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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楓澈之威 文 / 逍遙紅塵

    「閒王爺,怎勞您如此大駕?讓凝崢受寵若驚!」還是那波瀾無驚的優雅淺笑,雖然有些意外來訪之人,卻立即恢復淡定,讓水瀲灩好聲讚歎,如此男子,放在這裡,確實真的是委屈了。

    「怎麼,不是心心唸唸的端王爺,有些失望拉?」同樣的飄逸,同樣不染纖塵,為什麼自己身邊這個,就是一張破嘴巴,看人家那氣度,哎,望著身邊無動於衷的滕扉雪,水瀲灩只要歎息的份。

    「怎麼會,閒王爺會來看望凝崢,是凝崢的福氣,只是不知閒王爺有什麼事?」說話間,連執壺的手都未曾顫一下。

    這傢伙,怎麼和莫鳳翩一個德行,說的好聽是冰雪聰明,說的難聽就是老奸巨滑,自己一來,開口就問自己有什麼目的。

    堆起滿臉的笑意,「瀲灩前段時間請了位神算,據說前程,姻緣都奇準無比,今日既然來了『藍顏閣』,便想到了凝崢,不若,讓神算替你摸摸骨,看看我們凝崢什麼命,怎麼樣?」

    不知道是滕扉雪的出塵讓他有好感,還是水瀲灩的熱心讓他不忍拒絕,即使有些不置可否,卻還是有禮的伸出漂亮的手掌。

    扯過白凝崢的手,一把塞進滕扉雪的掌心,「神算,替人家好好摸摸!」口氣中的含義只有他們兩人才明白。

    一杯杯的酒被灌進腹中,水瀲灩悠閒的翹著腿,指節叩著椅子扶手,漫不經心的哼著小曲,眼神,卻一刻沒有從兩人身上移開。

    看著滕扉雪終於將手移開,水瀲灩立即從椅子上竄起,關切的問道:「怎麼樣?」

    滕扉雪還沒開口,一旁的白凝崢卻已出聲:「治不了的!」

    房中的氣氛頓時有些僵硬,只有白凝崢平靜如故,「我知道閒王爺一片好心,也知道閒王爺聰明過人,不過從我不肯被贖身這事上,便能猜出我身患隱疾,也謝謝閒王爺背著鳳翩肯幫我,不過這病,治不好的。」

    望望依然沒有出聲的水瀲灩,他笑笑:「當年我也是『藍顏閣』的花魁,在出閣之日被鳳翩買下,能被她寵被他愛,已經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我知她不將世俗禮教放在眼中,這麼多年,我又怎麼會不明白,只是我不能,曾經,我背著她,服用『長生果』,可惜,從來也沒有動靜,於是,我偷偷的看過大夫,結果就是,我不能生育。」

    水瀲灩放在桌下的手輕輕抓著滕扉雪,感覺到冰白的指在她的手背上兩下輕點,證明白凝崢說的沒錯。

    「和她這麼多年,我又豈會在意自己的出身,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根本不把自己的王爺身份當回事,可是,無後之責,我擔當不起。」長噓了一口氣,心中的秘密被說出,似乎他也輕鬆許多。

    「你又怎麼知道她不清楚呢?以你對她的瞭解,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啞著嗓子出聲,卻看見白凝崢瞬間斂起的笑容。

    「你不肯被贖身,又不是喜歡這裡,你對她的情,白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怎麼會不明白?她一直沒有揭穿原因,就是在等你,等你放下心結,可你卻也在等,一直在等她放棄你,這麼多年,何苦呢?」看似瀟灑的兩人,卻因為情太深,太顧及對方的感受,都在等,等對方放棄心中的堅持,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

    「不可能!」語氣軟的完全沒有說服力,拿起桌上的壺,卻第一次將酒灑出了杯外。

    「可能不可能你比我清楚!」根本沒和他爭執,看著他自若的表情終於有了異樣的變化。

    又是長久的沉默,痛苦的聲音終於響起:「何苦呢,我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又不是你說了算,她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麼?」有些想砸的他腦袋開竅的衝動了,「你要是我的男人,先揍你一頓,再丟上床,告訴你值得不值得!」

    「淫蕩!」嗤聲中,是久未出聲的滕扉雪。

    一腳踩在他身邊的凳子上,咬著牙說道:「淫蕩?你又想被我強姦了是吧?先告訴我,有沒有的治。」該死的人,就知道拆自己的台。

    「有!」乾脆的丟出一個字,讓水瀲灩心情立即雀躍,看著面前大大的粉面桃腮,順勢一口親上,「就知道沒你治不好的病!」

    可惜才親上一下,手還沒來得及毛上他的脖子,就被人一把狠狠的推開,恨聲丟出兩個字:「yin女!」

    「怎麼樣?我家『醫仙』大人說你的病有的治,還準備死賴在這『藍顏閣』不成?」看著被扉雪一個字震到失神依舊沒有恢復的白凝崢,水瀲灩伸著腦袋插著腰,一隻手在他面前晃晃。

