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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二十五章 燕爾 文 / 孤心書生

.    天色完全黑了。~~~~夜涼如水。

    周如怡一身深紅嫁衣,端坐在床邊,頭蓋紅巾,不過透著縫隙,隱約能看見搖曳的燈光。一閃一閃,難以捉摸,就像她此刻的心兒,一跳一跳,思緒紛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本來應該飢腸轆轆,但是周如怡卻沒有這般的感覺,她的心頭,有點慌亂,又有點期待;至於腦海,則滿是一個人的身影了。她在感慨,多年夙願,一朝得償;她又在慶幸,出身風塵的她,沒有落得眾多青樓女子一樣悲慘的下場。她該歡喜了,又該滿足了?

    雖然現在嫁入沈家,身份不怎麼耀眼,可以她與沈家之人的交情,地位應該不淺。何況她也不是善妒之人,也沒有心思去做什麼爭寵之事。她只願能伴在心上身人邊,時時為他彈奏一兩清曲,大家美滿度日。如能這樣,已經不枉此生了吧。

    今日是她的大喜之夜,該做什麼,該來的又是什麼,她雖然不經人事,可在藝館這種地方,就是沒見過,聽也該聽過了。想到這裡,周如怡只覺臉如火燒,心兒跳得更厲害了。她在期待,又在忐忑,她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也知道這是女人一生中最重大的時刻。

    夜漸漸深了,如水的夜越來越涼,二月初的天氣,還有一股肅殺的空氣,與初春的氣息在空中交纏,冷與暖在交融,曖昧了整個季節。

    外面稍嫌有點冷的氛圍,沒有牽涉得到屋裡的周如怡,她心頭在火熱著,有如鹿跳,而且越來越跳得厲害了。外面吆喝的聲音在耳邊溜躂著,不過已經越來越小了,想必是喜宴已經散了。到了送客的關頭。

    喜宴散了,客送走了,自己的夫君,是不是就該回屋了呢?一想到這裡,周如怡只覺得口乾舌燥,心裡沒由來一陣發慌。

    突然,沙沙的腳步聲由外而來,接著門吱地響了起來。有人進來了;周如怡心兒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就是沈歡。

    「如怡……」沈歡地嗓子有點沙啞了,想必是觥籌交錯吆喝所致。這次是他第二次走婚禮,有經驗得多了,至少,這次入新房。他先去洗唰了一番,全身都輕鬆了許多,酒也沒有第一次那般醉了。

    婚禮婚禮,圖的就是一番熱鬧。可作為新郎官,如果不懂節制,不懂小手段,給人灌得酩酊大醉也不希奇。沈歡這次留了個心眼,沒有酒到杯乾,沾唇即走,人家敬了十杯。他手上的那酒杯,還沒完全乾透,再滿上,也不過是三次加起來才是完全一杯罷了。

    經驗啊,這就是經驗。沈歡走在回新房的路上時,得意地哼了起來。

    不過一進新房,看到一片火紅,他的雙眼,也就淹沒在喜慶的嫣紅裡了。他突然沒由來地一陣緊張。看到了如怡端坐在床邊,衣服緊張縮在一起的樣子,他心裡的緊張,也就不下於第一次進新房了。這一刻,經驗對他來說,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因為有第一次地經歷,因為期待,更顯得有點縮手縮腳。

    「如怡……」沈歡一下子像發情的小貓,舔了舔嘴唇。深情地叫了一聲。他的身體。好像不受大腦的控制,不聽指揮地來到了床邊。站在周如怡的跟前,低下頭。看著頭覆紅巾的女人,裹在大紅嫁衣裡,依然可以看得見她美妙的。

    他快速地把周如怡頭上地紅巾掀了下來,露出美人的嬌媚容顏來。美人害羞,緊張地閉起了雙眼,藉著燈光,沈歡依然可以發現她比往常給媚的美態了。施了淡狀,白皙的臉上,不知是塗了胭脂還是害羞所致,嫣紅一片,由裡而外,像白脂玉一般的肌膚然起了動人的嫣紅。

