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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章各方籌謀 文 / 孤心書生

.    「奇怪奇怪。好生奇怪!」一進相府,范純仁就忍不住略遷喊。

    書房裡,司馬光與范純仁分主賓次座。

    「堯夫在為太皇太后的懿旨奇怪麼?」

    「難道不奇怪麼?」范純仁想不明白。「明明是持反對意見的,怎麼一下子就改變態度了?太皇太后一向心志堅定,她有了主意之事,很難更改!」

    司馬光淡淡一笑,也許,太皇太后改變了主意,有他的一份功勞在裡面吧。對沈歡送來的那封信,他雖然說要好生考慮,左右搖擺難以抉擇的他,最後還是選擇再信任沈歡一次。憑借他的人脈關係,送封信給蜀國公主,還不是手到擒來?

    現在看來,那封信還真起了作用。

    司馬光不由對沈歡這冒險的一著感到些許佩服,這個年輕人的魄力。真非常人可及!

    范純仁也是聰明人,一看司馬光瞭然的神態,頓時明悟了一半:「難道說,相公你參與其中了?」

    司馬光歎道:「雖不中已不遠矣。」

    「哦!」范純仁來了興趣,「相公是如何說服太皇太后的?」

    司馬光哭笑不得:「堯夫,老夫叫你來,有更重要的事商量。

    這些旁枝末節之事就不要探究了。正事要緊!」

    范純仁神色凜然,道:「相公儘管吩咐。」沉吟了一會,司馬光說道:「泰山封禪,已成定局,除非官家自己又改變主意,否則誰也難以阻擋它的成行。」

    范純仁點點頭,知道這位相爺底下還有更重要的轉折,靜心等待下文。

    「但是,去泰山封禪,不是我等的最終目的,它只是一個途徑。一個手段。我等最主要的任務是配合子賢。達到他所需要的結果。」

    「對!」范純仁配合說道,「去海州才是目的,泰山封禪不過是請駕出京的有一個借口罷了。只能說完成了一小半目標,如果官家去完泰山就回來,我等就算失敗了。」

    「所以還得再接再厲。」司馬光接著說道,「老夫想了又想,一定得有人在途中重複海州日報的一些話,特別是泰山封禪後,一定得請官家去海州一趟。然而我等一方也需要有能力之人留守京城,免得回來後失了陣地。依老夫猜想,官家出京,必定會請兩宮太后臨朝垂簾以資政事。曹老太后三朝而後。手腕手段都極是了得,是最好的垂簾之人。不過她年事已高,因此最有希望之人,莫過高太后。高太后沉穩謹慎,最喜堯夫你這類言官,因此老夫打算讓你留京主持我等事宜。」

    「相公要隨駕出京?」范純仁大為吃驚,搖頭不已,「這怎麼使的?從開封到泰山,再至海州。何止千里,舟車勞頓,相公你怎麼吃得消?還是由范某隨官家而去,相公留守我等大本營即可。」

    司馬光搖頭不同意:「堯夫。最近你可把官家氣愕夠戧,他心裡不滿,怎麼會聽得進你的話?事關重大。還是老夫親自出馬吧,怎麼說官家還會看老夫幾分薄面。再說了。老夫身體還沒老邁到走不動的地步。當年也是滿天下跑來著,豈會懼怕這些路程?何況聖駕之行,心翼翼,慢走慢行,不會太過辛勞困頓。」

    「相公,」

    「這事就這樣決定了!」司馬光擺手阻止對方接下來的話,獨斷了一把,「堯夫,京城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守住如今的陣地。一旦子賢計劃成功,回得了京城,有他助力。我等就不至於像如今一般辛苦無計了。」

    范純仁大是羞愧:「都是我等無能,不能為相公解憂,以至在朝堂上屢屢失計。」

    「豈是你一人之過?若說過錯。還是老夫最大,變通與魄力皆不及王介甫,才讓官家對他言聽計從。」尋馬光苦笑不已。

    范純仁不忍聽司馬光數落自己。可又想不出高明的安慰話來,只能引開話題:「相公既然信任范某。我自當盡力,為相公守住陣地以待相公大勝歸來!」

    司馬光笑道:「但願如此,也無須打擊誰,只要能讓子賢順利歸京即可。在經濟一道上,子賢之能毫不遜色於王介甫等人。有他謀利,我得自會能讓官家更為看重。」

    「子賢之才,自如相公所說。幾年前范某與他算不上親熱熟悉,不過經相公這幾年念叨,自也為他的能力感到震驚。」范純仁沒有絲毫的妒忌或者不服,他有自知之明,要他明史通典,做個謀刑力諫之臣。尚能為之,要他去想出策略來經營國庫。則強人所難了。

