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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夜探皇宮 文 / 逍遙紅塵

    呆呆的看著面前如沉睡般的容顏,第一次覺得他的笑容是那麼純潔和英挺,怎麼也不能接受他的生命就此消逝的事實,只是輕輕的撫平著他額角的亂髮,柔柔的擦著他唇角的血跡。

    「暮衣,你乖乖睡,等你醒來,我娶你,給你你想要的盛大的婚禮,愛你一生一世,陪你江湖流浪。」像是哄孩子一樣的溫柔語氣,內心卻空蕩蕩的,彷彿什麼都被掏空了,原來,當人真的傷心之時,是沒有眼淚可以流的,而腦中,始終不願意相信所見到的事實。

    直到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在她身邊蹲下,拉過顏暮衣的手,輕扣著脈門,皺著眉不發一言。

    看見嵐的動作,她像是突然醒悟了般,猛然撲了過去,緊緊的拽著他的手,濃濃的希望飄上了美麗的杏眼,急切的哀求衝口而出:「嵐,你救救他,我知道你能救的,求求你。」突然的動作讓自己重心不穩撲倒在地,卻沒有時間爬起,只是一直拉著他的手,只希望他能有一個點頭的動作。

    轉頭看向她,他的眼中卻只有冷靜,相比她的瘋狂,他似乎只是一個冷眼旁觀的人,「天譴你知道嗎?你的身體又豈是他能碰的?他的命運早就因為你而改變,這是他該還你的,你叫我怎麼救?」

    一句話如冷水澆頭,水瀲灩的猛然的想起那些話,暮衣的死竟然是和自己有關係嗎?是因為自己和他的那一夕情緣嗎?只因為他碰過自己,就該用性命來償還嗎?

    突然的大悲來臨,不但不容易讓人癲狂,卻更容易讓人冷靜的出奇:「你不是不把天界眾神放在眼中嗎?證明你有比他們更高的能力,也證明你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我只求你這一件事,救救他。」她抬眼看著他,平靜的道出她心裡的話。

    一聲冷笑響起:「救他?救醒他,然後讓你娶他是嗎?」顯然她剛才的傷心欲絕深深的傷了他的心:「他是在為他的錯誤償還他的債,我又何必去多事?」

    美麗的大眼瞬間睜的老大,面前的男子還是自己喜歡的那個嬉皮笑臉的嵐嗎?還是那個蹭在自己懷裡撒嬌的小豹子嗎?為什麼在這一刻如此陌生。

    情不自禁的腳步後退了兩步,望著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的嵐,她的心彷彿被鈍刀一點一點的拉扯著:「你為什麼如此冷酷無情,為什麼如此沒有人性?」不知道為什麼會衝口而出這樣傷人的話,似乎只有在傷害他的同時,讓自己的心一滴滴的淌乾淨血,這樣會讓自己更好受些,為自己的遇人不淑。

    一聲輕哼中,「人性?我以前不是人,便是下來了,也沒當過人,人性是什麼?我不知道。」

    一句話將她徹底的打進了無底的深淵,雙腿一軟,跪坐在地,已是完全放棄自尊的喃喃問著:「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救他?」

    「我若要你從此以後再不見他,你做不做得到?」不再是完全冰冷的語調,開始有了絲溫度,他開始放緩聲音。

    木然的點點頭,「可以。」她早就沒想過要再和顏暮衣在一起,既然自己拖累了他,只要能救回他的命,這孽緣斷便斷了。

    「我若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再不能對任何男子有愛慕之情,你能不能答應?」她沒有發現,在這句話出口,他的聲音亦是有絲絲的顫抖。

    能不答應麼?自己還敢對別的男人有想法嗎?不是注定了這身子,這靈魂都該是他的嗎?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話。

    「我若抹去他所有關於你和他之間的記憶,從此之後便是陌路之人,你也不會反對吧?」繼續的步步緊逼。

    猛然抬頭看著他,一絲淒涼的笑現於唇邊:「你不用一條條的提了,你說的我都答應,我和他本來就不該在一起,忘了也好,只要你肯救他,多少條要求我都應了。」一個萬事都要靠男人的女子,又有什麼資格去和他提條件,自己一無所有,便是這所謂的嬌媚身子,也早是他的,他便是恨自己曾經的背叛,自己也無話可說。

    再次回頭深深的看了眼那個地上的偉岸身影,就讓自己再一次記得他的容貌,記得他的好,記得他的癡,記得他那無聲的笑,記得他那滿含心事的眼。

    閉上眼,深深的幾次呼吸後,她抬頭,冷冷的看著一旁背手的藍衣男子:「你救吧,我水瀲灩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若有違今日之言,讓我永世不得回天界,墮入輪迴之苦。」

    嘴角一抽,他沒有勝利者應有的高高在上的喜悅,有的只是那眼底的深深悲痛,只是陷在自己回憶中的女子,根本無心也無力去注意。

    俯下身子抱起顏暮衣,一手牽起依然沉浸在傷心中的女子,藍色的身影如風馳電掣般奔向前方最近的小鎮。

    昏黃的燈光下,一名衣著艷麗的女子正癡癡的看著床上依然昏睡的人,她希望他快快醒來,這樣至少她能告訴自己,他已經不再徘徊於死亡的邊緣,卻又害怕他的醒來,嵐已經為他治療過了,那他也應該已經抹去了他記憶中和自己所有的過去,她害怕,她害怕那雙眼中不再有癡戀,她害怕,害怕他看著自己的眼中儘是陌生。不知道守了多久,身心的疲憊讓她開始慢慢的合上眼睛。

