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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太子殿下 文 / 逍遙紅塵

    「說吧,帶我來你有什麼目的?」水瀲灩盈盈中轉身,紅色的裙擺帶出翻捲的波浪,奪人眼目。

    「我也不知道,只要你跟在我身邊,安心的做你的大小姐就行,我不管你真的不記得還是假裝失憶,你的要求我會盡量滿足,只要你乖乖的呆在我身邊就行。」不可否認,面前的女子有著耀眼的光芒,也許,自己這一次的決定沒有做錯,她,也許真的就是自己需要的人。

    「跟在你身邊?一輩子?你就想這麼囚禁我一輩子?」沒有怒火,只是那眼眸中漸漸泛起的冰冷表露了她的心思。

    他面上的假笑漸漸凍結:「當我覺得你可以走的時候,自然會放你走,若是時機不到,一輩子又有何妨?」這一刻,他的霸氣再次表露無疑。

    嘴角一抽,收起眼中的寒色,她笑的有些無賴,「別說什麼你這麼做是看上了我的美色,想娶我為妻,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當我從山崖上掉下來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事。」

    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你若真有這個要求,我無所謂,記住,不要離開這,我不會囚禁你,但是你若是要隨意走動,記得把這個遮住。」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摩著她的額頭。

    就這麼呆呆的任由他的動作,看著他眷戀的眼神在她的面上流連,或者說是在她的額頭上流連,然後輕輕的攬上她的腰,讓她的身子緊貼著她,隨後霸道的氣息欺上了她的額頭,一個淺淺的吻落下,他放開她的身子,狷邪的笑容後,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撫上那猶帶著他氣息的地方,略微的失神後,她有些無奈的搖頭,眼睛裡卻閃起了玩味,呵呵,太子殿下,既然反正也不知道過去,陪你玩玩又有什麼,就當給自己找一個安身落腳之處,這個人,值得自己挑戰。

    在昨天和那個小麻雀苑兒的聊天中,她早已經得到了不少自己想要的東西,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晨陽、扶風、幻月、蒼露四國中的晨陽國,而那個有著特殊嗜好的太子就是晨陽國未來的皇位繼承人殷彤焰,不過似乎他的位置坐的並不是太舒服,只因為他那個朝野皆知的愛好,但是這個我行我素的太子依然大搖大擺的行事,完全不管因為這個可能會失去的皇位。

    在剛剛的交流中,她完全否定了傳說中對他的評價,這個男人,在兩次的見面,短短的交談中,展現出來的種種面目,讓她不禁猜想,難道這晨陽國的人都是瞎子不成,答案是否定的,那只能說明,這個傢伙非常能裝,即使沒有見過人前的他,但是她就是知道,在她面前的他,才是真實的他,而她亦深深的感覺到,在他看似種種無意舉動的內心中,包藏著的是冷酷和強大的野心,而這個背後,和自己一定脫不了干係,只是,為什麼是自己?聰明如她,亦無法在短短幾言中猜測出他的目的和理由。

    「吱呀!」門被輕輕的推開,讓水瀲灩從沉思中回過神,轉身看去,只見一個探頭探腦的小腦袋伸了進來,偷偷的左右掃視了下,確認屋中只有她一個人後,才大大的喘了口氣,邁進了小身子。

    「太子爺早走了,進來吧!」不禁有些感慨,身份這東西,是衡量一個人的最直接標準,不需要什麼人格魅力,不需要什麼性格體現,只要會投胎。

    「苑兒,有筆麼?給我取只筆和胭脂來。」想起殷彤焰離去前的話,目前的她只有聽從,放低姿態才有可能打聽出自己想知道的秘密。

    仔細的用筆蘸著胭脂描繪著額頭上的蓮花,心裡暗自思索著殷彤焰的話和舉動,自己還沒有傻到以為這張臉能迷惑住他,那個情不自禁的吻和刻意的交代都是針對這個而發,要想打聽有關的故事,那只能先老實的將它蓋住,只是這麼大的圖案,遮是遮不掉了,乾脆用胭脂描的更紅些,讓所有人都以為是自己為了美麗故意畫上的。

    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筆,看見額頭上的蓮花因為自己的描繪由淺粉變為艷紅,一如聖潔的仙子沾染了紅塵氣息,早失去了曾經若隱若現的飄渺。

    「苑兒,陪我走走吧,我不識路!」就是要逃跑,也該先知道路線不是麼。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但是心中的感覺是不會錯的,她非常肯定的就是這個太子府很大很美,小橋流水,九曲迴廊,乍看下已是盡頭,嶙峋假山後又是別有洞天,潺潺流水邊,是沿岸的排排柳樹,暖暖的享受著陽光和清風的撫摩,任柳樹的枝條輕打在身上,很是愜意,對岸則是一片桃樹林,遠遠的望著粉色的花瓣隨著清風飛揚,有的甚至越過小溪向自己的身上撲來,她不禁露出了快樂的笑容。

    沒有算計,沒有故做的冷靜,自然的伸出手接住那依然帶著枝頭溫暖氣息的花瓣,輕攏雙手,彷彿在感受著它的呼吸,又彷彿在用心交流和訴說著,攤開雙手,一個呵氣,目送著它在風中遠揚,然後為自己孩子氣的舉動在疑惑中淺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一切都如同習慣般自然,難道曾經的自己也經常這麼做麼?

