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兄,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挑明說了吧。~~~~」楊信沉吟了半晌,末了歎了一聲才說道,「如怡姑娘喜歡的是你,這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這兩三年,楊某總能在路上聽她自己一個在彈唱明月幾時有,來回歎息那句千里共嬋娟。是什麼意思,沈兄應該也明白了吧?無論楊某如何努力,她都忘不了你,總是難以走入她的心扉!剛才沈兄見過如怡姑娘,想必她與你說明意思了吧,她留在海州的意思?呵,若不是有你沈子賢在海州,她怎麼會過京城而不入,直奔過來,又豈會甘願留在這個偏僻的地方?」
沈歡默然,也是暗自歎息。如怡姑娘的情誼,誰看不出來呢?可是,他總覺得夫妻間要有一種責任,他已經娶了王璇,怎能再去招惹誰呢?雖然這個時代男人多妻多妾是很正常的事,他一個男人,當年也妄想左擁右抱。然而人之所以為人,是人有著控制能力,不能因為,就什麼都不顧了。這個時代,王安石與司馬光等人,都只有一個妻子,終生不變,說明人家也是有著強烈的責任感的。他一個後世人,難道就能放肆了?
「楊兄,小弟也甚是為難啊。」沈歡苦笑著說道。
楊信變了臉色:「沈兄為難什麼?難道你會置如怡姑娘的深情而不顧?她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幾年過去了,依然如故!難道是沈夫人會阻撓嗎?」
沈歡想起王璇,笑得更苦了,說到底,有幾個女人會真心願意把男人拿出去與其他女人分享。
搖了搖頭,沈歡說道:「倒不是她的原因……唉,沈某還要好好想一想。楊兄。你既然也喜歡如怡姑娘,何不再堅持一下……」
「堅持有什麼用?」楊信苦笑不已,「既然沒用,楊某何必自討無趣。當年不顧家裡反對,不考功名,不事商賈,一心投身音樂;更是冒著與家人決裂的危險,走上通遍天下的道路。如今幾年過去了,該得的都得了,不得的也沒有希望。算是活得通透了。是時候回家了!」
「回家?」沈歡愣住了,「楊兄要走了?」
「是啊,要走了!」楊信有點落寞了,「對沈兄來說,是走。對楊某來說。是回家。離家三年,家中父母。是如何的翹首以待!楊某卻過京城而不入,想來是多麼地慚愧。不能再錯下去了,也許這回去。以後就不會出來了。說不定,回去不久就會聽從父母的安排,娶妻生子,安安份份過完餘生。」
沈歡語塞了,不懂說些什麼。
楊信又笑了,道:「沈兄不必為楊某難過什麼,這是楊某想通了的結果。也許是楊某最願意的結果呢。其實現在來找沈兄。不無告辭之意。明日楊某就會離開了。他日沈兄再回京城,到時再好好喝一杯吧。沈兄現在出來歷練。一旦回京,也許就會高昇了。到時……呵呵,該是大喜之事!」
沈歡只能笑道:「希望借楊兄吉言吧。」
楊信沉默半會又道:「至於如怡姑娘……就要勞煩沈兄照顧了。沈兄,她是個好女子,千萬不要辜負了她的情意!」
沈歡只能無奈地點頭。算是對一個多情又無奈之人的臨別承諾。說到底,他應該是楊信的情敵,然而對方大度得不像話,又理智得很,什麼都可以看得開,放手又瀟灑,他除了佩服與愧疚,還能說什麼呢?
