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賢,蘇某很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蘇軾搖著腦|t驚奇的模樣。
此時他就坐在沈歡海州府邸的書房內,分主客坐定,主人是沈歡,客人則是他蘇軾與歐陽發。剛進府邸沒多久他就給沈歡與歐陽發迎進了書房,看來有些東西是要秘密地說。
而蘇軾不明白的就是為何他都秘密進海州城,而沈歡卻能在他還落腳沒多久就找上門來了!他還想用自己的眼睛來好好觀察海州的一切呢!現在好了,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蘇軾嚷嚷著說出疑問,沈歡倒是笑了,先是小聲地笑,接著是哈哈大笑,前俯後仰得甚是誇張,把蘇軾笑得莫名其妙。
「子賢,你笑什麼?」蘇軾迷糊了,本來幾人三年未見,他應該先敘敘舊情才是,奈何這個疑問實在令他很不爽,就先問了出來。
沈歡止住了笑,一指歐陽發,道:「說到這個原因,就不得不提伯和兄了。《海州日報》子瞻兄應該聽說過吧?」
「當然,蘇某雖在蜀地,卻也能拿到一份日報來看!」
「那子瞻兄知不知道這份日報還有揭人**的愛好呢?」沈歡說到這個就咬牙切齒了,「也許子瞻兄不瞭解,歐陽伯和這傢伙,為了報紙的銷量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之前他就不經小弟同意就把小弟的肖像給刻印上去,小弟一上街就引得整個海州之人都來圍觀!很不幸,子瞻兄你也步這個後塵了!哈哈!」
「什麼意思?」蘇軾嚇了一跳。
沈歡看著還鎮定的歐陽發,幾乎是幸災樂禍地道:「前些時日子瞻兄在京城做得熱鬧,伯和兄為了在海州為你說話,一連半個月都在報紙上刊登了你的言行。後來為了滿足讀者的需求……呵呵,憑著記憶,用他的丹青妙筆把你的肖像給畫了出來,還印在了報紙之上。子瞻兄你才名在外,海州之人也頗有興趣。這不,不少人對你的形象都有很深刻的印象,你才進海州城,就有不少人認出來了,引起了圍觀。接著就有人飛報小弟這裡了,小弟一查,果真是你,哪還敢讓你在客棧住下!」
「這……這也行?」蘇軾驚得眼珠都掉了下來,看看沈歡,再看看歐陽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沈歡歎道:「子瞻兄。你就認了吧!」
蘇軾苦笑道:「除了這樣。蘇某還能怎麼樣呢?」
「哈哈!」沈歡與歐陽發都大笑起來。特別是沈歡。這下好了。有人同病相憐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報紙上他地肖像再也不孤單啦。因此笑得特別歡快。
笑完之後。三人一下子沉默下來。那沉澱地濃厚地感情氛圍這才調了上來。
「子瞻兄。這些年可好?」沉默之後。沈歡愣愣地問了一句。
「尚好!」蘇軾點點頭。
三年未見,如今歡聚,一句淡淡的話語卻包含了多麼深厚的感情呀!文人間的感情,也許沒有武人的直接,然而卻比武人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凝重,甚至豁達。天涯兩地,一句「千里共嬋娟」就能換來欣慰了。
蘇軾又道:「蘇某沒想到與子賢、伯和相見卻是今日之景況了!哈哈,三年之前蘇某肯定想像不出如今的模樣,子賢你們呢?」
沈歡與歐陽發也都是搖頭。他們也實在是難以想像呀,三年之後,沈歡已經是大宋最年輕的知州,而歐陽發卻是新聞出版界的大佬。至於蘇軾——沈歡應該更為感慨了,海關指揮使的謀建,總不至於讓這一段歷史成為蘇東坡的註腳!