    緊閉的眸子想必已經在羞人地閃爍了。彎成一縫,像天外的月牙兒,含春難露。稍挺的瑤鼻,令人很不得含在嘴裡挑逗一番,還有那塗紅的嘴唇,兩瓣紅唇,有著肉感,晶瑩剔透,反射著燈光,有一層濕潤,像是無比地誘惑。她身材高挑,豐滿異常,比大多數女人還要成熟的在這一刻,完全散露出無比的誘人的魅力。

    玲瓏的曲線,衣下動人的風光,讓沈歡難以自拔地心裡大動,他只感到身體越來越火熱了,驅散了外頭還在潮冷的天氣,他彎下身子,伸手握住了周如怡滑膩柔軟的小手兒,輕輕一拉,把她整個身子拉著站了起來。

    周如怡以為就到了關鍵的時刻,又羞又怕,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徹底交由沈歡去支付。她順勢站了起來,稍微前傾,像是伏在對方地懷裡。眼睛睜開了又閉上,卻已經看清了新郎的一切,熟悉的臉旁,還有那深情的眸子,剎那融化了她的心扉,只覺整個春天提前到來了。周圍一切,都是那般暖和,那般富有生機,還有春情的氾濫……

    沈歡已經有了經驗,當然不肯委屈了新娘。這個時代的婚禮,真是折騰人,對於女人來說,更是磨難。頭上的紅巾,是吉利的象徵,不由丈夫揭下,誰也不能動手,就是她自己,也要有諸多顧忌。就是身體有其他需要,也是由人配著伺候,至於吃東西,大多是不能的了。看著桌上完整地點心,沈歡把周如怡拉到了桌邊,讓她坐下。

    周如怡奇怪地看著沈歡地動作,直到對方把點心端到跟前,她才明白過來。瞬間,她感動了,心裡暖得厲害,像是有一種溫和的東西,充斥了整個心房。晶瑩地淚珠,濕潤了眼眶,卻是喜悅的淚水了,夫君地關愛,讓她整個人軟了下去。匆匆把點心吃了一些,沈歡又吩咐下人端來清水,幫著她梳洗一番。這時候,周如怡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覺整個身心,都交由沈歡去支配。他要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一切妥當後,當兩人重新坐回床邊,耳聽外邊清冷的氛圍,他們都知道,有些事,避免不了。兩人的心,都在這一刻。提了起來。周如怡自不必說了,低下頭,微微閉著眸子,不敢去看對方;沈歡也緊張地手也抖了,雖然不是第一次了,可與眼前的美人兒,卻還是第一遭啊!

    想到如怡的一片深情。沒有給酒醉到的沈歡,這會兒整個身心,也醉了下去。鼻端有著若有若無地體香的,那是美人兒的醉人的味道。

    沈歡雙手攀上了周如怡盈盈一握的柳腰,顫著嗓子說道:「如怡,夜深了,睡吧……」

    「把燈吹了……」周如怡心兒一緊,跳得大是激烈,甚至感到了一股窒息的昏醉。

    沈歡沒有聽話,曖昧地笑了一笑。就是不肯吹燈,今夜,他要在昏暗的橘黃的燈光下,完全佔有對方,仔細撫摩美人地每一寸動人的肌膚。他要讓她知道,自今之後,她是他的人了。良人袒裎相見,再也沒有什麼秘密。這是夫妻該有的動作,是周公之禮。不是嗎?

    沈歡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他也緊張呀,不過更多是期盼吧。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就攀上了美人頸脖之上,要去解人家衣服的口子。嫁衣雖然雍容,不過很簡約,口子不多,沈歡有了經驗,一下子找對了位置,很容易解開了第一個口子。

    「別……」周如怡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不過事到臨頭。還是緊張了,顫著聲音。害羞地叫了一聲。

    沈歡微微一笑,停下了動作。把手垂下,握住了美人的雙手,厚重地大手,傳給周如怡的是一股溫厚之熱,心上人溫柔的動作,讓她的心兒,微微酥了一些。人又軟了大半,前傾著身子,要伏在他寬大的胸膛之上,傾聽他的心跳聲。

