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西好奇地問:「吃什麼?」
項楓大義凜然道:「古人云:秀色可餐也。對你們女人而言,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莫過於心愛的男人,所以我只好捨身取義,讓你品嚐一二了。」還沒說兩句,好色的本性便暴露無遺。
「呸,臭不要臉!」麥西根本不吃他這套,握緊拳頭**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項楓嘿嘿一笑:「娘子,你就從了為夫吧!」說完他還用祿山之爪抓住她的拳頭細細把玩起來。
「你還有那個力氣嗎?」麥西嘴裡流露一絲不屑,另一隻手卻伸出晶瑩修長地玉指慢慢覆上項楓胸前來回畫圈,秋水般的美眸眨巴眨巴地望著他,看上去誘人之極,像個妖精似的。
見麥西竟敢調戲自己,項楓頓時心急火燎,伸手將小妖精環繞在自己腰間,在一陣驚呼聲中將她抱起,向樓上臥室大踏步而去……
水聲嘩嘩,驕喘陣陣,項楓在浴室裡又一次淋漓盡致地佔有了麥西的**和靈魂,看著媚眼如花的小妖精在自己身下從掙扎、迷醉到逢迎和渴望,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
等到好不容易風平浪靜後,麥西仰躺在床上,緊緊抱住項楓的身體,淚水卻無聲地在她臉上流淌著。
項楓吻去她臉上的淚珠兒,輕輕捻動著她胸口的嫣紅,低聲道:「還痛嗎?」
麥西搖了搖頭,聲音顯得很無力:「我只是對未來有些迷茫」
項楓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道:「昨晚你不是已經都規劃好了嗎,說準備自己一家開化妝品公司的。」
麥西笑了笑:「是啊,可我心中還是沒底。」
項楓眉頭微蹙,問道「你是不是捨不得辭職?」
麥西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她略帶傷感道:「你知道嗎,我在思蘭工作了近四年,早把那當成了我的另一個家。」
項楓就是一怔,撫摩著她的秀髮,歎了口氣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麥西仰起脖子,回憶道:「記得剛進思蘭時,我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化妝品銷售員,每月工資只有區區不到兩百塊錢。公司安排我和一批新進來的女同事一起去百貨大樓站櫃檯,每天都站十個鐘頭以上,連中午吃飯都得站著吃,哪怕口水磨干也不見得能多賣出一件產品。當時很多人因受不了這個苦而退卻了,可我沒有。我心裡一直在給自己鼓勁:『加油啊麥西,不就是每天多站一會嗎,有志者事竟成,有什麼了不起的。』就這樣我堅持了下來,靠著不懈努力,產品越賣越好,回頭客也越來越多……只用了三個多月,我就成為櫃檯組組長,終於可以坐下來監督其他員工賣產品了,月工資也漲了兩倍多,上到七百塊錢。」
項楓笑道:「那不是很好嗎?」
麥西歎了口氣道:「可我並未滿足,而是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一年之內,我一定要讓我們這個組賣出去的產品成為公司在整個雁陽地區的銷售之冠。這其中經歷了不少艱辛,可我做到了,而且還提前了半年完成目標。我記得參加公司的年終表彰大會時,吳總親自嘉獎了我一萬塊錢,說我是她見過最會賣化妝品的女人。年後我就被調到公司總部,擔任她的行政助理一職……我跟了吳總半年,天南海北地飛了不少城市,也學到了太多太多可能是我這一生都無法接觸到的東西,那是一筆十分寶貴的財富,半年後我被提拔為公司的銷售部經理,吳總將她的一部分股份讓給了我,我開始拿年薪和分紅……」
「你們公司有幾個吳總?」項楓冷不丁出聲打斷她的話。
麥西嗔怪道:「就一個啊,幹嘛問這個?」
「這麼說你是因為她所以才捨不得離開的?」項楓的臉色有些難看,只要一想到麥西口中的這位吳總就是為了公司利益而讓麥西陪陳有睿喝酒的那位,他心裡就一肚子氣,可以說他對吳總敬謝不敏,沒有半分好感可言。
「不是的,你聽我說!」
麥西察覺項楓的口氣不善,馬上討好似地向他懷裡擠了擠,用柔若無骨的嬌軀磨蹭了好一陣他的敏感部位,方忐忑道:「我承認吳總是對我有恩不假,可那也是她看在我能為公司帶來巨額利益的份上。她們這些資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之所以對我這麼好,還不是因為羊毛出在羊身上。」
項楓臉色稍霽:「你真這麼想?」
