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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七章 斷炊絕灶 文 / 闞虓

    這時蜀軍的中軍大帳中早就吵成了一鍋粥!自接報關羽中伏失手被擒、而張飛又瘋了一樣的率軍衝出了營寨後,聚集在中軍大帳中的謀士和將領們就惶惶如熱鍋上的螞蟻、無所適從的開始議論紛紛。

    待張飛臉色鐵青、腳步沉重的返回大帳,如坐針氈的眾人已經初步議論出了一些頭緒。此時,一再獻策吃癟的張松已經成了縮頭烏龜,深怕因關羽的被擒暴怒的張飛會怪罪到自己頭上。因而,也就縮在後面一直的沒有敢站出來說話。

    經過了多年的四處漂泊、嘗盡了世人的白眼兒和奚落的張飛,較當年已經成熟了許多!雖然此時心中宛若百抓撓心、又如火上了房一樣的著急,擔心性情孤傲的關羽在敵方手中一時想不開會發生不測。

    但他也並沒有對將佐們過多的埋怨,只是陳著臉、瞪著像要冒火了似的大環眼、急不可耐的對忐忑不安的謀士和將領們吼道:"事已至此,多言前事亦於事無補。然家兄落入了對方手中,我等必須救回。以老張以往對陶商為人的瞭解、以及其對我等兄弟的看重,其尚不會過多的難為家兄。但家兄之性情各位盡知:乃寧折不彎之秉性也!遲延過久,家兄難免會出現不測。不知各位可有何良策相救家兄?"

    由議論紛紛變成竊竊私語的眾人瞬間寂靜無聲,躑躅了半天廖立見還無人進言才上前說到:

    "立與張將軍等相議,以為當前應先確定兩事:其一,關將軍乃大軍主帥。此時失機,我十萬大軍不可一日無主。故眾人相商,三將軍乃主公義弟,可代關將軍暫行大軍主帥之職。其二,我軍兵進荊州以來,由於無敵侯陶商的及時插手,使我軍連連的受挫,今日其又設狡計擄去了關將軍。且不言此次我等的戰略是否有誤,然就目前我軍所處的狀況亦頗為堪憂!故應及時的稟報主公,請主公作出相應的決斷。鑒於關將軍不幸被擄,是否懇請主公前來兩軍陣前親與陶商相唔?或許還能有些轉圜的餘地?"

    張飛不由得在心裡暗罵:讓我大哥來?陶商最看不上我大哥了!這次他就是衝著我大哥來到的!他來了還不倒添堵啊?嘴上卻有些不耐煩的說到:"老張就先權代主帥之位,速速稟報我家大哥亦可。然家兄尚在陶商手中,時不我待!各位當急思良策相救家兄。"

    這時,張任上前一步說到:

    "至於州府的諸多大政,非張任所長,張任亦無能多予評之。然就軍略而言,張任一直言要謹慎行之。此非張任怯敵不前,實因陶商此人用兵鬼詐異常!各位均知,陶商此人自出世以來幾無敗績。表面上看此人有時過於行險、有時又過於的保守,實則均是其在故佈惑人之局,以為其做最後之雷霆一擊作準備。

    張任曾細思其人之以往之所行:冀州暫瞬間令袁紹二十萬雄兵土崩瓦解,安定令胡人十幾萬鐵騎灰飛煙滅;其餘各種戰例多得更是不勝枚舉、均是如此。而其目前又把我軍逼得進退兩難,且黃將軍之水軍追敵至今無有戰報傳來。

    張任深為擔心其是否又在故佈迷局?如其盡殲黃將軍之水軍,趁我等不備運兵溯江而上斷我軍的退路、阻我軍之糧道,我軍必將萬劫不復矣!尚有何能言營救關將軍?"

    張任的言外之意對此次兵進荊州還懷有著自己頗多的想法,只是此時已經不好明言。

    張飛並非不通情理之人,開始還強忍著要暴跳而起的心態聽著張任的絮叨,但聽到最後卻黑臉陡然變色。看向同樣聽了張任的一番話後,臉色也有些發白的廖立問到:"參軍對張將軍之言有何言說?"

