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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五十九章 危機 文 / 張德坤

    回去?」

    卡爾夫婦異口同聲的驚奇問道。

    「不錯!」

    石平回答的聲調雖然依然懶散,但是語意卻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這對夫婦面面相覷,剛剛才從虎口裡逃出來,現在卻要自動送上門去?並且有了先前的前車之鑒,聯盟政府定會對旅館,酒家等處密切關注,想要故計重施無疑是自尋死路!

    石平好似察覺到了他們心中的擔憂,轉過頭來微微一笑:

    「聯盟的觸手也並非無處不在的,我們的目的,是混進流民裡。」

    流民!這是當時特殊環境下的產物。資源與食物的匱乏導致了高度的失業率與社會保障的無力,因此大量的人們被迫在人類聚居的幾千平方公里上顛沛流離,四處奔波,以檢拾垃圾,捕捉野獸,採集植物為生計。這一階層的人仇恨政府,崇尚暴力,曾經多次聚眾暴動,鬧事。經過屢鎮不止以後,聯盟政府索性採納一名博士的建議,每月撥給流民部分不至於讓他們餓死的糧食,令其自治這一招巧妙的激化了流民內部間的矛盾,分散了他們本就不甚牢固的鬆散組織但正因為如此,流民中也成為了聯盟政府控制最薄弱的地方。事實上,而聯盟政府也不願意再接手這個爛攤子,還不如每個月發放些最劣等的糧食過去省心。

    卡爾夫婦精神一振,確然!匿身於流民中乃是最為穩妥安全的方式。但是卡羅忽然省悟起一件事情,她擔心的詢問道:

    「我聽說流民裡規矩很多,還要說許多切口我們好像一點也不知道,混進去以後,很容易被人發覺的。」

    石平微微一笑,這個動作使得他側臉剛毅的線條在正午強烈的光線下看來分外地英朗明和。他望著遠方飄逸的灰雲淡淡道:

    「不必擔心,十三歲以前我正是在那地方生活!」

    頓時空氣中出現了一種尷尬的停頓,一直以來在聯盟都市中長大的卡爾夫婦明白一個小小孩童在那地方生活的艱難甚至

    危險

    飢餓的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會做出些瘋狂的事出來的。

    卡羅歉意地輕聲道:

    「對不起」

    石平安靜的道:

    「你不必介意,真的,我的童年連我自己也常常逼自己去回想,因為我通常是把那段回憶當作是鞭策自己的動力的。自從離開那裡,我一直努力奮鬥,不敢稍有懈怠,就是因為不願意再淪落得去過那種生活!」

    言及此處,他展容一笑,如雲破日出一般,令睹者眼前一明。

    「不過你們放心,首先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流民中的人對我們構不成什麼威脅。其次,咱們不會在那裡逗留很長時間的。瓦蒙和聯盟軍的對手,很快就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四十八小時以後,三人在石平的帶領下,繞了一個遠遠的大圈,再一次進入了人類聚居地的範圍。這條行進的路線乃是經過石平深思熟慮以後決定的,它既避過了聯盟搜索部隊的主要力量,又巧妙地誤導了有可能發現他們蹤跡的追兵。

    這天天氣很好,樹上的葉子紋絲不動,懶洋洋地站在了久違的陽光下。因為大氣灰塵過濾後所以略帶明黃的太陽光夾帶著熱量,溫煦地沖刷著一切它所能夠得著的東西,於是空氣裡那種被加熱過的舒適的意味便四下裡蔓延開來。在這樣的天氣裡,似乎連野外的生物也厭棄著血腥與捕食。

    毛毛和醜醜就不止一次沒有理會路旁枯樹中爬出的肥白的巨蟣蟲那是它們素日裡喜愛的美食之一。而卡羅驚奇的發現四下裡曬得到太陽的岩石高處,許多平日裡見面就會生死相鬥的動物也難得友好地趴在一起享受光輝。像剛才,一隻藍尾僳鼠為了得到更多更好的采光,乾脆跳到了一頭趴伏著吐出舌頭的蝸牛犬的背上這在平時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蝸牛犬對於晃動著的藍色東西有一種偏執的痛恨,所以換作往日它一定會試圖將它口中那粒修長銳利的門齒嵌進藍尾僳鼠的身體。但是在陽光的魅力下,這種與生俱來的隔閡消失了。

    只有人類,才會在這個時候仍然毫不懈怠地堅決違抗著本能,繼續著屠戮生物甚至同胞的舉動!人們以奇為美,以少為貴,據說在災難前,一種叫做蘭花的植物變異的花或者植株能賣到上百萬乃至千萬,一粒圖案奇特的卵石也動輒上萬乃至十萬之巨,甚至體型越小,長相越新奇的寵物也能大受人們的歡迎。殊不知,這些為人類所追捧,熱衷的東西,在它們同類的眼裡不過是些殘疾著的可笑更可憐的東西!

