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聚的日子總是短暫,但是歡樂卻永存心間。在妖姬的洞府瀟灑了一個月之後,小歡子一行終於再次踏上征程。
雖然小蝶和2號依依不捨,妖姬更是情濃,但是沒有今日離別之苦,哪有他日相見之歡?
太叔公也被留在這裡,雖然老傢伙嘴上能掛個油瓶子,但是他的修為實在太低,而且此去危機重重,大伙也擔心他壞事,所以只能在這裡玩了。
「金棒哥哥,多多保重,奴奴在這裡倚門倚閭,望你早日歸還!」妖姬拉著棒哥毛乎乎的爪子,難捨難分。
肥鳥最看不慣這個,大嘴橫插在中間:「蜜月都度完了,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黏糊起來還沒完了呢,不知道兒女情長才英雄氣短嘛——」
妖姬雙眼迷濛,向肥鳥瞥了一眼,含情脈脈地說道:「是不是還想把你的破嘴纏上?」
肥鳥一激靈,三條腿猛蹬,一溜煙跑遠了。他算是被妖姬給纏怕了,足足用鼻孔喝了三天酒,那滋味是真不好受啊。
一行人專門挑選荒郊野外行進,即便如此,也遇到了不少軒轅界修士的盤查。不得不說,軒轅界在這方面管理得夠嚴,小歡子他們一沒有乘雲,二沒有騎鳳,自然被視作違規。
不過當那些修士發現是第五上師之後,倒也沒敢難為他們,順利放行。這樣一來,小歡子他們的行蹤也就徹底暴露,悄然而退的打算落空。
先是沿途的修士反響熱烈,紛紛設宴款待第五上師,大宴接著小宴,吃得肥鳥腦滿腸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半個月下來,才行了不到三千里,速度實在慢了點。
到了後來,天寶上師也從軒轅城趕來,隨行的,還有一大批高階修士,全都是來問道的。小歡子被搞得不勝其煩,到了後來,乾脆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帶著大伙潛入地下,一路土遁,這才重回方正城。前往君子界的上古通道,當然也在此地。
為了避免麻煩,直接出現在軒轅四車家的後院。對於這位第一個相識的軒轅界修士,多少還是有些香火情的。
軒轅四車正在靈田里面擺弄秧苗呢,冷不丁嚇了一跳,及至看到小歡子等人,這才大叫一聲迎上來,秧苗都踩壞好幾株:「第五上師榮歸故里,軒轅四車給諸位見禮啦——」
肥鳥一撇嘴:「甭扯那些沒用的,先上酒,在地裡鑽了半拉多月,都快變土耗子啦——」
眾人就在靈田邊上的一座亭子裡面坐了,邊喝邊聊。軒轅四車興致很高,眉飛色舞地講起來,句句不離靈田。這大半年來,靈田里面的珍珠米已經收了一茬,因為有小歡子傳授的耕種之法,所以收成很是不錯。只出售一半珍珠米,就賺了將近百萬靈石。物以稀為貴,單單是軒轅界第一靈田的名頭,就是一塊金字招牌。
看他那股得意勁,肥鳥就忍不住要敲打一番:「你賺了個腰包溜鼓,是不是也得給俺們分點紅利。正好要遠足,就當路費。」
軒轅四車一聽,面上立刻尷尬起來:「不瞞鳥神,我現在還欠著一屁股債呢。你們離開方正城之後,購置了數十萬畝靈田,借了幾百萬仙石。」
「別跟俺哭窮,誰不知道這幾個月靈田的價錢噌噌見漲,你小子估計現在是僅次於軒轅王的第二大財主!」肥鳥可不是那麼好哄的,開始揭老底。
「還不是承蒙鳥神指點,在下也不是沒心沒肺之輩。」軒轅四車取出好幾塊玉簡,恭恭敬敬擺到桌子上:「這些地契,正好萬畝靈田,都是以第五上師的名義購置,也算是在下的一點心意。」
肥鳥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老四,算你夠意思,這個情俺們記下了。靈田你先種著,等俺們啥時候用錢了,再來向你討要。」
對於肥鳥這樣的做法,小歡子也不反對。既然走上一條征戰之路,那麼沒糧沒錢怎麼打,軒轅界安定祥和,繁榮強盛,最適合做大後方的基地,如此一來,也算是留下一條後路。
最服氣的還是長臂猿,想想自己東一耙子西一笊籬地瞎撈,勉強對付個溫飽;再看看護法大人,隨便動動嘴,就賺翻了,這察覺實在太大啊。從此之後,長臂猿痛下決心,追隨護法大人,悉心學習,撈錢的本事這才登堂入室。
第二日,謝絕了軒轅四車的慇勤挽留,小歡子一夥悄然出城,終於回到初次來到軒轅界的那處海邊。望著這熟悉的海岸,嗅著熟悉的海風,袁二十一舊地重遊,心中感慨頗多。
「嘎嘎嘎,長臂猿,下海撈幾條魚嘗嘗,也算是臨別紀念。」肥鳥的記性更好,想起了在這裡和袁二十一的衝突,忍不住又調侃他幾句。
小歡子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玩笑:「棒哥精通變化之術,除了長臂猿和吉木,剩下的都要改頭換面,免得去了君子界之後惹麻煩——小凡子也不用變了,應該沒人會留意你的。」