    收回視線,投向桃林深處,再次看見一抹高大的身影,只是那重重疊疊的花瓣遮蓋住了他的臉,若不是心底裡那被人觀察的感覺再次湧起,只怕也不會發現那刻意隱藏的身影。

    「苑兒,他是誰?」喚著身邊的小麻雀,努嘴比著身影的方向。

    「誰?」小麻雀四下張望著,卻一無所獲。

    水瀲灩的再次抬眼間,那林中樹下早已失去了那人的蹤影,一切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一陣絲竹聲隨風傳進耳朵裡,「那是什麼聲音?」一句話成功的轉移了探首的小烏鴉的注意力,水瀲灩甩甩腦袋,把那個神秘的身影從腦海中甩掉。

    「哦,那是歌舞班在排曲呢,咱們太子爺再過陣子就滿十八了,該行成年禮了,他們是在演練成年禮那天的曲子呢。」小烏鴉又恢復了她的唧唧喳喳。

    「去看看吧,我很期待那天的熱鬧呢。」轉身間沒有機會讓人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和確實期待的眼神。

    邁著有些酸痛的雙腳爬回屬於自己的房間,水瀲灩的心也一如腳步般沉重,那陣陣絲竹,翩翩舞影都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自制力讓自己不隨著那音樂起舞,那些人的扭腰擺臀,在她眼中,有著呆板和誇張的可笑,自己一定比她們跳的好,她們根本就沒有用靈魂去舞蹈,可是自己的過去究竟是什麼?難道自己也是一個舞姬?昨夜通宵的思考並沒有給自己任何答案,一直在努力的告訴自己,用平常心去面對失去記憶的事實,用冷靜的心去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可是,在平靜的面孔下,心裡卻有萬丈波瀾在湧動。

    抬腕看著手中的玉鐲,通體碧綠,中間似乎還隱隱有光華流轉,沒有記憶不代表沒有常識,這樣的東西絕對不是尋常人家能拿得出來的,她敢肯定,便是這晨陽皇家,能找出如此品質的玉器,也不過一兩件而已,更別提自己頸項間那大如鴿卵的一顆珍珠。

    伸手推開房門,卻不期然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正是不久前離去的殷彤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身青色隱藏在殷彤焰強大的氣息下,低垂著頭無法看見他的樣子,她卻能很肯定的就是昨夜和方才桃林中的人影。

    看見她額頭上漂亮的出水芙蓉,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對她的聰明表示讚揚,「我說過不會管你在府中的行事,若是要去外面,你的面孔多少有些危險,從今天起我便讓『丑奴』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可好?」話語中有著不容拒絕。

    水瀲灩不置可否的一揚眉,「好和不好都由不得我說了算,既然沒的選擇,你又何必問我?」

    對她認命的態度還算基本滿意,不再多言,殷彤焰拉開房門便欲離去。

    「喂,我能不能常去歌舞班那走走,我很喜歡看她們跳舞?」身後傳來她清脆的聲音。

    「我說過你只要安心的呆在我身邊,不要興起離開的可笑想法,其他的事我不會干預。」腳步一頓,風中飄來他的一句話後,殷彤焰再沒有停留,邁步離去。

    紅唇終於綻放出嬌艷的弧度,她等的就是這句話,轉身巧笑著看著房中被留下的人,正對上他抬起的頭,雙目對視間她倒吸一口氣。

    好亮的眼,這是她的第一反應,如同將電光隱藏在雙眸中般,只是眼神一觸,便讓她牢牢的印進心裡,這明亮的雙眼,足以遮蓋他臉上的一切瑕疵,一如現在他臉上佈滿的大大小小的猙獰疤痕。

    不管男人女人,對自己的臉總是珍惜的,如此多的傷痕在臉上出現,是他真的不愛惜自己,還是有著無法抗拒的傷痛,一瞬間,她的心裡湧起的是憐惜,不知道何時輕移到了他的身邊,慢慢的伸出手。

    「疼嗎?」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口這樣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衝動的舉動,這一刻她只想撫平那一道道陳年舊傷,從他的臉上,也是心上。

    他一個不自然的別臉,躲開了她伸出的手,一個退步,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一個抱拳,算是招呼,轉瞬間從她眼前消失,只餘那房門合上的聲音表示著他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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