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針心英雄已上傳,請各位捧場。
石平再度負手微笑閒立.他此時從容得一如天上的悠雲邂逅了湖心的天空.
他忽然轉向一個人.
一個早已被遺忘了的人.
那名隨同芬妮前來,慘遭斷手之禍,看樣子似乎方自悠悠醒轉,面色異常蒼白的老者.
石平的面上微笑不褪,但目中的尖銳逼視之意卻越發濃郁.
「不知道這位應該如何稱呼啊?」
芬妮微一怔,答到:
「這位乃是福伯,他自幼便同我父親一起長大,歷經患難,對我也視若己出,關愛倍至.」
石平淡淡一笑:
「不知道芬妮小姐還知道這位老人家另外一個名字嗎?」
此言一出,芬妮頓時愕然,那老者的身軀卻不為人察的一震.
「還記得查理.菲紀在自身處於劣勢的時候曾經叫出一句話嗎?」
芬妮回憶著點了點頭,她輕啟朱唇道:
「他說了三個詞,熊,獵人,狐狸.」
石平望著那面色慘白的老者,微笑道:
「熊已經橫屍大廳,獵人被我傷一目後負痛遠遁.而狐狸卻在查理.菲紀呼喚後始終沒有出現.」
他徐徐回身,卡爾業已踏前一步,對著這名老者虎視眈眈.而石平從容的聲音兀自裊裊傳來:
「究竟是狐狸始終未有現身,還是他早已藏匿在我們之中,以一個不被人懷疑的身份蓄勢待發?」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芬妮的臉上更是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她如聞雷擊,蒼白著臉踉蹌後退了數步喃喃道: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她忽然抬起頭來,美麗的臉上滿是堅毅的表情:
「這不可能的,福伯在我家中呆了足足四十年,同我父親歷生死共患難,他若都是奸細,那麼就沒有人可以信賴了.」
然而卻有一隻寬厚粗糙的大手輕輕退開了她.這名蒼老的家人福伯,忽然間身體上綻放出了與之年齡絕不相襯的鋒芒與銳氣,他看似黃濃渾濁的眼裡射出的光芒,竟能與卡爾的目光相抗衡!
「石大人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是哪裡被你看出了破綻,可否告知?」
石平曬然一笑:
「你斷手的創處,流的血未免也太少了些.本來一個人安裝上義肢並非大事,但是若與他朝夕相處的人都不知道這一點,那可未免有些奇怪了你手被斬斷時候芬妮臉上流露出來的關切表情,可不是輕易就能偽裝得出來的.」
福伯一直無甚表情的臉上此時更是古井不波,他方欲開口,石平揮手道:
「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了,我也很承你這個情,你走把.順便替我帶一句口信給那個你所忠心的人:與虎謀皮,小心不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福伯那蒼老而滿是皺紋的臉上,終於動容,他也不說話,深深一禮,頭也不回的行了出去.眼見得眾人茫然中一臉疑惑,只有芬妮若有所思,石平一笑後解開了眾人心中的秘團:
「其實這一切很是簡單,如今可以證實,這位福伯擁有有雙重身份:一方面,他是對芬妮家中財富垂涎三尺的查理.菲紀組織中派遣入芬妮家的臥底狐狸,一方面,他卻又是野心勃勃渴望得到最優良的生化技術的老福布斯苦心埋進查理.菲紀組織裡的一根釘子.如今看來,福伯對於芬妮父親的忠誠是無庸置疑的.」
芬妮好奇道:
「先前你說你很承福伯的情是什麼意思?」
石平微笑著將正忙於在一片狼籍的吧檯中尋覓佳釀的毛毛抱了起來這猴子先前找到了一瓶完整的紅酒,牙咬抓挖好容易將蓋子弄開,正待暢飲一番,不料卻被主人抱了開去,急得手舞足蹈的」不不不不」大叫.石平愛憐的為它整理了下散亂的毛髮.
「我這兩個小朋友貪吃之名早已鬧得沸沸揚揚,加上在猿人入侵期間,我與你家人置身於同一所樓房中長達數十天,想來你父親與福伯早就把它們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剛才福伯見機不妙,才能在極短的時間裡,以食物的香味引誘來這兩個貪吃的傢伙為我等助陣.」
此言一出,連芬妮也大吃一驚.
「你的意思是說,毛毛與醜醜不是你喚來的?」
石平苦笑了一下.