    沈歡熱情地把她擁在懷裡,沒有粗魯的動作,只是在她的耳邊呢喃,告訴她,他很感激她的深情,情人式地保證日後對她的好。她深信了,他們現在是夫妻,比大多沒有名分地情人男女要有保障得多,這份感情,也堅固了許多。

    沈歡的聲音,像有了魔力,能讓周如怡消除緊張的魔力,在輕聲呢喃中,她只覺整個身體,飛了起來,心兒也在這片萬花盛開的春情裡,消融著,跳躍著。就是沈歡的魔手,偷偷開始了情人的動作,也沒有發覺。

    沈歡已經不是情場初哥了,對於男女之事,也熟悉得多。但是,當他把美人的上衣解下來後,透過燈光,白皙一片的肌膚,映入了他的眼簾,他還是嗓子乾渴,艱難地嚥了口水。他發情了,動作有點粗魯了,直撲就壓上了令人遐想萬分地美人成熟的之上。

    周如怡沒有經歷人事,不過在沈歡老練的挑逗之下,一下子便給春情淹沒了身體。她顧不上羞恥,也顧不上緊張,在沈歡熟悉的摸索之下,她軟了下去,心兒也酥了。肌膚更是透著動人的嫣紅,她閉上了眸子,全身心交付給了沈歡。

    當沈歡強自進入了她的身體,在微痛之下,周如怡感動地流下了熱淚,從今之後,她終於是他的人了。是他的女人,她應該是找到了一個家。心兒在漂泊了二十餘年,終於在此刻,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男人溫熱的胸膛,就是她可以躲避一切地港灣。

    她深深地滿足了……

    沈歡又像回到了人生第一次地時光。周如怡的身體,比王璇要成熟得多,身材要火暴得多,豐滿得多。在周如怡地身體上,他感受到了極品女人帶給他的樂趣。

    一連數日,他大多時間都膩在周如怡地身上,去感受對方誘惑的。當然,他也不是只要新人笑不管舊人哭的負心之人。有閒暇的時候,他也到王璇身邊,帶給對方慰籍。他是男人,當然也會有那些一床兩好的邪噁心思。但是,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王璇也好,周如怡也罷,都有著傳統女人的保守,她們怎麼會令沈歡在此好上滿足呢?

    周旋在兩女之間,沈歡只覺作為男人的好了,以前諸般顧忌,沒有收下周如怡。現在一旦成事。他也就打開了心扉,顯露出男人的本色了。此時的他,終於知道為何後人都說宋代是男人的天堂了。確實是天堂啊,沈歡已經沒有了在人間地感覺。

    直到二月中旬,周季這個便宜大舅子找上門來,沈歡才從迷醉的天堂上,跌落到了人間的庸俗去。

    周季是個無利不起早之人,這次找到書房來。卻沒有大談他的事業,而是笑著問了一句:「子賢,怎麼樣,我妹子還可以吧?」

    沈歡明白他的意思,嘿然笑道:「那還用你說。」

    周季又問:「那什麼時候回門,看望一下我這個大哥?」「說你胖,你還真喘了?」沈歡冷眼一看。「哼,人家如怡認你做大哥,不過是要個身份而已,你還真揣著這個身份死咬不放?是不是要小弟當著外人的面給你端茶倒水呀,我的大舅哥?」

    周季訕笑道:「為兄這不是得意有個名氣大的妹子嗎?嘿,怎敢真勞煩你這個知州大人來給俺敬茶呢?」

    沈歡哼道:「知道就好。平常你來書房,小弟也會為你倒上一杯茶。可你莫要真端著大舅子地身份來壓小弟一頭,也不要藉著如怡的名氣去讓你在外人面前炫耀得意!」

    周季尷尬了:「還是子賢瞭解為兄呀。」

    沈歡嘿然笑道:「你肚子裡有幾條蛔蟲,我能不知道?」

    周季撓撓頭,羞澀一笑。

    沈歡端正了臉色。肅色道:「好吧,話說正題,這次來,又是什麼事?」

    周季頓時苦哈哈地道:「除了正事,為兄哪裡敢來打擾新婚燕爾你儂我儂的子賢大爺呀!為了鹽場,為兄可是由奔波了十多天,人又瘦了幾斤呀!」

    沈歡頓時有點羞愧了,這些天,他還真是沉醉在兒女情場方面了。政事上大多放權,除了非得自己出面的事外,都交給下邊去做。現在周季提到鹽場上來,這是他們的頭等大事,看到周季很瘦了一圈的身子,沈歡頓時感動了。

