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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宏 文 / 孤心書生

.    「子賢,子賢,回來了,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周季一臉癲狂地衝入了知州府邸,興奮得老臉通紅,就像撿到了金元寶一樣。~~~~

    此時已是六月初了,天氣已經炎熱得厲害,中午時分,太陽像火爐一般,炙烤著大地;別說人了,就是植物,也給曬得蔫了一般,無精打采地垂在那裡。

    至於人,那是熱得難受,雖有海風,不過斷斷續續,很不濟事,依然像置身蒸籠,蒸出了渾身的精神。這等天氣,沒有大事,大家都是窩在家裡納涼了。也惟有周季,才有這等閒情一路跑來,渾然忘了他那等身材對天氣的敏感性。

    到了知州府邸的後院,他早就氣喘噓噓滿頭大汗了,不過他好像不在意,也顧不上抹汗,在後院一見到沈歡,嚷了起來,反而跑得更急了。

    沈歡此時此刻,很是悠閒地在大樹之下納涼;搬了一條籐椅過來,斜躺著,不知有多舒服,乘著樹陰,感受那一絲絲的涼風,雖不是很爽快,卻也不至於大是悶熱了。就他一個人在這裡而已,因為吃過午飯有段時間了,家裡人大多睡覺去了,像小蓮兒與他那些學生,早就習慣了午睡。妻子與娘親,也沒事去休息了。他因為過些時候又要去辦公,加上屋裡對他來說,大是悶熱,還不如在樹下涼一涼,躺一下,權作休息,接著再繼續去做事了。

    沒想到迷迷糊糊要見周公的時候,給周季一通嚷鬧,醒了過來,夏日的煩悶,令他好不惱了!

    「雲飛兄,擾人清夢,不大對勁吧!」沈歡嘟囔著從椅子上爬坐起來,睜看眼,發現周季滿頭大汗,難得有良心地把手中的葵扇遞了過去。

    周季下意思地接過扇子。猛搖幾次,才反應過來,丟過扇子,大是激動地道:「子賢。回來了,真的回來了,我們的船,真的回來了!」

    「什麼?」沈歡一時沒聽清。

    「我們去南洋的船,回來了!」周季又重複一句。

    這下沈歡明白了,也是激動地站起來,顫聲說道:「真的回來了?」

    等了差不多三個月,一去杳無音訊的海船。終於有消息了。難怪他激動,這些海船,承載了他地夢想與希望,能否有大成就,全看這個。它們是自己政績與海軍的希望,一旦不成功,打擊將是前所未有之大!現在,苦等了兩個多月。他們終於回來了。能有消息傳來,就是好事!

    「雲飛兄。有多少艘回來了?」沈歡強自鎮定地問,海上多風險。出去一趟,誰也不能保證能安全返航。

    周季伸出一個手掌。微笑著示意,接著再伸出另一隻手。五指攤開,雙手搖了一搖。

    「十艘?」沈歡驚喜地問,「都回來了?」

    「是的,子賢,都回來了!」周季也大是激動,十艘安然返航,也就意味著他們一點大的損失都沒有,至少,價值萬貫地海船就還存在!

    沈歡無語了,這運氣……也好得離譜了吧!在後世,一些還船出海,都總能聽到出事的消息。這次他們就十艘船出去,還有十艘船回來,只能說是運氣使然了。運氣好得連天都要忌妒了,沈歡只能呵呵傻笑了。

    「那……」沈歡頓了一頓,拿眼看周季,相對對方應該能默契地知道是何意思了。

    果然,周季明白過來,笑真問道:「子賢是要問此次出海,獲利多少?」

    沈歡又只能呵呵笑了,這兄弟,真是配合,默契啊:「知我者,雲飛兄也!」

    周季嘿嘿笑道:「這個為兄還不知道。」

    沈歡愕然:「你不是說已經回來……不對,若是海船回來了,你早奔過去迎接了,怎麼還在這裡?」

    周季又笑道:「為兄也沒說回到海州了。」

    沈歡頓時氣結,指著周季,手指大是顫抖,道:「你……什麼意思?」

    周季這時候氣已經平了,難得心情平復,能心平氣和地說話了:「為兄說海船回來,可沒說已經回到海州了。而是他們回到了泉州,在此地補給,又遣人從陸路塊馬趕來海州,保與為兄知道,讓為兄寬心罷了。要回到海州,應該還需幾日吧。」

