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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湮寒真身 文 / 逍遙紅塵

    平靜的自斟自飲著,心裡卻掀起了滔天巨浪,那個粗魯的話一直在心中迴盪,水瀲灩心中很清楚,一直以來,雖然水若藍已經在女皇身邊,可是當初的那次行刺,依然在他心中耿耿於懷,又或者說,也是女皇心中的一根刺,對自己來說亦然,若無這個弟弟,也不會有今天的自己,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從自己選擇認水若藍為弟弟開始,就已經成為了自己暗中的對手,很顯然,隔壁包廂中的女子,縱然不是那次事件的主使者,也定然逃脫不了任何干係。

    該死的段楓遙,不是說只是陪一杯酒的麼?怎麼還沒出來,有些煩躁的丟下手中的杯子,水瀲灩『騰』地站起身子,不能再等下去了,乾脆自己想辦法偷聽偷看下好了。

    「吱呀~」伸手剛剛拉開門,便迎上了一雙討好的眼,「閒王爺,您要什麼?和小的說句就行了。」

    昂起的鬥志在看見這個人時頓時瀉了一半,身為王爺,就是走到哪都有人注意,派個人蹲在門口伺候的好意,自己可不想要啊。

    「沒什麼,綠遙什麼時候來?」故意探出半個身子往隔壁的方向看了看,卻是房門緊閉,沒有一絲縫隙,不過現在這樣,就是有,自己也沒辦法蹲邊上看了。

    露出個你知我知的淫邪臉,門外的龜奴不停的哈著腰:「就好了,王爺您再耐心等等,綠遙除了您,不接其他客的。」

    「嗯!」懶得再多說什麼,轉身甩上門,繼續自己嘔自己的氣。

    無聊的在屋子裡轉著圈,心思早已經飛到了隔壁那個怎麼也想不起在那聽過聲音的女子身上,終於再一次咬咬牙,拉開房門。

    「你,去交代下,再送兩壺『銀瀉流香』來,另外給我送幾個小菜,要精細,給我盯著廚房,髒手髒腳的不許給我做菜。」隨手甩出一錠銀子拋進他的懷裡。

    看著礙眼的人終於歡天喜地的一溜小跑的領命而去,水瀲灩四下張望,確認沒有人會發現自己奇怪的舉動後,躡手躡腳的慢慢向隔壁的房間挪去。

    耳朵剛剛貼上窗戶,只聽到一陣腳步響,便是房門的響動,水瀲灩趕緊蹲下身子,裝著在地上尋找東西的動作,只希望人家不會注意這個找的專心致志的人。

    沒有聽到腳步離開的聲音,只好繼續自己的尋找,左邊,右邊,右邊,左邊,心裡不停的咒罵著,「該死的人,怎麼還不走開,真礙事。」

    「喂,你在找金子麼?」熟悉的聲音低低的從頭頂上方傳來,水瀲灩一抬頭,一個大號的笑臉伸在自己面前,段楓遙正撐著腿,彎著身體好奇的看著自己。

    趕緊一扯他的身體,食指放在唇中,「噓!我想聽他們說話。」

    似乎也來了興趣,綠色的人影看著她的緊張,也聽話的任她扯低身體,並排的靠在一起。

    「去看看外面有人沒?」剛剛貼上窗戶,裡面傳來的一句話讓兩人大驚失色。

    「是!」腳步已經移向房門。

    身子被一扯,段楓遙已經拉著她飛一般的掠出,剛剛踏進自己的房門,耳邊就傳來隔壁門開的聲音。

    貼著門板喘著大氣,不停的拍著胸脯,這該死的『主人』警惕心還真高。

    「你在搞什麼,這麼神秘?」一隻手撐在她的頭頂上方,俊秀的臉玩味似的盯著依然在努力平復心跳的人。

    「偷聽啊,你剛沒看見啊。」沒好氣的丟過一個白眼,這傢伙,什麼姿勢,這個壓力比剛才差點偷聽被抓還來的讓人受不了。

    「她誰啊,值得閒王爺如此偷聽壁角。」挑起眉斜睨著她,「還是說,閒王爺思念綠遙已經到了片刻不能分的地步,生怕綠遙的心被別人奪走了啊?」嗲聲嗲氣中,媚眼如絲,身體已經如蛇般扭了起來。

