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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74章 上帝的鄰居 文 / 風雨

    第74章上帝的鄰居

    神使?潘諾尼亞?

    鍾陽聽明白了這個叫薩穆爾說的話,腦子不由的一暈。神使什麼的,倒也罷了。貌似很有些身份,跟自個兒來了這大漢之後,一直鼓吹的身份來歷倒是不謀而合。但是,這個潘諾尼亞是蝦米東東?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國家嗎?

    他心中迷糊,卻是不知道,這個潘諾尼亞,早在公元前35年到公元前14年的時候,就被屋大維征服了,隨即劃為羅馬帝國的一個行省。等到395年羅馬軍團撤出後,潘諾尼亞行省不再存在。896年,潘諾尼亞曾成為阿爾帕德大公領導下的匈牙利人(馬扎爾人)侵襲歐洲的基地。現在中歐的大平原潘諾尼亞平原的名字即得自羅馬行省潘諾尼亞。

    這些淵源,別說鍾陽這種只知道古代歐洲有個羅馬,有個希臘的人搞不懂,就算一般的喜好歷史的人,只怕也是很容易忽略過去。因為在古羅馬時期,整個歐洲大陸也是混戰不休,不知多少小國灰飛煙滅,早已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想不明白這個潘諾尼亞的出處,鍾陽微微晃頭,試探著問道:「嗯,你。你這個潘諾尼亞,咳咳,是不是隔著這兒很遠啊?那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

    薩穆爾聽他問起這個,面上先是一鄂,隨即發出一聲哀歎道:「哦,尊貴的神使,我不知道上帝為什麼不肯再眷顧他忠實的僕從。您竟然不知道我們潘諾尼亞嗎?是的,那兒離著這裡非常遙遠,就算能翱翔天際的雄鷹飛過來,也會累的折斷翅膀。至於我為何會到了這裡,卻是跟偉大的奧古斯都脫不開聯繫。當他穿上鎧甲,沉浸於大競技場中無休止的角鬥時,每日裡想的,就是如何從我們身上搾取最後一枚金幣。從那時起,很多人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美麗的莊園和肥沃的田地,開始了流浪四方的生活。我因為結識了一個往來於東方之地的商人,聽我說起家鄉的事情,便勸我和他一起旅行。我想他也許只是知道我精擅格鬥才會如此做的,是的,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就這樣,我們一路走過許多地方,最後終於到達了他的國家。啊,那是個到處都是土石的地方,雖然有許多人住在那兒,但上帝作證,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兒。那裡沒有葡萄酒,沒有舞會,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各種噁心的蛇蟲,老天爺,我只在那兒呆了半個月就受不了了。於是,我向他告辭,準備返回我的家鄉。我想以我的格鬥本領,至少能為我的家鄉做點事情的。但是他聽我說完,卻又跟我說起再往東邊走,才是最美麗的地方,他自己所在的地方,不過只是位於中間而已。哦,上帝,他就像那條惡毒的毒蛇一樣,誘惑了我。於是,我們再次上路,繼續往東而來。但是,就在他說快要到了的時候,我們卻碰上了一群野蠻無比的人。他們騎著高大的駿馬,揮舞著彎刀,一下子就把那可憐人的頭砍去了。」

    說到這兒,薩穆爾面上帶出一份深深的驚悸之色,顯然當時的情景對他非常震撼。鍾陽興趣盎然的聽著,也不理已經走到自己身邊,不斷示意他過去的匡都,只是催促著道:「哦哦,那應該是突厥人或者遊牧民族吧,嗯嗯,後來呢?後來怎樣了啊?你怎麼又沒死呢?」

    薩穆爾聽他問的直接,卻並沒有著惱。只是苦惱的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說了一大堆,然後就用繩子捆著我跟在他們的馬後面,走了好久,才在一個營地停下。從那天起,我就在那個營地裡呆著,做著永遠也做不完的活兒。我不止一次的想要逃跑,卻總是以失敗告終。我想,大概是上帝需要我多些經歷吧,是的,我想是這樣的。」薩穆爾面容上露出一份虔誠。

    鍾陽暗暗撇嘴,面上卻鄭重的點頭道:「嗯嗯,你很有悟性。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你這麼想,很好很好。」

    薩穆爾聽神使誇讚自己,不由的高興了起來,連忙再次躬身答謝。然後才在這位神使不迭聲的催促中繼續道:「有一天,那裡忽然騷動起來,許多女人和孩子都跨上了戰馬,聽他們說的,好像是有個什麼人要來攻打他們,他們要為自己的部落而戰。我看的很吃驚,怪不得說他們是野蠻人,居然連婦女孩子都拿起了刀劍,我為自己能在那裡活下來,很是感到自豪。」

