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室的親人相會也已經到了尾聲。隨著典韋的稟報,郭嘉和陳琳引領著顏良、張郃、韓猛、韓瓊等來到了大堂。幾位養得紅光滿面的壯漢在眷屬和郭嘉等的雙重規勸下,均答應了為徐州效力。我也就吩咐擺宴,歡迎眾將的加盟和他們眷屬的到來。
在席間我提出:由於冀州還在戰火紛飛,為安全起見還是先把親眷護送到徐州比較好。現在邯鄲到徐州的直達路途已經打通,一路上在冀州境內有張繡和臧霸相應的照顧,安全不會發生任何問題。陳琳等也未提出什麼異議,我也就順勢安排典韋派鐵衛護送眾人的親眷去徐州。
同時,我也對歸降的顏良等將領作了具體的安排:由於眾人份屬袁紹舊將,現在就統軍同袁紹對陣難免尷尬;為了眾人的臉面問題,我暫時安排四人隨侍中軍,給他們一個適應的過程。
我還特別的強調:這絕不是對他們不信任,否則我也不會廢這麼多的工夫為他們接取家眷了!只是想讓他們先熟悉一下徐州的軍制,為以後能夠單獨領軍作準備。現在的徐州兵強馬壯、府庫豐盈,缺的就是能夠統軍征戰天下的大將,徐州肯定能有他們一展身手的空間。我還把給曹操畫的大大的餡餅也展現給了他們:天下大定之日,即是我率他們去馳騁異域、開疆裂土之時。
粗豪的武將就是比那些詭詐的文人好忽悠!我的一番壯懷激烈的言辭,說得四人熱血沸騰、情緒激昂。眾人均連連表示:此後當誓死效命!顏良和張郃還提出:顏良和文丑乃結拜兄弟,張郃同高覽堪稱莫逆,均可試著招降。我忙不迭的允諾,能人當然是多多益善了!不過,我還是告誡二人:袁紹還沒到山窮水盡,暫時還不宜忙於辦理此事。待袁紹窮圖末路之時,則就可一言而定。現在過多的書信往來,也易給文丑和高覽招來殺身之禍。
壺關的功防之戰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曹操心急如焚,下令全軍輪換不停地晝夜攻打;而壺關的牽昭也調度有方,防守得滴水不漏,讓曹操的狂攻均無疾而終。兩軍一時之間打成了膠著狀態,曹操軍月餘損失了萬餘的兵卒,但仍無寸進。
期間,曹操也曾設計誘敵,但牽昭就是採取老虎不出洞的戰法,龜縮在壺關一步不出。無論是曹操讓兵卒擺出陣前懈怠的形態,扔掉兵刃關前躺倒謾罵,還是詳裝退兵、慌亂的拔營起寨,牽昭均置若罔聞的不為所動。派去許願勸降的兵卒,也被牽昭斬下首級擲到了關下。氣得曹操兩眼發藍,整天的摔盆子、打碗兒的發洩怒火。
而那位甄宓小小姐,則鐵了心似的留在了邯鄲。第二天就換回了女裝,一身水綠色的衣裙,確有凌波仙子的風姿;其品貌上同蔡琰相較,蔡琰彷彿如霧裡看花的月中嫦娥一樣,聖潔得給人以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近瀆的朦朧感。而甄宓則剛好相反,宛若跳脫歡悅的精靈,讓人耳目一新,不免讓人生出無限的憐愛呵護之念。
但甄宓有事沒事的總來大堂晃悠,向我問東問西的卻搞得我不勝其煩!雖然美女養眼,但這也太小了!既摸不得,也碰不得;還得注意自己的言辭,否側不就成了調戲幼女了嗎?郭嘉這幾天一見到我就一臉的訕笑,好像是在說:主公的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了?咋弄來個這麼小的美人?讓我惱怒不止還只能是憋在心裡,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來。俗語說:欲蓋彌彰嘛!感歎:我可真不是一般的衰呀!