    「去你的,少噁心我!」伸腳踹向那都快扭脫臼了的結實屁股,卻被他靈巧的閃開。

    「你剛剛從裡面出來,那女子什麼樣子?和我說說。」一收玩笑的神情,水瀲灩認真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對上她欲將發怒的臉,他雙手一攤,「她遮著臉呢,就看見一身紫衣,氣質不錯,應該是大家小姐,雖然刻意裝的有些蠻橫無理,但那出身瞞不了人。」

    大家小姐?水瀲灩低頭思索著,自己自從到蒼露以來,並沒有和什麼達官之間套親近,那對這個女子聲音的熟悉又從何而來?若藍出身青樓,按理說,怎麼也不至招惹這樣的人物追殺。

    「她常來『藍顏閣』嗎?」難道是以前看上過若藍的女子?

    望天思索了半晌,「以前沒見過,最近一次,也是那晚,她在外面高喊的那次,我第一次見。」

    水瀲灩有些回不過神的呆呆問道:「哪晚?」

    紅唇一撇:「某人仗著數分酒意,強佔他人純真之夜。」明顯可以聽出,他對那夜之事是猶有餘恨。

    有些不敢面對他的眼,那夜的錯誤,自己也不想的啊,都是醉酒鬧的,以至於自己現在有家都不能回,不過話說回來,段楓遙就是因為她回來晚了麼?

    「那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這麼說來,就不是為情殺人,那還能有什麼?錢財?若藍逃出『藍顏閣』之後自己救他之前,不是窮的三天沒吃東西了麼?仇殺?那麼個嬌嬌弱弱的男子,能惹到什麼仇家?

    搖搖頭,「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出手特別大方。」說到這,兩眼又閃爍出水瀲灩熟悉的光芒。

    「如何肯定她是大家之女?而非一般富戶之流?」有錢的人,京城多了去,養個女兒有教養些也無可厚非,光靠這一些,就如此斷定,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又是一個開心的媚眼飛過,「人家的打賞,可是金的哦?」從懷裡掏出一個份量十足的金錠從她眼前晃過,那嘴咧的,讓水瀲灩開始相信人的潛能是無窮的,再笑下去,就要到耳根了。

    「一錠金子能說明什麼?」對天翻著白眼,和這個傢伙說話真累,看見銀子就發癡。

    「笨死了!」美人就是美人,連白眼都飛的那麼風情萬種,長長的手指輕捏著金錠子,放到水瀲灩面前,手腕一翻,幾個字立即映入她的眼底。

    「上應廿年」

    「我沒說錯吧?」抬頭就看見那傢伙囂張的臉。

    水瀲灩還能說什麼?拿這麼這麼大錠的官銀,便是真的是官家女子,也不該如此不小心,除非……除非……

    「你還記得什麼麼?」這個該死的傢伙,在裡面陪人家喝酒喝了那麼長時間,居然一問三不知,唯一一條線索,居然是人家給的金子,這傢伙,腦子裡塞的都是什麼?說他笨,精的跟鬼似的,說他聰明,又什麼都不上心。

    「看見金子,我就暈了,什麼都不記得了。」繼續仔細的把玩著手上的金錠子,對她的問題沒有絲毫興趣。

    對他已經完全無力的水瀲灩實在找不出話可以形容他了,「你現在還缺銀子?」段楓澈都讓自己給帶走了,他按理說應該沒有了經濟上的問題了,怎麼還這麼死要錢?

    上下拋飛著手中的金子,「習慣了,看見錢就腿軟,改不了了。」

    彷彿知道了她的氣結,收起手中的金子,他低下頭討好的看著她:「想偷看麼?」氣息近到她可以感覺到那噴在脖子上的熱氣,話中的勾引讓她的心又是一陣期待。

    「有辦法?」自己倒忘記了,這個煙視媚行的傢伙,倒也是個身負武功之輩。

    「有~~」又是一個膩死人的笑容和煙花之地特有的語調,不過下一刻可就無情的不帶絲毫還價:「一百兩!」

    水瀲灩忍住嘴角的抽搐,終是咬著牙點了點頭,下一刻帶著香風的懷抱已經讓她緊緊慰貼,雖然青樓中人多少會為了客人熏染些香料,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她敢肯定那是屬於他特有的氣息,上次扉雪的話真的有些過份,不過,那傢伙的鼻子也太靈了些吧,連風塵味都能聞得出,被他強大的氣息熏的有些走了神的水瀲灩腦中亂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藍顏閣』的二樓反面正對著一個漂亮的小花園,平時倒也是個清幽的場所,打開窗就能感受到清風明月,享受著縷縷青草氣息,可見此間主人也深懂人心,再是煙花之地,總有人喜歡買弄高雅,雲破月來花弄影,笙歌琴詩,難怪引得無數人流連忘返。