    「真,真的?能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交織著渴求和退縮,長久的期待,萬一又是假的,那巨大的落差讓他有些害怕。

    「我家扉雪什麼人啊,堂堂『醫仙』,他說有就一定有!」拽著滕扉雪的衣袖,驕傲的像個帶著孩子獻寶的母親。「怎麼樣?要不要我順便替你贖了,送進端王爺的大門?」聳著眉毛,還真笑的一臉淫蕩。

    抿唇輕笑,慢慢的低下頭,緩緩的搖了搖,這動作讓水瀲灩立時明白,「知道知道拉,想等心愛的人親自接你出門是吧?行,不過今晚我在府中宴請姐姐,我替你把這事提出來吧,記得來哦。」

    「扉雪,要是你不能生?會不會也和他一樣,拒絕心愛的人?」從『藍顏閣』中出來,百思不得其解的水瀲灩歪著腦袋看看滕扉雪,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似乎根本不想理她這個無聊的問題,滕扉雪撇過臉不答腔。

    「說拉~」拉著他的手不依的晃著,今天沒坐馬車而是選擇走路出門的決定真好,至少他沒理由丟開自己的手。

    不耐煩她的糾纏,冰白的唇微啟,卻只有一個字:「滾!」

    冬日的夜晚,寒冷蕭瑟,閒王府的房內,卻是笑意盎然。

    「妹妹,你如此恩情,讓姐姐我無以為報。」當一切明瞭,莫鳳翩又怎會不心生感激,多少年的等待,終於有雲開之日,「只是……」

    酒盞一伸,擋住了莫鳳翩剩下的話:「家事歸家事,國事歸國事,姐姐不用為難。」

    「可我多少還是會內疚,畢竟,我知道真相!」第一次,在莫鳳翩的臉上水瀲灩看見了愧疚。

    無所謂的一搖頭,「你也沒證據,所以你也無能為力,昨日姐姐肯為妹妹說話,我已經非常感激了,整個『蒼露』又還有誰肯為我出頭?」

    莫鳳翩已經為自己做的太多,人有時候,是需要懂得感激的。

    放下酒杯,水瀲灩神色一整:「姐姐,若是妹妹現在離開『蒼露』,你和女皇,會放過我麼?」

    一句出口,氣氛凝結。

    「若你是吾皇,會放任一位戰功赫赫並且帶有天之預言的女子離去嗎?」放下酒杯,莫鳳翩不答反問。

    「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這閒王爺,究竟當的應該不應該。」似乎在問自己,水瀲灩搖頭苦笑。

    「姐姐,你知我境況,可是你又知我為何會如此到今日這進退兩難之地麼?又是什麼讓我得罪她的麼?」到了這個時候,水瀲灩知道,現在自己唯一能想辦法得到的支持,就是莫鳳翩。

    「不是因為他?」看著一旁的段楓遙,莫鳳翩有些意外的問道。

    「原來姐姐連這個也知道,那日姐姐說出門去看情況,想必是見到了什麼?不然也不會有綠遙的晚歸對不?」如果自己沒記錯,當初莫紫汐第一次到『藍顏閣』要見段楓遙的時候,是她率先出的門,最後卻還是段楓遙遲歸,給了那女子機會。

    「她帶著面紗,可她是我這麼多年看大的外甥女,又怎麼會看不出?本以為是她一時性起,才讓綠遙去的,沒想到給你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不關你的事,不過姐姐可能有件事不知道,那就是我救若藍之時,那刺殺他之人,其實我早已查出,只是因為對方勢力過大,我無法對抗,只能將一切隱瞞,不知道姐姐此刻又有什麼想法?」望著莫鳳翩的眼,看著她舉杯的酒停在唇邊,久久,久久。

    「是她?」縱然是問句,已經有了七分肯定。

    無言點頭,默默飲進杯中酒。

    「你能肯定?」那時的若藍腹中,有著『蒼露』的皇嗣,這個罪名,又怎麼能隨意。

    從一旁拿過幾隻黃羽箭,遞給莫鳳翩:「這是我從她身邊的侍衛那偷來的。」

    莫鳳翩顯然已經失了以往的從容,接過箭半晌未曾動,終於狠狠的一吸氣,伸手拂開尾翎,當大大端字入眼之時,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姐姐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見,畢竟這也不能算做證據,這東西,能說是我自己找人打造的,若藍也沒有見到刺客的真正面目。」

    輕輕一擺手,「我信你!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她恨我,與綠遙也好,殷殿下也好,都不是關鍵,關鍵就在於,我救了若藍,不得不說,她這個行刺自己的安排,很妙!」

    酒杯一頓,莫鳳翩咬牙出聲,「妹妹想做什麼就做吧,如此心胸,不配為我『蒼露』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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