    重重地一拍對方的肩膀,沈歡沉聲說道:「雲飛兄,辛苦你了。」

    周季愕然了一下,接著才大笑道:「嘎嘎,這有什麼。為兄不是說了嗎。為了錢,別說瘦幾斤而已。就是要放俺地血,俺也願意呀!就像子賢你可以為美女精盡人亡一樣!」

    沈歡頓時拉下了臉。大窘不已,直要罵娘,這種時髦的詞彙,是誰教給周季的,難道是自己?

    咳嗽了一下,沈歡正色道:「好吧,閒話少說,說吧,鹽場之事,怎麼樣了?」

    周季這才端正了臉色,不過笑意依然難掩:「子賢,這可是好消息。前些天,為兄又到東海去了一趟,督促那裡的鹽場建造工程,當時匠人說差不多可以收工了。今天,傳來消息,說已經建造完畢,而且是超額完成。這個鹽場,有好幾條造鹽工序,一天如果順利,據說可以曬制海鹽十萬斤。十萬斤呀,一個月就是三百萬斤,需要十條海船才能拉得完呀。這下發了,上次出海,不過就是一兩條船的鹽巴而已,都能賺回一半,這次,想必可以大賺一番了吧!」

    「哦?」沈歡也是喜了一下,雖然周季提到的造鹽數目比之後世動輒多少千噸萬噸的產量差得太遠,不過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了不起的工程了。一年數千萬斤,走的又是海貿之路,比在大宋賣的可以賺上一倍不止吧。

    周季又在給沈歡驚喜:「還有,子賢,那些匠人也說了,這次鹽場地工藝,只是原始做法而已。他們還在研究,看看如何提高產量或者擴大規模。他們說了,現在已經有點眉目了,也許再鑽研下去,再提高產量也不在話下。而且是至少提高一倍的法子!」

    「真的?」沈歡真正驚了,這個時代,古人的智慧,真是無敵到這程度?娘的,難怪四大發明,有三樣是在這個時代發明與應用了!

    周季笑道:「真不真,為兄說了不算,是這些匠工說的。子賢你也知道。除了你稍稍提點過海鹽製法而已,其他都是這些匠人去摸索出來的,能否提高產量,應該是他們說了算吧?」

    「對,是他們說了算!」沈歡也笑道,「雲飛兄,讓他們鑽研,要資金提供資金。要人提供人!總之,這個提高產量的法子,要一直鑽研下去,最好能想出一年造他幾億斤的法子!」

    「幾億斤?」周季怪叫一聲,「子賢,你還真敢想。」

    沈歡不以為意地道:「這有什麼。人類地智慧,是無窮的。往往能做出很多前人無法想像之事。你相信人可以通過工具飛上天空嗎,你相信海船在將來,不需要人力就可以行使嗎?」

    「飛上天?不用人力?」周季嚇住了,「不是吧?」

    沈歡沒好氣地道:「不信?是啊,你當然不信了。可是,有些事,當成真了,你才無話可說。雲飛兄,不說別的,像這個海鹽曬制。沒有出來之前,你可以想像可以大規模生產,比種在鹽池還要多嗎?你想想,但我等海州,一年就可以造他上億斤,我大宋海岸奇長,其他地方就不適合曬制了?那你說,如果都開發出來,那一年的產量。得多高?」

