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之後,在邊讓的盛情挽留下又盤桓了兩天。以我之意就直接回徐州,糜貞軟磨硬泡的讓陪她去襄陽,說也就多行個五、六天;無奈我只好答應。去襄陽再回徐州需在荊州及兩淮行走二十幾天,為避免麻煩,我只好裝扮世家子弟的模樣;脫下了勁裝換上了儒衫,把畫戟從馬上摘下放到了馬車上。
過了江既進入了荊州地界,一路之上百名鐵衛雖已扮成家將模樣,但其壯碩、彪悍的形象,長期訓練形成的整齊劃一的動作,仍不免引起路人的側目。旅途寂寞,我就下了馬上到了紅兒所坐的馬車,同紅兒閒聊起來;糜貞同她的兩個丫環坐在另一輛馬車上。我正看著糜貞送給紅兒的一串珠鏈、評價說價值不菲時,馬車停下了。前面傳來了爭吵聲,即而有傳來了兵器的碰撞聲。
我從車裡探出頭還沒等我發問,一個鐵衛即上前稟報說:由於馬隊行進中步調過於齊整,數隻馬蹄同時踏入了一個路邊的水泡中,濺起的大片水花淋了路邊一個歇息的人滿頭滿臉。此人即惡語相向,熊軍侯不忿,相吵後打了起來。
我跳下馬車信步向前走著暗想:正無聊呢!看看武打片也不錯呀!快到近前時,則讓我吃了一驚!老熊已讓那人一刀平拍在後背,趴在了地上。老熊雖然有些笨,但現在也非夕日之吳下阿蒙了!由於他力大走的是剛猛的路子。現在,十幾個鐵衛都難以放倒他。
看來此人武藝不凡!也許會有意外收穫也說不定?暗想著的我忙攔住躍躍欲試的鐵衛,打量了一下此人後不由又是一驚:好一條壯漢!身高八尺有餘,雖無老熊粗壯,卻比老熊顯得精悍;一身粗布短打,手裡橫著闊面大刀。往臉上看:紫面長髯、濃眉虎目。我倒吸了一口氣:怎麼像關二爺?不對,關羽眼睛細長,此人圓睜。年齡也不對,關羽現在得有三十多了,此人才二十幾歲。身高應該也比關羽矮?不會是那個反骨崽兒吧?壯漢雖見一錦衣公子出現後不停的在上下打量著他,但他仍傲然的微昂著頭一聲不吭。我笑著沖還趴在地上的老兄罵到:"別放賴了,快起來!去把畫戟取來。"
我隨手掖了掖袍角,接過老熊遞過來的畫戟抱拳說道:"在下見獵心喜,望兄台賜教!"壯漢有些不屑的隨手就一刀斬來,我迅捷地用戟尖點在刀側,戟鑽已迅捷的反轉擊向其胸;壯漢忙搬刀桿撥打戟鑽,森寒的月牙戟刃此時卻詭異的已臨其頸項。壯漢閃無可閃,只好拖刀狼狽的跳了開去。壯漢拋刀於地雙手抱拳高聲的說到:"在下技不如人,某認輸了!"我忙向前一步安慰到:"兄台過於托大了!如盡全力,你我當有一拼。"壯漢大搖其頭的說到:"某兩招即敗,且無還手之力。即使打起十二分精力,亦非公子三十招之敵也!"
望著壯漢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中暗想:讓你傲!不打擊你一下,你也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嘴裡卻含笑著說道:"可否讓在下猜猜兄台的高姓大名?""公子試言之?"壯漢忙不迭的說到。我有些故作高深莫測的緩緩說到:"兄台乃義陽人,魏延、魏文長也!"魏延驚呼出聲:"公子何以知魏延之名?延亦極慕公子,望公子賜告大名!"我暗想:還真不能太過份了!如果把魏延玩跑了,還真沒地方去找他了。就大笑著說:"哈、哈、哈在下乃徐州刺史陶公之子陶商是也。不知文長兄此去何為?"
