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北宋仕途

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一章繼承人選 文 / 孤心書生

.    的臉煮頓時陰沉得要滴出水來。叉愧又惱,神煮極必友卞,欲言又止,最後低垂頭顱,一言不。

    他當然明白父親口中的「花樣」是怎麼一回事,無非是他與鄧綰攛掇一些御史上書反對管家封禪,以此達到反對司馬光等人意願的目的。

    如今事情已經有了定論,若再使手段,則不單無益,還會害己。

    與他同樣神色的是邸綰,或者說更加不堪。

    其他人的臉色也極其多樣古怪,王安禮與韓修都是莫名其妙的樣子;章懼與曾布若有所思;呂惠卿則是面色如常,安之若素,目不斜視。

    所謂知子莫若父,自己兒子是什麼樣的角色,心性如何,王安石再清楚不過了,為此不知道歎氣搖頭多少回了,奈何兒子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改變。

    心思複雜地看了一眼低下頭的兒子,王安石緩了緩臉色,聲音依然深沉:「此次封禪之行,事關天子,非同小可,我等一定要謹慎小心。你們不要再有什麼心思,也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來。一切都等到封禪之後再行定奪。接下來我等討論一下,看看該誰跟去泰山,誰又留守京都。」

    眾人這才稍稍放鬆身體,微微活動一下端正的身子,心思也活躍起來,他們心思不一,有的希望能跟著去泰山,有的希望能留守京都。

    兩者都各有優劣。

    先,封禪是一件天大盛事,必將標榜青史。作為重臣,如果能存其中揮作用,讓史官記錄一兩筆,也算是留名青史的榮耀了。

    其次則是跟隨天子出行,更有機會接觸官家展現才華,一旦能讓官家滿意,立刻鳳飛枝頭,青雲直上。在座之中,就算王安石也只是參知政事罷了,還談不上位極人臣,大有進步的空間。他們沒有道理不想更近一步,所以說,隨著出京封禪,好處頗多。

    至於留守京都,壞處就不必多說了,就是失去了封禪的好處。不過也另有其重要之處,特別是留在京城負責之人,說明他在王安石心目中極有地位,重要非常,可以把偌大的家業交付給他打理。

    甚至說,一定意義上,他是王安石等人的第二代接班人。

    雖然不大確當,意思也相差無幾了。

    如此多彎彎道道,難怪眾人要心思紛紜了。

    其中最淡然的是王安禮。他是這幫改革班子的編外人員,若不是看在王安石是他大哥的份上,說不準他還會投向司馬光,一道參與反變法大業去了。

    再加上他是起居舍人,沒道理不跟著天子出行。也就是說,不出意外,他必定隨行出京。

    果然,王安石接下來就說:「和甫就不必多說了,身為起居注,記錄言行,鐵定隨行。和甫啊,封禪盛事,舉世矚目,不單臣民,就連官家,也肯定會更為留意言行準則,他也希望能把好的方面記之於青史。天子注意,皆無小事,你日夜隨於官家,還須小心謹慎,萬莫出什麼差錯,否則無人能救!」

    王安禮明瞭其中道理,凜然說道:「大哥放心小弟自當銳兢業業,盡心盡力,爭取不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王安石點點頭,又拿眼看其他人。

    王安禮卻在此時起身,道:「大哥,小弟府衙還有些記錄文章要整理,時間比較緊,若沒有小弟相關之事小弟就先出去了。」

    他知道大哥接下來必是交代變法班子事宜,他無意參與其中,想要避開。

    王安石自也明白他的意思,頗是無奈,點頭同意。

    目送王安禮遠去,王安石暗自苦笑,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支持自己的大業,他除了無奈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二弟也是才能卓著之人,若能全力相助自己,無異於如虎添翼,可

    …

    搖了搖頭,王安石收拾心思,把目光放著呂惠卿等人身上。

    面對那凌厲的視線,眾人心裡一緊,既是期待,又是緊張。

    王安石遲疑了一下,把視線定在韓繹身上,道:「子華身為三司使,又是官家身邊重臣,也沒有道理不在官家身邊伺候。」

    韓繹暗暗噓了一口氣,吊在喉嚨的心口那塊大友終於落了回去,他聽到了自己希望的答案。

    笑了笑,韓修說道:「那韓某人也只能拖著老邁之身跟在介甫身邊出一把力了。」

    這話令王薯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心裡暗罵對方老狐狸,畢竟作為三司使,提到封禪天子身邊的重臣時,沒有哪位史官會忽略他不記下來。明明很希望去封禪留名青史,卻裝作對自己父親很恭敬順從的模樣,誰知道他聽到不如意的答

