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冷飛雲見李傑步步進逼,心中不由生出困獸之感,沒想到他冷飛雲初入俗世,就會遇到這種不可力敵的高手,呼吸一促,忍不住左掌圈出,刷的劈出。
這一招,本是防守招數,敵強則強,後發制人,但冷飛雲大敗之下,亂了方寸,主動出擊,大違這一招的本意。
李傑雖然沒有什麼打鬥的經難,但以他現在的眼光,對於一般招式,早已無師自通,見了冷飛雲這手襲擊,他右手突然轉動,輕易就將冷飛掌勢引開,左拳直進,奔他左胸。
冷飛雲一咬牙,正要硬擋,腰身忽地一緊,一股大力湧來,不由得向後掠出。
李傑一拳走空,眼前金光刺目,數十發子彈瞬間射來,李傑急急低頭,但那子彈來得太快,掠鬢而過,帶走一叢髮絲,四散飄揚……
突然發生這種事,李傑抬頭一看,只見這別墅的一面牆壁上站了十多人穿著黑西裝的傢伙,人人手中拿著一柄手槍,對他狂射了起來。
一時間,子彈如飛,槍響個不停,李傑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真氣能不能擋住這些子彈,在他潛意識裡,他只知道,自己在躲開這些子彈卻是很容易。
當下將真氣佈於手上,形成一道氣牆,將迎面而來的子彈,全擋了下來!
而這時,冷飛雲已退到了圍牆之上,他從一名西裝男的手中奪過一把手槍,在子彈發出一瞬間,還強行催動真氣將子彈帶著一道閃電,射了過來。
他深知李傑厲害,一佔上風,便不饒人,雙手連綿而出,許多子彈上都附帶他的真氣,勢如漫天雨點,鋪天蓋地,全然將李傑湮沒其中。
李傑空手對敵,本已吃虧,又忽遇如此奇詭的攻擊,更是有力難施,幾遇險招,他的肉身縱然憑著真氣化解子彈帶來的勁氣,衣衫卻抵擋不住那些子彈鋒芒,被割得片片亂飛,猶如漫天飛蝶。
事情發情到這裡,李傑突然發出一聲怒吼,雙掌連綿推出,只聽「轟」的一聲,一面用岩石砌成的圍牆竟然讓他直接轟倒了開來。
滿天灰塵與石悄飛舞之中,那些源源不斷的子彈也停了下來,李傑縱身一躍,來到石屑堆中,冷冷看了那壓在石塊中的冷飛雲一眼,雙手連點,廢了他一身功力,才閃身消失在了暗巷之中……
並不是他不想殺了冷飛雲,而是他身處法制社會,在沒有必要的情況,還是不要鬧事人命官司的好!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等毆陽葉、毆陽靈等人回過神來時,李傑早就消失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看到這一幕,毆陽葉等人都是微微一怔,接著,毆陽葉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大喝道:「毆陽傑在那,趕緊帶他來見我……」
雖然不見了那神秘的銀面少年,但其之前卻說,好像是毆陽傑的什麼朋友,應該不難從毆陽傑口中得知那人的身份,所以毆陽葉才有這一聲大喝。
李傑從毆陽家族遁出來後,將銀色面具取下,正要想辦法遮掩自己身份,忽然毆陽風匆匆走來,叫道:「喂!六弟,義父有事吩咐,叫你過去呢!」
李傑此時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向大家說明他的身份,但他隱約覺得還是瞞著的好,聽到這話,還以為老爺子發現什麼,急得滿頭大汗,只想掩去自己的形跡,便道:「你先等會兒,我一會兒馬上過去。」
毆陽風嘿了一聲,道:「他急得很,你再不過去,可別害我挨罵。」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李傑雖然已經了有這種奇遇,可面對老爺子時,還有些畏懼,這可能是常年積於對老爺子的敬畏,一到聽老爺子要見他,又急又慌,可又不便讓毆陽風久候,當下長歎一聲,只得跟他走了。
李傑心中擔憂,低頭走進書房,霎時便見毆陽葉與卓不凡兩人面色凝重,站在一桌子旁。
李傑心下有些發虛,硬著頭皮問道:「義……老……爺老,可有什麼事?」他本想叫聲義父,可自己讓毆陽葉趕出了家門,一時間,不知道如保稱呼他,只得叫了聲老爺。
聽到這話,毆陽葉微微一怔,看了看李傑,突然露出一絲笑意道:「你可知道毆陽家族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李傑裝著糊塗,嚅嚙道:「我剛才吃壞了肚子,方便去了,可是有人趁機而入,想對毆陽家族不利嗎?」
他明知毆陽葉定是為了自己剛才與冷飛雲打鬥之事,卻又不想承認,只好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毆陽葉不去理他,對卓不凡道:「這可怪了,那人說過識得阿傑,可看阿傑的樣子,好像分明不知道這事,卓兄,莫非是我們想錯了?」
