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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初戰白原 文 / 逍遙紅塵

    「你要朕怎麼感謝你?」當兩人單獨平靜面對的時候,這是這位女皇開口的第一句話。

    「你已經謝過了。」輕然一笑,指的是那棵『天神心』。

    「你救的是兩條命!」話中的意思毋庸質疑,這皇帝要謝人,不受看來還不行。

    呵呵一樂,水瀲灩笑的有些挑釁:「他是我弟弟!」

    女皇單眉一挑,有些意外:「此話怎講?」

    沉吟了半晌,心中無數個念頭閃過,究竟該做出什麼樣的判斷和選擇,她現在根本無法決定,卻又不能不賭這一次。

    銀牙輕咬,再抬頭已是不卑不亢的從容:「皇上可知,他是在什麼情況下被我所救?他所受到的威脅又是誰?」重重的咬著那個誰字,眼睛死死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面色一冷,似乎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含義,女皇的臉色轉為凝重,「這話什麼意思?他究竟受到什麼威脅?」

    輕輕的一搖頭,水瀲灩不置可否的一攤手,「我不知道是誰,只知道,我碰上他的時候,他正被一堆黑衣人追殺,看架勢,不留下他的命是不會走的,而且敢在京師的大街上如此行兇,又豈是普通人的膽子,黑衣蒙面,又怎會是話不投機之爭,而且……」她腦袋又貼進了女皇兩分,面對面的慢慢丟出幾個字:「那些人說他們的主人在這京師之中能夠只,手,遮,天。」

    話說完之後,房間內的空氣頓時冷了幾分,女皇眼瞼低垂,半晌冷冷的丟出幾個字,「敢動我莫鳳亭的男人,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只手遮這個天!」擲地有聲,讓水瀲灩心裡大喘了一口氣,至少,這殺手,不是女皇派去滅口的。

    堆起一個瞭然的笑容,「皇上,他不過一介布衣,即使得罪,不過市井小人,又何至招來如此殺身之禍?只怕這隻手,就是衝著他背後的您去的。」一句話,讓女皇瞬間抬頭,眼神中的刀鋒之色攝人心神。

    早在昨日進宮見女皇之前,她已經悄悄的將自己要的資料挖了個夠,這女皇莫鳳亭確實是『蒼露國』史上少有的明君,醉心國政,不沉迷男色,自從年輕時相伴的鳳後留下一子一女撒手人寰後,她更是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治理國家當中去,也就導致了歷史上至今為止後宮所出最少的一位皇帝。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同時,水瀲灩的心裡已經有了計較,若不是這皇帝不願意太多接班人,所有孩子都被她秘密處理掉了,畢竟有那個『晨陽』之君在前,也怪不得她如此想,要麼就是期待著在她百年之後有能力爭奪此位的人,在突然冒出的血緣競爭者面前,下了滅口的心。

    適才確實是一個賭注,若真的是皇上有心殺水若藍,而她這個猜出可能的人,也定然逃不掉種種借口之後突然消失的命運,若行兇另有其人,則自己此時已經是水若藍最好的保護人,也是女皇最能信任將愛人交付的人,在昨夜和今晨兩次對女皇的暗暗觀察後,她選擇將賭注押在後者。

    「朕要接他回宮!」肯定的話語中是她的決心,讓水瀲灩敬佩的不僅是她的果敢,還有她的真心。

    「他是我弟弟。」含笑的看著面前的女皇,突然沒頭沒腦話中表達的是兩人才能體會的意味:「小女子水瀲灩,弟弟水若藍,小女子不過是平民之女,父母雙亡,與弟弟相依為命,略通詩書,剩下的,就請皇上您,看著辦吧。」

    輕笑出聲,瞭然的眼眸早就沒有了嚴肅:「既然是你的弟弟,那你可要給朕仔細保護著你的弟弟和外甥女。」

    簡短的交談結束,女皇在和水若藍的依依惜別後趕回宮做她的安排,而水瀲灩,則再一次,推開了那簡樸的木門。

    從被角後露出一雙翦水大眼,正撲簌簌的一顆顆無聲淌著淚,哭的讓人揪心。

    「找不著你的愛人,你哭,找著了你的愛人,你還哭,理由是什麼?」幸好自己的男人沒有這個性格的,這麼哭,該不該哄,怎麼哄?水瀲灩確實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我配不上她……」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連臉都埋進了被角里。

    「你知道她的身份了?」聽到這話的水瀲灩心中已然有了底,這個單純的傢伙,一定是被自己愛人的身份嚇傻了,只不過沒沒有飛上枝頭的自覺,而是仰望著高高在上的人,自卑著自己的曾經。