「嗯,這兩年我東奔西跑的為公司簽訂了不少大合同,所賺的錢早就還清了她當初對我的提攜之恩。」麥西解釋了原因,又指天發誓道:「總之,我不欠吳總什麼,而她也休想再利用我。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
話未落音項楓便用手堵住了她的嘴,過了一會才鬆開手詢問道:「黑子給你打電話了嗎?」
麥西點點頭:「打了,他已經到市裡了,因為出門不大方便,我就讓他先在我家附近找了家旅館休息。」
項楓沉吟道:「那你下午去公司辦理一下辭職手續,我讓黑子陪你一起去,爭取下班之前搞定,到時我請你們下館子撮一頓。」
麥西搖了搖頭:「可能不行,因為要交接工作和處理一些雜事,一般需要提前一個月寫好辭職報告,不然領導不會批。」她這話只適合一般員工,如果是她本人的話,估計就算寫了報告也照樣不會批。
項楓皺著眉頭:「這麼麻煩?」
麥西淡淡道:「其實也不麻煩!」
項楓就問:「此話怎講?」
麥西笑了笑沒吭聲,如果她願意捨棄一些應得的利益,比如說年底的一大筆股東分紅,那麼想走還不容易,不過她並不想說出來,免得讓項楓擔心。
項楓還以為麥西又開始耍小性子了,心道:「小樣,我還治不了你?」就直接覆上嘴,用舌頭撬開她的貝齒。
不一會兒麥西便閉上雙眸,雙手圈住項楓的腰,張開花瓣般的柔唇,含住他的舌頭,兩人熱切地接著吻,等到她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才喘息著道:「我們不是國營企業,沒有那麼多規矩,說一聲走人便可。」
項楓摟著已經快要癱軟的麥西,霸道地道:「那你打電話直接辭職吧,我對你們吳總不放心。」
麥西點頭說好。
項楓見她答應的這麼快,不放心道:「不會又出什麼ど蛾子吧?」
「不會,以後我都聽你的,保證!」
麥西不否認自己是一個在事業上有著很大野心的女人,自從大學畢業來到思蘭後,她就一直很努力地工作想要證明自己,結果她成功了,她現在已是思蘭的高管之一,拿著幾十萬的年薪,住高檔公寓、開小車,短短兩三年間便走過了許多人半輩子甚至一輩子也未必能走完的路。可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她絕不會為了公司利益而去出賣女人的自尊,這就是她對項楓最大的保證。
項楓笑道:「等下我就給黑子打電話,說你準備放他鴿子。」
麥西含羞帶怒道:「還不都是你害的。」
慶國路一家名叫魚米之鄉的飯店雅間裡,項楓和劉鐵還有另外兩名男子,四個人正圍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那兩名男子年紀都不大,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年齡稍長一點的叫田成,外號田雞,身材矮胖,吃起東西來兩頰一鼓一鼓的,形象倒是跟他的外號很貼近。另一個叫廖祥濤,外號尿泡,個子高瘦,眼珠在眼眶內轉動地飛快,好像隨時在算計著什麼。
他們倆就是劉鐵應項楓之請,特意帶過來準備暗中摸摸陳有睿底子的小弟。來之前,劉鐵已經跟他們交代清楚了,用不著項楓再多說什麼。
不過項楓還是不大放心,酒足飯飽後,他散了一圈煙,方神情凝重道:「田雞、尿泡,我想你們心裡也很清楚,你們將要做的事搞不好會十分危險,如果你們現在誰想要退出,我絕不勉強。」
田成馬上瞪起一雙牛眼:「楓哥你這樣說實在太見外了,我田雞既然來了,就不是怕事的人。別說他陳有睿只是副市長的侄兒,就算他是皇帝的兒子又怎麼樣?麻痺地連楓嫂的主意都敢打,老子非削死他不可。」
相比田成的火爆脾氣,廖祥濤就顯得沉穩許多,他抽了一口煙,眼珠骨溜一轉便笑著道:「楓哥你放心好了,我們也知道陳有睿不好惹。不過現在他在明,我們在暗,以有心算無心,起碼比他多佔了幾分先機,而且我們只是暗中調查,又不是跟他比拚勢力,小心一點的話,出不了大事的。」
劉鐵拍打了一下廖祥濤地後腦勺,笑著誇讚道:「小楓,尿泡是我老黑手底下的頭號智囊,你別看他高高瘦瘦地長得跟電線桿似的,肚子裡文章可不小,這腦門也好使。他跟你一樣也考上了名牌大學,若不是他們家實在太窮交不起那筆學費,也不至於淪落到跟著我在鎮上瞎混。」
劉鐵的這番話讓項楓頗為意動,沒想到黑子手底下還有這種人才,他早就留意到這廖祥濤的談吐不俗、思路清晰亦敢於決斷,若是有好的機遇,說不定將來能走上一條康莊大道,便有心籠絡他。
項楓朝廖祥濤善意地笑了笑:「尿泡,家裡有困難的話可以跟我說,或者跟你們老大說也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兄弟,能幫的我們一定幫。」