    一雙手在她的頭頂輕柔的摩挲著,讓本就淺淺打盹的她立即醒了過來,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眷戀的眼,一雙依然充滿柔情,飽含愛意的眼。

    「啊~」驚慌中她竟然不知道是該扶他坐起來,還是該去先拿水餵給他喝,匆忙起身,麻木的雙腿一絆,身子卻直直的撲進了他的懷裡。

    生怕自己的重量給本就有傷的他帶來更大的負擔,她急急的想撐起自己的身子,卻被一雙手阻止了她的行為,腰上的手一用力,讓她又一次跌進懷抱,熟悉的氣息暖暖的裹著她,有點乾澀的唇隨後侵佔上她的水嫩,細細的描繪著她的唇型,一點點的輕舔,再深深的吮吸,舌尖勾引著她依然有些木楞的香舌,當她慢慢的回應時,他的吻開始激烈而狂放,含著她的雙唇用力的啜著,吸取著甜蜜的汁液,讓她完全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中,他再滿足的放輕力道,開始了柔柔的細吻,一下下,一點點,在訴說著他的愛,在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時候,埋首在她的發間,汲取著她的清香,有她相伴,於願望已足。

    在他的胸口輕喘著氣,適才的狂風暴雨讓她在突然的驚嚇後轉為狂喜,熟悉的親吻,熟悉的愛撫,熟悉的胸膛,他,還是熟悉的顏暮衣,一切都沒有改變。

    似乎還有些不確定,她望著他的眼,詢問著,「我是誰?你知道嗎?」

    一絲淺笑劃過唇邊,他拉起她的玉手,先是放在嘴邊一點點細細的啄著,再是放在臉邊輕輕的摩挲著,彷彿在這樣的親暱中,找回曾經的親密,終於,掰開她如玉的小手,在掌心中輕輕的劃下三個字:「我的妻!」

    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震撼,無怨無悔的願意成為她身邊的某一位男子,讓自己冠上她的所有權,甘願讓她成為自己的唯一,而自己只是她可能的之一,這般男子為自己低頭,又怎麼會沒有一種濃濃的滿足感。

    只是這滿足感在心思突然觸到一點後瞬間消散,自己似乎有些事情需要去求證,擠出一個笑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輕聲哄著:「你身上傷沒好,還是多休息會,我去打些水。」

    看著他戀戀不捨的眼神,又是一陣軟言相勸,看見他滿足的閉上眼沉沉睡去,這才悄悄的起身走出門。

    才推開門,一個挺立於月下的淺藍色身影靜靜的矗立著,仰首星空,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身子在樹木的陰影中,顯得一絲蒼涼而孤寂。

    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後,不知道該說什麼,也知道他早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卻沒有轉頭看她,兩人就這麼尷尬著,不發一言。

    終於她慢慢的伸出手,圈上他有力的腰,將頭放在他寬闊的後背,而他沒有推離,也沒有回頭,彷彿她的任何行為都與自己無關。

    「對不起!」似乎知道了自己的錯,她低聲道歉著,暮衣醒來後的種種已經表明了,嵐不但治好了他的傷,也沒有抹去他的記憶,開始種種刺激自己的話,不過是他看見自己為暮衣痛哭流涕吃醋了,而自己不但沒有發現,還用更狠毒的語言刺激他,這不是在告訴他,自己心中,暮衣遠遠超過了他的地位嗎?可是他卻悄悄的為自己做了一切該做的事,即使在被自己那樣尖刻傷害的同時。

    「別急著道歉,他現在身體承受不了抹去記憶的痛,我想等他好些了再下手,你還能和他再敘敘舊情,說不定明天或者後天,你再來時,他就已經不認識你了!」冷然的聲音響起,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

    知道這一次自己是徹底傷了他的心,輕輕的繞到他的身前,再次摟上他的腰,螓首在他的胸前柔柔的磨蹭著,低低的聲音響起:「我承認,在看見暮衣為我承受一擊即將失去性命的時候,我心裡唯一能寄托希望和依靠的人是你,所以我只能求你救他,也許是我太過激動而忘記了你的感受,在聽到你刻薄的話語後,我確實傻了,那一刻我以為最貼心的愛人卻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口出威脅,所以我恨不能刺傷你,用任何語言,因為我不敢相信自己深愛的人,竟然會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提出無理的要求,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真的好傷心,我以為自己看錯了人。當一切都平靜之時,她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身為他信誓旦旦的愛人,卻摟著其他男人號啕大哭,嵐的自尊又怎麼接受的了?他愛自己,所以救自己愛的人,這樣的心,天下間又有幾人?而自己,竟然那麼無情的指責。

    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答覆,也許這一次自己真的傷他太重,她急急的抬頭,似乎還想極力的解釋什麼,卻望進了一雙隱忍的眼。

    似乎一直在憋著,他的眼中已經有了忍不住的笑意,適才的抬頭望月只怕一直是怕她看到他眼中的笑而故意躲著,低沉的笑聲響起,他重重的將她嵌進懷抱:「下次不許再對我有任何懷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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