    沈歡頓時苦笑不得,就要罵娘了,道:「雲飛兄,你這不是消遣小弟麼?讓小弟空歡喜一場呀!」

    周季不以為意地道:「什麼空歡喜,都在泉州了,還能出什麼事?過些日子就能到達海州了,哈哈,我們的船終於要回來了!」

    是啊,要回來了。沈歡雖然口上不大滿意,其實心裡大是得意了。這次出海,大多是他的手筆,能安然返航,心中自豪,自不在話下。他也極想一觀返航海船的風範,奈何難以脫身,只能等待。

    從籐椅上站起來,走了幾步,轉頭道:「雲飛兄,這些船,都帶了什麼回來?」

    「那還用你說?子賢,若是直接帶錢回來,就太愚蠢了。你放心,這次回來,都是從當地交易回來的香料與珠寶,哈哈,這些東西,在我大宋,也是奢侈品呀,又稀少,價格應該能翻好幾倍,這下我們發達了。真要發達了!也許一趟就能讓我等賺回造船的成本還要多!」

    「香料,珠寶……」沈歡喃喃念了幾句,接著又問道,「雲飛兄,他們是直接到海州麼?」

    周季想了一下,道:「那倒不然,你也知道,我等是與杭州富豪之船一通出去,現在回來,應該先到杭州,與人交割完畢,才繼續動身北上吧。」

    沈歡沉吟了片刻,道:「看來又要勞煩雲飛兄趕緊到杭州一趟了。」

    「這是為何?」周季一愣,「在海州等著不就成了?」

    沈歡道:「雲飛兄,你也說了,這次返航,帶的都是奢侈品。既是奢侈品。價格高,買地對像當然也就要富豪或者貴人。你說,幾十萬貫的東西,幾倍翻之。就是過百萬貫才能消費得完。你說,以海州這個地方,有能力消費得完?雖然說海州經過這一年的發展,有了很大的變化,可是,變化是多大百姓,至於富豪,還沒有增加多少。也就是說。如果這些香料珠寶都在海州銷售,肯定要造成市場飽和的現場,一旦飽和,價格就低,那樣我等賺的就少許多咯!」

    周季反應過來:「子賢就是厲害,總能先一步而想。為兄明白了,趕去杭州,就是為了處理這些香料珠寶。杭州比海州要好不少。富豪也多。去那裡,直接就把貨物下船。賣給當地富豪了。而且他們是做海船生意的,以前也處理過這些貨物。應該更有門道……哈,除了杭州。還可以把船拉到江寧府,下了貨物。在當地販賣,接著再運到揚州,這才是富裕的地方呀!剩下地再運回海州,算是為海州地關稅做點貢獻!子賢,你真是覺了,不去做生意,真是浪費人才啊,當然,也是我這等生意人的慶幸,否則就沒路可活了!」

    沈歡故作淡然,道:「先說明了,這些可都是你揣度地,與沈某無關。沈歡堂堂進士出身,身為高官,豈會做與民爭利之舉!哼,你可別冤枉好人!」

    「好人?」周季此時大有興趣開玩笑了,「你是好人?不是吧,那為兄豈不是可以升格為大善人了?」

    沈歡大是無語,末了了嘿嘿笑道:「雲飛兄,以你地心性,一定是算好了此翻出海能賺多少了吧……呵,與小弟說說,你地計算能力是否有進步了?」

    「那當然,做生意,豈能不精於計算!」周季大是得意地道,「本來還有點保守,應該怕船出什麼意外,不過嘛,現在聽到十艘都安然無恙,哈哈,為兄心中那個激動,簡直難以訴說呀!子賢,為兄與你算一算吧。」