「今天晚上,我心情有些不好,想一個人靜一靜.為了避免它們跟來,還刻意的掩蓋了身上的氣味.在我被激光射中的那一剎那,我便嗅到了一股芭蕉葉烘烤狼蛛的獨特氣息,想來便是福伯見機不妙,怕你受辱從而釋放出的.」
事情解析到此,旁聽的眾人俱有一種水落石出的恍然感受,而卡爾行到那堵曾經被生體激光波及的牆邊,皺眉歎息道:
「這武器真是可怕,你們看,被射到的地方都因為高熱而溶解了開來,更產生了玻璃化物質.據我推測,這道光束的溫度當在七千度以上,真是難以想像,這世上會有它射不穿的東西?」
卡爾素來無甚城府,此言本是無心而發,未料到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目光灼灼的望著石平,卡爾頓時知道自己無意中又繞回到了這個石平一再迴避的尷尬問題上,心中頓時有些惴惴不安的愧疚.一抬頭,卻就看見了石平射過來的溫和的目光,微笑著向他擺了擺手,顯然在示意他不必在意.
其實作為一名優秀的下屬來說,偶爾有一點無傷大雅的疏漏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對於一名精明干連的上司來說,一名永不犯任何錯誤的部下對自身的威脅性反倒是最可怕的.
完美並非好事,微瑕卻更能烘托出美玉的本色.這道理其實很簡單.
偏偏越簡單的東西,越會讓人忽略.
此時四周的閒人已被驅逐,傷者也被抬出急救而兵士均在外守衛,場中剩餘的就只有容顏憔悴的碧薇,芬妮,卡爾與血翼.石平微笑著行到卡爾身旁,伸手撫摸著牆上那道被高熱溶解的裂紋,緩緩道:
「這樣威力的利器,想來是亞特蘭蒂斯人耗盡心力出來用以暗殺馬塞城中的重要人物的把,想來查理.菲紀因為擁有一個較安全的身份,因此被任命為掌管這東西的人不料卻被他誤打誤撞上了我.在查理.菲紀的心目裡這威力無窮的生物激光器無堅不摧他卻不明白,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事!」
此時石平業已將胸口的傷口包紮了一番,換上了一件新衣.而據那名為他清創治療的醫生說,他胸口的傷勢不過是面積不大的中度燒傷,相信若不是石平在胸口上自劃一刀,只怕連鮮血也不會流淌出來.
石平微笑著舉起緊握的左手,他緩緩鬆開了手指,掌心中,一塊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雪色石塊懸停在離手心寸餘的高度上高速旋轉著,在這燈火通明的大廳裡散發著暗淡而神秘的光芒.
它散發出的光芒雖然淡薄得幾不可見,但是這石頭現身之後,周圍燦爛的燈光驀然間以一種熒火不敢與皓月爭輝的姿態迅速暗淡下來.只有那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吸納著周圍的光線,低低的射著人的眼.
石平望著這塊神秘的雪色石頭,連他自己似乎也震撼於那種神秘而孤絕的光芒裡.而他的臉上流露出的是一種奇特的表情.這男子一字一句的道:
「我起初便是憑借這粒從阿爾法礦石中無意中獲得的奇特石頭,將之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放到了心臟部位.抵禦住了那幾乎無堅不摧的激光!」
其實他的話中還是隱瞞了兩點.
首先,對於查理.菲紀手上持有著這樣強力的武器,他事先乃是完全不知情,所以這粒石頭不是他主動放置於心臟部位.而是這粒他認為早已消失了的,曾經一度幾乎奪取他性命的石頭自行移動到他心臟部位的!
其次,激光並非是被抵禦的.準確的說,這粒石頭乃是以一種長鯨吸水的貪婪方式將照射到它的激光完全吸納,更將其轉化成一種特殊的能量放散到石平的週身去!
遺憾的是,這種能量彷彿與人體並不相融合,一旦放散後便迅速逃逸出體外,但是正是如此,石平才能成功穿越查理.菲紀的血網而毫髮無傷那不住散逸的能量無形中在他體外包被成了一層密實的防禦罩,隔絕了一切有害的物質.
一直都沒有出聲的血翼忽然劇烈的嗆咳起來,石平敏銳的注意到,自從這粒奇石現身之後,血翼便緊緊盯著它,目不暫瞬.眼中流露出一種異常複雜,包括了狂熱,貪婪,惋惜,悲哀的神色.
