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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王家 文 / 孤心書生

.    十二月初的時候,突然發生的一事讓沈歡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全心去應付。

    初八這天,多日不見的司馬光遣人過來召喚沈歡過去,當頭就劈了沈歡一個眩暈:「子賢,王家之人已快要到京城了,你準備妥當了麼?」

    「王家?」沈歡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之前司馬光說過的王安石將會讓人回到京城商量他與王璇婚事的具體事宜。這一個多月全心忙活戰馬走私事情,倒是把此事給忘記了,如今又一次聽到,反而驚了一下。

    「老師,他們……真的回來了?」沈歡不敢確定地問道。

    司馬光說道:「前幾日接到信息,說他們已經在路上了,也許明日就能抵達京城。」

    「老師,回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介甫先生也回來了?」

    司馬光搖頭道:「介甫還在丁憂期間,豈有那般快的道理。^^君??子??堂?首?發^^他丁憂至少要到明年六月才到期限!再說以他當時那般決絕,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呢!據說他現在在江寧授徒講課,倒也歡欣!」

    不是王安石親自回來就好!沈歡對於王安石的感想總是不大自然,聽到司馬光說他不會回來,倒不以為然。若他真有心做陶淵明那般的隱士,又何必高調收些學生進入門列呢!王安石精通老子之術,對於這個「術、勢」看得通透,也許,他每時每刻都在準備著大展宏圖的時機呢!

    「那回來的有誰?」沈歡好奇地問。

    司馬光捋了捋鬚子,道:「據說是由介甫之弟和甫帶領一些王家子弟回來。」

    歡點點了點頭,「和甫」是王安禮的字,對於王安禮,沈歡印象還是比較好的。^^君??子??堂?首?發^^雖然只是在他們離京時見過一面,但是此人與他哥哥王安石大大不同,就是在《宋史》裡,關於他的描寫也要評價高一點。至少在為人處事上,他就比王安石要和睦得多,也比較公正緩和,不似王安石那樣令人難以接近!

    司馬光與王安石是好友,對於小上幾歲地王安禮也是熟得很,因此說起他來比較和氣:「子賢。和甫已經派人給老夫送來信件。信裡寫得很清楚。這次回來他們最主要的事就是商定與你的婚事。若有可能,最好能讓你們盡快成親。」

    「成親?」沈歡大是瞪眼,「老師,之前不是說先定親麼,怎麼又有成親一說了?」

    司馬光笑道:「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回來可以盡快定下親嘛。\\\\\\等過完年,你又長了一歲,也該是成親的時候了!子賢,過完年你十?現在令堂是不是急著要抱孫子了?哈哈,其實老夫也極想抱一抱你的兒子的!」

    沈歡更是哭笑不得了。從定親到成親,現在又一步要達到有兒子的地步了!好像一切都只要說說就可以似的。他有點慌了,難道真要十幾歲就成親?雖然說已經有了入鄉隨俗的打算,但真要涉及一些觀念,又一時難以接受了。在後世,這等年紀,連登記都沒有資格吧!現在呢。人家都已經談到生兒子地地步了!

    看著一臉正色地司馬光,沈歡只有歎了一口氣,古代平均年齡差後世許多,因此早婚早育極其正常,男子一般十七八歲就成了親,女子更早,基本上是十五六就完結。^^首發?君?子??堂?^^若是遲了。人家反而會說閒話!另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地思想也早已深入人心,為人長輩。最希望看到的便是子孫滿堂。

    想到家裡母親那望眼欲穿的神色,沈歡無奈不已,苦笑著告誡自己:「認命吧!」

    「子賢,之前老夫就讓你家準備準備了,是否都妥當了?」司馬光又問道。

    沈歡道:「老師,學生就與家母說過,她是老人家,對於一些規矩想必是熟悉的!」

    司馬光點頭道:「這樣就好!待和甫等人到達京城,老夫作為男方主事,會過去與他們協商事宜。子賢,如今快過年了,你看是否在年前把親事定下來呢?介甫信裡也是希望能在年前把親事定下來的。「一切憑老師做主!」沈歡這次很光棍,乾脆無比,早死早超生,既然免不了與對方定下親來,早一日晚一日,也沒什麼區別了。^^首發?君?子??堂?^^對於他來說,都是很無奈的事,但又得接受,不是嗎?

