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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七章泰山腳下 文 / 孤心書生

.    夕陽西下,晚霞映人。

    泰山在夕陽殘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偌大的倒影暗淡了整片大地。泰山腳下籠蘋在一片陰影之中。晚風徐來,整個蒼穹天地像破了咋。洞。嗖嗖地湧入了一絲絲的涼風,消涼了炎熱的暑氣。

    風吹草低,幾百座臨時搭起的帳房在清風中動了動。

    炊煙裊裊,此起彼伏。

    人馬喧囂,歡呼聲,談笑聲。吆喝聲,來來回回,使得整個大地憑添了許多生氣。

    司馬光用過晚膳,難得閒暇。頗有興致地在泰山腳下的一條河邊逛了一圈,對著美麗的大自然,抒了許多胸中的郁氣。

    太陽完全下山的時候,他慢慢踱著方步回到臨時的帳房。

    帳房很簡單,一條軟席,一席軟被,一張小矮几,三四張矮凳子。

    幾匕擺了一些公文,一角還有一套茶具,擺放著茶水。

    很簡陋,但是沒有辦法,出門在外,由不得享受。

    此處是泰山腳下,三千大軍依山傍水駐紮在這裡。中間大營是天子趙殞的龍輿,由禁軍層層守護。

    龍輿的後面是貴族後裔以及皇室子弟駐紮,前面兩側才是大臣的營房。

    司馬光居於左側之,離天子之地不遠也不近;右側是王安石等人。十幾丈遙遙相望。

    然而就是這一眼能看盡的距離,卻像天涯海角那般遙遠,不能使他們互相靠近一步。咫尺天涯,曾經的好友,如今卻形同陌路,都不想有那麼一絲的交集。

    誠然耳歎可惜。

    一想到這裡,司馬光無奈地長歎一聲。坐在矮凳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雖然涼了,不過就著暑氣,倒也解渴。

    後天就要封禪了,一切都準備就緒」,

    他們是在六月初十達到齊州,並沒有在州府之地多作逗留,直奔泰山而來。

    齊州的官員早就得到命令,提前好些時候把泰山附近圍了出來,並不允許無關人員靠近。

    天子龍體,安全工作誰也不敢大意。一個不小心就是掉腦袋之事。

    也因為前期工作做得不錯,因此一行人叟頓生活之事並不顯得困難。來到泰山,花了三天多的時間。由禮部官員聯合史官,按照古史禮法幾次往返泰山之上,做時禪的準備。

    一干大臣就陪同天子在此地等候吉時到來。

    期間趙殞興致大,說要親自攀登泰山之頂,體驗體驗孔聖人所說的「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是怎麼一回事。

    司馬光等臣極力反對,生怕在封禪之前有什麼刮傷意外,然而趙顧一旦做出決定就不允許回頭的性格,還是一力讓眾臣的反對無效。

    沒有辦法,就連司馬光這等老臣。也得扶著老身體去登登泰山了。

    好在官家說得豪邁,身子骨的瘦弱卻並不允許他全程攀登。登得一半,身體受不住開始喊累。在群臣的相勸下,只能不好意思地登上竹榻,由腳夫抬著上去。

    這樣一來也就解放了底下眾臣。終於也可以讓雙腿休息休息,由人抬著上山,確實是舒服了許多。

    司馬光一直在河北陝西等地為官,沒登過泰山,皇帝既然雅興大。他也慢慢放開胸懷,徹底感受一下泰山的魅力了。

    泰山是自然山,是文化山,也是精神山。

    這裡文化古跡數不勝數,有石刻觀玉宇,有天階石梯。多奇石,穩如泰山,重如泰山;多松拍,莊嚴、巍峨、蔥鬱;又多溪泉。故而不乏靈秀與纏綿。縹緲變幻的雲霧則使它平添了幾分神秘與。

    為了觀看泰山日出。一行人提前一日登上泰山。不辭辛勞游了不少可觀之處,終於登上了泰山之頂!

    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天下!

    漢武帝八登泰山,出一連串感歎:「高矣!極矣!大矣!特矣!壯矣!赫矣!駭矣!惑矣!,小

    盤根齊魯,不知其千百里;高聳入雲,不知幾千萬仞!

    站在山頂,看著蒼茫大地,司丐光長噓心中悶氣,身體的疲憊頓時消散無蹤,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真高!

    夜幕降臨的時候,繁星點點,天地一片蒼茫,蒼穹此刻異常地靜謐。

    篝火燃升,營帳拉起。

    看著夜幕,星星好像信手可摘。那份滿足之感直叫人快活的要呻吟出聲。

    迷迷糊糊睡了一宿,直到下人來叫司馬光才醒來。

    此時星星遁去,天已深藍。

    天快亮了!