    臉色大變的廖立撫掌頓足道:"晚矣、晚矣!必如張將軍所言。此時夔關和白帝城必已經危在旦夕!未慮及於此,實乃廖立之過也!"頓時,愁雲慘淡的氣氛籠罩在大帳之中。

    原來的張任就對眾人毫無一點兒建設性的爭論吵得頭昏腦脹,剛才上前進言也只是一時的起意的邊分析邊說。當說到最後,就連自己也被自己的分析所驚呆了!站在那裡既像是對眾人講,又像是自言自語呆滯迷茫的說著:"無怪世人皆言:無敵侯所設之謀神鬼難測!其往往是局中藏局、環環相扣、不知不覺間把就對手套牢。就如飛螢撲網般,讓人越掙扎縛得越緊;直到難以掙脫而任其宰割。這不?先與我軍對恃、再與我軍纏戰、接著又是一陣的狂攻逼得我軍不得不與其野戰,陡然間突起擄住關將軍,使我軍進退失據間已經先期封堵住了我軍的退路。此還是人力所能敵乎?"

    這時的張飛也幾乎忘記了自己一再吵嚷著的要營救關羽,兩隻大環眼愣愣的望著張任,不由得脫口問到:"張將軍素來軍略過人!不知可有辦法解之?"

    張任好像還處於半迷茫的狀態,半無奈半帶有諷刺意味的說到:"這下子可遂了張永年(張松)的心願。進兵!進兵!攻入荊州!大軍現在只有旬日之糧。就是現在撤軍,待趕到白帝城和夔關後也已經是疲憊、飢餓之潰軍,根本就難以再承擔任何的征戰。只要陶商隨後不急不緩的跟進,待我軍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之時趁勢而擊,我軍不可避免的就會一瀉千里的潰敗覆滅矣!"

    "那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面色已經『夠十五個人看半拉月的』張飛緊盯著張任喘著粗氣問到。

    廖立見處於迷茫中的張任言語有些過於激烈,就急忙上前代張任回答到:"此時無論是陶商封堵我軍的退路與否?我軍均已經難以撤軍。首先,黃將軍水軍的情況還待定,而關將軍卻已經被陶商所擄。因而,我等必須全力的進攻,爭取救出關將軍。否則,對主公我等也不好交代。其次,黃將軍順江而下追敵已經超過十日,黃將軍如敗?必早已經全軍覆沒。而陶商船運之奇兵,必已兵臨白帝城和夔關。白帝城雖是我軍的囤糧之所,但可戰之兵不足五千,其餘皆為老弱之輜重兵;夔關更是僅有千餘的兵卒把守。陶商如以精兵偷襲,必可一鼓而下。因而,我軍既然退路已斷,亦只能是向前攻擊,爭取從正面殺出一條血路才能爭取到幾分生機……。"

    廖立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紛亂的思緒接著說到:"我軍在進功的同時,亦要加急給成都的主公送信;希望主公能急令巴郡的嚴將軍迅速出兵奪回可能已經被陶商攻佔的白帝城和夔關。想來即使是陶商已經攻取了白帝城和夔關,熟悉地理的我軍送信兵卒也能尋路繞過去。另外,我軍需馬上多加派探馬,分別打探黃將軍的水軍和白帝城方向的情況,期盼事態並未惡化到如此。"

    張飛強行壓抑著煩躁的心緒,略略思忖了一下才說到:"既然家兄已經被擄,老張就應與全軍將士生死與共!為了全軍脫困,老張就越權一回吧!在給大哥去信的同時,老張當親書一封書信予巴郡的嚴將軍,懇請嚴將軍不要再等大哥的軍令,盡快的出兵巴郡奪回白帝城和夔關;如白帝城和夔關未失?則就委嚴將軍嚴守兩處。另外,老張的統軍能力要差於張任將軍數籌,我軍從明日開始的進功就由張任將軍全權調度;老張統領後軍予張任將軍打接應。老張就能想到這麼多了!不知各位還有何良策可以一併說出?"

    張飛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經基本上完全相信了張任的分析。

    大帳中的眾人均以詫異的眼光看著張飛。特別是廖立心裡還在暗想:這也不像原來粗獷、暴躁的三將軍了?以前還真是小看這個張翼德了!如果此次能由張飛統軍?肯定會好於現在出現的窘境。如果能渡過此次的危局,回到成都後一定要向主公多多推薦此人。

    儼然軍中第一謀士的廖立走了神兒,別人也就根本再說不出來個子、丑、寅、卯了!局面當然也就冷了場。張飛有些不耐的用蒲扇一樣的大手\'彭\'的拍了一下几案,才驚醒了廖立。廖立忙躬身一禮道:"臨此危局,三將軍尚能如此的沉穩且調度有方。無論此戰的結果如何?回到成都後廖立必定向主公推薦三將軍來統帥我西川之軍。"廖立一著急把自己的心裡想法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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