沈歡不敢讓沉默的氣氛繼續下去,問道:「楊兄這次回去,是打算考取功名,還是繼承家業?」
「功名倒還沒有這個打算。小說52」楊信笑了一笑,「家父只有楊某一個兒子,雖然他也一心楊某去考取功名。可是你也知道,楊家在京城雖然是大戶人家,不過是行商賈之事,沒有背景,想要在仕途走得多遠,不大可能。既然如此,楊某又何必去浪費心機呢?還不如好好經營家業,一來可以為老父分憂;二來做得大了,也可以為天下出一份力呢。看看沈兄的海州,就可以知道經商也是一條不錯的路子。呵呵,沈兄,這幾日楊某可以比較關注海州地情況的。特別是《海州日報》,是個好東西,坐在家裡,就可以知道整個海州的事情。商賈捐錢救助孤兒寡老之事,楊某覺得是商賈該盡的義務,做得多了,商賈的名聲也會好起來,不再受人歧視!對此楊某是深為佩服地,這次回去,也立志做個對天下有用的商賈!」
沈歡聞言心裡一動:「楊兄真準備把生意做大?」
「廢話!」楊信沒好氣地道,「有哪個商賈不希望把家業做大地!」
「如果是這樣的話,楊兄回到京城,接受家業之後,這一兩內可以來海州一趟。沈某還有著不少賺大錢的主意呢!」
「真地?」
「如果楊兄信得過沈某的話!」沈歡呵呵笑道。
楊信沉吟著點頭,表示可以考慮考慮。
其實讓人家過來發展,是沈歡又起了拉攏人才的心思。他在海州,信得過的人只有兩三個,以後事業大了,都忙不過來。這樣的話就要拉攏盟友,與起找那些不熟悉的傢伙來合作,還不如找一個能相助的人過來配合。楊信地人品,還是足以信任地,大家互惠互助,皆大歡喜之事,何樂而不為?
兩人又聊了會其他,就散去了。楊信自去準備起程事宜;沈歡則要到內院吩咐準備酒宴,為楊信餞行什麼的。
才到內院,就看到小蓮兒鬼鬼祟祟地往這邊看。見到他之後,還小心地招手,示意過去,一邊還探頭探腦地看著四周,生怕給發現什麼。
沈歡樂了,一段日子不見,再見妹妹。卻是這番模樣,想不樂也難。
走了過去,就讓小蓮兒拉到一個角落。這女孩,快十歲了,個子也到沈歡地胸口,是個小大人了。不過童貞依舊,特別是沈歡使得家業好起來之後,她無憂無慮,過得甚是自在,沒經過什麼挫折。還天真著呢。
「蓮兒,你做什麼?」沈歡忍住笑意問道,「像作賊似的。難道是做了什麼事惹娘親生氣了?」
「才沒有呢!」小蓮兒白了他一眼,「我不知有多乖,怎麼會惹娘親不快呢?這還是娘親讓我來找你地呢!」
「娘?」沈歡疑惑了。「娘要找我,你自能光明正大。你怕什麼。你看,還四周看,難道有人能吃了你?」
「哼。你別不識好人心。」小蓮兒生氣了,嘟著小嘴,拉著袖角,轉過頭去。
沈歡又笑了,妹妹本來就是一張可愛的嫩臉,穿著小白裙,像個小天使一樣。做這種模樣。更添幾分憨氣。
「好吧,好吧。是大哥錯了。」沈歡無奈地道歉,「娘找我做什麼?還有。你幹嗎這副小心的模樣?」
小蓮兒哼了一聲,道:「娘就找你,說有事與你商量。還吩咐我不要把大嫂也招來了。我小心大嫂撞見呢!」
沈歡心裡頓時「咯登」一聲,七上八下了。小心王璇?難道是媳婦與婆婆鬧彆扭了?王璇自入門以來,除了與自己鬧些小性子外,對母親,還是非常尊敬,事無大小,都過問一下.她們兩人也相處得很歡,現在要防著,難不成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她們鬧出什麼不可收拾地矛盾了?
「小蓮兒,你大嫂與娘親鬧性子了?」沈歡趕緊發問。
「沒有!」小蓮兒回答得很乾脆。
「沒有娘親幹嗎要你防著她?」
「我怎麼知道?」小蓮兒搖著小腦袋,也疑惑不已,「娘有些話要與你說,應該不能讓大嫂事先知道吧。走了,娘親都等急了。」
沈歡給她拉得只能往前行,走了幾步,吩咐道:「蓮兒,剛才那些話,你不要說與你大嫂知道。記得不?」
「記得了,記得了。你快點呀,娘都等急了。」小蓮兒有點不耐煩了。
沈歡只能苦笑繼續跟上去。母親要說什麼,這般隱秘?
