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你不仁我不義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喪屍潮慢邁過了無形的界限。它們咆哮著朝圍牆內部走來。伸直的雙手在空氣中漫無目的的亂抓。看來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刺激了它們，使得它們越加狂暴。對王哲來說，這不是個好消息。衝在最前面的是那些相對高等的喪屍。它們擁有和人類一樣的行動能力。他不知道紅狼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能不能威懾這些嗜血的喪屍。
但王哲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紅狼一把抄起了獅子王，將它扛到自己寬闊的肩膀上。一聲輕輕的咆哮，走在最前沿的喪屍立即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腳步。很好，這些行動迅速的傢伙也受到影響。那麼，衝出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太好了！我們走！」王哲高興的大喊一聲。抓住紅狼的手臂朝前走去。
「王哲！」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是王聰！「等等！」他大喊著追了上來。
王哲轉過身看著他。他對王聰沒有什麼仇恨，對於自己做出的決定也不後悔。但任何一個人遇到這種事情心裡都不會很爽的。
「很對不起，把你牽扯進來。」王聰跑到王哲面前氣喘吁吁的說。王哲上下掃了一眼，他全副武裝，手裡拿著56式衝鋒鎗。胸前的彈藥夾補滿了。腰間還插著幾個木柄手榴彈。背上背著一個綠色的軍用背包。一側露出了一枝槍管。
「沒事！」王哲冷漠的說。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聲音一定冷得像冰塊。
「我已經盡力說服他們了！可他們不聽！他們認為紅狼和獅子王太危險了！」王哲的態度冰冷，王聰竭力的解釋著。
「沒關係！相對的，對我來說他們也要比紅狼和獅子王可怕多了！」王哲面無表情的說。
「對不起，我沒想到。今天早上我們走之後q縣的357團帶著q縣的倖存者趕到了這裡。他們攜帶了大量的彈藥補給。」
「你的意思是我來是多餘的？」王哲冷冷的反問。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都是我的責任。我不該強拉你過來！」王聰擺擺手說道。
「不，這和你沒什麼關係。決定是我自己做出來的。幸虧來了這麼一次，要不還看不清楚這些人的真面目。」王哲淡淡的說。「以後，這些人的死活和我無關。見死不救倒也不會心裡不安了！」
聽到王哲的話，王聰不由為之一滯。
「好了，你快回去吧！我要走了！」王哲頗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
「我沒打算回去。」王聰說。
「什麼？」王哲萬分驚愕。
「是我把你牽扯進來的。這些人都有些害怕得精神失常了，大部分人已經分不清好壞了。但是我應該負責！」王聰回頭朝大樓入口的陣地看了一眼。看樣子他和裡面的人有些不愉快的經歷。
「沒這個必要！」王哲立即冷冷的說道。
「讓我幫你吧。你看，紅狼斷了一隻手。獅子王又昏迷不醒！你一個要怎麼照顧他們兩個？你需要幫忙！」王聰指著紅狼說。
「那好吧。」王哲說。他看了看周圍數量龐大的喪屍。如果把王聰留在這裡。他會不會和這些人死在一起？那個簡陋的陣地可以抵抗有思想的變異生物。但它卻很難抵擋沒有什麼感覺的喪屍。它們毫無感覺，它們不知疲倦。就算是得到了大量的彈藥補給，他們又能守多久？他們的命運是注定的。
「我們走！」王哲再不看那大廈一眼，轉身走在了最前面。
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咆哮聲。王哲立即聽出，這是骨魔的聲音。它還沒有走遠。或者說，這個聰明的傢伙是不會走的。對它來說，這裡所有的生物都只是玩物。人類也罷，喪屍也罷，變異生物也罷。一切都只是食物，不同的是。可能人類味道鮮美，卻營養少。變異生物營養，但味道卻不怎麼樣。至於喪屍，王哲認為它絕對不會去碰那東西。
在這巨大咆哮聲的驅使下，被紅狼威懾而停止腳步的喪屍又蠢蠢欲動了。它們不光是受到了骨魔的驅使。更重要的是還有血液的吸引！
「不好！快走！」王哲奮力向前奔跑。王聰緊緊的跟在他後面。紅狼扛著獅子王走在了最後。但它不忘發出威脅性的吼聲開道。王哲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想。說不定骨魔這傢伙會為了大廈裡大量的食物而放棄他們這小撮食物。
