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我這句話給說中了!晨起發生這一幕令我頗感後怕的『鬧劇』偃旗息鼓後,在我的內宅的一座偏院內,一場母女之間的對話如果讓外人聽到,必然會大生感歎的既想起『孔老夫子』那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又會陡生警覺之心的感歎:千萬不要對女子嬌嫩、纖弱的外貌和幼小的年齡所迷惑!在她們那具美麗、柔弱的軀體中,蘊藏著的智慧和能量決不可等閒視之!
從一定意義上來講,父母的遺傳基因、以及在子女成長過程中的潛移默化,決定著子女從秉性到行為上的走向。而孫家這一窩都不是『善茬子』的子女,就均都具有了與其父母頗為相似的風範,具有著趕超其父有著『江東猛虎』之稱的孫堅的潛質和能力。如果不是經過了我先期的預先抑制和刻意的打壓,策、權、翊、匡這一群『虎狼之子』各個都絕對具有著『翻江倒海』之能!就是這樣,孫策還在夾縫中站穩了腳跟、在漢中形成了頗為不俗的實力。而發生在我的宅邸內的一番母女之間的對話,則就是發生在這群『虎狼之子』的庶母吳二夫人和其妹孫尚香之間,內容也涉及到了孫氏父子一直鍥而不捨、甚至可以說是前赴後繼的堅持著的雄心壯志。
已經年過四旬的吳二夫人,雖然這些年彷彿是過著寄人籬下的壓抑日子,但容顏上仍不失其雍容高貴的氣質、一舉一動中亦顯現出豪門貴婦的風采、微現魚尾紋的臉上佈滿的還是睿智和堅毅的神色。見到其庶母的這種風貌,亦不難想像那群『虎狼之子』是如何的桀驁不馴、又是如何的堅毅果敢。如果說一句話糙理不糙的話,那就應該是: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
語調中隱含著慈愛和威嚴的吳二夫人正在聲音舒緩地對孫尚香說著:「香兒你可知道?今日你差一點兒惹來大麻煩?如果馬家女兒腹中的孩子出現差錯,你我母女這些年寄人籬下所花費的一番心血亦將付之東流?香兒已經不是當年頑劣無忌的孩童了!現在已經是明瞭事理、心有希冀的大姑娘了!咋還這樣的毛躁?如果馬家的女兒真的發生些不測,陶家的人必然會對你生出嫌怨。那樣一來,不僅你自己的心願難以得償,很可能給你的哥哥們也帶來滅頂之災呀!……」
望著彷彿變成了乖乖女一樣、坐在那裡低著臻首諄諄受教的孫尚香,吳二夫人當說到『大姑娘』時,表情莊重的臉上好像痙攣似的抽搐了一下,但抿嘴微一咬牙,還是接著說了下去。可能心裡也在捫心自問:香兒才十四歲呀!是不是讓她承擔得太多了?