良久,這名遠古流傳下來的生物歎了一口氣,以一種乾澀至極的語聲輕聲道:
「敢問石大人,這石頭你是否得自於瑪雅礦脈的最深處?」
第一百六十七章神石
在場的人,包括卡爾在內,齊皆動容!
要知道當日石平因緣巧合下,遭小強自作主張將這塊石頭掠入體內.此事本就做得隱秘至極,石平也從未將此事與他人提起過.目下這段秘辛被揭露出來,知情人無不驚歎.
石平微笑著毫不避忌的將這枚與本來面目完全不同的奇石在掌心中平平托起,放到血翼的面前,坦然道:
「大長老若對此石有意,石某甘願相讓.」
血翼眼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狂熱神色,他全身的骨節都開始一一作響,彷彿遍體的精力,都即將匯聚一齊趕赴連場迷亂的晚宴.他凝神著石平掌中的這塊越發雪白的奇石,頭也不抬,一字一句的道:
「你真的打算將這枚瑪雅神石之核贈送給我?」
「原來這就是瑪雅神石之核!」
石平與卡爾的心中,電光石火的驚掠過了這樣一個念頭.想當日在叢林裡,猿人血色議會苦苦追索於它們.難道不正是為了這塊小小的頑石?
卡爾猶豫了半晌,猿人既然對這石頭始終念念不忘,不惜生死的追尋他們.這粒若除去光芒與尋常白石別無二至的瑪雅神石之核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他不禁望向神石目下的主人他平生所最敬服的人.卻見得石平態度從容,神色溫和,逕直將手遞到了血翼枯乾的面孔之前.
「石某既然說了將這石頭送給大長老,那麼無論它是普通的小石頭,還是瑪雅神石之核,話即出口,又豈有反悔之理?」
血翼眼中精光大盛,也不再多言,探手便捏住了那粒懸停在石平掌心中的雪色小石.
它的身上驀然冒出了煙.
血色的濃煙!
這煙霧氤氳在空中似凝固了一般,沒有絲毫散去的傾向.
血翼悶哼一聲,陡然自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一滴不剩的全濺落在那持著瑪雅神石之核的兩隻粗大的手指上!兩隻手指隨之腫脹,龐大起來.
卡爾現在才發覺,那兩隻」手指」竟然是由兩條扭曲了肥大的身軀的肉色蟲子!它們寄生於血翼的食拇二指的前端,靈巧得和真正的指頭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那粒懸停在石平掌心中,已經開始微微旋轉的雪石,竟似落地生根一般,在血翼的」蟲指」下紋絲不動!
目睹這樣詭秘的奇景,不要說卡爾,就是連當事人之一的石平,也是滿面驚愕之色.
血翼呼吸沉重,它的全身都在血噴出的那一瞬間燃燒起來.大廳中驀然明亮了不少,可是氣溫卻遽然下降了數十度.眼前的血翼的全身,都籠罩在一種陰寒的冰火裡!而無數血色的小蟲便自它的衣物裡爬了出來,奔赴入火,心甘情願的以身體充當著燃料.
與此同時,血翼背後的那股血色濃煙,分外濃郁!
但是那粒小石頭,依然悠閒的在石平掌心裡旋轉著,一副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巍然不動的架勢.血翼這樣全力施為的聲勢,連曾經目睹過的石平也暗自心驚,但是偏偏就奈何不了這粒雪白的小石!
而隨著那股陰寒的冰焰越發接近石面,石頭的旋轉越發迅捷起來.起初還是微微的嗡嗡聲,到後來竟成了極銳利的劃破空氣的撕鳴.最為可怕的是,隨著它的急劇旋轉,血翼頭頂背後的那片濃煙竟有被吸附過去的趨勢!
血翼的額頭,已汗滴如雨.
旁人不知,它心中卻著實分明,那血色煙霧乃是它全身精力所聚,一旦遭這異石如起初吸納那熾熱的生物激光一般,將之同化了去,它一身得來不易的修行便從此毀於一旦!眼見得吸附之力越發強盛,血翼大叫一聲,捨棄了捏住瑪雅神石之核的兩隻種蟲,手背上兩條似蚯蚓一般的青筋暴綻,斷裂,鮮血激噴而出,冰焰為之一盛,這才急速後躍,背心重重的撞到了牆壁,令得堅固的大廳一陣搖晃,天花板上的塵灰為之簌簌撒落.
血翼倚牆而坐大口喘息,口角牙齦處也有血液不斷滲透,徐徐溢出.