內院雖然也有點大,不過也是個院落,從中門進去,再過一段走廊,就是他母親與小蓮兒的住處了。
推門進去,看見母親坐在桌子旁,拿著針線,在縫補一大匹布帛。沈歡走了過去,不高興地說道:「娘,你怎麼又做這些工夫了。對你眼睛不好的!」
沈氏看到兒子進來,放下手中的活兒,聞言溫婉地笑了:「這有什麼,娘本來就是農家出身,做這些,不很正常嗎?這是給小蓮兒做的衣服,她一年比一年高,衣服過了年就不合身了,不做不行呀。」
「那可以去買嘛,或者讓人家去做。」沈歡可不願母親再辛苦了,努力了這麼多年,初衷不就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麼?
「沒事。」沈氏笑道,「就這一件。再說去讓人做,哪裡懂得大小合身不。蓮兒,來,把這些布拿到裡屋去,這可是你的新衣服哦。」
「好的。」小蓮兒抱著衣服,歡跳著進去,不一會就出來,要找到沈氏旁邊去。
沈氏想了想,又道:「蓮兒,你先到外面去玩。娘有些事要與你大哥說說,乖啊。」
小蓮兒不高興了,撇著小嘴,嘀咕道:「還聽神秘得呢。好吧,不聽就不聽。」嘀咕完,又跳著出去了。
沈歡心兒更忐忑了,母親這般隆重其事,就是說事情大條著了,趕忙正襟危坐:「娘,您有什麼事要吩咐?」
沈氏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道:「歡兒,你今年二十歲了吧?」
沈歡愣了:「是過,冠完禮了。娘,您問這個什麼意思?」
沈氏歎道:「二十了,過完年就二十一咯!璇兒也快二十了吧?」
沈歡心裡大起不妙的感覺。
果然,沈氏又繼續歎氣:「歡兒,你爹在你這個年紀,你都三歲了。而娘在璇兒這個年紀。也都做娘親好幾年了。你們……」
沈歡明白過來了,母親要拿子嗣說事呢,強笑一下,道:「娘,這事不急呢。」
「什麼不急!」沈氏很是嚴肅了態度,「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都這個年紀了,還沒個消息,這是對你爹最大的不孝。也是對沈家列祖列宗最大地不敬。以前你總拿年紀小為由。娘也就由你了。可是,你看看,都二十多了,你媳婦還沒個動靜。娘可看不下去了,娘想抱孫子呢!」
沈歡苦道:「娘。就是想要抱,也得時間不是?」
「時間?」沈氏怒了。「我都給你們兩三年的時間了!你說,你媳婦她是不是……不能生養?」
沈歡頓時哭笑不得,他之前念在雙方都年幼。雖然迫於壓力成了親,不過他作為一個後世人,當然清楚一些盡量避免受孕的法子。行了兩三年,好不容易才熬到二十歲,在後世,依然不是做父親的年紀呀。有點苦惱了,不懂怎麼去說。
沈氏又道:「不能生養。是一個女人最大地悲哀。也是她地不幸。然而,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沈歡終於知道為何母親與王璇這般好的感情也要避開對方說這些話了。因為確實太打擊人了。
「是啊,我們有什麼辦法呢?」沈歡附和一番。「娘,有些事,真不能急地。年紀太小就生育,對大人小孩都不是好事嘛。」
「胡說!」沈氏怒道,「娘生你時才十六歲,你現在不依然活蹦亂跳?你媳婦她,娘都使盡好些辦法了,什麼吃藥呀,求菩薩呀,都沒有效果。看來真是她的問題了……既然這樣,那……」
「那什麼?」沈歡個嚇得不輕。
沈氏咬了咬牙,道:「為了沈家子嗣著想。就由不得你們做主了。娘決定了,給你再娶一門媳婦!納妾,免得斷了沈家香火!」
「納妾?」沈歡失聲叫道,「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沈氏怒目以對,「歡兒,你得為沈家著想呀。娘這般大的年紀了,其他心願不多,就想抱抱孫子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說著說著,沈氏都要掉眼淚了,聽得沈歡心頭大痛,趕緊說道:「好吧好吧,娘,你要孫子,孩兒盡快與你媳婦生一個不就成了?納妾就不需要了,啊……」
