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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五章 建功 文 / 孤心書生

.    「論功行賞?」不單趙頊,就是其他眾人都愣住了,剛才明明是在討論西夏人是否會報復之事,趙頊什麼時候問過是否要論功行賞了?難道是韓相公老朽到連話都聽不清的地步了?不過大家看到對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實在又不像是老朽昏庸之態,不由都奇了。

    趙頊最急,忙道:「韓相公,朕問的是接下來如何防範西夏人報復,沒問是否要封賞!」

    韓琦奇怪地反問:「陛下,難道邊關將士英勇抵抗,反殺掉諒詐,不應該賞賜嗎?這個諒詐可是個窮凶極惡之徒呀,殺我大宋將士百姓無數,能除掉他,不知道讓多少人開心呢!」

    趙頊愣道:「封賞歸封賞,等解決了西夏人的問題後,朕自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韓琦淡笑道:「陛下這話說得可就不大負責任了。賞功罰過,御下之道。而且這個邊境軍功還須迅速賞賜,不然令邊境將士久等無果,還以為朝廷辜負了他們,一給有心人鼓噪,說不定還會造成兵禍呢!」

    眾人皆是一驚。

    司馬光聽完之後,趕緊出列說道:「陛下,韓相公說的不錯,這種事,歷史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西夏人會不會報復,還不知道,就是要報復,時日也長。相反,如今殺掉諒詐的邊關將士可都巴巴地等著朝廷的旨意呢!快速下旨嘉獎,才是朝廷該有的主張呀!韓相公老成謀國,非我等可及!」

    其他眾臣都不由點了點頭,韓琦不愧屹立三朝的宰相,果然有點門道。在座之人都是一時英傑,才華比韓琦高超也是有之,然而比起這個經驗來,就是年紀大如文彥博,也不一定就有韓琦這般手腕!剛才他們都給西夏人報復的後果嚇住了,心神不定。一時想不到這個因果。想想若是因為要佈置防範西夏人,拖得十天半月都沒有對邊關將士進行賞賜,打了勝仗的他們說不定回以為朝廷有怪罪之意,到時一個狠心,亂起來,那才是最可怕之事!

    趙頊也暗自流了幾下冷汗。摸摸額頭,一片冰涼,心裡還在發虛,暗自慶幸地看著眾臣,除了韓琦外,其他都與他一樣有著慶幸的神色。想到韓琦安然的神態,不由羨慕,又是一陣惱怒,想了想。最後才發話。

    「韓相公之言,朕皆已知曉,等下就會拿出章程。務必在今日把封賞邊關將士之事定下來,不會讓有功之臣寒了心!」

    韓琦又道:「陛下,此事不單邊關將士有功,就是朝臣裡,也有功臣呀。若要封賞,也不能忘了他們。像想出讓義務軍參與戰鬥並主持這次作戰的文樞密,功勞大焉……還有,當年在義務軍一策上思謀之人,亦是大功!」

    趙頊一愣後。點了點頭。對韓琦不由得敬佩起來。若論起來。這次地功勞。可沒有他韓琦什麼份。這為朝臣邀功地手段。真是厲害呀!看來他這個皇帝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呢。

    這邊在感慨。那邊文彥博趕緊表態:「為陛下分憂。是為臣之道。豈敢居功。此事若沒有邊關將士用命。又豈有大勝。實在不敢貪功!」話是這麼說。其實他眼裡地喜意。不少人都看了出來。他已經老了。在朝廷地時日。估計也沒有多少了。若不是暫時找不著能主持樞密院之人。說不定現在就可以退休了呢!能在最後時刻添上一件幹掉西夏國主地功勞。也算是老來輝煌。總是件令人臉上有光之事。沒有道理不高興地。也許是沖了這點。韓琦才有成全他地意思吧。

    趙頊也道:「文老太過謙虛了。你老對朝廷地貢獻。朕都看在眼裡。自不會虧待。這次大功。是該論功行賞!」

    其實在場諸臣。差不多都是位極人臣了。有點已經輝煌得過了頭。像韓琦;有些已經沒有多少欲求了。像文彥博;有地遲早會來。像韓絳、王安石、司馬光。憑他們地本事。只要不犯錯。異日封國公。也不在話下。因此對於這點功勞。只能說是點綴。並不會太放在心上。這也是為什麼司馬光還一臉淡然地原因。剛才韓琦說要為義務軍劃策之人。說地正是他。當年就是以他地名義上地改義勇軍為義務軍地奏章。而義務軍地建立。多大遵循他地策略。功勞可謂大焉!

