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見過老爹發過這麼大脾氣的黑登兒也被他嚇住了,驚慌的說到:「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後不去招惹他們了,還不行嗎?您總得給我想個辦法呀!現在這麼多人沒有能回來,明天城衛隊肯定會來找我的,您可要給我想個辦法呀,您可就我這一個兒子呀,總不能看著城衛隊把我抓走呀!」他也有點害怕了。
「你們這些飯桶全都給我滾出去!!」那個府庫官指著黑登兒身後的那些人大吼著,那些人慌忙連滾帶爬的退出了大廳,大廳中只剩下了他們父子兩人,府庫官大人又大罵了黑登兒了半天,才逐漸平復下來。
「現在看來,這件事情西曆克老混蛋絕對不會善了的,你做的也確實太過分了,城主大人如果不收拾你,也不好給那個老混蛋交代,也沒有其它辦法了,你現在連夜出城,到你叔叔家去躲一些日子吧,我現在連夜去找那個城衛大人,希望他不要全力追究這件事情,明天早晨還要親自去找西曆克這個老東西道歉,希望可以讓他消消氣,不要把事情鬧的太大才好,這段時間你不要再和你那些混帳朋友聯繫了,那個叫什麼天雄的傭兵也不要再招惹他了,這麼年輕就擁有了大劍師的實力,絕對是有些來頭的,我們要先查清他的底細,然後再決定怎麼辦,現在你收拾東西,馬上給我滾出城去,不要有一點耽擱,聽到了嗎混蛋?」老傢伙安排到。
黑登兒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也沒有辦法,只好聽老爹的安排,連夜帶了一幫人出城到叔叔家避難去了。
府庫官大人也收拾了幾件貴重禮品,連夜趕往了城衛大人的府邸之中……
激烈的打鬥聲還是驚動了城中巡邏的衛隊,一隊打著火把的城衛隊跑步來到了這個黑暗僻靜的街道,所有城衛兵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一地的傷者和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街道上,傷者還痛苦的呻吟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持劍站在街道中央,身後站著一個拿短劍的男孩,旁邊還蹲著一頭巨大的狼冷冷的注視著到來的他們,一邊的角落中還蜷縮著一個被嚇壞的漂亮小女孩。
天雄按照城衛隊兵士的要求,拋下了手中的劍,出示了表明身份的傭兵徽章,本來緊張的城衛隊兵士頓時放鬆了許多,同時也對天雄客氣了不少,接著接到通知的值勤中隊長又帶領了兩個小隊趕來,將傷者和死者都抬回到了城衛府,天雄、比而和奧利娜都一同回到了城衛府接受調查,天雄他們到城衛府還不到一會時間,接到通知的西曆克長老便帶領了幾名工會中重要的人員也趕到了城衛府,並見到了天雄,聽天雄解釋了原委,那些被天雄所傷的黑衣人也都承認了身份,並供述了事情的經過,西曆克長老頓時大怒,命人找來了這裡的城衛大人。
城衛大人小跑來到了前院,假模假樣的審問了一番,一臉義憤填膺狀的神色,信誓旦旦的向西曆克長老保證,一定要捉拿黑登兒,決不姑息,並請西曆克長老將天雄他們帶回,西曆克看城衛大人表現的如此積極,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帶上天雄他們離開了城衛府。
路上西曆克又詳細的詢問了天雄,事情發生的經過,幾個他帶來的傭兵都是感到驚訝不已,幾十個人伏擊天雄,不但沒有能殺死他,反而被天雄殺傷了近一半還多,要知道這些人之所以被府庫官養在府裡,絕對不可能都是酒囊飯袋的,沒有一點本事,也別想在府庫官家裡混,紛紛對天雄的能力表示欽佩,天雄有點不好意思。
西曆克長老陪著天雄他們回到客棧,為了安全起見讓天雄收拾東西,不要再住客棧了,讓他帶著比而和奧利娜住到工會裡面,那樣會安全很多,天雄想了想,也是,自己雖然不怕,但奧利娜還是需要照顧的,現在和府庫官兒子鬧成了這樣,真保不準這些卑鄙小人會對比而和奧利娜做出什麼事情來,於是同意了西曆克長老的邀請,收拾東西抱著奧利娜搬到了工會裡面,奧利娜真的嚇壞了,只讓天雄一個人抱,其他人想接手都不行。
等一切忙完,天色已經亮了,奧利娜早就趴在天雄的肩膀上睡著了,比而也爬到新住處的床上呼呼的睡著了,畢竟他也還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孩子呀!
