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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百零二章 胖大海的心願 文 / 君子如蓮

    小歡子將神識進入乾坤圈,在栽種著人參果樹的山谷內,迴盪著一片天真無邪的笑聲。五個膚色各異的小傢伙,正繞著果樹追逐嬉戲。新入伙的小火頭一點也不見外,數他最鬧。

    「五行歸一,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小歡子研究了一陣,也只好無奈地選擇了放棄。或許這種事情當不得真,畢竟是傳說啊,從來也沒有發生過,真像早就淹沒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之中。

    更何況,五行合一的後果也令他有點擔心,這五個活蹦亂跳的小傢伙不會全都消失吧,要是那樣的話,小歡子寧願他們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五行之靈,不屬於他的奴隸,也不是他的私人物品,而是他們大盜賊組合共同的朋友。

    神識在乾坤圈裡面逛了一圈,小歡子還是有一些收穫的,在他的感覺中,乾坤圈已經跟他越來越契合,似乎真正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這種感覺,在蓬萊仙島閉關之後,領悟到自然之妙的時候,就開始出現。隱隱的,小歡子覺得他現在已經觸及到乾坤圈的本源。

    即便是如此,乾坤圈還是沒有對他徹底開放,依舊是只進不出,依舊有一處地方將他的神識無情地隔絕在外。反正也已經習慣了,所以小歡子也不氣餒。老話不是說了嗎,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等他退出神念,睜開雙眼之後,就看到肥鳥在身前來回溜躂,三個爪子在地上來回劃拉。想來是已經溜躂了好一陣,地面上都被他弄出好多劃痕。

    看到小歡子從神遊中醒來,肥鳥難掩激動之色,賊兮兮地湊上來:「胖大海來信了,說是搞到了進入飄香園的子,問你晚上跟不跟著一起行動——反正,俺是準備去一趟,聽說飄香園裡面的仙桃,還有八千年開花,八千年結果,八千年才成熟的呢,吃一個就能多活一萬歲!」

    「要是被抓住,一年都別想多活。」小歡子給肥鳥潑了一盆冷水,他主要是對胖大海那個傢伙有點信不過。豬一樣的隊友,別連累大盜賊組合的清譽。

    肥鳥轉轉眼珠:「那咱們就在外面望風搞接應,嘎嘎嘎——」

    小歡子長身而起:「這個還湊合,你去招呼小青蛙一聲,悄悄的,咋呼的不要。」

    就在夜幕剛剛降臨之際,大盜賊組合悄然離開迎仙閣。無慾天沒有宵禁一說,而且黑暗對修行者的影響也不大,在趕奔飄香園的路上,遇到的人甚至比白天還多。

    「咱們望風的任務也很艱巨啊!」肥鳥壞笑著說道。

    好巧不巧,跟胖大海接頭的地方,就是飄香園流出的那條小溪岸邊。此刻,夜風輕撫,送來飄香園裡面脈脈的香氣,耳畔淙淙流水,倒也算得上良辰美景,無奈,小歡子他們約會的對象不是美女,而是令人倒胃口的胖大海。

    作為損友,肥鳥也勸過胖大海,不要打七仙女的主意,雖然這麼做有點打擊人。可是胖大海這貨要是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尤其是得了一粒幽蘭丹之後,自信心更是極度膨脹,信誓旦旦地要用它換一個嬌滴滴的媳婦回來。

    自從佔據瀛洲島之後,幽蘭丹得以量產,天柱別院的女弟子,人手一粒,致使人人都是暗香襲人。不過也有沒吃的,比如說小青蛙和果果等幾個。這幾位更甚,在瀛洲島的時候,每人早上吃一朵七葉幽蘭當早餐。

    「來了——」出乎小歡子意料,胖大海並沒有鬼鬼祟祟躲在犄角旮旯,而是正坐在溪邊一塊石頭上發呆,月光明晃晃地罩在他的身上,好一坨大肥肉。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死胖子,希望你今夜能夠如願以償,抱得佳人歸。」小歡子樂呵呵傳音過去,畢竟是朋友嘛,既然已經上陣,就不能再打擊人家,怎麼也得給胖大海鼓鼓勁。

    胖大海現在已經換掉原來的皂袍,身上披著一件白晃晃的斗篷,頭上還包了一塊雪白的頭巾,要不是身材實在臃腫,倒也有幾分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架勢。

    肥鳥上去就去敲他的腦袋:「一看你就不專業,你這樣子好像去見丈母娘,怎麼瞧都不像是偷香!」

    「別把俺的頭巾弄亂嘍——」胖大海連連躲閃:「一會只要穿上隱身衣,一切都不是問題。」

    「死胖子,俺最後再跟你說一遍,反正也看到眼前的溪水了,還是死心算了。」肥鳥還是苦口婆心地勸了他一句。

    胖大海急赤白臉地傳音道:「要是真把俺當成朋友,就甭說廢話。」

    小歡子只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也罷,俺就陪你走一趟,叫肥鳥和小青蛙在外面望風。」小歡子倒不是為了偷香,他是擔心胖大海有危險,朋友一場,不能撒手不管啊。再說了,飄香園裡面的那些仙果實在有點誘人,小歡子準備往乾坤圈裡面移栽一些。