    沈歡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先算成本吧:首先,造海船用了差不多十萬貫錢,還有就是請了很多海員水手,加上隨著出海地海軍之元,幾百人,又花了三五萬貫的費用。接著就是淡水食物,一路補給,又費了幾萬貫。一算起來,成本就花去二十萬了。當然,這還不算從你這裡出鹽地成本!」

    沈歡點點頭,鹽是官營的,三百萬貫,以之前商定的價格,周季要給海州十八萬貫費用,以周季地角度,也是成本了。不過因為沈歡的關係,加上現在還保密,一開始不需要付錢。沈歡也有他的打算,既然出海倒賣奢侈品能賺上幾倍,何不把這些鹽錢,也一併買了香料珠寶回來,也算是官營生意了。當然,這也是有風險的,如果船毀了,他將什麼都沒得到。不得不說,沈歡的膽兒,越來越肥了。

    「好吧,算好成本,就該到利潤了!」周季扳著手指頭算道,「三百萬斤之鹽,在海外,一百文一斤,總共就得到三十萬貫之錢,都買了香料珠寶等物。這些奢侈品,在我大宋,一回來,能高賣三五倍的價格,也就是說,一轉手,就是一百二十萬貫的收入。除去成本,還有一百萬貫……」

    周季停了下來,有點愣住了,沈歡奇道:「怎麼不說了,繼續算呀!」

    「他***!」周季大喝一聲,盯著沈歡,放出惡狼一般凶狠地目光,「沈子賢,我要殺了你!」

    「怎麼了?」沈歡嚇了一跳。

    「你還裝無辜!」周季喘著粗氣說道,「奶奶地,一百萬貫錢裡面,有鹽成本的價錢在內。之前是十八萬貫地成本,翻了四倍,就是七十萬貫之多。也就是說,一百萬貫裡,只有三十萬貫是我等所賺。其餘七十萬貫錢,都是你的了!他奶奶地,你這是借雞生蛋呀,整整七十萬貫,這得是多少錢呀!我的天啊,如果一文一文地算,我得數到手抽了筋都數不完!你說,你是否早就算計好了!」

    沈歡頓時哭笑不得,道:「什麼算計呀,小弟也不過是突發其想罷了。你不要忘了。你當時也沒有十八萬貫錢給地,暫時不用你給,小弟也是擔了風險的!」

    話雖是如此說,可周季依然大是悲憤。道:「你還說!你不要忘了,剩下地三十萬貫裡,有一半是你的,也就是說,這次出海,我就得十五萬貫而已,其餘八十五萬貫,都給你拿走了。我心痛啊。真的痛啊!」

    沈歡辯道:「怎能這樣算呢?雖然說海船是出了錢去造,不過這次出海,總算是有了經驗,你算是慢慢拉起了自己的船隊,也就是說,以後你都可以放心做海上生意了。這才是大賺頭呀,這是無形資產,你怎麼就不計算呢?」

    「無形個屁!」周季喝道。「船隊你家也有一半資產。不是俺地!」

    「那你想怎麼樣?」沈歡苦笑著說道。

    周季想了片刻,道:「想怎麼樣?我要降價。我要求把鹽降價了,六十文一貫。遠遠高出市面價格了,降一點。讓我賺得多一點。」

    沈歡道:「你到了南洋,賣得更離譜呢!」

    「再降一點點……」周季比著尾指說道。

    沈歡哭笑不得:「雲飛兄。你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表情,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周季大是尷尬了:「誰說的,我只不過是看你拿了大頭,心裡不舒服罷了。八十五萬貫呀,如果都給了我,那我豈不就是百萬貫家財的富豪了?整個天下,估計也可以排得上號了!」

