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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青樓留名 文 / 逍遙紅塵

    『蒼露國』最北邊的『清夢山』腳下,兩個人影正在四處張望著,這『清夢山』據說是『蒼露國』人眼中的神山,這山頂白雪皚皚,山腳下卻常年四季如春,自古就被傳言山上住著仙人,不欲為凡人打擾,所以才有這樣的奇景,主峰『出雲』奇險陡峭,到半山腰就已經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了,當然,這和神山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也同樣有關係,一直人們就對著神山朝拜,自然也不敢去打擾這傳言的山中仙人們。

    水瀲灩無意識的揪著嵐雪白的毛髮,一臉的愁容,「真的是這嗎?」說話間,仰頭看著雪白的山頂,再低頭頭看看腳下搖曳的花朵,柳葉老先生的話又迴盪在耳畔:「醫仙的故事不過是在眾人的口頭傳說中,有人說他能生死人,肉白骨,也有人說,他就是天上神仙下凡,不忍眾生受苦,更有人說,他見死不救,枉為醫仙之名,眾說紛紜,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我曾經在數年前因採藥在『清夢山』腳下見過一位男子,當時,我看見一位男子正在給一頭因為難產而死去的母鹿接生,小鹿因為胎位不正,橫在了產道中,而母鹿因為流血過多,早已經沒有了氣息,本來這動物之事,我根本不放在心上,繼續在遠處尋找著我的藥,等我再回頭時,那母鹿的身旁多了一位男子,只是幾個動作,那小鹿竟然不知怎麼的就順利的出來了,就連那已經死去的母鹿都開始回復了生機。」說這番話時,老先生臉上掩飾不住的崇敬之態是怎麼也無法假裝的,「那母鹿斷氣之時,我就在身邊,還親自看過,確認沒辦法後,想想反正物競天擇,也就由它死在那了,可這突然出現的男子,不僅讓它們都活了過來,時間不過短短半柱香,只可惜,我離的太遠,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是記得他那飄渺出眾的氣質,白衣飄飄中,不惹一絲塵埃,有如九天之月,令人不敢靠近和褻瀆,直到他離去很久,我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再想尋人,已經是仙蹤渺渺,老朽敢拿項上人頭做擔保,天下間,除去此人,再無人能擔醫仙二字。」似乎還在津津有味的回味著那令他難忘的一幕,而這番話讓二人心動之餘也有一絲擔憂,先不說那人究竟是不是醫仙,即便是,老先生看見他也是數年前的事了,幾年過去了,天知道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醫仙飄去了什麼地方。

    即使只是柳老先生的一句話,即使那個人可能不是醫仙,即使是醫仙也不知道去了哪,他們還是來了,既然這裡曾經有過他的蹤跡,說不定有什麼可以追尋下去的線索。

    但是當人來到山腳下之時,望著綿延的山脈,入雲的山峰,水瀲灩的心裡開始打結,別說她找不到當初柳老先生說的那個山谷,便是柳老先生本人都說不清楚他究竟是怎麼看見的那個人,又是在哪看見的,當初的震撼太強烈了,導致老先生腦中一直就是只有一個飄逸的影子。

    「暮衣,你說,我們能不能找著?」擰著眉,口氣卻是半點希望也不抱的態度。

    回給她一個無所謂的眼神,表明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態度,讓水瀲灩的的心裡又是一陣歎氣,她很清楚,在他親手毀掉藥的時候,他的心裡已經放下了對往事的執著,這瘋狂的尋醫找藥,不過是自己想彌補虧欠的選擇,暮衣又何嘗不明白?雖然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從前,但是自己再沒有和他有過任何親近的動作,他心中只怕早已有數,一旦臉有治,自己會又一次離開他,而如今,只怕他寧願不要張漂亮的臉,會說話的嘴,也要她在他身邊。

    沿著小溪的嘩嘩水聲,嗅著山中的陣陣花香,將煩惱拋在腦後,腳步輕快的飛揚著,水瀲灩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他叫什麼仙,只要是人,若是住在這山中,定是要喝水的,不如自己順著水流的源頭慢慢的尋找,說不定會有發現,而這清澈的溪水,緩緩的流淌,即使不用手觸摸,也似乎流進了心中,滋潤著煩惱的心,讓它逐漸平靜,再逐漸飛舞。

    坐在溪邊的大石上,將雪白細緻的小腳踢進水中,一截完美的小腿露在裙外,和艷紅的裙角呼應,情不自禁的吸引著人的眼光,不過在這無人的山谷中,她倒不是很在意,隨意的打著水花,讓因為趕路已經感覺腫脹的腿得到解放,卻換來一個上竄下跳的雪白試圖扯下她的裙子遮擋風光。

    「在亂蹦,我把你丟水裡去。」一直就發現嵐有些怕水,可能是這個身體的原因吧,從來不肯在這個身體狀態下入水,就連沐浴,也一定要到晚上,數次之後,這個小秘密就成了水瀲灩威脅他的良好武器。

    眼看著在水瀲灩這是沒辦法了,只好將藍色的怒火甩到那個正大光明看著的人身上,低吼聲中,已經是威脅的意味了,日色漸晚,他很快就能用另外一個姿態出現,而那時候,顏暮衣將不再是他的對手。

