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有意與無意
無意識的一槍居然命中目標。王哲感覺即驚愕又驚喜。他第一次開槍，是幾在年前的高中軍訓。那時候用的也是56式，不過那時候他只打了五發子彈。而且全部脫靶。為此，他被同學笑話了很長時間。在他內心裡，總想著有一天可以好好的過過槍癮。但沒想到，願望以這樣一種方式實現。
車又朝前行駛了十來米。但至少還得行駛兩百米才能脫出這片巨大的喪屍海的範圍。王哲希望可以毫無波瀾的走完這段不算遠的距離。可是顯然他們後面的那些變異生物不這麼想。
後面傳來一聲憤怒而淒慘的嘶叫。同時傳來王聰竭力的的大喊「小心！」。王哲不用回頭也知道。後面朝他飛來的是一隻喪屍。在王哲變態的感應能力之下，想偷襲他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王哲蹲在車頂上。聽到王聰的示警的同時，他腦海裡立即顯示出了關於身後情況的立體圖像。他立即雙手把槍按在車頂，同時一腳向後踢去。
「砰！」的一聲悶響。背後傳來紅狼的悶哼。被王哲一腳踹中的居然是紅狼！原來是紅狼見情勢危急，猛的站起來用左手一把抓住飛來的喪屍。卻不想，這時王哲一腳已經踢出中途無法變招。於是，紅狼的肩上結結實實的挨了王哲一腿。
紅狼的身體不由得踉蹌了一下。王哲無意識的情況下不經大腦做出的攻擊威力總是超出他自己的想像。它的身體差點撲倒，但它竭力穩住了身體。但手裡抓住的喪屍卻砰的摔在了自己的腳下，車廂裡。
王哲暗道不好！可他的感應力場卻告訴他。靠著車廂蹲著的王聰端起槍就是一槍托砸在那只喪屍的腦袋上。一托又一托，直到這喪屍再也沒動彈。他剛好把背包放下，蹲在那裡拿槍。喪屍掉下來的那一瞬間，他剛好把槍拿出來。做這件事，他完全沒經思考，就這麼自自然然的撲上去做了。
「你們沒事吧？」王哲轉過身問道。紅狼揮了揮手，嘴裡哈！哈！的喊了兩聲。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好險！」王哲吁了一口氣。一腳踢開喪屍的屍體。一屁股靠著車廂坐下。
「沒事就好！」王哲也鬆了口氣。他看到紅狼一把抓起那只喪屍，把它扔出車廂。
那一聲嘶吼聲是被王哲打傷的那怪物發出的。也許是因為痛苦的刺激，它居然開竅了般隨手抓起一隻喪屍朝王哲砸來。
「啊！啊！」這只剩下一隻眼的喪屍朝著自己的同類手舞足蹈的怒吼著。沒等王哲反應過來。其他的幾隻變異生物開始有樣學樣。抓起喪屍就遠遠的朝汽車砸。有一隻喪屍居然拿起路邊的一個垃圾朝汽車扔來。
「小心!」王哲大叫一聲，跳起來一腳將飛來的垃圾筒踢飛。好在那幾被變異生物扔過來的喪屍因為距離角度和它們的力量這諸多因素的影響。並沒有落到車廂裡。但這卻給了王哲幾人無形的威懾。情勢惡化了，沒想到這些傢伙這麼快就學會了使用工具。
踢開了垃圾筒，王哲穩穩的落在車廂裡。他小心的避免踩到躺著毫無動靜的獅子王。腳一粘地，「噠噠噠——！」手中的槍立即響了。
但這次，他開槍卻沒有達到預料的效果。幾乎所有的子彈都打空了。但又槍槍都打中了喪屍。
「砰！」汽車的行進速度太慢。跟在後面的變異生物終於將一隻喪屍扔到了車上。幸好，喪屍的反應速度很慢。而且又被摔得七昏八素。這讓王聰有時間拔出軍用匕首一刀插進它的眼眶。這喪屍甚至都沒有掙扎一下。它的血液從眼睛裡噴了出來。
雖然有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喪屍的血液流動速度比人類慢多了。「快看後面，它們又來了！」王聰大喊道。後面那些變異生物一邊追，一邊抓起擋路的喪屍奮力的扔過來。好在，汽車距離它們已經有四十米的距離。力量相對較小的變異生物扔出來的喪屍直接砸在了其他喪屍的頭上。而那只獨眼怪物的力量最大，但它這次扔出來的喪屍敢只是撞到了車尾的擋板上。
王哲鬆了口氣。紅狼不滿的低吼了一聲。啪啪，拍著自己的胸脯。王哲明白它的意思，它這是在說它能擋住被扔來的喪屍。
「開快點！後面的追上來了！」王哲朝駕駛室後窗喊道。
「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反而會因為撞擊而減速！」張承志從後視鏡裡看著王哲回答道。
