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一切,望著一步三計的郭嘉,我突發奇想的笑道:「聽說奉孝的夫人已經有了身孕?太好了!尊夫人最好是能生個女兒與商結為親家。那時,奉孝的女兒肯定隨奉孝,像宓兒一樣的聰明!呵呵!如此,麒兒就省心多嘍!」
「主公你可繞了郭嘉吧!一來郭家人丁單薄,極需子嗣來接續香火。二來,嘉看到小王妃為了主公累得都只剩下一身骨頭了!郭嘉可不思女兒像小王妃一樣的聰穎!呵、呵!」聽到我說自己『偷懶』還不算,還想給兒子找個可以隨意『偷懶』的媳婦幫忙;郭嘉連忙替他那個還不知道在哪裡的女兒推脫著,『嚇得』連搖頭外代擺手的拒絕著我的『盛情』。
我好笑的望著郭嘉,看得郭嘉心裡有些發毛的下意識的週身上下掃了兩眼:「主公這樣看著郭嘉幹嘛?不是又想給郭嘉找點兒麻煩吧?」聽到郭嘉『極其明智』的問話,我忍不住笑道:「郭奉孝不愧是郭奉孝啊!真是一眼就看到了商的心裡去了!呵呵!也好、也好!那就讓尊夫人給奉孝生個胖兒子吧!不過,既然奉孝不想給商生個聰明的『兒媳婦』,那也就只好偏勞奉孝了!待過些時日,商讓麒兒拜在奉孝的名下做一名弟子。到時候,奉孝可得好好的……。」
「別、別、別!……」郭嘉這回更是急得就差跳起來推脫了!半真半假、臉紅脖子粗的連連推諉:「嘉早就聽說:小王爺跳脫得堪比主公當年,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嘉的這種性情絕不適於為人師也!嘉還是給主公推薦兩人吧!其一是正南(審配),其二是公瑾;只有像他二位這等處事嚴謹之人方能教誨得了小王爺。主公還是把小王爺送到他二人的名下吧!」
聽我說要讓他給陶麒當『坐師』,郭嘉著急的往外推的同時,還把審配和周瑜給『出賣』出來了!從合理的角度來考慮,正所謂:嚴師出高徒!郭嘉推薦的審配和周瑜實際上十分的恰當。特別是審配,嚴謹、執著、方正,絕對是一位堪稱『師表』的最佳人選!至於周瑜,由於高傲的秉性所致,做事有些偏於急功近利、不擇手段,弱點稍顯突出;但亦不失是一位『嚴師』。
說實話,郭嘉這種灑脫、懶散個性的人,也只能是給已經初步『成型』了的少年做師長,去潛移默化的影響少年的心胸開闊、思維的靈動。如果打基礎的階段就把孩子交給郭嘉,那保證會給你教出一個『沒事兒就上房揭瓦』、『扒了宅子找蛐蛐』之類的頑劣人才!