它的目光仍然死死的盯在石平手心的那枚瑪雅神石之核上.神情又是不甘,又是憤怒,更含了些驚異.惟有它額頭眉心中那一團冷冷的焰,還在寂寞的閃亮著.
它的眉頭,忽然用力的蹙了起來,這個動作是那樣的用力,以至於使人感受到,單單要做出這個動作都是一件極苦痛的事.
然後,它的左手背上,驀然多了一條極其淒厲的血口,並驟噴出五條暗褐色的細小如蛛一般的張牙舞爪的可怕生物!
石平忙快步上前,關切的急道:
「大長老……….」
後面的話卻被血翼擺手制止了,在場的人驚奇的發現,原本衰老頹廢的血翼,受傷後反倒顯得精神奕奕,原本乾枯的皮膚上也多了幾分潤澤之色.
血翼待喘息略微平復,眼中的狂熱已斂去.它的神情裡既帶了些歡喜,卻又憑添了幾分惋惜.而當它的目光游移過石平手心中的那塊傲然旋轉的雪石的時候,更多了一種飛蛾觀火的明悟.
良久,血翼開了口,這一開口,連它自己也吃了一驚,這聲音年輕而充滿了朝氣,全無昔日的半分衰敗萎枯之象:
「敢問石大人,這石頭你得到的時候,本來顏色可是黑色?」
石平微怔,回憶了當時的情形,微微點頭.
血翼長歎一聲,臉上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
「相信這顆瑪雅神石之核便是在石龍子」那條能夠生產中和神石的負面能量的紫色液體的巨大血蚓的身體內發生了顏色,乃至於內部結構上的變化了.」
石平雙眉一揚,正色道:
「願聞其詳.」
血翼歎息了一聲:
「方纔我以族裡流傳下來的密法推動神石的運行,以求吸取其中能量神石之核本就是顏色各異,我當時也沒有注意到色澤這方面以至於未料想得到,這粒神石竟已成功與石龍子的胃液,石大人身體中潛藏的能量相結合,轉化為了一種嶄新的存在方式結果你們看到了,我吸取不成,還反受了內傷,但是這奇特的能量也誤打誤撞的治療好了多年以後我的陳疾.」
「天意如此啊!」
血翼禁不住仰天浩歎,此時它的臉上已漸漸泛出血色,這只神秘莫測的生物將那業已僵死在地面的五條暗褐色的細小如蛛一般的張牙舞爪的可怕寄生體仔細的收取起來.驀然作聲長嘯,疾掠離去,但聞得其聲如長龍經天一般劃破夜空,於淒厲中隱含歡喜,之中蘊涵的中氣直若無窮無盡,遠遠的傳遞開來,石平與卡爾面色微變,心想當日逃亡時若是遇到的是此時沉痾盡去的血翼,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順利脫身.
這時那粒神石之核已隨石平的意念沉入了手心中.自從這石頭主動飛出,抵擋了那束激光顯示了它的存在以後,石平與它之間實在有一種血脈相連的奇特感覺,彷彿它便是自己肌體的一部分那樣隨心所欲.方才口中說要將之送出,心中還著實有些不捨.
這時外面一名軍官得到允許後大步行入,朗聲道:
「報告卡爾將軍,今日這場劫案的背後主使業已查明,乃是由查理家族勾結馬塞市副警察局長一手造成,現在我們已將查理家的巨宅與副警察局長住處團團圍住,下一步應該如何處理,請指示!」
卡爾面沉如水,沉聲道:
「逮捕所有的犯罪嫌疑人,若有拒捕者,殺無赦.」
卡爾為人向來端正,不苟言笑,如今正色下令,更是平添威嚴肅殺之意.
那軍官心下凜然,正待領命而出,石平卻喚住了他.此時他的化裝尚未除去,這軍官一怔.未能認出他的身份.石平微笑道:
「我補充兩個意見,首先,你們合兵一處,首先將我們這位廉潔而稱職的副警察局長請回來再說,其次,對於查理家的封鎖,推遲到天明進行.」
軍官求助的望向卡爾,卡爾心中不解,但還是微微頷首,這人頓時領命而出.