    更令人費解的是,人能夠接受甚至歡迎異類的突變與畸形,卻偏偏不能容忍自己同類的上述缺點:殘疾人,侏儒,癡呆兒所受到的歧視自不必說,因為返祖現象而誕生的人類在中世紀更是被唾棄為魔鬼與異端,慘遭殺戮!若是把那些被難者的遭遇換到其他物種之上,只怕立刻身價百倍,飛皇騰達,榮登大雅之堂。

    當石平這樣深刻的剖析著人類的劣根性的時候,他看見了那個人

    那個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克林頓惴惴不安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在連續聯繫了他的頂頭上司瓦蒙數次以後,他終於確定了一件事。瓦蒙根本就沒有在他的辦公室裡!這就代表他有了充足的時間來籌劃,應付那些監察人員對他所提出的瀆職報告,其中包括了貪污,濫用職權,以權謀私,指揮失當等多達一十三項的罪名!這還僅僅是次要的,這些無傷大雅的錯誤相信動搖不了他的地位,最多也就是暫時停職,然後敷衍的調查一下,最終不了了之。但是克林頓所畏懼,憂慮的正是那例行公事一般的暫時停職!

    「那件東西的丟失,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得知!而瓦蒙大人,就請你務必在外面多逗留一些時間把。」

    克林頓恨恨地咬著牙,暗自在心裡堅決的思考,企望著。他望著外面燦爛明媚的陽光,心裡卻生出了凜冽的殺意。

    與此同時,石平深深的以一種貪婪的方式吸入著溫暖的空氣。他在努力地使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他也不住告誡自己,必須以一種平和的心態來面對眼前的這個人。而身後的卡爾夫婦相信心中的震撼與驚恐不會比自己少上半分。儘管石平業已多次構想過與面前的這個人單獨相見的情形事實上他也明白,兩人之間的交鋒必然會出現但是,構想與現實總是存在有很大的差距的。

    起碼,石平就從來沒有想過瓦蒙能夠這樣閒適自然地將本身融化在了四周的環境裡。這個聯盟裡權利最大的男子居高臨下地坐在了前方十餘米左右的一個小山丘上,黑面紅底的披風在暖熱的空氣裡微微蕩動,他的線條清晰的臉部一掃印象裡的鐵血與冷酷,反而協調地與周圍的景物統一在了一起。以至於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會生出一種隱約的錯覺,彷彿坐在那裡的不是一個人,而只是一塊石頭,一棵樹,甚至是那山肢體的延續。

    瓦蒙和藹的望著三人兩猴,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粘附的灰塵,草根,以他那獨特的帶有磁性的聲音溫和誠懇道:

    「我覺得昔日古老神秘的中國有一句俗語,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三位逃脫了重重圍困,前來我聯盟做客,我腆為地主,理當出迎,一盡地主之誼。」

    待話說完,他還優雅地比出了一個十八世紀時候英國貴族的標準手勢。一切都彷彿是一位好客熱情的主人遠道而來迎接貴客一般。石平卻覺得嘴裡有些發苦,片刻之前曬在身上還溫暖舒適的陽光如今卻只能帶給他陣陣寒意。卡爾夫婦沒有說話,他們也根本不敢說話,因為只要一開口那顫抖的聲音會暴露出他們心底一切的秘密的。石平默默地在心裡回想著自己尊敬的老師所對他說過的話:

    「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就算有的事,有的物,有的人看起來貌似完美那只能說明他(它)的弱點少並且隱藏得很好罷了。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

    是東西就有弱點,

    有弱點就有辦法。

    怕就怕找不到對方的弱點!

