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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中州風雲 二十章 被捕 文 / 大漠西風

    「嘿!」

    劉重遠吐氣開聲,硬生生將右胸挪開了半尺距離,險險避開了含劍凌厲的劍峰,但他身體也失了平衡,向左邊倒去。好個劉重遠,左手將闊劍劍柄在車轅上一抵穩住了身形,順著反彈的勢頭將劍遞出,擋開了含劍隨後跟上的殺招。他右肩傷口一直在流血,已經有些支持不住,趁著這稍縱即逝的喘息機會縱身躍上馬背,一纜韁繩,雙腿一夾,那馬「灰」地一聲,又加快了腳步。

    這一系列的動作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直到此時,城門官兵所射的十數支箭方到馬車前。劉重遠料想在這箭雨之下含劍不敢關閉箭屏,看著撲面而來發出尖銳風聲的勁箭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縱馬疾馳。果然,羽箭飛到近前即像遇到了看不見的屏障般,開始減速,回彈……但劉重遠忽覺不對,箭屏的防禦面離自己似乎太近了點!

    還沒等他細想,一支羽箭失了準頭,「噗」地一聲,沒入駕車之馬的腦門。那匹可憐的牲口哼也沒哼一聲,身子一歪,整個馬車帶著巨大的慣性越過橫倒的馬屍,散成了一地的零件。劉重遠倒地的剎那意志消散,渾身一陣虛弱,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卑鄙的小子定是帶著箭屏退到了馬車車廂的最後面,這樣,馬頭就露在了箭屏的一丈範圍之外!

    含劍飛身而起,一腳踩在了劉重遠握劍的左手手腕上,長劍一顫,對準了他的咽喉。劉重遠左手掙扎了幾下,沒有掙動,只讓指著喉嚨的劍尖又抵近了些,終於不敢再動。他戴著面具看不到神色,只有惡毒的眼神像是要擇人而噬。

    城門領的官兵見狀,發一聲歡呼,衝上去將地上的劉重遠拖起,拿繩索綁了雙手。含劍心身俱疲,到此時方才鬆了口氣,放回陣法和長劍,只覺渾身像是要散了架一般,左胸隱隱作痛。剛才和劉重遠在車上拼了幾次真力,竟是受了內傷。他從手鐲裡取出玉劍掛回頸項,立時胸口一陣清舒坦,疲累感覺稍抑,身上的幾處傷口也開始有了一絲清涼。

    幾個士兵圍了上來,帶隊的中年軍官也走到含劍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手裡拿的一張紙,忽道:

    「拿下!」

    小露、若水和雪梨初時見到含劍和一個面目猙獰的壯漢打鬥,雖然不知為了何事,但看他最後得勝,也就放下心來,料想他必是在幫助官兵捉拿人犯。此時變故突起,在女孩們目瞪口呆中,五六個士兵撲向含劍!這些兵丁雖然不是什麼高手,就算是隨後上前的軍官也不過是中級武士,但此刻含劍內傷在身兼之精疲力竭,玉劍又掛回了胸口不及取下,奮力掙扎了幾下就被擒住。

    「這是什麼意思?本人力擒刺客,為何受如此對待?」含劍對著那軍官怒目而視。他也不再掙扎,任由兩名士兵搜查身上,反正他所有的貴重物事都是放在列缺手鐲裡的。

    「找到這個!」一名士兵摸到了含劍的錢包,打開一看,見裡面除了五六張錢票之外還有一塊小小的玉牌。這士兵心中狂喜,不動聲色地將錢票塞進袖中,拿玉牌交給上司。軍官細看那玉牌,上面用正書體刻著一個大字:

    「衡」

    軍官面有得色,冷哼一聲,道:「你中途接應,協助刺客逃脫,有數十人親眼目睹,證據如山,有什麼話去和司刑大人講!」心道:「果然不出司馬河大人所料,這玉牌分明是黃家衡園的出入憑證。這次海大人遇害,江州黃氏脫不了干係。」也不理含劍的更多辯解,逕自吩咐道:「將這兩人銬上押了,跟我去州府慎刑司!……對了,這小子太多話,把他的嘴給我塞了!」