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這也恰好問出了卡爾心頭的疑惑:
「你這分明就是在縱容查理家逃跑!要知道,拋開其他方面不說,他們與你之間,可是有著欲將你置於死地的深仇大恨啊!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縱虎
石平像山一樣的沉靜微笑著.他溫熱而充滿友情的目光投注在卡爾的臉上道:
「卡爾,你我相知多年,你可知我為何要這樣做?」
卡爾微微皺眉這是他思索時的一個常有動作.良久,他才苦笑著搖了搖頭歎息道:
「隊長你做的事,向來都是出人意表.我實在找不出來這個長子被你所殺的罪惡滔天的家族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石平脫下外衣,溫柔的搭在了起初發問的碧薇的肩頭上.其時夜寒深濃,屋頂又被血翼離去的時候撞破了一個大洞.這衣衫破爛的女子輕咬著下唇倔強的偏著頭望向石平,流露出一種雪一般的冰清無依與寂寞.石平為她搭上外衣的時候,手指無意碰觸到了她裸露的肌膚.
兩人心中,俱是一動.
石平手上傳來的那種冰涼而細膩勻柔的感覺,實在令得久未近女體的他有一種心馳神往的衝動.
而碧薇的整個身軀,都似乎因為大衣的重量而微微的瑟縮了一下,接著細若蚊鳴的微哼了半聲因為哼聲過於細微,聽上去反倒似令男子心旌搖曳的呻吟她忙將臉側向一旁.饒是如此,也能見到她瑩白如玉的耳跟處急劇返起的艷麗緋紅.
可是當石平抽回手去的時候,她的心底卻浮出了一種淡淡而難明的惆悵.
石平站起身來,望向天空裡紛繁的寒星,淡淡道:
「我放過查理家,只是因為查理.菲紀,沒有死.」
卡爾已經習慣了自己隊長天馬行空一般的做事方式,所以心中雖然略有驚異,但是還不至於在面上表露出來.但是幾乎被那個俊美如天使行事似魔鬼的男人侮辱的兩女聽到這個消息,卻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來,驚異的望著石平.
石平望著二女焦急的目光,微微一笑.
「他不是在我手下逃掉的.是我放了他.當時他的左手中了芬妮小姐的蛇之發在先,後又遭我的跑猴抓傷在後,已經保不住了,偏偏他又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我還特意幫他斬斷了那只即將致命的手臂,為其止血療傷後才返回來.」
二女杏目圓睜,彷彿第一次看見石平這個人.卡爾卻蹙眉陷入沉思中.石平歎息一聲,他的雙目此時深邃如窗外的夜空.
「我根本就不相信什麼原諒,寬容是美德的廢話,我也從來沒有覺得上天何時有過好生之德.我只知道一個真理:一個人若是做錯了事情,那麼就要付出代價!」
說到這裡,石平略微頓了一頓,他放緩了語氣.
「如果我還是當年的獵食隊隊長,如果我還是當年那個流亡中的身份,那麼查理.菲紀與他全家現在必然已經悉數死在了我的手下連小孩子我都不會放過做事的原則就是一定要做徹底!」
「可是.」石平此時望著的是由近至遠一線鋪開的馬塞城中好似無窮無盡蔓延開去的民居.
「我現在肩頭背負的卻是馬塞城及周邊數千萬人的性命!」
他的聲音裡很有些疲憊,更很有些悲哀.
「從大局上來說,查理.菲紀活著卻比死掉好,他存在發揮出的作用要比殺了他要大得多.」
石平說到此處,芬妮的眉宇間已生出了然之色.她抿了抿美麗而有弧度的紅唇.而她高挑,婀娜而纖細帶豐腴的身姿隨著她的踱步在略微長裙裡若隱若現,若是聯想到方纔那大膽的裸露,分外給人以一種迷濛的誘惑.
「你的意思是,查理.菲紀經此一役以後,已無路可去,必然投靠亞特蘭蒂斯人,你想讓他去擾亂首都的秩序?」
芬妮試探性的問道:
石平讚許的看了她一眼.微笑道:
「雖不中,亦不遠也.我想查理.菲紀膽子再大,也不敢於無人撐腰的情況下,在首都中幹這種公然劫掠的勾當.我放他回去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無窮無盡的熊熊野心!像他這樣不甘寂寞的人,將來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擠入首都中的政界!而以查理.菲紀的才幹,野心而言.擋在他面前的最大障礙,那便是那個連我多次對卡爾提到過,很是顧忌的人喬.布爾頓!」
芬妮明眸裡閃過恍然大悟的神情,她的唇邊掛起了迷人的微笑:
「你說得對,查理.菲紀與喬.布爾頓這兩個人,的確很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兩人要是反而同流合污,狼狽為奸那又該如何?」
石平胸有成竹的一笑:
「同極相斥的道理你想必聽過,尤其是在權力這個至關重要的環節上.喬.布爾頓是沒有可能讓一個與他才能,城府相若的勁敵來分享自己的權力的!」
芬妮頓時為之語塞,她心中深知,面前這個年輕男子,以如許輕的年齡不僅一再逃脫,抗拒那個威凌天下的瓦蒙的追殺,打壓.更成功登上了現在這個權力的顛峰.他看似漫不經心所吐露出見識,判斷,實非自己所能及.