沈氏不依道:「你說得倒輕巧,幾年都未見動靜,豈是說有就有地!娘等不急了,給你納個妾,也算對沈家祖宗有個交代。再說了,娘都物色好對象了!」
「對像?」
「對,歡兒,這個如怡就很不錯嘛。雖然出身風塵,不過還是清白人家,長得又悄,體格比你媳婦要好,肯定能生養。而且這幾日娘與她聊了,她對你也有意思,雖然做不了妻子,不過她說了,不在乎名分。你說,這不是天賜的姻緣麼?」
沈歡愣了,只覺得很對不住王璇。自己的自私,造成今日的景況。他也想明白今日王璇為何是這翻態度了:母親自以為可以蠻過媳婦,然而王璇機靈得緊,又聰明,這幾日肯定從婆婆地態度上揣摩到她的心思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甘願與人分享男人,王璇今日冷漠與悲苦的態度,倒可以理解了。
「娘,這對璇兒很不公平!」沈歡苦惱不已。
「那對娘就公平了?」沈氏反問,「娘要求不大,就是想要個孫子來抱而已。不說孫子,孫女也成,可是,你媳婦她都沒動靜!」
「要時間嘛!」沈歡只能應道。
「好,時間!」沈氏猶豫半晌,作出了最大決定,「娘也不是不分是非只人。你說要時間,現在是九月多,離過年還有三個月。就給你三個月,如果年過你媳婦肚子依然沒動靜,你就聽娘地勸,納妾如何?」
「三個月?」沈歡愣住了,想答應又不敢答應.懷孕這東西,是個幾率問題。在非機械地幫助下,單靠自然。不是說成就成地問題。縱使你萬事俱備,可最後依然失敗,也屬正常。
「還不行?」沈氏痛心地叫道,「你是否要讓娘到死也不能抱一抱孫兒!」
連「死」都抬出來了,面對長輩,沈歡還能說什麼?
「娘,您不要生氣。」沈歡勸道,「孩兒聽你地吩咐還不成嗎?三個月就三個月吧,如果……到時再說吧。」
沈氏這才露出笑意,道:「這才對嘛。唉。其實娘也知道,璇兒是個好媳婦。可是,再好地媳婦,如果不能生養,不單對夫家。就是對她自己,也是不好地。外人說地謠言。她自己都會受不了,還不如大方令夫婿納妾,也算為融洽家庭出一份力。這才讓人尊敬!」
沈歡頭大不已,在後世,三十歲都不生孩子,是正常;到了這裡,別說三十,二十多都沒消息,就讓人在背後指著脊樑骨說閒話了。
入鄉得有點容易。不過真做起來。心裡總不大舒服。
沈氏得到兒子地承諾,高興地又去做她的衣服了。至於沈歡。鬱悶地從母親房間出來,低著頭。唉聲歎氣了。
「大哥……」小蓮兒在院子裡揀樹葉,串成一串,拿著把玩;看到沈歡出來,叫了一聲,想要讓他過去一起玩。
「哦,你自己玩。大哥還有事……」沈歡沒興致,苦惱著走了。
小蓮兒不高興了,哼了一聲,轉身往母親房間奔去。
再說沈歡,在院子踱了幾個來回,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推門進去,發現王璇就坐在床頭,拿著一本古籍,像是在認真看的樣子。沈歡這時候不由仔細打量的妻子了,此時光線尚好,看得清楚。王璇還是之前那身打扮,不過頭髮有點凌亂,再仔細一看,眼睛有點紅腫。
「璇兒,你哭了?」沈歡驚問,快步走到床頭,更看清了王璇的神態,雖然沒有眼淚,不過臉上的悲傷依然沒有消去。
「哪有哭!」王璇冷靜地否認。
沈歡坐到她身邊,輕聲責怪地道:「還說沒有,你看,眼還紅著呢!還有這被子,是不是給眼淚弄濕地?有什麼事可以與我說嘛,藏在心頭不好!」
「你……嗚!」王璇又哭了起來,撲入沈歡地懷裡,肩膀聳動不停,苦得甚是厲害;妻子地狀態,一下子讓沈歡手足無措,只好抱住對方,輕聲安慰。
好半晌之後,王璇醒悟過來,趕緊抬起頭,推開沈歡,雙手抹淚,鎮靜一會後才道:「對不起,弄髒你衣服了……」
沈歡頓時哭笑不得,自己地妻子,失去了常態的冷靜之後,也蠻可愛地嘛!