    司馬光笑了,高興地道:「既然如此,就由老夫與他們商定吧,子賢你只要家裡準備妥當即可!」

    沈歡點頭答應。他現在家裡,要錢有錢,要房有房,定個親辦個婚,比一般人家要容易得多。當日把此事告訴給母親後,她就開始籌劃了。另外他又生怕母親勞累,又請周季幫忙協助,畢竟對方在京城是地頭蛇,辦起什麼來也方便。周季對於兄弟之事一直很熱心,何況事關人生大事,當下拍胸口保證一定辦得漂亮!這也是一個月來沈歡沒有過問的原因,因為他知道有周季這個高手在,又有資金支持,只怕此事會辦得更風光了!

    王安禮一行人是在十二月初十這天早上到達京城的。****這一日沈歡有事公幹,迎接的行列裡並沒有他。再說如今他與對方快要成親家,王家一行裡又有女方,他也有點避諱,至少司馬光就讓他暫時不要出面。而司馬光剛好這日輪休,親自出城去接。迎接的隊伍很浩大,也許是之前就放出了風聲,京城關注地人都知道了王安禮一行的動靜。與他們有交情的人,只有沒事的,這日都出現在了迎接的隊伍裡。除了司馬光,還有范純仁等人。

    王安禮等人在司馬光等人的陪同下,入住了已經給他們準備妥當的京城府宅。說到這個府宅,不能不提到他們王家地聲望,因為此府宅說來也不簡單。不是金碧輝煌的那種,也不是高宅大院,而是把它贈送出來的主人名頭太大——當今天子趙曙。這位窩在深宮地天子。^^首發?君?子??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打聽到王安禮要回京城的消息,二話不說,提前交予一座府宅給司馬光,讓他送給王安禮等人作為京城的臨時住宅。

    不得不說,王安石的名頭太大了,使得官家都要禮遇他們王家!沈歡從司馬光處聽到這個消息地時候,除了羨慕外,還有著絲絲地擔憂。雖然說王安石終宋英宗一朝都沒有出仕。但是他這個負天下大名的聲望。太過誘人。也太過耀眼!歷史上宋英宗就是數次起詔王安石,但是王安石都沒有反應,反而讓天下之人更看重王安石地為人!

    名望是好個東西,這也是為什麼宋神宗短期內把王安石提拔到宰相的高度都沒有人反對地原因,像司馬光,反而為其搖旗吶喊。不得不說,在這點上,前期地司馬光是無法與王安石比擬地。^^君??子??堂?首?發^^這讓沈歡感覺很不舒服,為司馬光的前途擔憂,或者說為自己的下場擔憂。

    王家這次回來的血親裡只有三人。以王安禮為長輩,只帶了兩個晚輩。一個是這次親事的主角之一——王璇。另外一個也是沈歡的老熟人了——王安石的小兒子王旁。

    對於能再次見到王旁,沈歡除了高興還是高興,怎麼說對方也是一個與他說得來的同齡朋友,這方面王旁甚至比蘇軾兄弟要合適得多。蘇軾年紀怎麼說也長沈歡十歲,不說有代溝,卻也難以如同齡人一般親熱吧。

    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更何況是兩年未見的朋友。王家在京城安定的兩日後,沈歡把王旁邀請了出來,在天然居接待他。

    兩年未見,王旁成熟了許多,不復當年地稚氣。\\\\\\已經算是青年的他一臉方正,下巴絨毛一般的鬚子也黑了許多。他很沉穩。眼神有力。舉止儒雅;一身青衫,襯得身材挺拔得很。坐在那裡,讓人感到很舒適。