但是她還是倔強的不甘道: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事,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石平忽然發覺自己仿似跟初戀情人鬥嘴一般.忘記了女人在找茬的時候都是不可理喻.他很是深意的看著芬妮微微一笑,也不作答.
芬妮只覺得這男子深邃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著,彷彿能一直望入自己的心底.她忽然別過頭去,雙頰一陣燒熱熱的.心裡卻有一種難言的感覺.
「卡羅怎麼沒同你一起.」
石平此時卻轉了頭去問卡爾.
卡爾微怔後正色道:
「隊長,就在三小時前,我們接到了城外的第七師叛變的消息這是卡羅所屬的部隊,我們當時四處尋覓不到你,她便連夜趕去了.」
石平略一沉吟道:
「第七師,應當是猿人入侵時調集組建的首都遠征援軍組成.他們中,很有可能有著為數眾多的忠心於瓦蒙的死硬份子.如今卡羅不在,卡爾你馬上去接管她的位置,動用我們的嫡系部隊對軍隊進行監控,避免同樣的事件發生!」
卡爾面色凝重的領命去了.石平接著又發出了幾個命令後.四周忽然安靜下來.
新燃的燭火沙沙的燃著.
有風吹過.
燭火照在壁上,影影倬倬,在這血戰之後,令人生出難言的溫暖感覺.
不知怎的,芬妮與碧薇的俏臉之上,均泛起了一片紅霞.
紅霞在燭光中美極.
三人間的距離本就很近.
二女的鼻際均聞到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心頭砰砰一陣亂跳.她們倆人平日裡雖在家族裡均是獨當一面的人物,但幾時同心儀的男子這般近距離接觸過?想著兩頰發著燒,像她們第一次夢見情人,醒來後怕父母知道她失貞一般的忐忑.
石平也無由的一陣砰然心動.他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十分正常的男人.
然而他努力的按耐下心底的**,看著芬妮淡淡道:
「我本來很不明白,令尊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諱,不惜冒惹我動怒的危險將柳眉嫁人的消息告訴我,但是看過你出手以後,我便明白了.」
因為石平此言是向著芬妮而說的,所以他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碧薇聽到了」柳眉嫁人」這四個字以後,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很是奇特的表情.這表情卻隨著她堅決的一皺眉頭從而一閃消逝在眉宇中,彷彿這表情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芬妮聽了石平的話,面色忽然變得蒼白,她落寞的笑了一笑:
「我就知道,你會認為我在藉機利用你但是我若是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父親的安排,我事先並不知情,你自然也是不會相信的了.」
石平微微皺眉,他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接著問道:
「我看你擊殺那名改造人五號時候所發出的勁力,威猛無比,想來就是換作卡爾與瓦蒙,也不過如此你是否在接受了」蛇之發」的基因改造的同時,還採用了最新研究的」疊力法」?」
芬妮面色蒼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緩緩點頭.
石平望了望在芬妮懷裡沉睡的毛毛後,沉吟道:
「蛇之發的副作用本就頗為強烈,而疊力法更是將人平時的精力匯聚起來,儲存於體內,在需要的時候一起爆發,故威力巨大,後遺症也加倍明顯.一旦施展此招式以後,施展人更在十二小時內全身無力,任人宰割.如今兩門技術同時應用於你身上,假以時日,在副作用相互抵制之下,兩門技術均將被互相牽制而廢去,性命也將受到威脅.」
芬妮輕咬著下唇,雙頰嫣紅,看樣子又是羞澀,又惹人憐惜.
「所以,父親他才甘冒奇險,將柳……小姐的婚訊透露給大人,希望賤妾能在大人傷心失意之餘,能夠安慰大人………當今世上,想來除了大人之外,便無人能保住妾身性命.」
石平正待說話,忽然有一名渾身浴血的軍官自外面奔了進來.單膝跪在地上,喘息道:
「大人,如今城中第二師,第五師大部一起發動叛亂!卡爾大人命我緊急來報,望大人定奪!」
第一百七十章結合
芬妮微咬著下唇,三分惶恐三分羞澀的樣子極美.