    而此時的段楓遙,一手兩腳如蜘蛛般牢牢的攀在窗下,另外一隻手居然還能騰出空來摟著水瀲灩的腰固定住她的身體,兩人就這麼艱難的伸著頭仔細的聽著裡面的聲響。

    「主人,你明日還來麼?屬下好早做安排。」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不了,明日我約了殷太子出遊,這綠遙再美,也不能因他誤了大事。」一個冷靜的女子聲響起。

    「主人,這綠遙不過是個賣笑之人,您若喜歡,買來便是,何苦上這糟蹋了自己的身份。」男子似乎有些不滿,卻又不能以下犯上,只是好言相勸。

    一聲輕笑閃過,「所以我說你識人之術有待加強,這綠遙,看似認錢不認人的青樓本色,其實卻是個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主,這樣的人,又有何破綻可拿,若能馴服這等男子,實乃生平快慰之事。」話中的自信讓水瀲灩不禁眉頭一皺,她不喜歡有人用這樣的語調說楓遙。

    耳垂突然被一股溫熱包裹,身後的人似乎一點也沒把房內的話放在心上,專心的玩著自己的玩具,細細的吮吸著,讓水瀲灩的身體一個輕顫。

    一個胳膊肘拐上他的肚子,示意他停止趁人之危,耳朵上的壓力立時消失,微風吹過,有些冰涼的濕意。

    終於敢出氣的水瀲灩剛剛放下的心卻又被令一個感覺再次激的不敢喘息,他的男子氣息噴灑在她的玉頸上,讓她一陣瑟縮,全身汗毛都開始武裝的立起。

    只可惜不識相的男人根本不理會她回頭的一瞪的示意,在她再次轉身的時候,又一次嚙啃上了她的頸項,展轉吮吸間,她的身體不由一軟,輕喚出聲。

    「啊~」

    雖然只是低低的一喚,卻立即反應過來的收聲,只是這聲音,收的有些晚了。

    段楓遙的身子一縱,已經飄飛下地,在空中,水瀲灩還能依稀聽到房中低喝:「誰?」

    下一刻,背後已經貼上了冰涼,似乎是花園中的石桌,胸口一涼,衣衫已經大開,只餘貼身肚兜還遮掩著最後一絲春光。

    雙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這傢伙欺入,一個最標準曖昧的偷情姿勢已經形成,長髮批蓋上她的臉,魅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快叫!」

    依然有些楞神的不知所措,耳邊已經傳來了窗戶推開的聲音,而這一刻,溫熱的唇又一次嚙啃上她的脖子,帶著力度的一咬,讓她又一次呼疼出聲。

    「啊~~」再是不同的意思,此情此景,也不會再讓人有其他想法,低低的咒罵聲傳來,窗子隨後被關上。

    狠狠的一把推開壓上身上的人,水瀲灩瞪著杏仁大眼怒目而視,不敢大聲呵斥,聲怕驚動了樓上的人,咬牙低罵道:「你就是這麼對待給你銀子的主麼?」

    粉舌輕劃過唇角,動作讓水瀲灩又一次想起適才它劃過自己耳垂的感覺,身體不然的又是一顫,可那壞事的主卻一點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睜著眼扮著無辜,「給我銀子的主,不都是要我幹這個事的麼?」沒有絲毫的害臊。

    水瀲灩已然被氣的無言了,「你脫衣服倒是很快啊。」咬牙切齒中,死拽拽剛才被他解開的衣衫,這傢伙,還是不是人,空中那瞬間,他居然把自己的衣服已經全部解開,反應之快,動作之靈敏,確實令人咋舌。

    無賴的笑容爬滿了整個臉龐:「你上次不是給銀子讓我穿衣服麼,你若是還給銀子,我脫的更快,不過……」手指爬上下巴,眼光掃射著她嬌好的身材,「這次不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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