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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9章 蛇矛之威 文 / 風雨

    第39章蛇矛之威

    「克必能?」鍾陽微微一愣,這名字真是,連名帶姓的,都是古怪的很。啊,是了,他說是鮮卑的,那鮮卑是少數民族,那少數民族的名字,可有幾個不古怪了?心中胡思亂想著,面上卻是堆起笑容,連連點頭道:「啊,那就是克兄了。哈哈,歡迎歡迎。」

    後世之時,新中國讓利於民,公平公正的相對態度,少數民族早已與漢族溶為一家,情若兄弟,少有隔閡。鍾陽打降生之時,接受的就是那種氛圍,哪裡知道此時的異族與漢族之間的矛盾?是以,在聽了軻比能報出名姓來歷後,只是略微驚異於他的名字,卻並無半分異樣。

    軻比能看的清楚,見他念叨自己名字時有那麼一瞬的失神,心中疑惑,雙手抱拳道:「先生莫不是聽過某的名姓?為何似有所思的樣子?」

    「啊?」鍾陽一鄂,完全沒想到軻比能問出這個問題來。喵喵的,這傢伙看著五大三粗的,沒想到也是個精細的。自己不過就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就被他看到了。聽說少數民族有很多忌諱的,該不是自己這神態犯了什麼忌了吧。嗯,不行,不能說他的名字古怪,得找個由頭推擋過去才是。要不然,好容易第一個送貨的給得罪了,自己的招牌可就全砸了。

    他心中嘀咕,眼珠兒轉轉,順即便神情自若,呵呵笑道:「咳,其實我是聽到你的名字,想起了一位人物。你們的名字特別像,我乍一聽,還在尋思你們是不是兄弟呢。」

    軻比能一愣,詫異的問道:「敢問先生,那人卻是哪位英雄?竟讓先生記憶如此深刻。高姓大名怎麼稱呼?如何跟軻比能名字相像?」

    「哦,那人啊,嗯,他的名字叫。嗯,叫克必治。」鍾陽一本正經的回答道。看了看軻比能發呆的面容,又道:「那克必治老強力了,你就單聽他那名兒,克必治啊。那是逢事兒就克,而且必治。你想想,是不是特強力,特犀利?」

    軻比能頭有些暈。克必治。這名兒是挺古怪的。只是單一個名字,就能說明其人強力嗎?這卻是什麼道理?他滿心疑惑,卻哪知道這廝只是胡謅出一個名字來糊弄人。那克必治在這廝心中,根本不是什麼人,卻是一種藥名演繹過來的。至於那原本的藥名是叫淋必治,而淋必治究竟是幹啥用的,卻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心中疑惑,抬眼去看鍾陽,卻見他兩眼直直的盯著自己,滿面期待的似是等自己認可,不由的勉強一笑,點頭道:「呃。嗯。是。確實犀利。嗯。犀利。」

    鍾陽心中大松,暗暗歡喜過關。一邊伸手邀請軻比能進莊,一邊又安慰道:「克兄也不必羨慕,他叫克必治,你叫克必能,嗯嗯,差不了多少,差不了多少的哈,都是極犀利的英雄,嘿嘿。」

    軻比能本來尚有些嘀咕,此刻忽聽他稱許自己是英雄,不由大喜。停下腳步抱拳躬身道:「今日初見,先生不以邊鄙化外之人待某,尚以英雄推許之,軻比能銘感五內。自今日起,先生永為我部族兄弟。但有所求,絕不敢辭。若違此言,有如此箭,天地共鑒之!」說罷,探手從革囊中抽出一支狼牙箭,兩手一合,那箭卡嚓斷為兩截。隨即,將箭頭狼牙取下,雙手奉上。

    鍾陽一呆,渾沒想到自己胡說八道一通,竟換來這麼個結果。瞅著那顆微微發著白光的鋒利骨頭,一時間竟愣在了那裡。

    正愣怔間,卻見軻比能身後跟隨的那十個漢子,忽的齊齊拔刀出鞘,對著虛空猛力一劃,大叫一聲:「呼喝!」。十個人聲音齊整,如同一聲,刀氣森森之際,震得一旁樹上鳥雀撲稜稜振翅驚飛。

    鍾陽嚇的差點蹦了起來,只道人家嫌他不接,面青唇白之際,慌忙雙手接過。軻比能見他接過箭頭,面上大喜。後退一步,也是拔刀在手,十一個人再次揮刀大喝起來。

    鍾陽滿心驚恐,呆呆站在那兒,半響總算是明白了這呼喝的大叫,只怕是這些少數民族的一種儀式。抬手擦擦額頭上冒出的白毛汗,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左右踅摸一番,又在看看手中的狼牙,這才有樣學樣的往虛空一劃,也學著喊了一聲。只是那聲兒中帶著顫音兒,直如呻吟了一聲似的。