    趙頊又道:「韓相公。這個封賞。既是你想出來。具體章程如何。想必也有數了。等下你就交由你政事堂去辦吧。邊關將士地封賞。可以多和韓三司協商。這點需要用錢不少。另外文老與司馬參政。就由朕來決定吧。還有就是義務軍之策地真正出謀者……這點朕也是清楚地!」

    司馬光淡淡地笑了。當年向英宗皇帝上義務軍奏章時。他不敢貪功。把沈歡說了出去。趙頊當年身為太子。與沈歡交好。這次點出對方地名來。也不無照顧之意。自己地學生得官家看重。哪有不高興地道理。在場之臣。也只有王安石一臉迷茫。不知為什麼大家地臉色會古怪。他在朝堂時日還短。對當年之事不瞭解也是正常。不過他地性格讓他不會主動開口詢問。反正此事與他無關。也就不大理會了。

    「好吧,這個封賞,已經決定了,就暫時放下!」趙頊噓了一口氣,終於又開始重回正題了,「韓相公,你這般淡然,想必已有對策對付西夏人可能報復之事了吧?」

    韓琦微微一笑:「陛下,臣可不大相信西夏人會報復!」

    「不會……」眾人又是驚訝了,今日韓琦處處都出乎他們的意料啊,難道這就是他老而彌堅之處?

    「韓相公,你是否太樂觀了?我等殺了他們的國主,西夏人豺狼成性,最是暴戾,豈有不報仇之理?」說話的是司馬光,一臉不解與些須的憤慨。擔心西夏人會報復地觀點正是他拋出來的,而且令大家都覺得有理,如今聽到有人不以為然,縱使對方是老宰相。心裡也還是不大舒服。

    「韓相公,你是怎麼想的,快說說!」最急切的還是趙頊了,本來擔心得要死,現在看到最老成持重的宰相一臉淡然,全沒有他人地憂急。不由得自己也有了淡淡的信心。

    面對眾人不解與疑惑的神色,韓琦微微笑了,道:「陛下,若是平常,臣當然會擔心他們報復了!不說別的,就是這次死地不是諒詐,而是殺了他們的大將,臣也毫不懷疑西夏人會猛烈報復!然而,這次死地是諒詐。他們的國主……」

    韓琦頓住了,環視四周,不再說話。在場之臣。哪個不是有真才實料的!而且大多是天資聰穎之人,又是老油條,韓琦稍稍一點撥,仔細一想,大體明白過來。

    只有皇帝趙頊還迷糊著,縱使他再怎麼聰明,也不過是一個長在深宮裡的年輕人罷了,才登基一年,連手段都還沒成熟。更不用說嫻熟處理軍機大事了。

    「這……這話怎麼說?」看到眾臣皆是瞭然的神色,但又不說話,趙頊又急又羞,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韓琦還沒有說話,司馬光就站了出來,道:「陛下,也許真是臣多慮了!韓相公的意思臣已然瞭解,正如他所料,這次死的是西夏國主。我大宋反而不必太過擔憂了!陛下您想,死了一個國主,西夏國內會是怎麼一番情景呢?國不可一日無主,想必他們會亂得緊吧,畢竟是要有新地國主坐上去地!」

    「哦,朕明白了!」趙頊興奮地說道,「韓相公是認為他們會因為要擁立新國主而亂起來,無暇他顧?畢竟西夏朝堂自來也不大平靜呀!」

    「何止不太平!」最瞭解西夏情況地文彥博也跟著說道,「陛下。以臣對西夏地瞭解。現在西夏應該已經亂作一團了!諒詐只有一子秉常,又是不足三歲之小兒。想必西夏其他派系之人會有什麼不良心思的!一有人打主意,肯定不能平靜。然而秉常之母,也就是現在地梁太后,亦非凡人,自有手段,而且他們梁氏家族在黨項也有根基,豈會讓人欺負,自會奮起反擊……哈哈,這就更讓西夏這淌水混起來了!這麼混亂,不報復還好,一旦報復,說不定還會給更多人有機可趁呢!陛下,現在我等反而不擔心他們會報復,而是希望他們報復,這樣的話說不定我大宋也會撈撈便宜!」

    「哈哈!」眾人見文彥博說得好笑,皆是樂了起來。

    「對,就是這樣!」趙頊一拍手掌,「韓相公,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朕還擔心會睡不好覺呢!」

    「為君分憂,是為臣之道。臣只不過是盡了臣的本分而已!」韓琦沉穩地說道,可是心裡也樂了,他知道,通過這一件事,他在官家心目中的印象想必好了不少,老朽的形象說不定已經改變,地位也許會上升了吧。老臣也是有老臣的作用的,要不然怎麼會有「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諺語呢?

    「不過陛下,臣想是這樣想,誰又知道黨項人是怎麼想的呢,要是他們真興兵來犯,我等沒有防備,也是要糟!」韓琦又老成地說道。

    趙頊點點頭道:「這個朕曉得了。這樣吧,在把封賞之旨送達邊境地同時,也下一道讓他們注意防備黨項人報復的旨意,小心無大錯嘛!」

    「陛下英明!」大家只得山呼稱讚了。

    趙頊哈哈大笑:「好了,是時候讓朕好好想一想如何賞賜有功之臣了!」

    晚上12點之前還有一章,今天會過萬字滴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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