美得就似是一個古典的夢.
燈暈映在她的下頜和兩頰,柔和得每一寸肌膚都有一聲驚呼.而外間的紛雜擾聲細微地自門窗的隙縫中流了進來,烘托著內裡靜謐的感覺,分外給人以一種入夢的不真實.
碧薇的心中似乎也預知,或者說還有那麼隱隱的期盼著即將發生的事.出生高門的她,也非是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她的心中也知道,自己隱藏在衣衫下的這具清清白白柔柔美美的軀體,總有一天會給男子觸摸,肆意妄為的.
但是那必須是自己心儀的男子.
難道今天,自己就會和他……
她已羞澀得不敢想下去,只能膽怯的蜷縮在沙發中,臉上烘烘的熱著,心裡砰砰的亂著.
燈下的芬妮,儘管羞澀的低著頭,可是她在燈旁的風致,卻似是足以絕代成了經典.
石平看了二女溫馴的任君予取予求的姿態,心中有一股難以自制的火烈烈的焚燒起來.
他畢竟是一個男人.
一個數年都未碰過女人的健康男人.
…………….
芬妮的眼裡,亮起了一種因為**而激發出的明麗的神色,她細細的喘息著,輕輕的呻吟著,鬢髮散發的微香足以教男人狂烈.
她的喘息是因為先前石平的吻幾乎令她軟弱的窒息過去.
她的呻吟卻是因為石平的那兩隻在她身上遊走的雙手.
石平將頭深埋入她高挺的酥胸,以一種略帶了讚歎的語調含糊出親吻的聲音.他的手也在肆意揉搓,擠壓著,輕微的痛楚與雜合於其中的巨大快意使得向來高傲的芬妮發出哭泣一般的呻吟,這聲音又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乞告,但是落在男人的耳中卻無疑是在鼓勵.
她象徵性的掙動著,可是這無意識的動作卻更激發了男子的征服欲.漸漸的,她的語聲成了急促的喘息與呻吟.
「不………要,碰那裡.」
因為不字的尾音拖得極長,她哭泣一般的語音和語意落在了熾熱的石平的耳中反倒成了求歡的言語.
他的手開始下滑.而口依然輕嚙細吮著.著手處一片溫潤豐滿.他的手落到了芬妮的挺翹而極具彈性的臀上然後漸漸游移揉弄了進去.
他喜歡她.
那麼實在的**,溫熱得像攜在身上懷中的刀,熱烈得讓人揣想她曾度過長久的寂寞.
石平清晰的把握著身下這具心愛的**,因為那有他激越的情與欲.
他的手指,忽輕忽重的侵犯著她的私密之處,芬妮已經不敢睜開眼睛,她的臉上滿是令人砰然心動的艷紅之色,她的身體對石平的肆無忌憚的攻城掠地作著本能上的熱切回應.
石平指尖如蛇一般靈巧的蠕動,撥弄著她的敏感之處,手指上傳來的粘稠潮濕感覺說明一切都已萬事具備,他忽然將手指用力的探了進去.一陣細密滑膩的緊湊感覺頓時反饋入了腦海之中.也使得他的某個部位更加堅硬.
隨著他的探入攪動,芬妮發出一聲難以形容的尖叫,她豐滿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兩腿挺得筆直而微微的顫抖著.腰部難以自禁的晃動著,迎合著那根魔鬼一般的指頭.
石平的越發放肆的兩隻手指上忽然傳來了輕微的阻力,他微怔後忽然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同樣的詫異在首次佔有柳眉後也發生過.
一旦念起這個心中常讀的無聲句子,他的心中頓時一痛.心底更是竄起一股騰騰燃燒的熊熊火焰.望著身下這個哀怨呻吟的豐滿**,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蹂躪衝動.
