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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五章 賜婚 文 / 孤心書生

.    「二哥,照那個沈子賢的意思,是說我們的父親急噪難成大事了?」王璇激動地紅著嬌嫩的臉頰,說出的話也有點清冷。

    她所謂的「二哥」,除了王旁,沒有別人了。王旁聞言有點不悅地道:「小妹,也沒有你說的這般嚴重了,子賢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另外,他是你的未婚夫,你也不要直呼他的姓名,傳出去,這於你於他都沒有好處!你什麼時候才能改一下你這個大咧的性子呢?」

    王旁聞言撇了撇嘴,道:「二哥你還好意思說我?妹子我才想問一下你什麼時候才能改一下你這溫順的性格呢?人家都說我們父親的壞話了,你沒有反駁也就罷了,還幫著對方說好話,這不是胳膊往外拐麼?」

    王旁訝道:「我什麼時候幫人家了,只不過覺得人家說的真的有理嘛。你總不能讓二哥我強詞奪理吧?」

    王璇皺緊了眉頭:「二哥,你還說人家有理?依我看是那沈……沈公子歪理一堆才對。以我們父親的才學,別人也就罷了,你我還不清楚麼?你別看我不出門,但京城裡的消息我還是清楚的。現在外頭已經傳了,官家向君實先生詢問我們父親的能力,君實先生評價我們父親的話就是負天下大名,用之天下大治,連君實先生都如此評價,作為君實先生學生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們父親的不是?」

    王旁沒好氣地道:「小妹,人家子賢沒有說我們父親的不是!相反,他也高度評價我們父親的能力,他只不過是就《百年無事扎子》稍稍評論了一下而已。其中觀點,二哥我仔細一琢磨,還真覺得有點道理,非稽妄之談!」

    說到這裡。王旁腦海裡浮現昨日在沈歡家的一翻談話。當時司馬康逼問著沈歡對王安石文章的看法。沈歡先是讚揚了一番王介甫的為人才學,接著也稍稍表露他也贊成變革地主張,不過他是主張緩慢進行而已。他對新任官家地評價是因為財政問題逼得急噪了,而現在公佈的王安石的《百年無事扎子》,也透露出急噪的毛病。

    比如說在文章裡他先是讚揚了大宋百年來前幾位君主的英明,才有如今繁華天下,接著話音一轉,說到百年承平。大宋已經積累了很多弊端。而之所以沒有表現出大的危機,但那是有了老天的幫忙——「賴非夷狄昌熾之時,又無堯、湯水旱之變,故天下無事,過於百年。雖曰人事,亦天助也。」

    一句話,就把人家百年的努力都給否定了,接著又說「則大有為之時。正在今日」,這明顯就是看不起朝中那般臣子地辦事能力了,這讓那幫大臣老臣的臉往哪擱呀。沈歡覺得,就沖這句話。王安石還未進京城,就得罪了無數大佬。最後一昧讚揚年輕的官家,讓他大力變革。正是犯了急噪的毛病,因此沈歡會說如果搞不好,《無事扎子》會演變成「有事」的序幕。

    這些話,沈歡是當著王旁的面直接說的明明白白,其實他是暗地地讓一旁的司馬康像他地父親司馬光傳遞一個信息:雖然我已經不再反對王安石上台,但是我還是不看好他,至於怎麼做,你看著辦吧。這一套是走曲線救國的路線。是他結合歷史上王安石性格上失敗的原因。給他提前做一個註腳。

    沈歡當然不知道司馬康回去會不會與司馬光提起,但他更沒想到心裡藏不住事的王旁一回到王府。第二天就把昨日所聽到地說予他的妹妹王璇知道了。

    王璇還是一個年輕的少年,他最崇拜地偶像就是她的父親,她一直都覺得父親是天底下最崇高的讀書人,是最有雄心與能力的文人。現在聽到有人不明不暗地詆毀自己的偶像,當然忍不住把怒氣爆發了開來,沒見著沈歡,卻當著王旁的面開始抱怨了。另外她對二哥的軟弱也覺得氣憤,她人家,既然人家出招編排父親的不是,當然要毅然反駁,奈何王旁並沒有安她地設想來完成,反而對沈歡地言辭有著贊同之意。面對妹妹的責難,王旁歎道:「小妹,父親地才學,我當然瞭解得一清二楚,這方面,他將是我一輩子努力的方向。但是,他的性子,想必你也瞭解,確實是……唉,有點強了!別的尚好,可正如沈子賢所說,一旦身在朝堂,位居高位,處理不好,容易與其他大臣造成矛盾,這於國於人皆是無利!子不言父過,這一點,二哥我也不好多說,只能祝願父親大事能一帆風順!」