    「你們看,那是什麼,好漂亮哦。」女子揚起的聲音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力,順著柔荑指著的方向看去。

    夕陽漸落的山間,升起陣陣薄霧,慢慢的隨風攏過山腰,青色的樹葉在如煙似霧的籠罩中,遠遠近近,似朦朧似清晰,高高低低中,彷彿置身仙境。那煙霧自山中升起,卻是凝而不散,慢慢的逐漸罩上整個山谷,只是,它既不是青色的煙,也不是白色的霧,而是淺淺的桃紅,看上去極慢的煙霧,卻在三人楞神間已經侵入了大半個山谷。

    顏暮衣的雙眉一皺,眼中已經出現凝重,而嵐,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龐大的真實形象,一低頭,將不明就裡的水瀲灩拱上背,開始奮力向外跑去,而顏暮衣也是一展身形,緊隨其後,迅速的想撤出這裡。

    可是就在這時候,三人突然發現,這紅色的煙霧竟然是從山谷的四面升起,向中間圍攏過來的,不論從哪方面走,都會被它吞噬。

    「這是什麼東西?很可怕嗎?」不明白嵐和暮衣神情中的緊張從何而來,水瀲灩張嘴問出疑惑,卻瞬間被一樣清香的東西塞進了嘴巴,同時看見顏暮衣丟給嵐一個白色的藥丸,自己也迅速的丟了一粒進嘴,這個時候的嵐也不再和暮衣鬧彆扭,直接舌間一卷,吞進腹中。

    就在清香剛剛充斥鼻間的一刻,三人已經被粉紅色的煙霧全部遮蓋住,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讓水瀲灩腦子昏昏沉沉,而在遠處看似透明的煙霧,此刻卻讓人根本無法看見前方三尺遠的地方,嵐的腳下一個趔趄,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住了,一個打滾,連帶背上的水瀲灩一起摔到了地上。

    「嵐,暮衣!」驚慌中從地上爬起來,張口呼喚著身邊的人,卻在張口時吸進了一股腥臭之氣,再看看身邊,摸索著,嵐和顏暮衣這本該倒在她身邊的人,卻根本沒有絲毫蹤跡。

    有些失措的沒有方向的亂走著,卻在前方看見一個金色的身影似乎也在狂亂中摸索,雖然許久不見,卻不可能忘記的一個心中影子——殷彤焰。

    「彤、焰。」猶豫之下還是將這個名字喊出了口,希望叫住那個胡亂摸索的人,卻無論她怎麼叫喊,那個人似乎都聽不到她的聲音。

    一柄長劍從他的身側刺去,他卻似乎一點都沒有看見,「彤焰,你快跑啊,有人要殺你,快跑啊!」撕心裂肺的狂喊著,根本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那寒光四射的劍透過他的身體,而握劍的手後,是一襲青衫男子。

    「不,不可能,怎麼會是暮衣!」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還在震驚間,一隻帶著藍光的爪子劃向了顏暮衣的頸項。

    「不要!!!」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千萬不能再讓他死,一個縱身,她飛撲而去。

    就在她急著伸手推開嵐偷襲向暮衣的爪子時,一隻溫暖的大掌扯住了她欲飛撲的身體,佳人入懷的同時,眼前迷茫頓時全消。

    水瀲灩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個峭壁的邊緣,身後是已為人身的嵐,長長的銀髮在腦後無風自動,藍色的雙瞳中已是一片寒冰之色,臉上第一次收斂起了嬉笑,有著讓水瀲灩從來沒見過的怒火,另一邊是長劍已經出鞘的顏暮衣,無法想像,剛才自己若是真的撲出去,只怕此時已是一縷孤魂,幸好嵐伸手快,想到這,她不由慶幸嵐現在恢復的越來越好了,剛剛天一暗就能幻化人形,否則,他們兩個只能抱著墓碑哀悼自己了。

    「哼。」一聲冷笑從鼻子中擠出來,嵐低頭一瞄懷裡依然有點心有餘悸的女人,輕輕的開口:「以後再和我解釋解釋那個我素未謀面的殷彤焰,現在,我要先解決下這個不知是友是敵的人。」

    三人慢慢從峭壁間退後,轉身間,面前卻出現一間茅草小屋,四周的花圃裡全是沒有見過的各式草藥,淡淡的藥香在風中輕搖傳送,滿天星斗的襯托下,屋前不知何時站定著一位白衣男子,銀色的絲絛繫著單薄的衣衫,下擺在微風中輕輕擺動,淺藍色的髮絲也在風中飛揚,近似透明般的臉,絕世而孤立著,挺直的鼻樑下是冰白色的唇,訴說著餐風吸露的丰姿,他沒有任何出聲,只是定定的站著,有如剛剛下凡的仙人,靜靜的俯瞰著人間百態,一切喜怒哀樂都與他無關,他只是看著,銀色的眸子裡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身上彷彿飄灑著淡淡的飄渺氣息,與這星空,與這月色融為一體。

    「你是誰?」水瀲灩的心頭一跳,這氣質,這有如皓月當空,又有如冰雪白蓮般清冷的氣質,自己似乎有著莫名的熟悉,還有些慌亂的心跳,不知道為什麼,疑問衝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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