「你……見過如怡姑娘了?」猶豫了一下,王璇還是問了起來。
「哦……見過了!」
「她怎麼樣?」
「還好吧。」
「她是要在這裡長住?」
「你怎麼知道?」沈歡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王璇哼了一聲:「她把住的那個房間裝扮得像自家一樣,東西多得不得了,如果要走,豈會搬出來裝扮!」
沈歡只能說道:「她滿天下奔了幾年,要歇一歇也正常得緊。」
「那就要在你沈大才子家裡歇一歇?」
沈歡苦笑,王璇地模樣,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娘子,雖心酸,卻不無可愛,替她擦了擦眼角地淚痕,柔聲問道:「你怎麼會哭呢?」
王璇白他一眼,道:「當你看到自己的丈夫急沖沖要去見一個女人,你說,能不哭嗎?」
沈歡閉口不說話。
「你去見過婆婆了?」
「嗯,見過了。」
「婆婆對如怡姑娘很滿意的樣子。」
「嗯。」
「她提到妾身了?」
「嗯。」
「你怎麼總是嗯個不停,不會說話了?」王璇不滿意沈歡地態度。
「你要我說什麼好?」沈歡苦笑不已。
王璇突然認真地說道:「妾身也知道,婆婆對妾身不滿意了。這幾日,她總是要提到孩子的事,是在敲打著妾身呢!妾身很清楚,嫁到你們沈家三年都沒個孩子,婆婆肯定要不滿意的。一個女子。如果無出,是可以休掉的吧?」
沈歡聽她說得淒苦,趕緊道:「你放心,你是我的妻子,我怎麼會休你呢。就是休別人,也不至於休到你啊!」
「你現在有別人可休嗎?」王璇嗔道,「如怡姑娘對你有情意,婆婆對她也中意,也許……嗯,作為一個妻子。無出又嫉妒,也小可以休掉的吧?」
沈歡更苦笑了,難怪堅強如王璇,也要哭了,原來她總擔心給休掉。在古代。一個女子,給休掉。幾乎可以說是難以在社會上立足了。就是別人不好說什麼,自己也要愁死。後來地陸游地前任妻子唐婉,就是生生自己鬱悶死地!沒有說話。沈歡摟住了王璇,把她抱在懷裡。
「也許我們很快就會有孩子了呢……」沈歡輕輕呢喃。
「如果沒有呢?」王璇問道,「如果真是這樣,你……就娶如怡姑娘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妾身當然清楚!」王璇突然笑了,「你們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家父雖然只有家母一人,不過叔父那些人。大多納妾。就是我大哥。也蓄養了不少歌姬舞女。你們這些才子,不是自豪風流嗎?像那個蘇子瞻。風流得緊呢!你還算好了,家裡除了幾個必要的侍女。其他女色倒一個沒見!妾身沒有什麼苛求地了,只希望不要見到新人笑舊人哭的情況就該笑了,不是嗎?何況,如怡姑娘也不容易,一個風塵女子,遇到一個好男人,更不容易。都幾年了,她還一心過來找你,這份深情,連妾身都感動了呢!」
沈歡目瞪口呆了,難道,自己不入鄉隨俗,真是錯了?這個時代,這種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到女人都承認地地步了?