睡醒的奧利娜已經從昨天晚上的驚懼中恢復了過來,纏著天雄非要看他的傷口,天雄身上受了幾處劍傷,好在他反應敏捷,傷口都不深,經過工會的醫士治療,都已經包紮好了,沒有什麼大礙,他讓奧利娜看了已經處理好的傷口後,奧利娜才放心下來,開始嚷著餓了,想想也是,昨天白天只顧著玩,沒有吃什麼東西,到晚上想吃東西,又出了那樣的事情,到現在幾個人都沒有吃東西呢,天雄自己也感到餓了,何況小孩子呢!
他正想帶他們去吃東西,剛好一個傭兵端著一個大食盤敲門進來,給他們送早飯來了,天雄他們飽飽的吃了一頓,剛吃完飯,西曆克長老便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我就知道,這個城衛起不了什麼好作用,那個黑登兒昨天晚上已經連夜出逃了,我看一定是那個府庫官給他了什麼好處,否則怎麼這麼輕鬆就讓他跑了呢?」西曆克大發雷霆。
比而懂事的帶著奧利娜到工會裡面到處玩去了,屋子裡只剩下了天雄和西曆克兩個人,天雄倒不是十分在意這件事情,隨口答到:「官官相護,這很正常的,您也不必生氣的,跑了就跑了算了,反正我們也沒有受什麼損失,現在應該是他們頭疼的時候,您不必為我這樣操心的!要說那個府庫官不是相當有勢力嗎?幹嗎因為這件事情就讓兒子出逃呢?」
「官官相護?這倒是新名詞,貼切!真的很貼切!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以後傭兵工會就不用再在帕隆混下去了,其實你不知道,傭兵對於每一個城市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種職業,因為國家面積太大,匪患又十分嚴重,國家又沒有足夠的兵力去剿滅匪患,所以在城市之間的道路上都有很多匪幫出沒,連國家都拿這些匪幫沒有辦法,城主就更沒有辦法了,他總不能為每一個商隊都派出護送的護衛隊吧,那樣他要付出多少錢財才能養得起那麼多城防隊呀,所以傭兵就成為了十分重要的職業,沒有傭兵的話,這個城市很快便會成為一個死城,商隊不能來往,城主靠什麼斂財呢?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一旦發生戰爭,城池被敵人圍攻,單靠那些城防隊和城衛隊的兵士,根本就不夠用,到那個時候,傭兵就成為城主最後的力量,大多數城主會選擇僱傭傭兵幫助守城,所以傭兵工會在任何一個城市都十分受重視,並被城主給予很大的自主權,所有在城市中擅自攻擊傭兵的行為都被視為嚴重的犯罪行為,按律令應該給予嚴厲的處罰的,如果是貴族,會被剝奪貴族權利,並當眾在廣場上被鞭笞三十,如果是平民,將會被扁成奴隸,公開拍賣,如果是奴隸,當眾即被斬首,如果無故刺殺傭兵,即便是貴族也有可能被斬首,所以那個黑登兒才會連夜逃走,現在你知道了嗎?」西曆克長老解釋到。
(天雄剛知道,原來城防隊和城衛隊是兩個部分,城防隊負責城市外的治安巡邏,而城衛隊負責城市內的治安巡邏,兩者各司其責,只有發生戰爭的時候他們才混編成一個部隊,不過他們都不算國家正式武裝部隊,都是屬於地方部隊,也算是城主或領主的私人部隊,平時軍費是由城主或領主負擔,戰爭時,國家有權徵調其中部分部隊加入到正式部隊中,充實國家武裝力量。)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麼說傭兵應該很厲害才對呀!怎麼我看傭兵們都這麼自斂呢?」天雄還是有點疑惑。
「呵呵!看來你要好好學學傭兵守則了!這可是最基本的東西,你都不知道,現在你可是高級傭兵了,千萬不要鬧出笑話來呀!好了,你找個傭兵隨便問吧,我現在要到城主府去告那個混帳府庫官一狀,不能便宜了這個混帳東西,最起碼要他出些血,哼哼!」西曆克起身離去了。
天雄忽然感到這個西曆克長老很有做奸商的潛質,搖了搖頭,天雄打算去找找傭兵守則來看看,以免真的違反了什麼就不好辦了。
西曆克長老剛走,那個府庫官便坐車趕到了傭兵工會,現在傭兵工會裡面關於天雄被伏擊的事情已經傳開,傭兵們都氣壞了,守門的看見這個府庫官來傭兵工會,用腳指頭都想的出來他幹什麼來了,於是沒好氣的說:「西曆克長老不在,出去了,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府庫官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呀,一個小小的低級傭兵都用這樣的口氣對他說話,但又沒有辦法,眾怒難犯呀,尷尬的陪著笑臉,坐車離開,直奔城主府趕去,他也猜到,西曆克長老一定是去城主府告狀去了,腦門子上的汗都下來了,心裡不停的大罵自己那個混蛋兒子,居然給他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到了城主府,門衛通報了進去,一會時間便傳來城主讓他進去的消息,府庫官拖著肥胖的身體,一路小跑的進入了城主府,抬眼一看就知道壞了,西曆克正冷眉冷眼的在城主一邊坐著看著他,城主更是一臉怒氣的望著他,嚇的他趕忙躬身施禮,並陪著笑臉向西曆克長老問好。
