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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塵埃落定 文 / 逍遙紅塵

    「哦?」看的出,女皇是真正意外了她這個請求,「閒王為何突然有這個想法?」

    「瀲灩不忍心看我陛下日日為兩國聯姻之事憂愁,願意前往協助端王,若是成功,我們與晨陽之間自然無須結親,也就免了日後晨陽對我們的威脅。」這套詞是水瀲灩早就在肚子裡打了無數次草稿的話,聰明如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女皇心中最焦慮和最介意的是什麼,而自己,既然已經決定去真正面對已經存在的敵人,那麼,只有讓自己更強大,才有更多的籌碼,而這個籌碼,只能靠自己在戰場上贏得,既然留與走,都將受到死亡的威脅,那麼不如賭上一把,也許,自己將風光而回。

    眉尖一挑:「那你可讀過兵書?」

    「沒有!」

    「可有行軍之經驗?」

    「也沒有!」

    回答的坦坦蕩蕩,自己以前究竟有沒有看過兵書,其實水瀲灩也不知道,只是按照嵐的說法,自己應該是沒有,至於行軍的經驗,一個初到人間的女子,更是不可能。

    「那你拿什麼讓我相信,讓你去協助鳳翩會有益處?」女皇已經有些失笑出聲。

    水瀲灩亦低頭輕笑,「皇上,您這個時候還在試探瀲灩麼?瀲灩就不相信,您給我這個閒王之前,會什麼都不知道。」

    從端王那幾句中的透露,水瀲灩已經非常肯定,女皇在自己這麼突然橫空出世救了水若藍,還認他為弟的事情上,不會去追查自己的出身,既然自己從來沒有隱藏過形跡,以女皇的能耐又怎麼可能不查出些蛛絲馬跡,蒼露的王爺,又豈是這麼容易當上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在感激自己救了水若藍的同時,更大的想法就是拉攏自己,等待自己親口承認身份的一天,不然,自己這麼天天混吃混喝,又怎麼還會如此受重視?

    「你終於肯承認了?」女皇含笑而起,目光中閃爍著欣慰,還有久待的驚喜。

    「我若不承認,皇上您還等待麼?」彼此瞭然的目光中,水瀲灩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些藥水在掌心中,輕抹向額頭,片刻後,一朵粉色水蓮嬌艷欲滴,婷婷綻放。

    「皇上,你既知道我來歷,也該信我對晨陽之君的瞭解。」說到這,水瀲灩眼中的笑意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厭惡。

    「他為求長生之數,妄想將瀲灩長留晨陽,既怕瀲灩偷離,又懼瀲灩為他國所有,不惜在瀲灩藥中下毒,如果瀲灩離開晨陽,只怕還沒有為他國所用,便已身死。」想起當初自己的運氣,水瀲灩也不得不感激手腕上那晶瑩的玉鐲,只是那鐲子的主人,自己卻始終想不起來,只依稀記得,應該是位好姐妹。

    「他一邊求長生之數,一邊害怕自己的兒子成年後會成為自己皇位的爭奪者,您以為,晨陽之前的數位太子之死,真的是意外麼?所謂虎毒尚不食子,若陛下對其開放蒼露之門,後果如何呢?」既然揭破了身份,乾脆一股腦的將所有自己知道的情況統統倒出,以女皇的英明,自然知道權衡利弊。

    「好扭曲的心理,這樣的人即便得到天下,也不會為蒼生著想,想不到,當年堂堂的戰神,在年老之後,竟然如此糊塗。」莫鳳亭不由感慨出聲,對如此重情重意的她來說,殷溯天的行為簡直無法理解。

    「瀲灩既在蒼露王爺之位,定然為蒼露謀利,今日已將全部和盤脫出,一切由皇上定奪,不過瀲灩此去,只為協助端王,一切行事,依然由端王指揮,皇上縱然信不過瀲灩,也該信任端王,瀲灩既然主動請戰,相信只會有好處,而不會有壞處。」擲地有聲的話裡,是水瀲灩的決心,這一次,她是鐵了心要去展露一番手腳。

    「蒼露最後能調集的五萬人馬,朕全權交在你的手中,這也是蒼露最後的希望,你可知道?」凝重的語氣讓水瀲灩深感身上的擔子之重,而這一次,不再是玩鬧,不再是輸了逃跑這麼簡單,若自己將這五萬人馬葬送,那麼同時葬送的,也是蒼露的蒼生黎民。

    「若瀲灩不能贏得此仗,也絕不會活著回來見您。」皇上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她選擇相信自己,這一次,自己也只到了只能勝不能敗的境地。

    「你決定什麼時候開拔?」

    「三日後,我想端王那也到了最緊迫的時候,一切都已容不得再拖。」不能再給自己任何緩衝的時間了,不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將一點點消失。

    「那朕就在這等待你的凱旋歸來!」第一次,在女皇的眼中看見了隱藏已久的霸氣,那是被水瀲灩的慷慨激發出來的豪情壯志。

    撤步退出殿門之前,水瀲灩再次抬頭,深深的望了一眼女皇:「皇上請照顧好若藍,那行刺若藍之人,瀲灩已經有了些眉目,只是已不容瀲灩繼續追查,待瀲灩歸來,定然給皇上一個交代。」現在若說,行刺若藍的人是皇公主,便是有充分的證據又如何?自己根本沒有與她相抗衡的本錢,只能委婉的告訴皇上,保護好若藍。