    王薯對韓修不大滿意,是從對方的弟弟韓維反對王安石變法時開始的。韓氏兩兄弟之前作為王安石起用的力薦之人,功勞很大,因此王安石父子對他們都很感激與尊重。

    最後韓維站到了王安石的對立面,王薯認為韓維背叛了自己的父親,罪不可赦。後來韓維把制知誥的位子讓給蘇軾,使得司馬光添了一位猛將,對韓維的不滿,更是達到了頂點。

    對敵人一向不客氣的王薯認為弗維雖然退到了翰林院,不過作為朝廷老臣,以他的資歷,說些反對變法的話,對變法的打擊甚大,因此主張對其實行征誅,要給他羅織罪名,令他下獄,最不濟也要罷他的官去他的職。

    王安石也許是看在韓維曾經幫了自己的份上,或者考慮到弗修的情緒,又或者出於其他考慮,反對這種策略,縱使韓維堅定地站在司馬光的陣營反對他,也不打擊報復。

    這讓王薯很不滿,最後對韓維的不滿也轉移到弗修身上去。因為韓修曾經反對打擊韓維,王薯認識對方詢私,不肯對親弟弟下手。

    這番複雜的情緒,造成的後果就是王薯不大看得起韓修的為人。對方說什麼話,他都認為是在倚老賣老,依仗的是資格老罷了。

    暫且不管王薯的心思,繼韓修之後,王安石把目光投到呂惠卿身上,這回倒鬆了繃緊的臉色,有了笑意:「至於吉甫,當然要跟著去泰山,沒有你在身邊,王某做什麼都不寬心。」

    這話對呂惠卿是極大的讚譽,事實也是這樣,這些年王安石的變法舉措,不少都出自於他。

    王史石認為他善於思考,又肯務實,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變法干將,有事無事,都會咨詢一下他的意見。

    可以這樣說,呂惠卿是妻安石變法的第一干將!

    昌惠卿依然臉色如常,聞言只是點點頭,默認王安石的吩咐。

    王薯卻聽出了王安石的另一層意思,直問:「父親,您也要去泰止。麼?」

    王安石呵呵笑道:「我就是不想去,官家會允許麼?」

    眾人皆是一笑,官家對眼前這位參政幾乎是言聽計從,這也是他們這些年在朝堂鼓搗出的聲勢與動靜越來越大的原因。

    或者說,這也是他們依附王參政的原因之一,不是嗎?

    王安石又道「再說了,出了京城,一路走走,也看看我等這些年的變法成功在哪裡,又還有哪些問題。查缺補漏,亦是益事。」王薯笑道:「父親大人多慮了,變法肯定是極其成功的,不信可以問問三司衙門國庫如何就知道了。這次能封禪,不也是因為國庫愈來愈充足的緣故嗎?」

    王安石斥道:「能封禪那是天估江山,就算有功績,那也是天子賢明換來的。不是哪一人哪一家的功績?你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亂說,小心給我惹出禍端來!」

    王薯雖是不服,卻也心裡悚然,知道自己的話犯了忌諱,只能勉強點頭。

    王安石看了他一眼,又寬聲說道:「元澤,你年輕氣盛,還需磨練。這樣吧,這次封禪,你也跟著去見見世面,長長見識。為父希望你能有所補益,莫要辜負了為父的殷切期望。」

    聽到自己也能跟去泰山。王薯大是興奮:「父親所言,孩兒自當謹記在心!」

    王安石笑著點頭,既而把目光轉向鄧綰,道:「至於文約,御史這邊非常重要,為了不鬧出其他大亂子,你就坐鎮京師,監管一幫御史。」

    那綰聞言大失所望,他很想跟去泰山。但是他也知道,他沒資格與王安石討價還價,只能強笑點頭,道:「王大人放心,鄧某自當盡心盡力。」

    「好。」王安石滿意一笑,吩咐章悸,「子厚,你為開封知府。京畿重地,更不能有失,你也留守京師吧。」

    章惶嘴角扯起一絲笑容,道:「大人吩咐,章某自當聽從,戮力效命!」

    王安石最後吩咐曾布:「子宣,你是三司副使,作為正使的子華要出京,也只能留你存京把守三司衙門了?不能有失!」

    曾布強笑道:「是,大人!」

    「我等出京後,朝廷的變法事宜還得有人主持。

    依我看」王安石這時候沉吟起來,來回在鄧綰等人身上掃視。

    三人頓時大為緊張,呼吸也屏住了,臉上儘是希翼之色,目光也是無限的火熱。就連呂惠卿等人也豎起耳朵,想要看看誰在王安石心目中更為重要。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