    「是,林大人。對了,要不要放令花知會巡捕隊和家族衛隊,讓他們派人來護送?」

    「蠢貨!」姓林的軍官瞪了手下這個軍士一眼。那軍士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大悟,應道:「是,卑職愚蠢。」再看向上司的眼神當中,已多了幾分敬佩。

    一名士兵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塊髒兮兮的破布,想要用它塞含劍的嘴巴。含劍老遠就聞到了那破布上的霉爛味道,心中大急,死死咬住牙關不張口,那士兵無法,正要冒著被罵蠢貨的風險請示上司,忽聽旁邊一個冷冷的聲音:

    「用膏藥!」

    士兵聞言一喜,軍隊常有跌打損傷,膏藥卻是身邊常備的,當即從身邊取出一個碩大的膏藥,用引火符烤熱了,啪地一聲貼在含劍的嘴上。含劍大怒,扭頭看去,剛才卻是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劉重遠開口說的話,他臉上的面具已經被除去,露出譏諷嘲弄的神色。含劍哼了一聲,心想這次自己被擒不過是誤會而已,州府那些官員自然不會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遲早能水落石出;再說膏藥雖然辛辣味道極重,畢竟比破布塞嘴要好許多,心下便坦然了。

    「怎麼辦?」

    看著林姓軍官帶十名士兵押解著含劍和那名魁梧漢子而去,三個女孩急得不行。

    「怎麼會這樣?大哥明明是幫著捉拿了刺客,這些官兵怎麼胡亂抓人?」若水道。小露一蹬腳道:「我去和那狗軍官評理去!」適才她見到含劍被縛,就已經跳了起來,虧得若水死死拉住才沒有衝出去。

    「等一下,小露姐!」李雪梨和若水一齊拉住了小露,說道:「你這樣去沒有用的。」她思索片刻,問道:「請問兩位姐姐,含劍……他真的和刺客有瓜葛麼?」

    小露瞪圓了雙眼,怒道:「你竟懷疑小寶……含劍哥哥怎麼會和刺客是同夥?」若水也臉有慍色,說道:「大哥還不過是個學院生,絕不會做此等事情!」

    李雪梨微微一笑道:「所以啊,兩位不用擔心,只須到中州慎刑司衙門,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這時城門已經重新打開,和李雪梨同來地紅衣少女張慧敏過來讓她上車,說是關防已經驗過,馬上就要走了。張慧敏和淮揚樂院的幾個人雖然見過含劍,但剛才事情發生的時候一直躲在馬車裡,只知道官兵抓了兩個犯人,沒有看到詳情。雪梨搖搖頭,解釋說突然有事情要多呆幾日,讓其他人先走。

    「你去哪裡?……中州兵荒馬亂的……」

    「別擔心,我去嵩陽,和我這兩個同鄉一起。」雪梨怕同伴擔心,沒說太多。

    紅衣少女走後,小露撇撇嘴道:「你怎麼不跟他們回揚州去?這裡又沒你什麼事!」

    李雪梨甩了甩頭髮,說道:「等含劍沒事了,我自然會回去!」

    小露道:「好,那我們跟著去!」

    「小露,」若水說道:「你可不能輕舉妄動!不然那就是害了大哥。」

    韓小露嘴角微動,卻沒有說話。

    城門口漸漸回復了平靜。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廝,一直在近處的一間房裡看著發生的一切,此時拿起一個傳聲陣法對裡面說道:

    「他們已經上路了,走的是西面的巷子。」

    「你看清楚了嗎?那人真是和黃家老五在一起的小子?」

    「絕對沒錯,屬下可拿人頭擔保!」

    「……竟然是蕭……真是太巧了,哈哈,天助我……」

    傳聲陣裡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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