「噠噠噠——！」王哲耳邊傳來激烈的槍聲。王聰端起了槍朝那些追擊的變異生物開火了。即使汽車因為不時的撞擊喪屍，從它們身上碾過而搖晃不停。王聰還是打中了幾隻變異生物。雖然不能對它們造成致命的傷害。但卻有效的阻止了它們。王哲立即衝上前，學著王聰的樣子瞄準後面的變異生物開了幾槍。
但是他發現。自己明明用心的去瞄準。可子彈就是打不中目標。雖然他完全控制了槍，無視後座力。但是子彈就是沒打中變異生物。他清晰的看到子彈打中它們身邊的喪屍。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剛才那幾槍也是這樣。可是第一次開槍的時候他卻打中了。那次他甚至沒有用心瞄準。就那麼倉促之下，不經思考的開槍打中了。他又想起了自己拿路燈柱轟擊骨魔的時候。那無意識中釋放的強大力量。連骨魔敢被他轟退！可是後來他再次轟擊的時候，骨魔竟然可以完全無視他的攻擊。
那一次力量奇跡般的暴發和這次奇跡般的打中目標的感覺是相同的。王哲開始明白。這是因為意識。有意識的攻擊與無意識的攻擊是有區別的。完全無意識的不經思考做出的行動就如同羚羊掛角一般自然完美。他體內的力量與他的動作造成了完全的配合。但當他有意識的去調動體內的能量的時候，身體裡的力量卻完全的不受控制。這時候他打出的是浮力，當然轟不動骨魔。在很多事情上，新手與老手的區別就是在於意識。
到底該怎麼樣掌控身體裡的力量？王哲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腹案。他記得，在中國武術的某些流派裡，有關於訓練意識的部分。
「好了，快甩掉它們了！」王聰換了個彈夾，喘了口氣靠在車廂上。
「先別鬆懈。我們還沒逃出去！」王哲也靠著坐下。但他的感應能力卻發揮到了極致。
「吼！吼！」紅狼覺得自己一點忙也沒幫上。坐在那裡朝著天大吼著。也許是因為它的憤怒，也許是因為離開了骨魔控制範圍。擋在車前面的那些喪屍開始受紅狼的壓制而讓開道。汽車前進的速度更快了！
「啊！不對！」王哲感覺到周圍已經沒有了變異生物。正鬆了口氣。王聰突然火燒屁股一站跳了起來。
「怎麼了？」王哲立即四處張望著。但除了喪屍，他什麼也沒看見。國輛貨車就像是一葉在黑潮中前進的小舟。
「這麼多喪屍！基地裡的人怎麼辦？」王聰大聲喊道。
王哲沒有說話。他扭過頭去沒有看王聰的眼睛。他的態度非常明確。
「我們不能把他們扔在那不管！」王聰在王哲耳邊喊道。王哲心道，王聰那過分仁慈的毛病又開始發作了。
「不是我們不管他們。而是他們不管我們！明白了嗎？他們不需要我們！如果他們會死，那就讓他們去死！」王哲冷冷的說道。他們已經快離開喪屍海的範圍了。沒有了變異生物的干擾，後面的這小段距離汽車行駛得格外平靜。甚至沒有再撞倒一隻喪屍，因為它們都在紅狼的威懾下讓開了道路。王哲知道自己賭羸了。骨魔沒有為了他們這小撮食物而放棄那麼多美味！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王聰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哲冷冷的打斷了他。
「我是想告訴你。你的同學也在那裡面！」王哲的話音剛落。王聰立即說道。
「什麼？」王哲驚愕的道。
「兩個女的。還有三個男的說是你朋友。」王聰說道。
王哲立即明白王聰說的是誰了。三個男的，不就是周濤周南還有林青？兩女，不就是林之瑤和王倩？他們果然找到了基地。
「我們想辦法回去救他們吧！」王聰抓住王哲的肩膀說。他認為王哲已經動意了。
「不，他們的生死與我無關！」王哲冷冷的甩開王聰的手。
「什麼？可他們是你的朋友！」王聰驚愕的喊道。
「可你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是只打過一次交道的朋友！」王哲一字一句的說。他的意思非常明白。
既然這些所謂的朋友都知道我有危險。那為什麼出現在我面前的會是你這個甚至只和我相處不到一天的陌生人？他們不會為了我犧牲，同樣的。我也不會為他們做什麼。
「你不能這樣，他們也為你說話。只是基地的其他人全部反對！」王聰抓住王哲的雙肩喊道。
這時候，汽車終於駛出了喪屍潮。平穩的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