    看著他默默的點著頭,水瀲灩呵呵一笑,「你是我弟弟,知道麼?」對著他一擠眼睛,調皮的一笑。

    「可是,可是,那是事實。」依然糾結於心裡的想法,大眼裡又一次飄起了層層水霧,可憐兮兮的扁著紅潤的唇。

    「不用去管什麼事實不事實,她權傾天下,若想知道什麼你以為你瞞的住嗎?現在只在於她願意相信什麼,或者願意拿什麼去讓天下人相信,就夠了!我想,她定然給了你保證,難道你不願意相信自己愛人了嗎?」若說女皇不知道他的身份,打死水瀲灩也不相信,就算開始不知道,也定然去調查過了,畢竟,一個有了皇家骨血的男人,是什麼背景,她怎麼可能會一無所知。既然說了要帶他回宮,也算是為了他的癡心給了一份交代,而這交代,身為女皇,若無完美的借口,又如何向天下交代,適才和自己的眼神交流很明顯就是滿意於自己給出的那個答案,不管真或者假,百姓相信就行。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水氏之子若藍,溫柔賢良,蕙質蘭心,蒙聖恩寵,特昭入宮,封為蘭君,其姐水瀲灩教導有方,准許進宮陪伴,封為『閒王』,欽此!」

    恭敬的低頭謝禮中,水瀲灩的唇邊劃過一絲得意的笑,這一切,現在全部在自己的掌握中,而剩下的,就看自己如何去讓命運一直在自己手心中纂著。

    「朕如今給你這個名號,你可知道為什麼?」御書房中,兩人輕鬆的交談著,水瀲灩發現,女皇似乎非常喜歡自己的隨性,輕撫上額頭,那裡的水蓮標記已經被扉雪提前用藥給遮蓋掉了,如果那裡只是一片雪白的平整,當女皇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時,自己還能這麼隨意嗎?還是在某一天,自己主動的揭開這個秘密,既然自己的目標已經定下,也許,這朵花,不該再是自己刻意去掩蓋的東西。

    「為了我弟弟的身份,也為了給我一個合適的進宮理由,你難道不是希望我保護他嗎?」坐在椅子上,毫無形象的晃著腿,似乎這個女皇,自己從心裡有著敬佩和親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重情,這樣的女子,應該是不會那麼反覆無常的吧。

    「你認他為弟,不是因為他的純真而真心的想給他一個身份,同時也得到你想要的地位嗎?」含笑中端起茶杯,輕輕的一抿。

    水瀲灩無所謂的一笑,完全沒有目的被揭穿的不好意思,「人做任何一件事不可能只有一個目的,您反正給我的是一個『閒王』,我就乖乖的做我的『閒王』,若是他日,您覺得我適合做一個『勤王』,我也不會拒絕。」丟出一個調皮的笑,語中的意思兩人心知肚明,「他現在是我的弟弟,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他,這點皇上可以放心,不過,有您在他的身邊,只待您全國下昭之後,我想他的危險應該會降低,您國事纏身,大可將若藍放心的交給我。」自己的搖錢數,如果不能保護好,又何談下面的目的。

    愉快的談話結束,水瀲灩自覺的起身告退,只是在臨出門的前一刻,心中一個念頭突然浮現,幾經忍耐,最終選擇事不關己的一句隨心問話:「小女子請問皇上,那『晨陽』太子與『蒼露』的聯姻之事,是否已經定下?」

    有些驚訝她突然問出口的話,女皇探視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一掃視,而後身子慢慢的後仰,舒服的靠在龍椅上,「沒有,一來連連征戰,讓朕沒有時間去顧及此事,二來,在這個孩子之前,朕只有一位皇女,按照『蒼露』的祖制,她本該是我皇位的繼承人,嫁於『晨陽』我後繼無人,再說,這段時間,朕身子欠安,實在無心與『晨陽』詳談這突如其來之事,便一直拖延至今,說來,到是朕有些怠慢了『晨陽』國太子,畢竟遠道而來,便是拒絕,朕也該召見其一次。」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殷彤焰仍然沒有與公主定下親事的一刻,她的心竟然突然的鬆了一口氣,自信的笑又一次爬回臉上,再不多談有關於他的任何事,只是關切的面對著女皇:「皇上,小女子身邊之人,便是傳說中的醫仙,若藍生產,也是被他救回的一條命,皇上若是覺得御醫的方子沒有太大進展,不妨讓醫仙一試。」

    在女皇先是震驚,而後轉為微笑頷首的動作中,水瀲灩悄然的退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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