這是王哲做人的基本原則。道德是相互的。既然你不講道德，我當然也可以不講。你可以做初一，當然我就可以做十五。基地裡有多少人關我什麼事？你不仁休怪我不義！重要的是我還活著！
「嗶嗶！」就在王哲和王聰奮力準備穿過喪屍海的時候。前面不遠處的一輛貨車突然響了兩下喇叭。然後汽車發動了，朝王哲他們倒來。
「快上車！」王哲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叫喊。是張承志，這個第一個發動汽車逃跑的人。王哲還以為他已經衝出去了，或者已經葬身於變異生物手中了。沒想到他的車竟然停在圍牆旁邊。更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聽他說話的聲音就知道除了受到點驚嚇。其他什麼事都沒有。
「上車！」汽車停在了王哲前面。他二話不說的爬上了車然後伸手拉了王聰一把。
「碰！」紅狼粗魯的把獅子王的身體扔進車廂裡。沉重的聲音讓王哲感覺有些心痛。
「你就不能輕點麼？算了！上車吧！」看著紅狼不知所措的樣子。王哲剛冒出來的火頭立即熄滅了。紅狼就是紅狼，即使是剛剛丟了一隻手。它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許，這也是王哲願意接納它的原因。
汽車猛的衝了出去。從幾隻擋在前面的喪屍身上碾了過去。紅狼很自覺的吼了一聲。這套把戲它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得心應手了。王哲站了起來看著駕駛室前方。他不認為骨魔會這麼輕易放棄獵物。獅子王給它的創傷可是記刻骨銘心的。它為什麼突然寂靜了？野獸從來都是最記仇的！
「把槍給我！」王哲伸出手，頭也不回的對靠在駕駛室後壁坐著的王聰說。他正盯著紅狼血肉模糊的手臂。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他吃驚的東西。聽到王哲說話，他頭也不回的把槍放在王哲手上。
王哲的手中一沉。他立即熟練的拉開槍栓上膛。上了車頂！眼睛警惕的看著觀察著四周的喪屍海。也許是因為受傷，也許是因為沒有了獅子王幫忙。這些喪屍可沒有他們來的時候那麼好應付。對於紅狼的吼聲，雖然喪屍們明顯遲疑。但它們還在往路上走。它們擋在車中間，然後張承志毫不猶豫的將它們撞倒，從它們身上碾過去。因此，汽車行進緩慢，這才開了四五十米，而且上下起伏顛簸得厲害。
「噠噠噠——！」一團黑影突然從喪屍群中撲了出來，撲向駕駛室的正前方。但是王哲手中的槍立即吐出了火舌。強有力的雙臂牢牢的控制著槍身。完全無視56式強大的後座力。他的感官已經發動到了極致。如果單靠眼睛，他一定發現不了這傢伙。但是經過莫名其妙的死裡逃生之後。他那奇特的不能用語言形容的感應能力發生了質的變化。這只變異生物躲在喪屍群裡對他來說就像是鶴立雞群一樣明顯。而且，微風吹撫過赤裸的身體，讓他感覺分外的清醒。把這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怎麼了！」聽到槍聲，王聰立即跳了起來。
「沒什麼，你看著紅狼和獅子王。這裡有我應付！」王哲沒有回頭。王聰看不到他的表情。如果他看到，那他一定會很驚訝。因為，王哲竟然是閉上眼睛的。他的感覺就好你是立體呈像儀。周圍一切的立體圖像都顯示在他眼前。他看到，在前方，至少有十隻變異生物聚集在一起，躲在喪屍群中間。目標很明顯，就是他們這一行人。骨魔果然不會這麼容易放棄。
「碰碰！」王哲用槍托砸了砸車頂。「轉向！朝左開！」他朝正面喊了一聲。張承志立即執行了他的命令。他是一個聰明的人，跟一個瞭解變異生物可以控制變異生物的人在一起絕對比和一個團的軍隊在一起還要安全。這就是為什麼他把車停在那裡。絕不因為看到了外面無盡的喪屍。而是經過仔細思考的。
王哲出人意料的改變了行進路線。這使得埋伏的變異生物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王哲只開了一槍就不再浪費子彈。因為這些變異生物都不是利爪喪屍和ty喪屍那類喪屍。它們不可能一下子跳上車。它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通過喪屍的阻擋。在骨魔，紅狼以及這些變異生物的威懾下。這些喪屍已經完全混亂了。它們完全不知所措的停留在原地！
「吼！」一隻體型高大，雙臂畸形的喪屍一揮手。砸飛了七八隻擋路的喪屍，飛快的朝著貨車衝來。王哲頭也不回，一隻手握著槍伸手朝後「噠噠噠——！」一個連射！連子彈劃破空氣產生的氣流波他都感應得一清二楚。
「嗷！」那只奔跑的變異生物立即發出一聲慘叫。王哲打出的三發子彈有兩發正中它的臉。而其中一發正好打進了它的右眼。現在，它正雙手捂著臉在地上劇烈的翻滾。反而擋住了它後面的變異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