鑒於賈詡已經輕易的攻取了甘陵國和河間國,張繡也清除了魏郡的館陶和清淵的袁紹殘餘,以及趙雲正在經略常山、中山、巨鹿、趙國四個郡國。本著取得一地,就安定一地的原則,我讓護送家眷的鐵衛捎信給徐州,調閒置數年的陳登前來邯鄲主持政務。
對陳登的任用我斟酌了很久。其弱點是家族觀念過於的嚴重,才有了原時空侍陶、侍劉、侍呂、最後侍曹的不光彩仕途經歷;讓人對其的人品頗有微詞。因而,其雖才幹非凡,但卻一直得不到曹操的重用,把他一個文人置於與江東相鄰的最前沿廣陵郡,使其因過度的操勞和長期的抑鬱英年早逝。
而我也是有鑒於他的這個弱點,才把他調到遠離其家族根基徐州的冀州為官。說起來,陳登並不擅長政務,但其對權謀之術卻極其的精通;而對於剛剛攻取、尚未完全安定的冀州來說,他的權謀之術則剛好有了用武之地。因而,本著人盡其才的原則,我還是下決心把他調了來。
身處於鄴城的糜芳現在則是在另一種狀態下的抓耳撓腮著!自喬裝進入鄴城以來,由於袁紹的重病不起,州府的官吏對陣亡和被俘的將佐家屬根本無人問津,加上甄家的傾力幫忙,接取家眷的任務完成得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但從獄中救出田豐的任務卻毫無進展。
其實,並非是牢獄管理得如何的嚴格,由於田豐在冀州的名望極高,加上為人方正、廉潔,田豐在獄中並沒有吃多少的苦頭,反而是得到了獄吏的多方照顧。糜芳也曾假借陳琳表弟的名義,數次的入獄探視田豐。由於糜芳出手大方,加之對田豐的同情,獄吏也給了糜芳最大限度的方便。
開始時,田豐還對糜芳的探視感激有加;但隨著談話的深入,糜芳不可避免的提及了想要救田豐出獄,建議田豐另投他處的話題。剛直、倔強的田豐當時就變顏相向,怒斥糜芳欲陷其不義,並言忠臣應不事二主;把糜芳趕了出來。此後,糜芳再往探視,田豐即吩咐獄吏避而不見了。以田豐的老謀深算,已經完全窺清了糜芳的目的。並隱晦的讓獄吏傳言給糜芳:自己絕不會棄袁而另作他投。因而,也就讓糜芳更加的束手無策、左右為難了!茫然無計的糜芳回到甄府,雖已年過四旬,但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甄家主事之人張氏夫人見糜芳一臉的愁苦懊惱之色,就不禁問起了原因。糜芳說出了事情的緣委之後,張氏略作在沉思就提議:現在鄴城呈無序狀態,如果買通獄吏,尋一死囚冒名頂替,不難把田豐換出。但田豐自己不願,則頗為礙難?最好是能弄一種對身體無礙的藥物把田豐迷暈,就可偷運出城了;只是對人身體無任何損害的藥物卻極其難尋。
聽了張氏的提議,糜芳猛然想起自己在離開徐州時,為便於行事曾向華佗要了一包華佗手術時麻醉用的麻沸散;既然華佗行醫時能夠使用,想來對人的身體必然無害。就同張氏商量好後,派人花重金賄賂了獄吏,安排好了冒名頂替的死囚,並下毒毒死了那個死囚。
由於田豐不見糜芳,只好由一個獄卒帶著摻入麻沸散的酒食邀請田豐喝酒;待田豐和那個獄卒均被麻翻之後,其他的獄吏把死囚移入田豐的囚室,同田豐互換了衣服,偷偷的就把田豐和那個同樣被麻翻獄卒運出了監牢。
獄吏向府衙謊報田豐服毒自盡後,就草草的收殮掩埋了了事。好在老天照應!田豐在入獄之前,也不知是出於什麼考慮?讓家人變賣了家財全部都返回了安平國故里,鄴城中已無任何親人。而在那些冀州的僚屬和故舊中,田豐僅與沮授相處莫逆,其餘的關係均屬一般。在此多事之秋,自身的命運尚且擔憂,也就沒有人多事的的來過問田豐的死活了!而沮授此時還身在幽州,此事馬上也就不了了之。
糜芳把田豐運出監牢後,因為只有一人,處理起來要較往城外接家眷就方便得多了!糜芳讓卸下那個同樣昏迷的獄卒派人給送回了家去,自己讓下人駕車直接趕奔城門,謊稱親眷得了急病需出城就醫,甩了幾兩銀子就出城趕返了邯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