    沈歡無奈地道:「剛才你也說了,我只得剩下地一半。另外七十萬貫,都是海州的,是朝廷的!」

    聽到「朝廷」兩字,周季不敢吭聲了,最後只能道:「子賢,你這手使得好啊,我那十艘船,白白幫你運東西了,而且還要替你賣出去,又不用交費。你這個知州,簡直就是奸商呀!你這傢伙,船隊你也是有份兒的,你怎麼能放自己的血呢?」

    沈歡歎道:「雲飛兄,我讓海州得利,有了政績,你有了海船,做大起來,大家也是互惠互利呀!」

    周季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剛才也不過發發牢騷罷了,最多也就是真想把鹽的價格降一點,多賺一點罷了。至於與朝廷爭利的心思,一點都不敢有,這是非份只想呀。富可敵國的害處,沈歡早與他說明白,,如果沈歡真把其餘地錢給他,他反而要推卻不敢收了。

    周季又扳手指頭在算了:「現在一次就得利十五萬貫,就算一年出海兩次,也就是三十萬貫。三年下來,應該也有一百萬貫了。哈哈,子賢,這真是好賺頭呀!三五年之後,你們都是百萬富豪了,而且後面的單位是貫而不是文!」

    沈歡搖頭說道:「不能這樣算呀,你忘了,這次十艘海船出去,十艘回來,可以說是很大的運氣。以後出去,也許就沒這樣的運氣了,損了幾艘,或者全軍覆沒,被說賺了,還要虧呢!」

    周季嘿嘿說道:「別以為我傻,別忘了,我等的船隊,又虧大了,現在估計又可以增加十艘。分開來走,就算沒了一路,另外一路,保存下來,也就賺了。再說了,海州的鹽,也越來越多了。嘎嘎,這些白花花的東西,可都是黃森森的錢子呀!」

    說鹽多了,這話倒是沒錯。這一躺海船來回,鹽場囤積地鹽,也達上千萬斤了。好在事先有了準備,造了很多倉庫,不然連放地地方都沒有了。就是多了十艘海船,一次依然無法全運出去。

    沈歡攤手搖頭說道:「難道雲飛兄忘了,物以稀為貴。現在海鹽簡直像噴出來一樣,一年下來,沒有上億斤也有數千萬斤,雖說人體必需,可是多了就是多了,價格肯定要降下來。到時,估計你運三十艘出去,也沒有今日這般賺了。隨著你運回來的香料與珠寶越多,價格也會低,兩個相加,呵呵,那就更少了!」

    「所以呢?」周季知道沈歡還有下文,很配合地問道。

    沈歡呵呵笑道:「雲飛兄不必太過擔憂。這個海鹽地價格,以小弟猜想,一年之內,應該還不會降得太多。有一年的時間,足夠你拉起一支龐大地海船隊伍了。到時。可以運茶與絲綢或者瓷器,總之外頭少什麼,你就賣什麼,這些東西。在海外,比鹽要賺得多了!海船隊伍,才是我等的目標,不是嗎?」

    周季點點頭道:「這倒是。子賢,那現在怎麼做?你也知道,現在鹽場囤積地海鹽,已經快滿了。再不處理,就沒地方放了。***。我從未想過有一天鹽竟然會多到沒地方放!」

    沈歡說道:「當然是大造海船。明日你就趕到杭州去,處理回來地貨物,這東西搶手,應該很快就能販賣完了。到時有錢在手,當然要造船。現在又有十艘快要開到海州了,現在又造十幾艘,加上之前的十艘。也就是說,有望在年底達到三五十艘地規模。呵呵。這就比很多船隊的規模要大了!」

    周季無奈地道:「就算造好船。暫時也運不了還鹽出去呀。若要等到秋季之後,呵。估計鹽就真要溢出來了!現在是六七月,海上多風暴。為了以防損失,大家都不敢到南洋!」

    沈歡笑道:「除了南洋。不是還是有其他地方嗎?雲飛兄,你忘了小弟那張海圖了?」

    「子賢的意思是……」

    沈歡一指北方。道:「去倭國,也會有風暴,應該要橫渡一片海域。可是,如果到北方,或者高麗,可以沿著大宋海岸線一路北上,轉而東北,就算有風暴,也可以隨時靠岸休整,應該不會有很大的損失。你說,這也是一個途徑嗎?甚至可以讓新增地十艘船裝上海鹽就出去,說不定在年前還能走一趟,這些地方,一年來回三四次,還是可以的!」