    此地離聯盟業已很近了,憑借晴天正午那良好的采光度,極目遠眺下甚至可以看到聯盟的標誌性建築物名為東方明珠紀念塔的銀灰色尖頂。石平心中隱隱一動,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冥冥裡生死悠關的東西,卻偏偏又不能覓出它來。

    這個時候,他的境況就像是兇猛的野獸面對著獵人手中的槍支,心底那種絕不甘心的尖銳的堅強更是奮力的一下一下刺在了心底。而瓦蒙顯然也窺察出了這一點,於是他溫和的踏前了一步。

    一小步。

    很平靜的一小步。

    但是石平,卡爾夫婦三人,均同時面色慘白地因這一小步而後退了一大步!

    還未正式交手,瓦蒙舉手投足中所散發出來的壓力與霸氣,便已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這無形的壓迫力隔了空氣,間雜著陽光遙遙地穿透了過來,不因距離而稍減,也不因抗拒而漸緩。石平甚至可以在壓力裡揣摸/幻覺到冷硬的鐵器重擊在人頭上那骨骼碎裂的糝人聲,他的雙拳因為緊握,指甲業已深深陷入肉裡,站在這樣一個人的面前,彷彿眼前世界都在分析崩潰最後蒸發著一般。而瓦蒙此時又做了一件事。

    他卻將自己的氣勢斂了下來。

    然後後退。

    但是石平三人卻產生了一種真實的錯覺,明明在緩步後退的瓦蒙竟然像是在前逼!他的身形本該隨著後退漸小,但是眼睛卻反饋清晰給大腦眼前這個人在行近,變大的信息。目睹這等異境,石平的心中好不容易積蓄出的鬥志頓時似一滴水落入了乾燥炎熱的沙漠裡,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冰涼得死冷的絕望心情。

    博學的大腦告訴他,瓦蒙所造成的這種奇景,是絕對的力量造成的。由於能量已經在他的身畔形成了一個無形的護盾,以至於空氣中的投影也受了這種干擾,因此三人的眼裡才會生出這等錯覺。

    陽光燦爛的包圍著石平,但是他卻覺得連著煦暖的光線也無聲無息地因為瓦蒙的絕對力量而凝聚,凍結成一種可以龐大的痛擊人的冰。所謂的以柔克剛,以巧勝拙,那前提是二者之間的差距並不能太過懸殊。事實上,在正常情況之下,一個初生的嬰兒無論如何是打不過一名身強力壯的大漢的。歸根結底的來說,實力上的差距決定了一切。而石平三人與瓦蒙間的差距,只怕還要遠遠大過嬰兒與壯漢!

    瓦蒙本來溫和的眼神業已變得像鐵鐫一般,他顯然業已厭倦了起初那種力量的展示,這個可怕的男人森然道:

    「你們是想被人拖著回到聯盟,還是自己走著回去?」

    石平出奇地沒有說話通常在面對強敵的時候,他總是先以語言發出攻勢的。他只是以一種非常審慎而珍惜地眼光緊緊地注視,打量著瓦蒙身上那套高級毛料所製作的元帥服。那種目光,彷彿是溺水將亡之人驚見了一條可以攀附的救命稻草一般!

    瓦蒙陡然間再度踏前一步,四下沒有風,但是他的黑紅色披風卻因這一踏而無風自動,獵獵飛揚。這樣一步,彷彿踐踏在了場中諸人的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一樣,卡爾夫婦心神激盪之下,登,登,登連續後退數步,胸口氣血翻湧,一口逆血幾乎脫口而出!

    但是卡羅忽然發覺一件事,在剛才瓦蒙的趨前一步後,石平竟然似一塊激流中頑固的黑色岩石,紋絲未動!他仍然保持著那種探詢的凝望姿勢,注視著瓦蒙的豪華制服若有所思。瓦蒙臉色已鐵青,雙拳的骨節開始作響。霍然紅光掠過,卡羅頓時以手捂胸口,踉蹌著慘然坐倒在地,卡爾大驚失色,忙奔上前去似一座山一般毅然護於她的身前。原來起初卡羅鼓起勇氣,暗中向瓦蒙發射了兩枚最強威力的「蛇之發」,但是果如石平所料那樣,瓦蒙身畔確有一層無形的護盾,「蛇之發」還距離目標三尺以外便再難寸進,更反遭激回之力粉碎成點點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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