    鍾陽大是不耐,催促道:「那有什麼奇怪,遊牧民族人少,沒人當然女人孩子都要上陣啊。行了,說重點,重點!你是怎麼來的?」

    「哦哦。」薩穆爾連忙應著,接著道:「他們所有人都動了起來,許是因為我那陣子沒有再逃跑,所以他們對我放心了,不但讓我跟著,還給了我一把刀,讓我跟他們一起戰鬥。哦,那把刀做的很好,我想就是羅馬的匠師也不過就是那種水平吧。可惜,最後卻被我丟了。」

    他頗有些遺憾的說著,只是眼瞅著鍾陽眉頭又皺了起來,不敢再多說,接著道:「我本就是被他們抓去的,當然不肯為他們出力了。於是,瞅著他們混亂的時候,便找了空兒逃了出來。出來後,我的糧食飲水不多,又沒有嚮導,自然不敢往回走,只得順著當時那個商人說的,一直往東而來。走了好多天後,果然來到了這裡。可是。」

    說到這兒,薩穆爾忽然忿忿起來。狠狠的瞪著站在一旁滿面冷然的匡都,怒道:「我來了這裡,安分守己,只是出去打打獵換些食物之類的。但是前幾天,我正在與人交換東西的時候,他們卻把我圍了起來,說是我相貌不對,只怕是異族的奸細。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抓了來。上帝啊,他們簡直就是魔鬼!我被他們抓來的這些日子,吃的竟然還不如羅馬的一個奴隸。尊貴的神使,請你懲罰他們吧,為了上帝最忠實的僕人。」說著,忿忿的一指匡都。

    鍾陽大覺有趣兒,面上掛著古怪的笑容,閉起一隻眼,歪頭看看匡都,滿面的促狹之意。匡都氣的面色鐵青,一時間卻是不好發作。這廝磨蹭半天,倒是挑人不挑了!前方戰事吃緊,他卻在這兒跟一個死囚聊的起勁兒,全然不顧大軍在等,自己先前認為他重視軍事,顯然是大錯特錯了。

    鍾陽笑呵呵的看著,眼見匡都氣極,心下大爽。這才轉頭對薩穆爾搖搖頭道:「嗯,那啥,我說薩穆爾啊,這些都是我的士兵呢,我正要帶著他們去打仗呢。嗯,你自己我看是很難回去的,不如這樣,你先跟著我吧,等我忙完了,我再安排人送你回去好了。按照你說的,我大體知道你家鄉的位置了。唉,別的不說,但就穿越大沙漠只怕你一人也是不可能過的去的。」

    旁邊匡都大驚,急上前阻攔道:「先生,此事萬萬不可!」

    鍾陽眉頭一軒,轉臉道:「為什麼?」

    匡都急道:「行軍之中,焉能有不明底細之人居留?此人所言全無憑據,便他一人,又怎會穿越異族胡人之地,到得我大漢而來?分明就是說謊。還有,若以他所言來處,我料必是那昔日來朝我恆帝陛下之人,當是屬大秦之地。那大秦乃是我朝藩屬,其地之人來了,自當送與雒陽陛下處處置才是,如何能擅自留下,此事還請先生三思。」

    薩穆爾聽他懷疑自己說謊,不由的忿忿,張口便要反駁。鍾陽卻對他擺擺手,轉頭對匡都道:「什麼大秦大趙的,你又怎麼知道他到底是哪兒的。我跟你說,這外面的世界大得很,往西去,可不只一個種族。什麼日耳曼人英格蘭人土耳其人的,數都數不清的,他都說了是那個啥,啊,是潘諾尼亞人了,又跟大秦有什麼關係了?所以,這送給皇帝一說自是不必了。至於說不明底細,那是你不明而已。我這兒卻是明的,而且還是很明。他說的那啥上帝,嗯嗯,說起來呢,咱們也算鄰居的。只不過那丫的一直住在西邊,我來的仙界,一直住在東邊而已。哥兒倆,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只不過一直是他想見我,我卻不想見他罷了。行了行了,這事兒你甭管了,就這麼定了。劉使君不是讓我自個兒挑人嗎?這人就算我挑的第一個了,你要是有疑問,去跟劉使君說好了。」說罷,擺擺手,不讓匡都再說下去。

    匡都心中這個憋悶啊,張了張嘴,終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他這邊沉默,薩穆爾卻是瞪大了眼睛,滿面震驚的看著鍾陽。哦,上帝啊!這位難道不是神使?啊,是了是了,他說和上帝是鄰居。那。那豈不也是上帝?這。這。自己竟是被上帝親自所救,這番際遇可是足可炫耀的了。雖說不是自己那邊的上帝,但也是上帝。上帝都親自來救自己,顯然自己不是庸才,日後回去,倒要好好努力一番,不能就此荒廢了一生。

    他只因鍾陽這一句話,心頭不由忽然升起從未有過的想法。也正因這一個念頭,歐洲史上從而崛起了一個鐵血人物,使得羅馬持續爆發的內戰,一度結束了一段時間。此中種種,卻不是眼前鍾陽和薩穆爾自己所能料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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