    他與沈歡不是同一類人,沒有可比性。

    感慨一番,范純仁問道:「相公,子賢如今是知州,海州號稱天下第一州,五品大官,當年在京又做過鹽鐵使。這一次他回京,要謀利哪一個職位?」

    司馬光笑了笑,沒有答話,從書桌堆積。几案裡抽出份。涕給范純仁「道!,堯失。技是老夫整瑕圳分資料與寫就的一份奏章,你看看。」

    范純仁接過一看,資料是整理三司衙門這幾年的數據,統一成冊,財政數據比較可觀,還分析說國庫財政每年都有不小幅度的提升,擺明了是幫三司工作的人說好話。

    奏章就讓范純仁吃了一驚,倒抽一口涼氣,蓋因在這份準備上奏給官家的章折裡,司馬光為三司使韓修說了大量的好話,最後話題一轉。說朝廷從不虧待有功之臣,理當擢賞。而韓修能力突出,可以遷他為參知政事,錄入政事堂。

    參知政事!韓繹!

    范純仁大大地吃驚,韓繹是誰?那可是王安石的鐵桿,為了支持王安石,甚至可以不惜與兄弟反目!

    支持王安石,就是反對司馬光,而司馬光反而要上章請皇帝讓他的大對頭成為參知政事?

    「相公,這是為何?」范純仁可不會認為司馬光老糊塗到大公無私提拔對頭的地步。

    司馬光呵呵笑道:「難道以韓子華這些年在三司使上的努力與成績。還不足成為參知政事嗎?若論資歷與才能,他與王介甫同一期進士。在三甲之列,比王介甫還要高。王介甫都做參知政事多年了,輪都輪到韓子華了吧?」

    范純仁皺皺眉頭,道:「范某承認,他確實頗有才幹,可相公此舉想必不會那麼簡單吧?」

    司馬光道:「政事堂有個人形圖章,哥多一個韓子華,也算不上增加了王介甫的力量,他本來就是支持王介甫的。」

    范純仁默然,所謂人形圖章。就是趙升,此君貴為參知政事,可在政務上只會蓋個印章而已,對王安石的建議政策,也是二話不說,大手一揮,通過!

    范純仁一向看不起此人,聞言不由想笑,既而想到問題的嚴肅性,才道:「相公也恁是大度。」

    司馬光搖頭說道:「老夫不是大度。反而存了小人之心。官家不是一直支持王介甫嗎,老夫推薦韓子華為副相,一來向官家表明,雖然老夫與王介甫不對付。但是還能大度到推薦敵人;二來也是為了攪渾這潭水,老夫推薦支持的人,王介甫心裡就一點芥蒂都沒有?」

    「哈哈!」范純仁大為高興。

    司馬光也笑了。道:「而且剛才堯夫你不是問老夫子賢這次的目標嗎?呵呵

    范純仁心中一動,蹙眉想了半會,既而震驚得瞪大了眼珠,喜道:「相公,你是說子貿要,」

    「不可說,不可說。」司馬光打斷他的話。卻大是點頭。

    范純仁卻震撼著:「這」太不可思議了!」

    司馬光苦笑:「子賢膽子一向夠大,老夫一開始也不敢置信呢范純仁喃喃念了兩句,既而眼睛大亮:「相公,如果成功,嘿嘿

    「好處很多。」司馬光點頭承認。「這個推薦韓子華出任參知政事。是著好棋呀!子賢越來越令老夫感到害怕了」。

    范純仁點頭,喜道:「這是陽謀。不是嗎?王介甫不敢反對,否則韓子華就要與他決裂,阻人前程,這罪可就漓天咯!相公,該慶幸子賢是向著我等這邊,不是嗎?」

    「哈哈」。

    司馬光與范純仁相視愉悅大笑。

    ,

    王安石書房。

    他的書房此刻倒顯得比較狹蓋因人多,太過擁擠。

    王安石坐在主位,其下是三司使韓繹、知制誥呂惠卿、起居舍人王安禮、知諫院鄧綰二開封知府章慎,三司副使曾布,以及王安石的大兒子天章閣直學士王窮。

    整整七個人,坐在一起,難怪要有壓抑之感了。

    屋裡之人無一不是當朝大人物。隨便出去一個,都能震撼世人。

    除了王安禮不大贊同大哥王安石的執政在這裡有點不大協調外,其他都是王安石變法的支持人士。也是大力推行的骨幹。

    眾人心思不一地聚集在一起,商量有關事宜。

    王安石的聲音依然沉穩有力:「這次讓諸位過來,是想就天子封禪泰山一事做些妥善安排。」

    眾人點點頭,不敢打岔。

    王安石突然厲聲說道:「老夫明確地告訴你們,官家泰山封禪,已成定局,誰也改變不了。而且這也是好事,封禪要有功績,功績從什麼地方來?那些功績裡頭,我等是出了力的,而且還是大部分的力氣。舉行封禪,也能告訴世人,我等這些年的變法舉措,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也沒有錯!王某絕對不允許有人再搞出什麼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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