    「乖乖!」周季目瞪口呆了,想了想,「死了死了,那一年就是幾億斤,甚至十億斤。這……是什麼概念呀!」

    「是啊,什麼概念呢,雲飛兄?」

    周季想得更多,慌了:「子賢,我想明白了,如果有那麼多鹽。那鹽的價格。豈不是比米還要便宜,幾文錢一斤?」

    沈歡哼道:「這東西。在是暴利,可在沈某看來。幾該比米要便宜的!」

    「死了死了。」周季哀叫一聲,「如果是這樣,我們還賺什麼?」

    沈歡斥道:「雲飛兄,小弟之前不就說了,這個曬制海鹽,如果能保密,還能保持幾年的領先地位,可時日長了,肯定保不住秘密,嚴格下來,也很正常了。我們現在販賣到海外去,更多是想鍛煉出一支強大的海船隊伍。有了海船,別人就是有鹽,也需要你拉出去賣呀。何況除了鹽,還有其他值錢地東西,你也發現了,比如絲綢瓷器,在海外,受歡迎的程度,比鹽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鹽不過是因為他們造得稀少,人體所需,價格不能不高而已。一旦市場飽和,哪裡都賺不了多少!」

    周季默然,最後歎道:「還是子賢想得長遠呀!」

    沈歡問道:「現在船造得怎麼樣了?現在可以開始造鹽了,一個月就可以產出裝滿十船地鹽,沒有船,也沒有辦法。」

    周季想了想,道:「在杭州,通過介紹,向船塢訂購十五艘地大海船,已經造了好幾個月,再過一個月,應該有十艘可以用了吧,畢竟有些還船,他們是通過改裝的,花不了多少時日。」

    「十艘?」沈歡沉吟片刻,「算了,十艘就十艘吧。可以把第一個月地產量拉出去了。不過,還不夠呀,到南洋,一個來回,至少也要兩個月,到時就算再有五艘加入進來,還是拉不完。雲飛兄,再向其他地方訂購海船吧。」

    周季苦了臉:「子賢,不是我不想訂,而是我們沒有多少資金了。造船,事先得付一半的資金。水泥那裡賺地錢,基本上都投入進去了。畢竟為兄向杭州李大老闆要了好些海員水手,這些人,需要安置,出海也要花費不少錢財在他們身上的!」

    「這樣啊……」沈歡頭大了,「這個水手,一定不能少,要盡快把那些學徒都拉進來,讓他們增添經驗,出了這次南洋之後,以後就要同時走另外幾條航線了,比如高麗倭國,都要去一去。沒有夠多的海員水手,有船也走不了啊!」

    周季狠了狠心:「實在不行為兄就到明州泉州等地招人,據說這些地方的海運,比杭州要發達,海員也多。如果花大價錢給他們,應該肯來海州安家的!」

    沈歡點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對了,這些海員水手,要與郭大將軍打聲招呼,讓他每條船安排幾個海軍兵員隨同出海。這些人的任務就是跟著海船,去熟悉航路,還有沿途的線路,以及各地風情。他們就像密探,是先去打探消息的,也好為以後的海軍出海有個準備!」

    周季點頭道:「好多,這事到了東海,為兄會與郭將軍說一聲。子賢。我等的海船第一次出海,你不去東海看一看嗎?」

    沈歡苦笑道:「不是不想去,是不能去。小弟畢竟是一州知州,如果三翻兩次到海邊,一定會令有心人起疑心,派人深入打探,如果有個失誤。也許能造成我等不利地景況。不能去啊。雲飛兄,一切只能交給你了。」

    這次沈歡沒有說謊,並不是為了偷懶,而是事實。

    周季點點頭,表示瞭解。

    「至於籌錢造海船一事……」沈歡停頓下來,沉吟思考,才抬起頭來,「不如這樣吧,雲飛兄,你在海州與杭州地信譽還可以。先向一些大商賈高息借一點吧,大概籌他十萬貫,再定十幾艘還船。到了海鹽第一次回航,就可以還給他們了。也就兩個月左右罷了,應該借得到吧?」

    「借貸?」周季無奈地苦笑,「借是可以借,不過要付出不少代價罷了,利息高呀。不過……沒有辦法,也只能先這樣做了!」

    沈歡一拍他的肩膀。笑道:「雲飛兄,不要吝嗇這些小錢,有付出,才會有大收穫。等回航了,別說還錢,就是再造幾十艘海船,也不在話下。」

    周季大汗,道:「別說大話。第一次運三百萬斤出去,回來一趟,除去各種費用。估計也就二十萬貫左右罷了。當然。還得看你這裡出鹽的價格是多少,子賢。你看……」

    周季在諂媚地笑了,目的就是要沈歡把價格再低一點。親兄弟明算帳,此刻,他們不是合作者,而是生意對象!