「早知道這樣,就叫妖姬嫂子給俺弄了!」肥鳥嘟囔一聲,他對那個七彩花老抱子的造型比較滿意。
棒哥用手抓抓肥鳥頭頂:「俺的手藝更妙——變——」
只聽他一聲大喝,肥鳥的身形猛然縮小十餘倍,變得小巧玲瓏起來。更妙的是,原來的三足鼎立,現在也變成兩隻腳。
「還是棒哥你厲害!」肥鳥心中大悅,舒展翅膀,飛到小歡子肩膀上:「俺夠帥?」
不過大概是習慣了三條腿走路,冷不丁換成兩條腿,有些站立不穩,一個趔趄,從小歡子肩膀上栽落到地上。
小歡子嘿嘿兩聲:「當然帥了,和黑老鴰一樣帥。」肥鳥現在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隻黑烏鴉。
「阿彌陀佛,沒給你變成麻雀就偷著樂去——棒哥出手,果然不同凡響,該輪到貧僧了?」三光和尚湊到金棒大聖跟前,一通猛拍。
金棒大聖撓撓腮幫子:「你最簡單,隨便弄上點頭髮,保準就大變樣。」
正說著呢,就見三光身上傳來哧啦一聲,僧袍寸裂,他的身形猛增,顯露在外面的肌肉更是大疙瘩連著小疙瘩,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就連腮幫子都多了好幾條橫肉,上面更是長著一篷虯髯;頭上也長出寸許長的黑髮,根根直立,如同鋼針,正好將上面的香疤遮住。
三光提起缽盂大小的拳頭,曲臂搖晃幾下:「這個造型不錯,肥仔,俺打你一拳試試,怎麼感覺好像力量都跟著增加不少呢。」
「俺還沒開始變啊?」金棒大聖抓抓後腦勺。
小歡子知道肯定是蚩尤搞鬼,沒準三光現在這副德性,就是蚩尤當年的影子,於是發動身上的幻珠,變回本來面目——不過是一個稍稍有些肥胖的青年罷了,混在人群之中,絕對是泯然眾矣。
金棒大聖又將小青蛙也變回當初那個**歲的小丫頭模樣,紮著兩個朝天辮,一下子好像把大伙又帶回到過去,七嘴八舌,好一番談論。最後肥鳥跳到棒哥肩頭:「就差你了,棒哥你可不能以權謀私,變個天上少有地上全無的美男子,那俺們就全都不跟你混了!」
「嘿嘿,棒哥靠得是英雄氣概,啥時候當過小白臉。放心,保準叫你見了大吃一驚!」說罷,金棒大聖的身形倏忽不見,反倒是肥鳥周圍出現了一個鳥籠子,牢牢將他困在裡面。
肥鳥果然吃驚不小:「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變成烏鴉也就罷了,怎麼連自由都沒啦!」
小歡子隨手提起鳥籠,朝裡面吹了個口哨:「再說就給你腳上套一掛鐵鏈子——來,給俺唱個小曲,要是唱得好聽,就賞你幾個米粒。」
「俺好可憐啊——」肥鳥哼哼唧唧唱起了「裝可憐之歌」,聲音粗劣,小歡子連忙叫停。按照妖姬的指引,來到一處虛空,準備正式開啟通往君子界的上古通道。
他手上印訣連連變幻,這也是從妖姬那裡學到的開啟之法。雖然金棒大聖也通曉這個,不過小歡子第一次嘗試,感覺挺新鮮,所以還是由他引導。
就在他們滿懷期待地準備踏上征程之際,下方不遠處的海底卻正有人監視著這一切,他們就是去而復返的君子界和女兒國出訪軒轅界的使者。
商談無果之後,君飛龍和百里香只得悻悻而歸。本來他們是想找小歡子麻煩的,可是第五上師在軒轅界名頭太大,明顯招惹不起。直到前幾日,有消息傳來,說是第五上師要離開軒轅界,所以君飛龍就在這個必經之地設伏。
幾個月前,君飛龍就接到血尊飲恨、王子重創的消息,得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豬頭小子之後,君飛龍更是堅定了剷除小歡子的決心。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這幾個人很可疑,數量倒是差不多,模樣有些不大一樣。」百里香也一直凝神留意上方的動向,她素來自負美貌,可是偏偏在軒轅界吃癟,一腔怨氣,當然都撒到小歡子他們身上。
君飛龍一陣冷笑:「不過是稍稍轉化一下容貌罷了,你看那個虯髯大漢,肯定就是那個光頭賊和尚,手上還在那虛捻念珠呢;還有那個小胖子,神情定是豬頭小子無疑!」
「那隻大傻鳥哪去了?」百里香對肥鳥的印象比較深刻,當然了,肯定是壞印象。
「籠子裡面那個就是,這傻鳥最喜歡掄著嘴亂敲——哈哈哈,這些該死的傢伙,現在都是籠中之鳥,插翅難逃!」君飛龍握緊拳頭,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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