「看你兒子幹的好事!你還有臉來我這裡?他現在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城主鐵青著臉發難到。
府庫官大人平時的威風頓時不見了,哆嗦著趕忙回答:「城主大人,我也是剛剛知道的這件事情呀!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糧庫忙到半夜,一點都不知道我那個混蛋兒子都幹了些什麼呀!天亮的時候城衛大人到我的家裡要人,我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到那個混蛋小子房間一看,人不在,東西也都收拾過,想必昨天晚上他一看事情鬧大了,怕我責罰他,所以連夜就逃出去了,都是小人的錯,平時缺乏對兒子的教養,您也知道,我就這一個兒子,所以平時嬌縱慣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請城主大人責罰!也請尊敬的西曆克長老多多海涵呀!我願意賠償那個傭兵所有損失,以彌補小人兒子的過失!」老小子說謊都不用打草稿了。
聽這個府庫官這麼說,城主臉色好了許多,望了西曆克長老一眼,說到:「原來是這樣的,不過要不是你平時過於嬌縱你那個寶貝兒子的話,他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你還是有很大責任的,我看這樣好了,你先下去,回頭和西曆克長老商量一下,一定要賠償人家的損失,而且你要親自到傭兵工會道歉,知道嗎?必須要達到西曆克長老的滿意,另外罰你半年俸金,以懲罰你教子無方的過錯,還有等你那個混帳兒子一旦回來,我一定另行處罰,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知道了嗎?你滾下去吧!」
府庫官趕忙謝過城主,倒退著退出了大廳,看他離去,城主大人連忙對西曆克長老笑著說到:「西曆克長老,你看我這樣處理可曾滿意?千萬不要再提什麼罷工的事情了,我保證等找到那個犯事的小子,一定嚴懲不待,如何?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情現在就這樣好了!」原來剛才西曆克威脅說,如果不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話,就讓帕隆城所有傭兵罷工,直到事情處理完為止,要知道傭兵一罷工,城裡的商業活動無疑要受到極大的影響,城主可算是最大的受害者了,本來他還沒有把這件事情當成回事,平時貴族就算殺了幾個平民,也就是賠點錢就算了,一個傭兵受了點傷,也算不了什麼的,但沒有想到西曆克這次居然拿罷工相要挾,看來他還不是一般重視這個傭兵的。
看城主大人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西曆克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他也是在人家地頭上混的,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的,於是也就答應了城主大人的處理結果,寒暄了一會兒後,西曆克長老也起身告辭了,城主一直把他送出大門,不過城主已經對這個傭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什麼樣的一個人,居然在府庫官幾十名募士的圍攻下全身而退,而且還殺傷對方這麼多人,有點意思。
有了城主大人的話在前,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府庫官當天中午就登門到傭兵工會道歉,並和西曆克長老商量對天雄的賠償問題,天雄按照西曆克的授意,和比而一起裝作重傷不起的樣子,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連獠牙都被繃帶纏的跟粽子一樣,趴在地上裝重傷,對奧利娜的安排更絕,乾脆就裝受到嚴重驚嚇,失去語言能力,還裝出一臉呆滯的樣子,弄的那個府庫官哭笑不得,西曆克更是在大廳廣眾之下聲淚俱下的痛訴他兒子的罪行,陳訴因此帶給天雄幾人的嚴重傷害,讓不知情的那些人差點沒有當場把府庫官給生吃了,最後在西曆克的敲詐下,府庫官只好提出賠償五千金幣才算暫時了結,讓平時財大氣粗的府庫官好生肉疼了一番。
天雄一下變成了一個大富翁了,看著這麼大一箱金幣,天雄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排它們了,最後決定只象徵性的收取五百金幣,剩餘的全部交給傭兵工會支配使用,西曆克長老雖然萬般推辭,但還是最終收下了剩餘的四千五百金幣,不過前提是天雄隨時可以支取這些錢。
損失了這麼一大筆錢的府庫官差點沒有發瘋,天天想起來就在家摔盤子打碗,又造成不少額外損失,更是讓他時候更加肉疼,弄的府邸中人人自危,都躲著他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