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公佈了比賽內容,在會場繼續停留下去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許默等人象徵性的用了一些餐點後,在接待人員的引領下離開了月見山家別院。
在離開別院前的那一刻,許默的忽然注意到一道奇怪的視線。
說其奇怪,是因為在自助餐會上,這道視線就一直時不時在他身上短暫停留,因為當時會場內人員眾多,許默也難以尋找這道視線的準確來源,反正沒有殺氣,也就索性隨它去了。
而在走出會場不久,許默卻再次感覺到了那道視線追隨著再次落在他的身上,立刻轉身向循跡望去,一道黑色的人影一閃即逝,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怎麼了?」宮華妃林亦靜等幾人同時問道,許默的反應實在太大,不可能不引起眾人的注意。
「沒什麼,意外看到一個熟人。」
儘管那黑影的速度很快,但許默那優秀的動態視覺還是在瞬間捕捉到了對方的面孔。
只是讓許默沒有料到的是,那人居然不是他猜想中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的神琉璃,反而是曾在華夏國有過一面之緣,那個矮子帥哥上杉信男的直屬忍者古賀冬香。
不過眼下雙方畢竟是競爭對手,對方在華夏國又曾經見識過己方的實力,對自己這個團隊有所提防也是正常反應,因此許默倒也沒怎麼在意。
債多不愁,虱子多不咬,話說關注他這個團隊的勢力至少已經四五家了,再多一個上杉家也無所謂。
警惕歸警惕,但宮華妃等人中也沒有被害妄想症患者,見許默認定無事,也就不再追問什麼了。
直到許默離開,古賀冬香那豐滿圓潤的身形才在走廊拐角的立柱旁憑空顯現,神情複雜的呆呆望著許默消失的方向,忽然手扶廊柱俯身嘔吐不已。
「又有反應了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古賀冬香的身後傳來,上杉信男從長廊一側緩步走進,神情厭惡的俯視著她,道:「真是廢物!任務失敗也就算了,居然還能被一發命中帶回個野種,真不知你到底是掠人去了,還是送嫖去了……」
古賀冬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拚命向上杉信男叩首,懇求道:「是屬下辦事不力,沒能為少爺分憂……還請少爺准許屬下打掉這個胎兒。」
上杉信男放肆的哈哈大笑著,忽然一巴掌扇在古賀冬香那沒有面具覆蓋的右半邊面孔上,姣好的臉頰頓時微微腫起,一道血線隱隱溢出嘴角邊緣。
「你當我願意讓你一直帶著這個野種?哪怕你就是個卑賤的忍者,也是我們上杉家的人,我怎麼可能讓一個劣等支那人來玷污我們上杉家族高貴的血脈!」上杉信男掏出手帕擦掉了粘在手上的些許血跡,將手帕隨手丟在古賀冬香的面前,冷冷道:「我還是那句話,待到這次招親塵埃落定,就算你想留我也不會讓你留下這個野種,但在這之前,我決不允許你因為這種毫無意義的舉動導致戰力大失,你明白嗎?」
「屬下……明白了。」
看著地上純白手帕上那抹刺眼的鮮紅,一滴冰涼的液體滑過古賀冬香的臉頰,她撿起面前的手帕,無聲無息的再次消失在了虛空當中。
……
次日上午,月見山家的車隊再次停在了定山溪第一翠山亭酒店門前。
不過和昨日不同的是,或許是見識到了這次參會者的整體實力,也或許是察覺到了月見山家的陰謀,幾個來自東南亞的小世家勢力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退出這次比賽。
當然,本著來去自由的原則,月見山家並沒有強行阻止,反而相當友善的為其安排了返程事宜。
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樣,原本氣勢滿滿而來的十幾家國外勢力,最終剩下的居然也只有八家,。
分別是華夏國的許默一行,迪拜的沙迪一行,英國的傑克一行,西班牙的巴而沃一行,南高麗的樸昌南一行,天竺阿三那群人,以及兩個名不見經傳的東南亞小國世家。
不是猛龍不過江,明知這次比賽凶險非常還要繼續留在這裡,看來這些人對於自身的力量有著相當的自信。
當然,三哥們那種不能按正常思維判斷的奇葩不在許默的感慨行列之內,估計他們沒走完全是因為根本就沒看出來比賽另有蹊蹺。
這次月見山家安排的比賽地點,也就是那個尚未查明的末日幻境位於虻田郡,距離札幌市區並不算很遠,在不堵車的情況下大概僅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為防止普通人誤入,月見山家已經在這個差不多佔地有四分之一個平方公里的末日幻境周圍拉起了警戒線和提示牌,儘管沒有安排多少守衛,但倒也沒什麼不開眼的人來闖。
畢竟末日幻境的危險早已通過各種媒體深刻在普通民眾的心中,若不是倭國四面環海確實無處可逃,只怕人心惶惶的普通民眾早拖家帶口遠遠逃難去了。
儘管如此,這個曾經的溫泉鄉虻田郡虻田町也搬走了很多住戶,原本繁華的小鎮顯得異常清冷,偶爾開過的繪有倭國國民自衛隊標識的軍用車輛更是為這種緊張的氣氛平添了幾分肅殺感。
進入虻田町範圍數分鐘後,車隊停在了黃色警戒線以外的一處空地上。
和昨晚的宴會一樣,倭國其他八個世家的人員已經先一步到達,以各自的隊伍為單位分佈在空地的四周不斷低聲交談著。
而空地中央鋪著一張巨大防雨帆布,上面整齊碼放著牛肉乾、能量棒、壓縮餅乾、瓶裝飲用水等生活物資。
場內並沒有看到月見山家的家主月見山安國,代他來主持的還是那個叫做千葉美智子的中年美婦人。
不過為了表示對這次比賽的重視,昨晚曾在宴會上露過面的月見山星宗也跟隨來到了比賽現場,從某種程度來說,他的份量其實一點也不比月見山安國差多少,也算是給足了各世家參賽者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