    周季嚇了一跳,道:「子賢,高麗為兄沒有問題,高麗人參很不錯,交易回來,比香料等物還賺。可是,你說的北方,也就是契丹……他們可是我等大宋死敵,若是與之貿易,你說,會不會有通敵之嫌呀?」

    「通敵?怎麼會!」沈歡瞪大了眼珠,「別說通敵,小弟認為,不單沒有通敵,還是對我大宋有利呢,朝廷不嘉獎也就罷了,更不會要罰要殺!」

    「怎麼說?」

    沈歡說道:「雲飛兄,你也知道,他們也缺鹽。如果販賣過去,也能賣個好價錢。也就是說,我們把他們的錢賺過來了。如果是與他們民間交易,讓他們民間更窮,一旦遼人官府要多徵收賦稅,受不上來,就會逼迫百姓,到時就會造成民怨,讓他們國民不安。你說,這不是於我大宋有利麼!」

    「把他們的錢賺過來……」周季還有點不明白。

    沈歡有道:「其實小弟更願意與他們的官府交易這東西。他們也缺鹽,因此在河北等地,要求我大宋與之交易,這鹽與茶,就在交易之列。雖然賺錢,不過之前我大宋本也缺鹽,算是忍痛與他們交易。現在由我等出馬,有大量的鹽過去,他們豈有不欣然的道理。一旦官府出面,哈哈,就任我等左右了!」

    「左右?」周季不明白沈歡要做什麼。

    沈歡微笑著說道:「雲飛兄,剛才你說高麗人參是好東西,可以在大宋賣個好價錢……哈,遼人也缺銅,用地是我大宋的銅錢,如果要求他們交易銅錢,容易讓他們反感,更會堤防。因此,我等不能自尋死路呀。他們又沒有人參,那麼,該讓他們拿什麼來交易呢?」

    「那什麼?」周季不由自主地跟著沈歡的思維想下去了。

    「雲飛兄覺得東北的貂皮如何?」沈歡邪惡地笑著,「紫貂是個好東西呀,另外,東北也有上等人參!」

    周季也是雙眼放光了,點頭說道:「對對,就這兩樣,在大宋,也是奇缺的東西,估計能比香料還要賣得好!」

    「雲飛兄,除了這些,你就不能想到其他了?」

    「其他?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沒有了吧,為兄想不出來了。」

    沈歡大有陽春白雪之感,曲高和寡呀,失望不已:「雲飛兄,高麗是遼人的附屬國,像料稱臣。現在在遼國,我等要求以高麗人參交易。你說,作為宗主國,不會下令要求高麗人進貢或者訛詐他們的人參?另外,東北之地。有人參與貂皮不錯,可是據說這些地方,現在是女直人在住。女直人本來就大受遼人欺負,如果再三勒令要求他們去做紫貂或者挖人參,一旦形成壓迫,你說,這個剽悍的民族,會不反抗?如果……小弟是說如果。他們與高麗人聯合起來,一同對抗遼人,就算不能打殘遼國,也可以讓遼人元氣大傷或者數十年騷亂!到時,如果我大宋秣馬厲兵,要有作為,這些東北人與高麗人,也是功臣呀!哈哈。換句話說。做了這些事,讓他們幾方無法相安地我們。不也是有大功在焉?」

    「子賢,你……」周季驚呆了。他沒想到沈歡在小小地白鹽裡,竟然窩藏了這等驚天陰謀。越想越有可能。他也就更興奮了。與沈歡這個偽宋人不同,作為土生土長的宋人。與契丹人地百年恩怨,那種刻骨的仇恨,已經深入了他地骨髓。因此,能看到對方倒霉,是他最大地希望。他甚至覺得,這策略,應該是他們地首選,為此甚至可以放棄南洋計劃也要先對付遼人!