    王璇沉默半晌才道:「二哥,父親一生為公,從無私心,為人持道,皆是別人景仰之對象,又豈會有人不服呢?你就放心吧,不要太過杞人憂天!」

    王旁苦笑道:「但願如此吧!」

    王璇突然又恨恨地道:「就是那個沈子賢不好,他身為晚輩,怎能如此說我們父親呢?」

    王旁倒是哈哈笑了,道:「是啊,他即將是你的夫婿了,也就是父親的女婿,一個女婿,怎能如此說自己的岳丈呢?真是太不像話了!」

    這話一出,王璇臉蛋又紅了起來,像是染上了一層胭脂,也不知是急還是羞,嗔道:「二哥你就是愛拿人家來開玩笑!我不嫁給他還不成嗎?」

    「你這是什麼話!」王旁突然正了正臉色,「禮都下了,要不是因為先帝駕崩,估計你也早就過門了!不嫁的話萬萬不可對外人說出去,不然我們王家的臉面往哪擱!再說以子賢的才情與為人,也沒有辱沒了你!你記住了,剛才的話萬萬不可再出口!」

    「知道了!」王璇沒好氣地答道。

    王旁又道:「先帝百日就快要過了,你與子賢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安心等待吧,過些時日,我會督促叔父盡快與君實先生協商,把這個婚時定下來。」

    王璇稍稍低下了頭,倏地幽幽地歎道:「二哥,你說我這門婚事,是好還是壞呢?」

    王旁驚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王璇皓白的牙齒咬了咬紅唇,臉色忽紅忽白,最後才道:「二哥,小妹也知道,婚姻大事,當聽從父母之命,既然是父親大人同意下來的婚事,我也只能聽從!但是,難道你不覺得這門婚事,太過有著政治意味了嗎?因為父親與君實先生是知交,就可以因一封信就把我的人生給定下來了?」

    「放肆!父親的決定,當然有他的道理!」王旁喝了一聲,接著才歎氣起來,「小妹,這已經是事實了,你不要多想,免得煩心。再說你也不是沒見過子賢,以他的相貌才學,也當配得上你了!」

    王璇只能黯然點頭,當是默認了。她的神思一下子遐遠起來,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有時清晰有時模糊的人影來,最後消散在腦海的邊處,再也難以觸摸。

    王旁也一時沉默下來,沒有再說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文藝》雜誌增刊因為有天下大儒王安石的文章,炒得更熱鬧了。有了王安石的加入,朝中本來很多處於觀望狀態的臣子也參合了進來,與大家一同討論。六月時期,整個開封都處於新政改革的討論熱潮之中。

    當然,也只是討論而已,還沒有確切的行動。一切都在慢條斯理的一進行當中。六月中旬一過,先帝駕崩百日之期一過,京城又開始熱鬧起來。很多禁忌之日停下來的娛樂又開始正常營業了,開封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令很多人醉生夢死。

    六月底的時候,沈歡的婚事又給司馬光提上了日程。拖了半年多的有如長跑的婚事終於進入了最後的程序,六禮基本上完成,只差最後臨門一腳而已——確定婚期,即可完婚。王家不願再拖,主張盡快完成;司馬光也不願讓人久待,一再催促沈歡同意。沈歡沒有辦法,只好點頭默認了。就這樣,經過了一陣陣的琢磨與商量,一過多月後,八月初八這天,是他們選好的一個黃道吉日,適合婚配,這個日子,大家都一致同意。那麼,婚事的舉辦,也開始到了準備階段。

    沈歡再一次把這些瑣事交予好友周季去協辦,他不願因為此事勞累了母親。周季現在最愛幹這樣的事,拍著胸脯保證讓沈歡放心滿意。

    而就在他們把婚事確定下來的時候,七月中旬,官家趙頊卻給沈歡與王家都下了一道旨意,說這次婚事,得到皇帝的讚賞,而皇帝旨意就是賜下這次婚事,以作雙方榮譽,屆時將由皇家派人主持!

    這道莫名其妙地賜婚旨意,一下由讓沈歡這個當事人神思紛紜,難以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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