    黎明時分,一行人迎風站在讓。頂舉目遠眺東方,一線晨曦由灰暗變成淡黃,又由淡黃變成捅紅。而天空的雲朵,紅紫交輝瞬息萬變,漫天彩霞與地平線上的茫茫雲海融為一體,猶如巨幅油畫從天而降。

    浮光耀金的海面上,日輪掀開了雲幕,撩開了霞帳,披著五彩霓裳。像一個飄蕩的宮燈,冉冉升起在」。須臾間。金米四射。群峰盡染,好派壯觀而神弄聊知州。出!

    「呼,」司馬光長出一口大氣。大感神奇,心中甚是激動,像有一股靈氣在蕩漾著身心,能看到這番景象,已經不虛此行了!

    此情此景,只有唐時杜甫的那描寫泰山的傑作才能抒他心中的感慨: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山。

    別人怎麼樣司馬光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觀看了一次泰山曉日之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胸懷也經受了震盪,老骨生春,下來之後,身體雖然疲累酸痛,人卻感到精氣十足。幹起事來也頗有平常沒有的幹勁。

    皇帝趙殞,也許是因為封禪盛事快要到來,情緒與心情都非常不錯。一連幾日,召集群臣。只談詩詞風月,絲毫不論及政治。

    這個時候,倒也沒人敢掃他的興。司馬光與王安石等人都非常有默契,有什麼時候都押到泰山封禪之後再說。

    「難得有這般平靜的日子呀」司馬光心裡唷歎。

    「相爺」帳外的報告聲把司馬光從感慨中驚醒過來。

    他掀開帳簾,天色微暗,各處帳營點起了篝火,卻也使得整個空間都通明火亮。

    站在帳外的是他的服侍之人。

    「什麼卓?」司馬光問道。

    「營外有一行人要見相爺,說是相爺的故人。」說完遞上名刺。

    「故人?」司馬光大是疑惑。他好像沒有什麼知交故友在山東此地。打開名刺,熟悉的字跡令他渾身一震,再一看落款,「歐陽修。三個大字令他瞪大了眼珠。

    「歐陽」歐陽公?」司馬光大驚失色,「快,快請」不,老夫親自去接,快帶路,快!」

    報信人雖然吃驚,卻不敢怠慢,領著司馬光往營外右隅一角走去。

    司馬光的肺步從來沒有這般快過,都趕得上年輕人的度了。

    這個時候,一輪滿月高高懸掛在天幕之上。

    銀白的光色照亮了天地萬物。

    遠遠就能看見前面停靠著幾輛馬車,車旁站了幾個人。站在前面的是兩個人,其中一人由另一人扶著。

    看見熟悉的身影,司馬光更激動了小跑過去,遠遠認出了來人。

    正是歐陽修,以及他的兒子歐陽!

    「永叔公,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司馬光一下竄到歐陽修跟前。老人家除了白多增了些,依然沒有變化多少,臉色紅潤,精神量標。

    看著熟悉的臉容,司馬光一下子難以抑制,聲音也嗚咽起來:「老大人,真是你呀!晚輩還以為在做夢呢」。

    「是我,君實!」歐陽修推開兒子的手,雙手緊握住司馬光的臂膀。嘴唇抖了幾下,哆嗦不已。

    「君實,你老了許多!」歐陽修不由感慨。

    眼前的這位大宋宰相,真是蒼老了許多,頭白了一半,臉上的皺紋也橫生許多,臉色憔悴,想來這些年過得並不很愜意。

    不過還是那個司馬君實,依然是那個謙謙君子,對自己依然保持著足夠的尊敬,並沒有因為官銜高了對自己不屑一顧。

    司馬光聞言倒是笑了,反握住歐陽修的老手,道:「是啊,晚輩老了。倒是老大人精神身體更見精壯。可喜可賀呀!」

    歐陽修拍拍他的手背,歎道:「君實,這些年你辛苦了」

    「我,」司馬光一下難以抑制,以他的地位與年紀,已經很少有人能像長輩一樣對他說些關懷之話,甚至連天子都沒資格。

    難得有位尊敬的老人對自己表示體諒之意,他真的激動難制,哆嗦著嘴唇:「永叔公,我小

    「好了好了。」歐陽修拍拍他的肩膀,「莫要做兒女狀,你是大宋的宰相,給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司馬光也非尋常人可比,聞言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激動的心情,待的整個人平靜下來,才笑道:「縱是宰相,還是您老人家的晚輩。誰能笑話我?」

    歐陽修大感滿意,看著司馬光恭敬的樣子,不由大為感慨,王安石與司馬光,早年的時候他更為看重王安石,蓋因他文章詩詞與自己更為親近,而司馬光則是穩重持中,不好詩詞冶樂。

    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最能令自己滿意的卻是司馬君實,當年真是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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