    「雲飛兄,此計如何?」沈歡得意地問,這就是經濟功略手段了,如果有強大的經濟勢力,輔以軍事手段,就可以翻雲覆雨了。

    「絕,真絕!」周季讚歎不已,連聲說道,末了又加了些建議,「子賢,為兄以為還可以加一點佐料,一邊與遼人交易,要求人參貂皮;一邊又與高麗人、女直人交易,也要求人參貂皮,兩者交起來,必然更能讓高麗女直人負擔更重,怨氣更大,就算揭竿而起,也是可能呀。另外,還可以在與女直高麗人交易地時候,時不時缺點鹽,或者賣些差一點地鹽給他們,就說鹽或者好鹽,都給遼人截走了,我們無法,只能這樣對待他們。這樣的話,必然能增加他們遼人的仇恨,打起來,估計就是不死不休了。子賢,你以為如何?」

    沈歡轉著身打量周季,道:「毒,真毒!雲飛兄,沒想到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讓人家破人亡呀!」

    周季見沈歡認同了他建議,得意笑道:「這不都是從子賢這裡學來的嗎,說起來慚愧,功力比之子賢要差許多了!」

    沈歡赧然,只好不理對方的打擊性,繼續參詳。

    「這樣這樣……」

    「這般這般……」

    你一句,我一句。一個經濟滅國的龐大計劃,就在兩人狼狽為奸之下誕生了。一一完善了措施之後,兩人終於心滿意足地相視笑了。

    好在他們在後院深處,無人在側,否則就真讓人以為兩人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另類隱情了。

    當然,這個秘密也只會在兩人心中隱藏。至於海船出去,在別人看來,也只是一般的交易罷了。就算是遼人,吃了虧,也不會想到是何原因吧。因為以經濟為手段,打擊他國,是沈歡從後世學來地招術。經過前幾年烈酒走私馬匹的事,現在使用起來,更純熟,也更狠了。

    商議妥當,周季突然問道:「子賢,再過得月把時間,你就有八十多萬貫在手了,你打算怎麼用?」

    沈歡見他又提到這個數目,沒好氣地道:「什麼八十幾萬,只有七十萬貫是官府的而已。至於怎麼用,小弟是這樣想的,五十萬貫交給郭將軍,用以發展海軍。」

    「五十萬貫給海軍?」周季愕然,「子賢,是否太多了?」

    「不多不多,海軍建設,刻不容緩了。別說南洋,就是剛才我等的計劃,就離不開海軍的支持。到了北方,海盜更多呀,或者遼人直接參與搶劫!五十萬貫錢,擴大兵員規模,要花錢,造海船,也要花錢。五十萬花下去,估計也就二十艘戰船罷了,注意,是戰船,與一般的海船不同。別說這五十萬貫,就是剩下的二十萬貫,小弟也打算花出去。」

    「什麼,都花完?」周季更驚了,「可是子賢,這可都是財政收入,是政績……」

    「雲飛是怕有人指責小弟花財政地錢?或者是想說交上去就有政績。畢竟上百萬貫錢,沒有一個知州做得到?」

    「都有原因吧。」周季歎道,「不過為兄也知道子賢向來謀定而後動,這一次。想必又有什麼計劃了吧?」

    「計劃談不上,只是個小小地心思而已。」沈歡呵呵笑道,「至於雲飛兄的擔心,大可不必。小弟來海州之前,就請得聖旨,只要交上海州以前兩倍地財政,其他就可以任由小弟處置了。海軍也是官家的希望,錢花在它身上。沒有道理不高興。至於政績,哈哈,這就更不用擔心了,現在鹽場上千萬斤地海鹽,還怕沒有政績?」

