lu兩手吧!」
很明顯,這個趙燦是在針對周曉川。只怕他是想要在字畫上面,替馬文語找回場子。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隱藏在趙燦笑容下的,是他在心頭的冷笑:「我就不信,你鋼琴彈得再好,這字畫也能夠跟著一起好?今兒中午的時候,我可是看過你寫下的那份琴譜。那字,最多只能算是普通罷了……」
怎麼著,想要在字畫方面打我的臉麼?
沒錯,字畫什麼的,我的確是不懂。
但是,我兜裡的老龜懂啊!
老龜自詡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琴上的造詣,我已經見識過了。想來,這書畫上的功底,也必然不會低吧?就算不比它在琴上的造詣,但用來震一震你,應該還是可以的!
也罷,我就讓你知道,今兒個,究竟是誰打誰的臉!
「字畫什麼的……我還真是不懂。」周曉川笑吟吟的走上前去「只是大夥兒的盛情實在難以推卻,我也只能是來獻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