歐陽發安慰了一句:「子瞻不必太過感慨,海州如今也是大有為之地,只要好好做,他日亦可成就功業!」
蘇軾恭維了一句:「這就得看子賢如何吩咐了!說到底蘇某能到此地,還是托了子賢之福。臨行前官家把蘇某召到跟前,叮嚀了一翻,說明此次到海州的重任!而司馬相公也說了事實,讓蘇某在海州待個幾年,到時再重用!子賢,你在海州一年多上交兩百萬貫的賦稅,著實令京城之人震驚呀!」
「一切都是托了海貿之福,小弟一開始也沒想到海貿是如許賺錢的!」沈歡笑著說道,「因為它這般賺錢,才讓小弟興起了謀建海關的心思。小弟實在是不敢獨吞這份功勞呀!剛好看到子瞻兄在京城暫時有麻煩,就奏請讓你出來透透氣!」
蘇軾苦笑道:「子賢不必為蘇某遮羞,什麼麻煩,簡直就是災禍了!早些時候京城的形勢,不是王介甫出就是蘇某罷。看官家對王介甫的寵信,想必遭殃的是蘇某了!弄不好還要給放到偏僻之地去,現在好了,有子賢與司馬相公的關照,總算避開了去嶺南等地!而這個海關,簡直就是為蘇某獲取功勞而建的嘛!子賢之情,蘇某怎敢或忘!」
沈歡搖頭道:「子瞻兄若說這話就太過見外了!」
歐陽發一拍手掌:「就是,子瞻太過見外了!不行,等下在
風的酒宴上一定要罰酒幾杯!」
蘇軾哈哈笑道:「這對蘇某來說是罰嗎?」
三人相視大笑。以蘇軾的酒力,幾杯簡直只是開胃而已!想到這裡,大家不由回憶起當年在京城縱意詩酒的時光,那等豪情,那等意氣,好像經過時間的沉澱又回到了他們的心頭,隱隱都有了股要吶喊的衝動。
「對了,伯和兄,歐陽老師不知如何了?等下得去拜訪他老人家才成。」蘇軾想起歐陽修也在海州,現在卻沒見著,不由急了。
歐陽發道:「這倒不用急。子賢已經派人去接家父了,等下給你的接風宴上,他必會出席。」
蘇軾又道:「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還成。精神還不錯,現在子賢弄出來的海州大學做校長,不知有多歡呢!請了不少昔年的好友過來,一道談論經賦詩文,愜意得緊!」
「那就好,那就好。」蘇軾寬慰笑了,「還是子賢懂得老師的心思,知道他最愛提拔後進,在京城坐著也不舒服,弄出個大學來,讓他老人家有用武之地!這個大學蘇某也聽說了,不問出身,不拘囿於一門一學,很有當年孔聖人有教無類的風範!」
沈歡微微一笑,他對大學抱的希望,豈止如此而已!不過日後能發展到什麼程度,就不好說了,一切由時間來決定與證明吧。
蘇軾又道:「子賢,我等都不是平常人。
兒女私情就不多說了,你快和蘇某說說這個海關的具體事宜吧。海關是你提議建的,你應該有個詳細的計劃吧。司馬相公和蘇某說了,到了海州,最好找你談一談。蘇某是第一次做這等事,陌生得緊,還得子賢你指點呢!」
沈歡笑道:「指點談不上。等子瞻兄熟悉海務之後,就會上手了。海關的功用,小弟已經在奏章裡寫得很詳細了,那就是管理大宋所有的海務!其實它的重要性,只在三司使之下,職務應該也低一點而已。至於提議建五品,那更多是為了子瞻兄不引人矚目,免得又生禍端。現在的朝局,與當年不一樣了呀!」
「是啊,都是王介甫這廝,枉蘇某當年對他信任有加,為之助翼。他倒好,把朝堂弄得如此爛局面!」蘇軾從來都是有話就說的主兒,想到什麼就說了出來,說完才意識到不好意思了,怎麼說王安石也是沈歡的丈人。
沈歡倒不在意,在他的認知裡沒有森嚴的長幼等級的觀念,不管什麼人,錯了就是錯了,不會因為身份的關係就有所轉移。
想了想,沈歡接話道:「小弟初步的打算是在大宋沿海的州縣裡劃出一些固定的州縣,作為海貿的主要港口。初步計劃是十個左右的大州,有楚州海州江寧杭州等,具體如何,還需子瞻兄上任熟悉事務之後決定。這些地方一定要適合建立大型的港口,有利於海船出入!」
蘇軾沉吟說道:「這個倒是要斟酌斟酌,哪一州適合還有待決定。」
沈歡說道:「其實本來不應該劃定地方,否則有海的地方就失去了它的地利。可是現在海關初建,什麼都不熟悉,為了方便管理,只能先決定一些州縣有進出海貿的權力,其他地方沒有了。這樣也是為了集中海船,免得有些人只有一兩條就出海了,不安全,出了事也就是浪費人力財力而已!另外劃定了州縣,就有利於打擊走私。有利的地方就有人冒險,海貿如此賺錢,有些人為了漏稅什麼的,肯定會自主走私,劃定了州縣之後,哪些地方哪些人沒有權力,一目瞭然,方便打擊這些謀私利之人!」
蘇軾歎道:「看來子賢已經有周全的計劃了。若是這樣蘇某還幹不出成績來,那可就太對不住子賢了!」
沈歡笑道:「至於打擊走私之類,就需要與海州的海軍協商了。哈哈,也該是他們出力的時候了!子瞻兄,好好幹吧,也許你能從這裡做出新的篇章!」
「此話共勉!」蘇軾轉頭笑道。
「哈哈!」三人皆是大笑,顯得無比地意氣風發。他們也許還真想不到,若干年後,從這裡走出去的他們,將會成為這個天下的風雲人物!蘇軾將要在這裡幹上幾年才知道未來,至於沈歡,他的任期也只有一年多一點的時間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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