卓不凡搖頭道:「整個毆陽家族,就你的第六個義子叫毆陽傑,以那神秘人的身份與眼光,又怎麼會叫錯人,想來這其中定有些隱情。」
毆陽葉皺起眉頭,道:「也有可能是我們毆陽家族還有其他帶『傑』的子弟也說不定?難道那人是小女帶來的麼?且待我去問問。」
他正要移步出房,李傑見不能再瞞,便躬身道:「老爺,你們說得可是今天與冷飛雲打鬥的那個銀面少年,小子狂妄無知,卻還真識得此人。」
毆陽葉身形一頓,大聲道:「你真認的那人?」言語中,又驚又喜,驚得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以李傑的身份,是如何與那等人物結交了,喜的是,要是自己的義子中,真有這麼個朋友,那以後毆陽家族在武道界的身份,將截然不同。
李傑苦著一張臉,連連拱手道:「小子雖然不學無術,卻喜歡結交朋友,那銀面少年正是小子在一個酒吧中認識的……」
卓不凡上下打量他幾眼,嘿嘿一笑,搖頭道:「這位小侄啊,認識便認識,不認識便不認識,你可別冒名頂替哦!」
李傑聽出他語帶懷疑,忍不住一怔,說道:「那銀面少年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又何必頂替什麼?」
毆陽葉與卓不凡聽他說話狂了,忍不住同哼了一聲。
毆陽葉沉著臉道:「你不過是個晚輩,怎能這般說話,可沒家法了!」
李傑聽出他們心中的輕視,忽地熱血上湧,心道:「我李傑雖只是個不學無數的人,但也容不下你們這般輕賤!」
登即漲紅了臉,大聲道:「兩位老爺在上,小子雖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可那銀面少年卻是欠小子幾個情恩,他曾答應過替我做三件事;
今天這事,只算一件,其中還有兩件,兩位大老爺若不是信,小子現在就可將此人喚來,實行他的諾言,不知兩位老爺意下如何?」
耳聽李傑信誓旦旦,兩人心中再無懷疑,霎時面面相覷,一齊撫掌大笑,都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李傑愣在當場,心道:「他們真是在稱讚我麼?還是取笑我不自量力?」眼看他兩人神態如此,李傑心中反生疑惑之情,往後退開一步,滿面都是不解之色。
「三件事,還有二件,夠了,夠了,真是夠了。」
毆陽葉與卓不凡互望一眼,兩人低聲默念幾遍,神色之間,卻是有三分驚喜,七分羨慕,能讓那神秘的銀面少年親自為別人辦三件事,只怕他們就是傾其家產,也是難以求來。
卻沒想到,這樣的好事既然落到李傑的頭上了。
卓不凡打量著李傑,嘻嘻一笑,對著毆陽葉道:「能與那神秘人結交,你定也不簡單!」說到這裡,他轉頭望向毆陽葉道:「好哇!你這老傢伙,幾時收了這樣一個俊秀的好義子,卻又叫他躲在人群中裝作賓客,戲耍我!」
豈知毆陽葉心中的訝異,比之卓不凡更甚,他忙道:「卓兄見笑了,這孩子其實在幾年前就讓老夫逐出家門了。」
卓不凡啐了一口,道:「都到這當口了,你卻還來瞞我,你還當我是老友麼?」
毆陽葉拚命解釋,卓不凡卻哪裡肯信,眼看李傑若真個一無是處的人,又豈能與那等神秘人結交,而且還能讓那神秘人心甘情願為他做三件事?
毆陽葉只說得口乾舌燥,仍是難以取信於人。
卓不凡見毆陽葉仍是不認,便自一笑,道:「好啦好啦,無論這孩子有沒有讓你逐出家門,他終究解了毆陽家族的大難,更是救了老夫一條性命。」說著對李傑招招手,道:「孩子你過來。」
李傑依言走近,躬身道:「第爺有何吩咐?」
卓不凡笑道:「難得你有那等神秘的朋友相助,要不是你,想來那銀面少年也不可能出手救下老夫,我很承這個情,你可有想要的東西,我這就賞給你。」
李傑微微搖頭,道:「小子與那銀面少年可識,純屬誤打誤撞,而且今天帶他來這裡,也只是一時興起,如何稱得上功勞,請卓老爺萬莫如此了。」
卓不凡見他謙遜有禮,氣度非凡,哪裡像個百無一用的人,比起自己兒子,比起毆陽葉的另外幾個義子,不知到要好了多少倍,他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歡喜。
看了毆陽葉一眼,不由得心下暗羨,直道他收了個好義子,心中更是喜歡。
突然間,卓不凡像是想到什麼,突然望著毆陽葉道:「老弟,你剛才是不是說過已將這孩子逐出家門了,好極了,好極了!」
說到這裡,他興奮的搓了搓手,滿眼期待的望著李傑道:「毆陽葉不要你,乾脆你就認我為義父吧,我保證不會像毆陽葉這般無情,老夫的家產雖然沒有毆陽家族多,但也不少,你只要認我義父,以後這些東西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