生怕對方只是在試探自己,沈歡趕緊指天說道:「你說什麼,我根本沒這個心思!」
王璇又笑了:「你沒有?那婆婆巴巴找你去做什麼?剛才小蓮兒的神態,我都看見了呢!」
「我娘她……」沈歡猶豫了一會,「璇兒,娘她也是急著要孫子了,你不要怪她。」
王璇白他一眼,道:「妾身就是這般不明事理之人?婆婆的心思,很容易理解。設身處地想一想,若是妾身,想必也是這種心思吧。」
沈歡鬆了一口氣,道:「只有我們有了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了。」
「什麼?」王璇大是不解。
沈歡把與母親的約定說了出來,末了笑道:「你可以放心了,別說休掉你,只要你有了孩子,說不定連妾都不用納了!」
「口是心非了吧?」王璇沒好氣地道,「若真是這樣,豈不是辜負了如怡姑娘地一片深情?再說了,孩子豈是說有就有的!」
沈歡嘿嘿笑道:「有沒有,就難說了哦。」
「呸,胡扯什麼!」看沈歡笑得曖昧,饒是做了幾年夫妻,王璇的臉蛋依然不爭氣地紅了大半,紅霞燃燒,大有嬌態。
沈歡的手上有了不軌的動作,笑得更曖昧了:「不如現在就為孩子努力努力。」
王璇打開他地手,怒道:「大白天的,別讓人笑話!」我們是夫妻,怕什麼!」沈歡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剛回來,不是還有重要地事情要處理嗎?」
沈歡頓時清醒了,其他事不重要,關鍵是楊信明天就要走了,今晚無論如何都要給人家餞行。不敢多耽擱,與王璇說明之後,出去吩咐下人準備酒宴。接著考慮到楊信等人的身份,又讓人去把歐陽發與姜謙兩人請來作陪。
傍晚的時候,兩人都如期而來。楊信等人名頭,他們當然聽過。特別是歐陽發,在京城就見識到了他們地妙處。因為這個團體今日之後就要解散,如怡姑娘也到席了。她本來就大方,自不怕閒話。
一番酒宴,吃得甚歡。只有楊信與如怡姑娘兩人,幾年下來。感情是有的,頗有點不捨。不過好在大家都年輕,又不是一去不見。約定以後見了再聚,晚宴也就結束了。
完了之後,各自回去。沈歡酒滿飯飽,自是還有其他活動。俗話說「飽暖思『淫』欲」,分開了一段日子,與妻子自是分外親熱;加上又有造人計劃要實施,更是不能停歇了。其中旖旎,就不足為外人道耳了。
翌日一大早。早有準備的楊信要起程了。雖然貪戀床上的春情,不過作為主人與友人,沈歡都沒有道理不起來送行。依然是與如怡姑娘一道來送。說了一些勉勵的話,看看天色不早,楊信上了馬車。末了招呼沈歡過去。
「楊兄,何事?」沈歡走到車邊。不解地問道。
楊信深深地看了站在不遠處的如怡,歎息一聲,輕聲說道:「沈兄。好好照顧如怡姑娘。莫要辜負了她……記住了,不然以後見了楊某肯定要揍你一頓!」
沈歡乾笑不已:「這個……自然,自然!」
「楊某走了,保重!」
「保重!」
看著遠去地馬車,沈歡又愣住了。好像這幾年,他總是要送行。有送別人地,也有人家送他地。其中際遇。還真是令人感慨。
「沈公子。楊公子與你說什麼了?」如怡姑娘輕移蓮步,走了過來。美目儘是疑惑。
「哦,沒什麼。說些客套話。」沈歡現在有點不敢面對此女了,說不清是如何的複雜感情。
如怡姑娘突然說道:「沈公子,現在妾身是小女子孤身一人了,以後還望你多多照顧。」
「哦,當然,當然!」沈歡抹了抹額頭地汗水,「如怡姑娘自可拿這裡當自家。」