然而,既然是彼此之間的打趣兒、說笑,該堅持還得堅持不是?我就大搖其頭的說道:「不妥、不妥,特也的不妥!商只希望麒兒在大義上不虧即可。如果交給正南、公瑾,亦不免給商教出來一個一天板著臉的『小大人』一樣的兒子來!商有那麼一個說話都十分費勁,卻恍若八十歲老翁一樣『正經』的弟子(鄧艾)就夠商受的啦!沒看商不是交個夫人(馬秀鸞)來教,就是又推給紀靈了嗎?商可不願意看到兒子也是這個樣子。古人言:當易子而教。商算來算去,也就奉孝與商的秉性相近,還是由奉孝勉為其難吧!」
雖然看到我一本正經的樣子,但又何能瞞過有『鬼才』之稱的當世絕頂智者郭嘉?可能是同我的想法一樣,既然是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說說笑笑,郭嘉既是『裝糊塗』、又是秉性使然的歎息著配合的說道:「唉!主公這是硬『趕鴨子上架』呀!主公可知當年把士元(龐統)、伯言(陸遜)、仲謀(孫權)推給嘉,令嘉累白了多少根的頭髮呀!現在主公又要把更甚於爾等的小王爺交給嘉,嘉也不得不感歎:遇人不淑也!深悔當初在東郡時與仲德沒加細思就跟隨了主公!」
精明的郭嘉感覺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就忙轉移話頭說到:「誰讓嘉是這種偏於憊懶的個性了?看來也只好是隨了主公的心願:偏勞夫人多受些累了!想辦法讓夫人生一個像小王妃一樣聰明的女兒,給主公做『兒媳』了!女兒呀、女兒!誰讓你的『爹爹』憊懶了?那就只好讓還沒降臨人世的你來受累了!唉……!」郭嘉故作極不情願的長吁短歎著。
「好、好、好!」我連說了幾個『好』字:「奉孝早這樣說商不就不逼你給麒兒當『坐師』了?生個聰明的女兒有什麼不好?沒看商的宓兒、家裡的人沒有一個不喜歡嗎?現在就連老父(陶謙),對待這個最小的兒媳都比對待親生的兒子商兄弟二人好?」
聽我說完,郭嘉挪了挪身體向後仰靠著廂壁坐得更舒服一些,才歎息著說道:「以往俗語所言『女子無才便是德』,想來世人的理解大謬也!由小王妃的所行所為,以嘉思之是否可以這樣理解?所謂的『德』乃是對其自身而言。既無才的女子可以少操很多心的安享清福,也可以少受很多猜忌和誹謗?其實,主公的家事嘉本不應多言。但既然提起小王妃的多才,嘉就僭越的多說幾句……。」
我見郭嘉望著我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得笑道:「我等此生已難分彼此,奉孝又有何言不能說也?」「呵、呵!主公既如此說,那嘉就當旅程寂寥同主公閒聊了!」郭嘉也輕笑了一聲接著說到:「主公是表面上謙和,其實內在十分的強橫!故而,得到主公寵愛的多才多智的小王妃,才能宛若背靠大山也似的揮灑自如,還不用顧忌讒言猜忌。否則,如果換了一位只為色字所迷的丈夫,女子天性的一個『妒』字,就有可能把小王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見我只是默默的點頭聽著,郭嘉就接著說道:「嘉也是娶妻之後才悟出此點。像小王妃這樣多才多智的女子,如果感覺到自身不能得到萬全的保護,自然也就會變得權欲之心膨脹的來尋求自我保護。當然,如高祖(劉邦)之呂後者,乃是天生的禍亂之源!人心難測呀!然以嘉看來,以往屢見不鮮的『宮闈禍亂』,其中亦不乏是『禍亂之女』被逼無奈的尋求自保所致!」
郭嘉的話原本就夾纏不清的前後有些自相矛盾,但這其實也就是上位者的苦惱所在。達到了可以掌控別人命運的地位,隨之而來的也就是國事、家事的根本無法分清。彼此之間雖然是在說著一些閒話,其實郭嘉在內心裡還是對甄宓的多才多智有些不放心!話裡話外也在隱晦的提醒著我。這種感覺不怨別的,只能是怨上天給了甄宓一個聰穎的頭腦!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嘛!女子權欲之心的膨脹,既有可能是內在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外在的推動。就連我自己都不敢『打保票』,何況是郭嘉這個睿智的『旁觀者』了!隨著地位、環境等的改變,人也是有可能會變的!
這並非是『疑心病』在作祟,而是地位達到了近乎於無可再進的高度以後,所必然需要警惕的一種可能的後果。一切的一切,都是來自於自身、以及他人的『**』所致。無慾則剛,真能做到『無慾』還是人嗎?
談著,這個話題我同郭嘉就已經談不下去了!彼此之間,也只能是恍若心領神會的、微帶著苦澀意味的相視而笑。思維敏銳同樣也是另類的一種『累』!也勿怪聰明剔透的甄宓連身體的正常發育,都較其他的女子『緩慢』許多!身材沒長高多少,卻『苗條』得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