魏延恭敬的抱拳說到:"不知陶公子當面,請庶在下不恭之罪!延欲往襄陽投軍,想以此來以取攻名耳。"我笑不由得笑道:"文長兄何以捨近而求遠爾?"魏延彷彿大喜過望的忙拱手:"如蒙公子不棄?延必當效犬馬之勞!"我忙拉住他說到:"商得文長,如得一臂耳!"
在眾多敬服、疑惑的眼神中我高呼了一聲:"上路了!"
一路之上,除了兩個八卦女,又增加了一個八卦男。還是老熊好!不管我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他一概無視。有時我也不由得鬱悶的暗想:這個夯貨!就不能恭唯我一下?
在被追問得十分無耐之後,我就告訴魏延說:我曾派人行走天下,刻意的在尋訪英才。因而,知道他的大名。魏延為人原本就高傲,自以為是不不世的將才。故而,也就信以為真。但糜貞這個『小狐狸』則一臉的竊笑,看來她是根本就不信。
荊州之行現在我已經有些意興闌珊:臥龍尚在流鼻涕、鳳雛尚在摸魚掏鳥兒,黃大高手有劉磐罩著、文聘象劉表的乾兒子咱也無法染指。倒是有一位幾百人守葭萌關一年的霍峻、字仲邈,南郡人;有必要讓糜家的人去打聽一下。
到襄陽之後,住到了糜家的襄陽總店。據管事的講:糜家在荊州各地只店舖就有二十幾間。看來,糜家的潛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我每日裡只是同魏延過過招,同紅兒閒崩崩坑兒。糜貞則在不停的忙裡忙外,對商賈之事我沒太大的性趣,故而只是叮囑她盡快處理、及時回返。
天氣漸暖,我無聊地坐在院子裡看著老熊領著十個鐵衛在合功魏延。正像魏延所講,他能在我手下支撐三十多招。看來,我的武技又見長了!可惜見不到黃忠,同他試試當可瞭解我的實際水準。我猛然想起:典韋是陳留已吾人,這裡是荊州,回徐州可以走豫州,不僅可以去已吾,還可順路去東郡找找那位『鬼才』郭嘉?"太棒了!"我一拍桌子,喊出一句跨時代的語言,把站在邊上的紅兒嚇得小臉發白。
糜貞回來了。我望著她有些憔悴的玉面痛惜的說到:"貞兒莫要太過勞累了!多讓下邊的人們去做,不要總是親力親為的,要學會休息。"糜貞面含嬌羞的叫聲說到:"多謝大哥憐惜!貞兒知道大哥掂念徐州,我等離家已經近月,沒想到荊州之務竟如此繁雜。讓大哥久候了!"我探詢著問到:"不知貞兒還需多久可以動身?商欲往陳留、東郡一行。"糜貞有些驚訝的問到:"大哥不是急欲返回徐州嗎?緣何又欲去兗州?貞兒之事今已辦完。只是大哥欲尋之霍峻,貞兒已派人去南郡尋訪,尚未有消息。"
"陳留、東郡勢在必行。否則,回去之後就不知道以後能否有機會東行了?那樣,必將遺恨無窮!至於霍峻之事,就拜託貞兒了!貞兒代商留書一封與霍峻:如其有意,讓其自行趕往徐州,商當重用之。貞兒當知:商之文筆過於鄙陋,無顏示人!故托於貞兒。"我鄭重的說到。
糜貞臻首連點:"貞兒即刻書寫。貞兒尚有一事擅自作了主,望大哥原諒!世人皆重出身和名望;大哥之出身尊貴無比,已勿須多言。然大哥之聲名尚顯不足,故貞兒擅自將大哥所賦之詩命糜家之店舖在天下廣為傳播,現必已世人盡知。貞兒特請大哥見諒!"我有些驚喜的歎到:"貞兒真乃商之臂助也!何錯之有?此事極佳!商當拜謝貞兒!"說著,我就躬身一揖。糜貞羞紅了俏臉,連說不敢。
要知道,聲望也是本錢哪!糜貞所做的,稱之雨中送傘亦不為過。如果被那位『鬼才』讀到,相信也會為之傾倒的!對我去招攬也會有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