    望著水瀲灩離去的傲然身影,莫鳳亭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更多的卻是期許。

    回到家中的水瀲灩,只是將顏暮衣和騰扉雪叫到一起,告訴了他們自己的決定。

    「暮衣,我知若說不帶你,你也會自己跟來,只是這是戰場撕殺,不同於江湖恩怨,一人之力確實起不了太大作用,我更希望你留在這裡保護扉雪和澈兒。」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還是期待他有那麼一絲絲理智,替自己照顧好閒王府中牽掛的人。

    「我、要、保、護、你!」慢慢的吐出五個字只後,顏暮衣不再說話,卻是拿著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水瀲灩,眼神中分明寫著威脅,看得她心頭涼颼颼的,最終低頭妥協。

    「好,好,好,跟吧,跟吧,那扉雪,你照顧澈兒……」話還沒說話,就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

    「戰場上居然不要醫生?」唇角一撇,一個不屑的表情彷彿在嘲笑她的無知。

    「你……」這個不知好人心的傢伙,行軍打仗,他的身體又不同於暮衣,這風一吹就倒的身子骨,再加上看不見,帶在身邊,若是一個不小心,自己豈不害了他?

    「有軍醫!」死死的瞪著他,不好說他是個瞎子,行動不便,怕傷了他的自尊心,只能這麼乾瞪著,明知道他看不見,也希望眼神能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

    「那比試,贏的去,輸的滾。」這一刻,水瀲灩似乎在他臉上看見了一抹無賴的神情,這話也分明是耍賴啊,他是誰啊,傳說中的醫仙啊,論醫術,誰能比得過他?

    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騰的站起身子,「隨便你們,這次去,說不定就有去無回,個個爭著搶著,搶著投胎啊。」

    「保護你!」

    「我救人!」

    兩個聲音的同時發出,讓水瀲灩撐著發漲的腦袋無言,這家裡的事都搞不定,還如何指揮軍隊,帶吧帶吧,若是留在這裡,說不定公主哪天心血來潮,又來個刺殺,別自己勝仗回來了,卻失了身邊的人,邊疆再危險,自己只要不讓他們上沙場,放在眼邊上看著,多少放心些。

    不再理會兩人,水瀲灩提筆寫下一封信:「三日後,瀲灩將率軍出征,若君信吾,請暫停聯姻之計,若瀲灩凱旋,麾下大軍定為日後君之助益,三月為限,瀲灩拜上。」封好火漆,叫來下人,「替我將信送給驛館晨陽殷殿下。」他,便不見了吧,免得徒增煩惱,為了他的理想,自己是不是也不能輸呢?歎息間,那曾經狷狂的人影再次浮上心頭,捏在手中的,是又一次掛回頸項的玉珮。

    「我想讓你先照顧澈兒一段時間,我要出去幾個月。」雖然不想來,還是來了,雖然不想面對他,終究還是要面對。

    「怎麼?受不了澈兒的粘人?決定甩了他,所以送回我這來了?」恢復了一貫的玩世不恭,有些漫不經心的玩著手中的酒杯,又是那事事不在乎的段楓遙。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說話,水瀲灩就會情不自禁的看著他那漂亮的紅唇,這傢伙,在藍顏閣這段時間,倒是學會了舉手投足間都有那麼股騷勁,「我要出征。」努力的將視線從他完美的臉上□,淡淡的說出幾個字。

    把玩著酒杯的手一僵,臉上的玩笑漸漸收斂,眉頭慢慢皺起,「你連自保都不行,出征?開玩笑。」幾個字,竟然被水瀲灩聽出了一絲怒意。

    努力的擠出一個安慰的笑:「相信我,帶兵出征,只是支援端王爺,又不是要我衝在最前面殺敵,很安全的。」

    「安全?」砰的一聲放下酒杯,聲音大的讓水瀲灩不禁心頭一跳,「你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竟然和我說出征很安全?我跟你去吧,好歹也能保護你。」

    水瀲灩的腦袋轟的一聲,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人人都像是搶錢一樣爭著要跟自己上戰場?

    伸出手指戳著他的胸,似乎想要戳醒他,「你跟我去?澈兒誰管?你的弟弟你都不要了?」似乎戳重了他的要穴,看著他昂然的身子突然癟了下去,段楓澈,現在是他們兩人之間最重要的牽掛,一定要有一個人留下守護他。

    「你替我照顧好澈兒,還有端王的寶貝白凝崢,我可不想打了勝仗回來最後卻被端王爺掐死。」看著他無精打采的臉,水瀲灩終於放緩了語氣。

    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水瀲灩望著他,「你那個『頭牌出閣』之日在什麼時候?」

    有些意外她竟然還記得此事,段楓遙的臉上又浮現出了笑意,有些欣慰,有些開心,還有點點說不出的神秘:「正月十五,元宵節。」

    「好,我一定回來,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做到!」水瀲灩暗自將這個日子記在心中,還有兩個多月,自己應該能回來。

    非常滿意她的答案,段楓遙又是一個風情萬種的眼神一拋:「人家替你照顧澈兒,照顧白公子,還要苦苦等候你的歸來,那你又拿什麼感謝人家呢?」說一句話,一個扭腰,再說一句話,又是一個玉指輕撩,看的水瀲灩真的好想,好想把他按倒在地,再……再狠狠的踹上兩腳。

    「你要什麼?」這個傢伙,少不得又要敲詐自己一筆銀子了。

    勾魂的一笑,趁著水瀲灩失神的片刻,長臂一攬,將她鎖進自己的懷抱,在她驚訝的仰首間,水嫩的唇已被早有預謀的他侵佔,

    「人家收點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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