    沈歡沒好氣地道:「少來!小弟這些鹽的價格,不單不會比現在市面上的價格要低,而且還要高很多。畢竟你不是在大宋境地賣的,到了海外,價格翻了一倍都不止!」

    「啊?」周季苦了,「還要高?子賢……為兄與你不是外人呀,還要宰我?」

    「不宰不行呀,現在鹽場,以海州的名義經營,沒有上報朝廷,雖然小弟有著聖上地聖旨,不過……雲飛兄,偷偷地告訴你吧,這聖旨,是小弟騙來的,連官家都不知道小弟要做什麼,只說經濟之上由小弟做主而已。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揪住這個賣鹽不放,小弟也是要吃苦頭的。為了不給人口實,把這個價格定得比市面上的要高,他們也就無話可說了!」

    「啊?」周季這次真驚了,「騙來的?子賢,你……膽子太大了!」

    沈歡哼道:「怎麼,怕了?」

    「怕?我會怕?」周季一挺胸膛,「都說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為了錢,為兄有什麼做不出來,豈會怕?再說了,有什麼事,也是你頂上去。至於為兄嘛,嘿嘿,不過是把鹽從官府買過來而已,至於怎麼用,就是私人地事了。與法何關?」

    「看來你算盤已經敲得辟啪響了呀!」沈歡歎道,「所以呢,小弟的風險更大,價格嘛,當然也要高一點。你服不?」

    「服了!」周季無奈,不再打算砍價了,再說以他對沈歡的瞭解,也不是一個讓自己吃虧地人。這海船,他也是有份地!

    「至於價格……」沈歡頓了一頓,「雲飛兄,你說上次出海,鹽巴的價格在南洋等地達到百文一斤地價格?」

    周季說真話了:「還要高!上次是因為急著趕回來,不敢停留太久,不能待價而沽。而且據說只是賣個當地人而已,沒有等到大食等地之人到來,如果這次是賣個大食的商賈,嘿嘿,應該能更高吧。」

    「那麼,大家可以到什麼價格呢?」沈歡誘惑地問。

    「一百二三十文左右吧。」周季沒有思索就回答。

    「好價格!」沈歡一拍手掌,「真是好價格呀!雲飛兄,這次出海,我等不急了,可以等這個價格出手。或者以錢易貨,或者以貨易貨,可以再裝上大宋奇缺地香料珠寶等物回來轉手。這些都是奢侈品,價格可以高上好幾倍呢。也就是說。就算一百文出手,再花完這些錢賣回奢侈品,再轉手,三百萬斤鹽,賣出三十萬貫的錢,香料珠寶轉手之後,也許能達到百萬貫之多,連本帶利!暴利啊。你說,這個鹽,小弟該定什麼價位呢?」

    周季知道上當了,趕緊解釋道:「這只是理想狀態,如果再損幾艘船,虧本也不一定呀!」

    沈歡說道:「這個小弟就不管了。有暴利,也就風險嘛。海上風險。當然是你這個生意人承擔。至於賣鹽地風險,小弟就不敢承擔了!」

    周季措著手問道:「那……子賢,你的鹽要多少錢一斤呢?為兄和你計一計,市面上的鹽,一般是三十文一斤,有時候還要低一點。你要高一點,也不至於高得離譜吧?」

    「當然不會離譜。」沈歡笑得很燦爛,「官鹽是三十文左右不錯。可是,那是官面價格,別以為小弟不知道。因為我大宋缺鹽,百姓求鹽不得,有些人,囤積了鹽巴,抬高價格,有時甚至達到五十文一斤的價格。奇貨可居呀,物以稀為貴,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為了不給人家小弟與雲飛兄勾結獲利地口舌,因此。小弟覺得,這個價格……以六十文一斤為妥。」