「自家?」如怡姑娘笑靨如花,「那妾身可真拿這當家了哦!」說完笑著往回走,一連串的笑聲,像鈴聲一般,一路蔓延下去。
沈歡愕然,苦笑搖了搖頭。情這東西,越來越複雜難搞了。
接下來幾日,除了處理公務,沈歡就是糾纏在兩女之間。好在大家心裡都明白,不大挑明,還算過得安穩。特別是王璇,竟然勤著往如怡姑娘那邊跑了,還美其名曰交流文藝。看到這種情況,沈歡都是心驚肉跳,生怕兩女最後鬧出不可開交地矛盾來。到時他夾在中間,就不好處理了。好在一連多日,都安穩無事,稍稍讓他寬
到了九月下旬的時候,留在東海縣處理事務的周季回來了,第一時間就來見沈歡。
「子賢,聽說你最近艷福不淺呀!」一進門,周季大大嗓門就嚷了起來,搞得整個大廳都是他的聲音。而且說地事也沒個譜,讓沈歡暗恨不已,好在此地外人不多,不然傳了出去,還以為他這個知州大人又與什麼女人糾纏了呢。話說現在的《海州日報》,大有後世狗仔的潛質,也喜歡報道名人的日常事跡了。沈歡作為知州,又年輕多才,正是讀者喜歡關注的對象!
好氣地地讓周季坐下,沈歡哼道:「沈某哪有什麼艷福,隨時都煩著呢!倒是你周大老闆,據說在東海縣流連青樓,與當地花魁有不可不說地故事呢周季大感尷尬,道:「子賢,你也知道,為兄家的女人,都在京城呢。男人嘛,總是有些需要,逢場作戲,很正常嘛!」
「逢場作戲?」沈歡嘿嘿笑道,「若是給嫂子知道地話……」
「怕你了!」周季服軟了,他家那口子,與河東獅差不多,管得甚嚴。在京城他都給理得服服貼貼,不敢去拈花惹草,至於現在嘛,嘿嘿,身在異地,只要家裡紅旗不倒,他就敢在外頭彩旗飄飄!
「不過為兄還真是羨慕你呀!」周季又涎著臉說道,「子賢,你不知道,如怡姑娘現在的名頭在外面有多響亮。凡是她所過之處,都知道音樂仙子的名頭。比你這個有數地才子還要廣為人知呢!你能得她青睞,就別不知好歹了!偷著笑吧!」
「連你也知道她在我這裡了?」沈歡驚道,「外頭該不會傳開了吧?」
「別急別急!」周季安慰不已,「為兄只是回來的時候剛好碰上歐陽伯和罷了,聽他說了幾句,這才知道的。至於外人,應該還不至於所有人都知道了吧。不過……嘿嘿,紙是包不住火的,以後傳了出去,你們才字佳人的佳話,估計就要天下傳揚了!」
沈歡頓時頭疼了,難道怕什麼來什麼?惡狠狠地說道:「雲飛兄,你一向是大嘴巴,到外頭,可不要亂說呀!現在就你與伯和兄還有姜通判知道,這兩人都是可信的,如果外頭傳揚了,肯定是你傳的,到時……嘿嘿!」
周季不服了:「怎麼就一定是我?歐陽伯和若是能守口如瓶,怎麼會與我說呢?可見也不一定是我亂傳呀!再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別看姜通判一臉正經,焉知他就不八卦了?」
「總之你先要小心為上!」沈歡認定了他一個,「好了,不說這個。說說海鹽吧,你在東海做得怎麼樣了?」
周季也正了正臉色,道:「正要與你說這個呢!要不是你打岔,我早說完了。你該仔細聽我說,不要打岔了!」
沈歡著服了這個囉嗦地唐僧,不過想來應該是在東海沒個知心人說話,憋壞了,於是說道:「好,我聽,你說!」
以後都不弄這些狗血地情節了。這幾章有點亂,正在找回狀態。今晚看看能不能再碼出一萬字來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