他從背後將身下的女體壓在了面前的高桌上,此時的他是那麼粗暴與用力,以至於那嬌弱無力的呻吟就好似在控訴一般.桌子很高,全身無力的芬妮羞澀的以手支桌趴伏在還散發著松木清香的桌面上,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卻微微分開,挺得筆直.她已經羞得完全不敢睜眼,那雪白的嬌柔,鮮明的黑色以及隱藏著的深紅在這個角度毫無疑問將被一覽無疑.她還是第一次將自己的身體所有的秘密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接著一股沛莫能御的灼熱快感,隨著身後結實的軀體的用力衝撞被迫入了了她的身體裡,這一剎那,她的腦海中幾乎是一片窒息一般的空白.與之相比較,那種首次的痛楚已顯得微不足道.世界的一切都彷彿變得不真實起來,唯一深刻入心的便是那鮮明的存在於身體中的充實感與灼熱感.這兩種感覺交織著自兩人接觸的部位的每一個密合點,每一條光滑皺折處滔滔的傳來.一種難以形容的酥麻滋味充斥著四肢百胲.這一刻,她幾乎希望時間永遠就停留在這一刻,她只願與這個心儀的男子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永恆下去.
石平的動作忽然粗暴了起來.
這換來的是身下女子加倍的本能的呻吟.
可是這呻吟卻催化得他的動作更加猛烈.
在這個哀憐,呻吟,忽冷忽熱的**上,他似乎尋覓到了一些那個已為人婦的令他掛懷,念念不忘的柔順女子的回憶.
誰說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美的?
得到了又失去的東西,
才是最寶貴的!
並且還要加上傷心.
還有無盡的回憶!
芬妮的難以壓抑的尖叫聲又響了起來,這已是她第三次發出同樣的聲音.這次的聲音裡,更帶了些聲嘶力竭不堪重負的意味.
她平日裡的作風雖然大膽,但是今夜卻還是首次與男子纏綿,怎經得起久未人事的石平如此發洩!
她已陷入了半昏迷狀態,白玉一般的身體上滿是淤青與牙痕.更泛出一種緋色的艷麗.間或發出一聲令人心旌動搖的哀哀呻吟.兩條潔白修長的大腿下的地面上更是被打濕了一大片.
略微回復理智的石平俯身將她抱起,輕輕放在一旁的沙發上.他熾熱狂亂的眼神望向蜷縮在最遠的角落旁,早已為眼前的場景羞澀得不敢抬頭的碧薇.她雖未目睹先前室中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芬妮劇烈的呻吟,兩人間愛撫,親密聲卻是一字不落的清晰入耳.最初時候還只覺得羞靦,可是後來心中那股難以抑制的酸楚之意卻越發明顯,更令她生出了離去之意.
但是心中卻始終有一個理智的聲音在呼喊著,堅定著她留下來的決心.因為她知道,若是錯過了今夜,只怕」那件事」一旦為眼前的男子所知,自己就算想再見他一面也是難事.
她深深的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眼前的這個男子.
她不能沒有他.
其時女子生育已不似數年前那樣艱難.一名傑出的醫生終於找到了大多數女子不育的原因並開發出了對應的藥物免費投入社會.因此在這樣的社會條件下,高門大戶中一男娶數女原是司空見慣之事人人都想最大限度的將自己的後代傳播下去.這本就是動物的本能而中下階層裡,一女配多男也非罕見.見慣了父兄素日行為的她,知道石平的真實身份後,早已明白自己不可能獨自擁有這個男人.倒也對即將面對的共侍一夫的局面能夠坦然處之.
石平用力擁住了她.
男子的體味隨著他的體溫散發入她的鼻端.
碧薇此時的心裡,除了有三分驚嚇,兩分羞澀以外,心裡卻還隱隱有一種期盼的快意.
她身體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越發濃烈.
這使得尚未滿足的石平的動作益發猛烈.
她只能閉上眼睛,溫柔的擁著他.
她感到的衣物被一種撕毀的方式不停除了下來.接著自己被抱了起來,坐到了他的身體上.
接著是一陣燒灼一般的燙熱.
那像燒紅了的鐵棒戳入體內的感覺.
碧薇眼前一陣發黑,先前芬妮的身體已被石平的撫摩激發起了**,因此不覺破身的苦楚.但是此時石平這樣驀然的進入,引發的強烈的痛楚幾乎令得碧薇痛得昏了過去.
她緊咬著下唇,她的容顏略映著燈色,極清靈和美,眼光裡流露出一種不願服輸的倔強.
石平抽動著,抽搐著,那緊密的感覺令他體會到了莫大的快意,他吻著她的唇.碧薇忍耐著撕裂的痛楚,喘息著反手抱住了他.她的指甲在他的背上深抓出了十條血痕.
她嗚咽的輕聲迴響在這靜謐的房間裡:
「只要你快樂,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這一章寫得比較激情,認為無法接受的朋友可以發書評,便於老張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