    「豬頭哥哥,我也要進去。」小青蛙想要親眼見識一下飄香園的風光,她的目的很純潔,跟胖大海截然不同。

    「望風放哨這等小事,實在有損大盜賊組合的名頭,死胖子,俺也陪你走一遭,順便監督一下豬頭,免得他亂搞。」肥鳥本來想敲敲邊鼓呢,一聽小歡子和小青蛙都要去,他也改變主意,準備進去大吃一頓。

    小歡子眨巴幾下小眼睛,然後把他們倆收進乾坤圈,進去之後再放他們出來不遲。不大一會,在天香樓跟胖大海接頭的小夥計也出現了,遞給胖大海一件黑色的外罩,想來就是所謂的隱身衣了。

    隨後,這傢伙手裡居然還出現一把魚竿:「留一個放風的,假作在此垂釣。」

    「好像有點欲蓋彌彰吧?」小歡子抓抓鍋蓋頭道。

    「晚上在這別有用心的人多了去,別說釣魚了,你聽那邊還有念歪詩的呢——」小夥計向上遊方向努努嘴,果然夜色中傳來幾聲幽怨的歎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小歡子身上有點起雞皮疙瘩:「那還是你留在這接應吧。」

    小夥計點點頭,又拿了一套黑衣服給他,然後操起魚竿,找了塊石頭坐下,嘴裡嘟囔了一聲「願者上鉤」。

    於是,胖大海和小歡子這兩個重量級的人物沿著溪水,逆流而上,漸漸的,飄香園高大的圍牆如同一條蜿蜒的黑龍,呈現在他們面前。

    「你的那個朋友可靠不?」小歡子向胖大海傳聲詢問,別到時候被人家賣了。

    胖大海很深沉地點點頭:「跟俺都是一個號子裡面混出來的,絕對是患難之交。」

    「你小子還說是天牢的牢頭呢,這回俺明白了,原來是被牢頭看管的!」小歡子立刻義正詞嚴地揭發。

    胖大海嘿嘿兩聲:「俺承認,以前在無慾天只不過是個小毛賊,是天牢的常客,所以後來才會被流放去看守通天塔的。不過小毛賊也有自己的尊嚴,當年臨去通天塔之際,正好在無慾殿遠遠看到七仙女。當時俺就發誓,回來一定要娶到其中的一個。這個誓言,已經折磨俺太久啦——」

    小歡子咂咂嘴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位損友的情懷。事到如今,也只好叫他碰一碰壁,估計才能打開心結。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自己打不開的結,小歡子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說話間,就已經臨近圍牆,小歡子已經明顯感覺到一股詭異的靈力波動,帶著些許殺伐之氣,想來再往前走,就會觸及到飄香園的守禦陣。

    果然,又向前走了十幾丈,就看到一塊石碑,孤零零地戳在地上,石碑上刻著「遊人止步」四個大字,很是顯眼。小歡子向遠處望了望,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塊這樣的石碑出現,時時刻刻提醒那些別有用心的修行者珍愛生命,遠離此地。

    「不知道是什麼陣?」小歡子撒出蜘蛛網,謹慎地向前面探測過去。

    這裡既然被列為禁地,守禦肯定極為森嚴,小歡子也不敢貿然向裡面亂闖,他甚至懷疑,憑著他們哥倆,到底能不能混進去都兩說。

    「穿上隱身衣,足以抵禦這裡的一切陣,這是專門針對飄香園研究出來的,兩套隱身衣,把俺的家底都掏光嘍。」胖大海看來真是下了大本錢。

    「有這麼神,不會是——」小歡子本來想說是不是被外面那個望風的傢伙騙了,不過想想他也是胖大海的朋友,所以沒好意思說出口。

    「患難與共的生死弟兄,完全可以信賴。」胖大海看到四周無人,猛然將黑色的隱身衣罩在頭上,整個人,立刻就和黑漆漆的夜色融為一體。

    用蜘蛛網探查一下,發現胖大海已經開始前進。小歡子抓抓鍋蓋頭,雖然他隱隱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不過總不能放任胖大海一個人探險,只得也披上了隱身衣。他很擔心,連蜘蛛網都能探查到,保不齊會被裡面的人發現。

    遠處,在溪邊垂釣的小夥計魚竿一甩,嘴裡喃喃自語:「魚兒上鉤了——」

    披上隱身衣之後,胖大海在小歡子眼中變成一團黑影,即便是不用蜘蛛網,也能知曉同伴的蹤跡,看來這個隱身衣還是有點作用的。

    潛行幾丈,猛聽得前面的牆內一陣喧嘩,有人大吼:「好賊,哪裡跑!」

    胖大海嚇得一哆嗦:不會吧,俺們還沒進去呢,怎麼就被發現啦?

    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只聽對面轟隆一聲巨響,飄香園的圍牆居然坍塌一大片,一個黑影從豁口中飛掠而出,直直衝過來,正好和胖大海結結實實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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