    周季這才稍稍放心,道:「那剩下二十萬怎麼用?」

    「這下雲飛可以不用說小弟專門放自己的血了。」沈歡又笑了起來,「這二十萬貫,大多用在購買水泥之上。這水泥作坊是雲飛兄拿大頭。這下。又該有十幾萬貫地收入了。」

    「什麼,十幾萬貫?」周季又吃了一驚。「什麼工程,要用如許之多的水泥!」

    沈歡不答反問:「雲飛兄。現在水泥作坊發展得怎麼樣了?」

    「還成。因為有海州地榜樣在前,附近的州縣。都來商談購買回去修路或者建築海堤。像揚州,呵呵。姜通判一上任,就親自與為兄商議水泥之事。他買回去,也在揚州境內修了幾條路。可以說,揚州現在地路面,不比海州差了。總之現在水泥賣得不錯,好在作坊又擴建了,產量跟得上。」

    沈歡鬆了一口氣,道:「跟得上就好。這次是個大工程!」

    「子賢,你說說是什麼大工程。都說得為兄心癢癢了。」

    沈歡笑道:「水泥路是個好東西呀!不過,雲飛兄,你不覺得,只在一州境內修幾條路,對經濟來說,還不足夠支撐麼?」

    「子賢的意思是修到州外去?」

    「對!小弟想了又想,從海州到揚州,有一條水泥大道,很有必要!」

    周季呆住了,果然是大手筆,海州到揚州,水泥路!一條筆直又悠長的水泥之道,已經在周季的腦海顯現了。

    沈歡接著說道:「揚州是大宋數得上號的大州,經濟發達,與其他州的交通也有網絡;海州以後以發展海港為主,從海上運回的東西,還需賣到其他地方才成。那麼,揚州是個首選,因為兩地本來就不遠。如果能有一條水泥大道相通,大大縮短路程,想必大多商人都願意兩地來回。到時,海州的發展就可以騰飛了。雲飛兄,難道你不想你地東西,可以通過水泥大道,不管雨天晴天,都能如期送至嗎?」

    周季如雞啄米一般點頭,意思很明顯了,當然想!

    沈歡又道:「小弟計算過了,海州與揚州境內各縣都相通了,也就是說,只要把兩州最近的縣的一段水泥路接起來,通以大道,就可以了。這大大節省了成本,二十萬貫,算上僱傭民夫,都足夠了。何況兩地還有數千工程廂軍,同時開工,三月之內可成!」

    周季默然,以後續的作用來算,這二十萬貫,用得還值,想了想,道「子賢,此事是否與揚州方面通過消息了?」

    沈歡笑道:「那當然。現在是姜大人在那邊,要致富,先修路,對於水泥路的作用,其他官員,沒有比他更有認識了。小弟已與他通過消息,他原則上同意共同出資建造這一條大道。不過嘛,雲飛兄也知道,他揚州與我等不同,說到發達,自不必多言。可若說到誰可以使用的錢多,他姜大人是拍馬也比不上我等。為了不使他為難,揚州方面只要出個兩三萬貫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其餘由我等負擔。」

    周季點頭認同道:「說到底,這條路,兩相比較,我等海州比他揚州要獲利的多。這個出法,也算合理。」

    沈歡道:「既然大家有這個意思,又同意了。因此小弟早些時候就派人過去與之協商了。得到消息說只要規劃妥當路線,就可以兩條開工了。也許,再過兩三個月,雲飛兄就可以直通揚州了。當然,一切都要雲飛兄這邊把香料珠寶等物脫手了再說。」

    周季說道:「這個大可放心,過幾天為兄就趕到杭州去,也許到七月就可以把錢受回來了!不過,在這之前,為兄要到東海一趟,再把十艘海鹽放到高麗等地去,嘎嘎,賺遼人與高麗人的錢,讓周某更是興奮。一旦交代完畢,就趕到揚州去!」

    沈歡微微一笑,現在他們地事業,正是大展宏圖地時候,已經步入正軌,也越來越興盛了。

    沉吟了一下,沈歡嘿然說道:「當然,除了修這條大道,還有一件大事要做,很重要的大事……」

    做一些調整,明天應該可以正常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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