    軻比能見他竟以本族禮儀相應,不由大喜。哈哈大笑的還刀入鞘,上前一步,兩手抱住他肩頭,宏聲道:「你如此待我,我很是歡喜。只可惜此處無酒,不然當盡情一醉才是。」說罷,忍不住心頭快意,大笑不絕而起。

    「直娘賊,誰敢在老張這兒撒野!快快於我放開鍾小子!」

    就在軻比能歡聲大笑之際,遠處突兀的響起一聲霹靂般的大叫。那喊聲初時尚在遠處,待到最後一音兒落下,那聲已是到了近前。隨著話音落下,空氣中忽的頓起一股子森寒至極的殺氣。「咻」的一聲銳嘯乍起,一桿黑沉沉的怪異大矛,猶如破開虛空一般,突兀的刺到了軻比能的身前。

    軻比能武藝不凡,只是這一刻,卻也驚得亡魂皆冒。情急拚命之下,身子猛地向後一倒,順手拔出佩刀格去。

    「倉琅琅」一聲大響過去,寒光化作漫天繁星,紛紛跌落。光影閃爍間,軻比能如遭雷噬,身子不及完全倒地,怪叫一聲,已是平平的被震出一丈多遠。

    「呼喝」

    便在軻比能倒飛出去的同時,那跟來的十個鮮卑漢子同時暴喝一聲,齊齊拔刀向著來人砍去。彎刀如月,恍如瑞雪飄舞,瞬間已是將來人罩在其中。

    「來得好!」

    被十把刀封住全身空隙的這人,卻毫沒半分懼怕。長笑一聲,大聲叫好之際,身子如陀螺一般急轉過來。手中那桿黑沉沉的大矛,忽的蕩起漫天的矛影,直如旭日初升,光影乍現,又似無邊落木,森森而下。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中,滿天刀光忽的如同被擊碎的銀月,蕩漾四散。十個鮮卑漢子,次第發出一聲悶哼,分向四面暴跌出去。光影斂去,張飛持矛而立,鬚髮戟張,滿面的暢快之色。

    「喂,鍾小子,你可無恙?」張三爺以一敵十,兩招擊退眾人,先是傲然掃視了倒在地上的眾人一眼,這才回頭對著張大了嘴,傻愣在一旁的鍾陽喝道。

    鍾陽被他這一喝,身子一震,如夢方醒。剛才這事兒發生的極是突兀,整個過程猶如電閃雷轟,兔起鶻落之際,他幾乎完全沒有反應的餘地。

    看看站在場中得意洋洋的張飛,和他身後剛剛趕過來的關羽劉備二人,再看看遠處狼狽爬起來的,正滿面驚駭的看著這邊的軻比能等人,鍾陽只覺得心中哇涼哇涼的。完了完了,娘的噯,恐怕自個兒費盡心機籠絡住的這第一個送毛人,算是留不住了。給這莽撞的黑炭頭一通打,這事兒要是傳揚出去,只怕再沒人肯上門來送貨了。任誰也不會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能讓自個兒解釋裡面的誤會的。沒有人送毛,單靠自己整天去攆鵝趕鴨的,那羽毛筆的買賣還想做起來?做夢吧。

    他一時間絕望沮喪到了頂點,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壞處算計,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兒,不發一言。

    張飛喊了一嗓子,半天不見鍾陽回話,心中大急,只當鍾陽被傷到了哪裡。前些日子從鍾陽處得了那四根合金鐵棍,一番功夫之下,果然打造出了三般神兵。這些日子,那丈八蛇矛用的越是順手,這心中便是越發對鍾陽愧疚。今日他們三人正在後面操演兵丁,演練武藝,忽然見家人急急來報,說是前面來了一些胡人,拔刀弄劍的,滿身不遜之氣,卻不知會不會和鍾先生起了衝突,請三人趕緊去看看為妙。

    張飛一聽就急了,也顧不得和劉備關羽打招呼,拎起長矛就往前面跑。遠遠的見軻比能兩手掐住鍾陽,得意大笑,鍾陽偏偏是一副面青唇白的模樣,又哪能曉得其中的緣由。只當鍾陽被其制住,心中大怒之下,立時大喝一聲,挺矛便刺,這才有了眼前一幕。

    此刻見鍾陽猶自不言不語,心中愈發急了,狠狠的盯了軻比能等人一眼,大踏步的走到鍾陽身前,伸手一拍鍾陽肩頭,急道:「鍾小子,你到底傷到哪裡了?倒是說話啊,喂,喂,鍾小子!」他連聲呼喊,鍾陽心中悲憤,只是不理他。

    張飛愈發著急,抓耳撓腮的圍著鍾陽轉了兩圈,卻是怎麼也看不出鍾陽哪裡受了傷,茫無頭緒之下,不由的暴躁起來,忽的仰天大叫道:「哇呀呀,直是這幫賊廝鳥可恨,你且等著,某這便將他們的頭取來,為你報仇。」他推搡鍾陽,也不見他回答,心中不由的焦躁,一發了性兒,也不再問鍾陽哪裡不對了,大叫著就要去宰了這幫鮮卑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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