    「我日!」周季爆出了沈歡當年的口頭禪,「六十文?沈子賢,你是吸血水蛭不成?六十文一斤,你搶錢啊?如果按你這樣算,等產量達到億斤,一年下來,豈不是有五百萬貫的收入?你海州之鹽,都比得上朝廷十分一左右的收入了。你要造反啊?」

    面對周季地憤恨與嘮叨,沈歡微笑著答道:「就是不敢造反。才定這個價呀。雲飛兄。小弟已經幫你計算過了,如果到海外。除去一些損失,按照一百文的價格。除去一些成本,十艘船,三百萬斤,兩個多月,你就從鹽上獲得十多萬貫左右。再轉手香料珠寶,三個月左右你就可以獲利三四十萬貫,除去分成,一年下來,也能有五六十萬貫的獲利。也就是說,三年之後,隨著規模的增大,你地資產,將會增加到二百萬貫前。那麼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多少了?一兩千萬貫?富可敵國,可以養兵十萬?這才是災難呀!」

    周季的汗嘩嘩地下了,抹個不停。

    「所以呢……」沈歡歎了口氣,「雲飛兄,別說小弟心狠,要宰你。小弟是為了你好呀,盡量壓低你的利潤,把那些賺,盡可能轉為官府所得。這也是為了保全你呀!」

    「定得好,這個價格定得好!」周季大喝一聲,豎起大拇指讚歎,「子賢,為兄明白了。雖然你的計法太過理想了一點,比如說,也許有一躺出海,船全翻了,那麼,就全虧了。也就是說,一年遇到這樣的十,小弟的利潤一年大概也就二十萬貫罷了,如果翻了兩次,那麼,還好,不虧也不賺。如果全翻了,恭喜你,為兄破產了,只能投靠你沈大人了!」

    沈歡又氣又笑:「你怎麼總想壞事,以現在地大宋地航海條件,遇上一兩次風暴,損些船,是正常,可若說次次這樣,除非那些海員水手都是死人!」

    周季嘿嘿一笑,又道:「子賢,你放心,你的心思,為兄全知道了。都是為了為兄好呀,這一點,為兄一定記住了。可是,子賢,小弟如果獲利這麼多,你也不差呀,幾十年之後,也有上千萬貫,雖然是你母親地名義,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些資產是屬於你的。為兄只是商人,說起危害性,你這個年輕地大官要大得多吧?」

    沈歡笑了,道:「所以呢,在小弟有生之年,這些年,一定盡力花出去。花在慈善上,獲得美名,大善人的名聲,又不足在政治上威脅到皇室,哈,這才是做富人的覺悟嘛。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就行了。再留些給子孫,讓他們有起家的資本,也就行了。」

    周季沉思了一下,道:「子賢真好想法,也許為兄也該效仿一下。子賢,你說,這個善人該怎麼做?」

    沈歡答道:「除了周濟窮人書生,或者孤老,最大的善事,莫過於修路建橋了。到時等有錢了,哈哈,小弟就建一條從海州到京城的水泥路,這樣百姓歡喜,官家也歡喜,小弟錢也不多了,皆大歡喜嘛!」

    「好法子!」周季讚道,「全大宋那麼多地方,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水泥路地嘛!」

    兩人相視大笑。

    沈歡又道:「這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嘛,雲飛兄,你該去為這目標奔波了。至於小弟嘛……嘿嘿!」

    周季恍然:「明白,明白,子賢新婚燕爾,當然是繼續陪著新婚美人妻妾做些不為別人所知的事嘛……」

    慘了,昨天一整天都不在家,沒碼字更新。如果還要保持每日九千字的月勤,今天,書生就得更兩萬七千字給大家,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昨晚睡了三個小時左右,起來碼章給大家,等下又要出發工作了,中午大概有兩三個小時,如果不休息,也許還能湊一章,但是如果晚上還要工作的話,估計這夢想就破碎了。嘎嘎,盡力吧,書生拚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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