    此時的他也顯得很激動,看著眼前的老朋友,不由感歎了:「子賢,兩年未見,如今你卻是好大來頭了:龍圖閣侍制、鹽鐵副使!想到都令小弟慚愧!」

    兩人坐得近,沈歡聞言苦笑,一拍他的肩膀,道:「王兄也來取笑我麼!」「哈哈!」兩人突然相視大笑,好一陣才停下來。互望了一眼,感慨之意不言而喻。兩年,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對於說得來的朋友來說,兩年地分離,卻又好像隔膜了一般,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

    沈歡沉吟片刻,才笑道:「王兄,你可有表字了?」

    王旁搖頭道:「家父尚未取予小弟!小弟淺薄,不比子賢高才呀!」

    看到對方有點落寞,沈歡一下子不懂怎麼安慰了。\\\\\\古代男子一般在冠禮時由長輩取個表字,示意成年。王旁與沈歡同年,不過十八而已,按理說還未及冠。不過取表字也不是死規定,一般有才華有能力的年輕人,長輩也是可以盡早給他們取表字的,像司馬光對沈歡,又像王安石對王。王安石很看重他大兒子的才華,不免偏頗,對於小兒子顯得又嚴厲又苛刻,這也是當年王旁就鬱悶的原因。如今又因表字想起此事,氣氛一下子沉悶了許多。

    沈歡訕然,倏地又取笑道:「王兄,兩年未見,如今再見,小弟又差點要叫你大舅子了!」

    「哈哈!」王旁大笑不已,「子賢,你與小妹之事,我也驚奇得很呀!當時家父與我們說的時候,還嚇了我一跳!」

    沈歡聞言心裡一突,笑著問道:「王兄,不知令尊對我與令妹之事怎麼看?你也知道,當年小弟與令尊……鬧過不愉快!」

    王旁笑著說道:「這個子賢可以放心,如今家父對你可是欣賞得緊呀!再說現在他也頗為後悔當年所言,與我們提起,還頗為感慨,此行之前還讓小弟與你說聲抱歉呢!」

    「哪敢哪敢!」沈歡嘴上謙虛,心裡卻頗為不信:王安石這麼倔強的老頭會說「抱歉」兩字?不大可能吧,縱使他心中真後悔了,估計都不會表露出來!這話大半是王旁為了緩和他與王安石地關係讓他消去心裡地芥蒂這才撒了個謊。不過這份情,沈歡卻是感動的,心裡接受了下來。再說他如今快要與王安石是親家了,也不能總抱著成見與對方關係惡劣,有冰釋地機會,他又何必揪著問題不放呢。怎麼說對方也是一個能令他感到景仰的歷史名人!

    沈歡接著猶豫了一下,才問道:「王兄,不知令妹……對於這次親事怎麼看?」這次婚姻,沈歡這邊還好說一點,雖然是為了避免成為駙馬不得不做的事,但怎麼說也算是主動的一方。至於王璇一人,完全是被動接受的吧。這樣對她來說,也許就有著濃烈的政治婚姻的意味了。雖然說婚姻大事要遵循父母之命的意思,而且這個時代女子也沒有什麼地位,不過沈歡與常人不同,他也感覺這次有點強人所難,想起有點心虛。

    王旁說道:「這次親事……小妹對於子賢一直都是佩服得緊的,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沈歡苦笑,佩不佩服他不清楚,只知道當年他們認識時,這個女孩對他是有著不少意見的,也顯得比較刁蠻。不過也許就是這絲刁蠻,讓人感覺到了她的靈動,這個時代不缺溫柔賢惠的女子,反而是心思思想靈活的極其少見。沈歡也不願意自己娶一個只會唯唯諾諾像根木頭的女人做妻子,就是不知道這些年她成長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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