吳二夫人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這些年我母女住在陶府,從關中王的做派上也已經能看出:關中王此人是個極重情義,把友情、親情看得比啥都重的人。唉!也就是關中王這個人有著超常的睿智,在彷彿不經意間已經就把可以與其相抗衡的豪傑給弄得冰消瓦解了!否則,憑他這種稍顯軟弱的個性,與汝父、汝兄等的堅毅、強悍又安能相比?從古至今,又有哪一個帝王不是殺得血流成河才成就大業的?這也許就是關中王自己也瞭解自己的秉性,才不思進窺大寶的原因吧?……」
「不是的!」『乖乖女』一樣坐在那裡聽著母親教誨的孫尚香首次悄聲的反駁道:「關中王、關中王的本事要超過父兄的!香兒隱約聽到宓兒分析:關中王就是因為借鑒了其故師霸王的過於強橫、霸道,才採取這樣剛柔並濟的行事方式。再說了,關中王是當世絕無僅有的大豪傑、大英雄!他的所思所想別人是很難估測的!英武豪邁、俠骨柔腸……。」說著、說著,孫尚香已經玉面飛紅的說不下去的聲音漸渺。
「唉」讓孫尚香的一番有些撒嬌似的辯解,反而使吳二夫人長歎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淺淺笑意接著說道:「俗語言: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反成仇。娘知道你的小心思!說心裡話,為娘的唯一親生女兒屬意與一個妻妾成群的男子,娘心裡確實是有些不願意!何況,娘的女兒還是這樣一個既聰穎、又美貌的佳人兒?呵、呵!」
看著被自己說得嬌臊不已的女兒,吳二夫人有些愛憐的接著說道:「可是,女兒見到過關中王這樣世上絕無僅有的男子之後,又安能再看得上其他的男子?為娘心裡也是一直的躊躇難決。何況,女兒想達成所願也並非易事,就是關中王那個最小的『人精兒』媳婦宓兒,女兒也並非輕易的就可以得到她的認同啊!而且,以為娘觀之:此女在關中王的心目中的位置應該是最高的。關中王的其他王妃,同樣也都是各具姿容、百伶百俐的女子呀!女兒,唉……!」
吳二夫人連續的幾聲長歎:「女兒如此的心思,為娘雖然不太認同、也有些捨不得。但往深了想,對我孫家、對你的兄長們,又不失是一條可以保全血脈的最佳途經!為娘瞭解你父親的秉性,也更瞭解你的兄長們的秉性;堅毅、剛硬、雄心不泯,倔強得『九牛不回』!如果當世沒有關中王這個人,你的兄長們肯定會開闢出一個萬人敬仰的偌大基業!但這也許這就是『生不逢時』吧?現在關中王的勢力已經完全的覆蓋了整個大漢的天下,即使是關中王這個人現在不在了,其經營的絕大勢力也不會輕易的離散。而你的兄長們又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個性,早晚會超出關中王的容忍限度。那時,只要關中王嘴皮子輕輕一動,你的兄長們就會『萬劫不復』啊!」
邊說著,吳二夫人的神色也逐漸的悽慼起來:「你父已經因這種過於強硬的秉性而早夭,可你的兄長們又都是這種不知迴旋的個性。為娘心裡早就因此而十分的為他們擔驚、害怕!好在關中王是一個極念舊情的人,如果真能促成女兒與他的喜結連理,不僅可以達成女兒自己的心願,還可以使關中王看在女兒的情面上,在你的兄長們走投無路時,關中王肯定也會放過你的兄長們一馬;最低可以留下你的兄長們的性命、為孫家留下傳承的血脈!唉……!為娘和香兒既然是生為孫家的人、死為孫家的鬼,就不得不為孫家有所捨棄。好在女兒現在對關中王傾心,也讓為娘心裡少了很多的歉疚。」
被母親一再的提及自己的心事,孫尚香此時更加的嬌臊不堪,緊低著臻首彷彿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嬌膩的直扭:「娘———!」「呵、呵!」望著女兒的嬌臊模樣,吳二夫人有些溺愛的笑了一聲調侃道:「香兒才十四歲呀?這麼早就想離開相依為命的母親了?思春也早了點吧?」惹得孫尚香更加嬌臊的不依:「娘———!那個、那個,宓兒不是十四歲就已經成婚了嗎?……」
政治、利益、目的等等需要,參雜著人類生存空間裡的沒一個角落、每一種人類行為的過程中。想、想!一切的一切,又哪能有絕對單純的情感與愛戀?就拿我娶貂蟬(為了通俗、沒必要使用貂蟬的真名:任紅昌)來說吧!我不也是以希望自己身邊、體下的可人是一個亙古的絕色而為目的的嗎?希冀自身的需求更加的燦爛、更加的美妙嗎?
目前的吳二夫人則是抱著既滿足女兒的旖旎夢想、又要為孫氏盡到自己綿薄之力的想法。而孫尚香也在因自己的心有所期,在盡力的適應著環境、改變著自身以往的過於爭強好勝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