廖祥濤搖了搖頭:「謝謝楓哥關心,我們家現在挺好的。」
「尿泡,你妹妹廖曉凡今年不是要讀高三了嗎,我可聽說她現在還休學在家呢!」田成適時插了句嘴,馬上揭穿了他的謊言。
項楓微愕,這田成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也不乏精細的一面,他這是在替廖祥濤開口要錢呢。
劉鐵馬上拍桌子罵廖祥濤道:「尿泡,你他媽的是怎麼回事,你妹妹沒錢上學為什麼不跟老子說一聲?你還當不當我是你老大?」
廖祥濤的頭一下低了下去,他之所以不願開這個口也是不想再欠老黑的人情,說實話他起初並沒想過會跟著老黑混黑道,上學的時候他是班上的學習尖子,一門心思兩眼只讀聖賢書,雙耳不聞窗外事,就想著能早日考上大學好走出貧困的山區。
可殘酷的現實讓他哀莫大於心死,大學他是考上了,還上了重點本科分數線,但高昂的學費卻讓家境貧寒的他目瞪口呆,家裡根本負擔不起,他也只能忍痛放棄。結果他變得自暴自棄,跟人學抽煙、喝酒、賭博、打架……由昔日的一名優秀學生變成了街頭混混,可他瘦弱的身體卻讓他根本無法在這幫以拳頭說話辦事的小痞子中立足,很快他就被人排擠、羞辱甚至遭遇痛毆,一直鬱鬱不得志。
若不是劉鐵聽人說起廖祥濤的過去,對他產生了憐憫之心,將其收入自己麾下加以照顧,他可能早就成為街邊巷尾端著破碗乞討中的一員了。
「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今天怎麼就成了啞巴了?」劉鐵看廖祥濤不吭聲,更加生氣,項楓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後項楓從公文包裡拿出兩個脹鼓鼓地信封,輕輕放在廖祥濤和田成的面前,微笑道:「每個信封裡都有2000塊錢,你們先拿著,算是這次你們幫我辦事的勞務費。」
田成忙不迭地擺手道:「萬萬使不得,我們替楓哥你辦事是應該的,怎麼能拿你的錢。」說著就把信封往項楓那頭推,目光裡卻閃過一絲不捨。
廖祥濤愕然地看了項楓一眼,同樣沒想到他會拿這麼多錢給自己,他也把信封像燙手山芋一般扔了過來。
項楓望著自己面前的兩個信封,滿臉真摯道:「這錢的來路很正,我也不會讓你們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你們儘管放心拿著就是了。田雞我不多說什麼。尿泡,你聽我句勸,拿著這筆錢去幫你妹妹把學費交了,再買幾件好衣服給她,女孩子嘛,到了這個年紀都是特別愛美的,別委屈了人家。」
說完項楓又對劉鐵使了個眼色,劉鐵會意後,大聲呵斥道:「我說你們兩個王八羔子,是不是連我老黑的話都不準備聽了?啊,讓你們拿著你們就拿著,還瞎折騰個什麼勁。」
「謝謝楓哥!謝謝老大!」
雖然挨了老黑的罵,田成心裡卻彷彿吃了蜜一樣甜,他笑呵呵地打開信封,一看就被裡面簇新的老人頭給晃花了眼,拿在手裡用拇指輕輕一刮,「吱吱聲」更是讓他沉醉不已,對項楓這位出手大方的大哥也更添好感。
廖祥濤也不再猶豫,把信封塞進自己的內衣口袋。項楓說的對,他已經錯過了一次,再也不能委屈了曉凡,一定要讓她重新坐進窗明几淨的教室。他在心裡暗暗發誓,非把陳有睿的底子給查個通透不可,如果陳有睿敢對楓嫂不利,自己哪怕捨命也要幹掉他……
九月的雁陽,秋高氣爽、奼紫嫣紅!
項楓邁著輕快地步伐行走在花團錦簇地市委大院,聞著花圃裡飄來的淡雅花香,心裡有股說不出的舒爽。不覺又想起人比花嬌的麥西,嘴裡發出會心的微笑,從廖祥濤的眼裡他看到了一股濃厚的殺氣,只要這小子有心,估計陳有睿那邊翻不起什麼大浪,總算是解決了麥西的難題,接下來就輪到收拾阮丹和錢風了,這幾天估計他們也謀劃的差不多了,該採取行動了。
快三點半的時候,項楓才悠哉悠哉地走進辦公室,一點也沒有遲到者應有的態度。
王崢見是項楓,忙不地站起身,驚喜道:「主任你跑哪去了,怎麼現在才來?」
項楓笑道:「你小子不是明知故問嗎?早上我送老孫去醫院檢查,路上就耽誤了不少時間,從醫院出來時都12點多了,回去後吃飯洗澡外加睡個午覺,能趕來就算不錯了。」
王崢心裡那個汗啊,還不得不伸出大拇指拍馬屁道:「您真是高風亮節,為我輩楷模!」
項楓笑了笑。
王崢又道:「齊主任讓你馬上到她辦公室去一趟,她好像有什麼要緊事找你。」
「我知道了。」項楓點點頭,齊雅找他肯定是為了那篇稿子,也不知她看過後究竟滿意不滿意。
等項楓來到齊雅辦公室,敲了半天門卻沒人應答,只得納悶地回到辦公室,端起茶杯拿起報紙打發起時間來,卻不知此時齊雅已經在林忠和的辦公室裡,和他一起討論項楓的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