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節多了一個孩子
他們都笑一下,有點難堪也有點不知所措。我陪他們一起吃著。李雨和吳雪進裡面去了。
這些傢伙顯然不想走,但又說不得什麼,那個圓圓胖胖的廚師陰陽怪氣地看著我:「這位兄弟,你是她什麼人啊?」
我說:「小雪的媽媽,是我媽媽的表妹,算是姨表親吧,就是賈寶玉和林妹妹的關係差不多。」我和他們聊著,又開了一瓶五糧液,給他們每個人倒上,「來,咱們喝。」
「今天就走麼?」廚師有點敵意地問我。
我看了一下表:「過一個小時吧,哦對了,你們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讓小雪每人給你們多開半個月工資,你們先喝著啊,離開一下。」我說我離開了他們去裡面。走到門口就聽到廚師低聲地罵了一句:「媽的!」
我一回頭看著廚師,當時我的目光一定很嚴厲,他們都有點緊張。我走到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看著廚師,那兩個保姆趕緊跑了,廚師也站起來緊張地看著我。
我菜刀指著廚師:「你他媽的罵誰呢?」我還沒走過去,那些傢伙都嚇得跑了,廚師也趕緊去收拾東西。沒幾分鐘時間,這些人都拿著行李走了。那廚師連工錢都沒敢要。
最後一個離開的保姆走到門口又膽怯地回頭對我說:「小哥,你說多開半個月工資?」
我說:「可以,不過,你先把桌子收拾了,碗筷都洗乾淨,做事要做完對不對?」
這個保姆說:「好嘛。」她又回來,放下行李,去收拾桌上的殘杯剩盞。完了之後,她抹了桌子,連地也拖了,然後對我說,「已經弄好了。」
我摸出錢來數了一千塊錢給她,想一下又加了三百,然後把她推出去關上了門。
這時候,那廚師和另外一個保姆都回來了,討他們的工錢,吳雪拿了錢來給我,我先把錢給了那個保姆,在給廚師錢的時候,我沒有遞到他手裡,而是扔在了地上,我把門關了。
吳雪笑著說:「這下好了,把他們趕走了。」
我們進到裡面去,李雨正在逗著孩子:「笑一個,乖,再笑一個,真可愛!」她親了一下孩子,又抱著逗著,看得出她很喜歡孩子。
我和李雨在吳雪那裡呆到傍晚,一起做了飯吃了,然後我和李雨告別她,去學校和大家一起練功。練完之後差不多快十點了,李雨開車把我送回家之後走了。
我回到家裡,正在和爸媽一起看電視,這時候吳雪打來了手機,她說:「小強,我害怕……」
「怎麼了?」因為電視吵,我拿著手機走到外面。
吳雪說:「天黑了,我和孩子住在這裡,房子好大,好空,我好害怕。」
我明白了,天黑了,吳雪一個人帶著孩子,自然會害怕,別說一個女孩了,就是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會有點害怕。我說:「那怎麼辦呢?」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小強,你不能不管我和孩子,你知道麼,孩子是你的。」
我吃了一驚:「小雪,孩子怎麼會是我的?」
「就是你的,我知道的,你沒仔細看麼,孩子長得很像你。」
我有點震驚,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第一次面對這種事,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關了手機來回走動著,有些心煩意亂。
過了片刻我給吳雪打了過去,接通後我說:「小雪,你有什麼難處,我會幫你的,可你沒必要這麼說。」
吳雪說:「我說的是真的,孩子就是你的,不信可以做親子鑒定。」
我又把手機關了,在院子來回走動,然後給李雨打了電話,接通後我又急又焦慮地對她說:「姐,我遇到麻煩了。」
「什麼事啊,這麼愁眉苦臉的?」李雨有點好笑地問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拿著手機猶豫著。
李雨又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我遲疑了一下,只好實話實說:「剛剛小雪打電話過來,她說孩子是我的。」
李雨聽了「哈哈」地笑。
我說:「人家都急死了,你還笑!」
「你呀,平時裝大人,好像自己有多成熟,可現在露餡了不是,小孩就是小孩,遇到事就不知所措!」她在嘲笑我。
我說:「人家急死了,你還開玩笑。」
李雨笑著問:「你覺得是你的麼?」
「我怎麼知道啊,可小雪她說是,還說可以做親子鑒定。」我哭喪著臉說。
「那你回想一下,你和她發生過關係麼?」
「去年,就是你前夫來你這裡居住的那段時間,因為見不到你,我就和小雪有過幾次。」我只好老實承認。
「你個混蛋!」李雨顯然有點惱火起來。
「姐,這可怎麼辦啊?」我愁眉苦臉起來。
「我不管,跟我沒關係!」李雨把手機關了,顯然有點生氣。
我心煩意亂,不知所措地站著,然後我又打手機給李雨,她不接就掐斷了,我不好繼續打了,就在門外的台階上坐下來發呆。
過了片刻李雨給我打過來了,她說:「小強,就算孩子是你的,也不要對吳雪承認,知道麼?不然她接下來會要求你娶她,這樣一來,你和蘭蘭的關係就無法維持。」
我猶豫了一下:「可是……」
「這件事你先放下,就當不知道,也不要承認孩子是你的。」
「可小雪她說她一個人住著晚上害怕。」
「這個你不用管了,我今晚去她那裡和她一起住,我帶小妞去。」
「我呢?」
「你就不要去了,你現在應當適當地和小雪保持距離,至少現在不要承認,以後怎麼樣以後再說,因為杜老闆剛剛死去不久,小雪馬上就說孩子不是他的,這就涉及到財產繼承合法性的問題。」李雨說完把手機掛了。
我開上了媽媽的車,離開家裡去吳雪那裡,到了小區外面,我把車停在一個僻靜一些的地方,在這裡等著。過了一會,李雨的車來了,她在小區外和保安交談了一下,保安打電話進去問了一下吳雪,然後就打開自動門讓李雨開車進去了。
我點了一支煙吸著,然後開車返回。
回到家裡,我洗了個澡,和爸媽道了晚安,然後回自己房間裡睡覺,可怎麼也睡不著。一會媽媽按習慣睡覺前來看看我,我就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床邊,我說:「媽媽,我有件事要和你說說。」
媽媽笑了:「什麼事啊,這麼鄭重其事的?」
我說:「媽媽,如果你有了個孫子,你會怎麼辦?」
媽媽有點驚訝地看著我:「小強,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說:「媽媽,你還記得吳雪麼?」
媽媽說:「就是原來你們班上那個女孩吧,她不是跟了杜老闆了麼?」
「杜老闆已經死了,被他女兒謀害了,這你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媽媽不解地問。
「小雪生了個孩子,是個女孩,已經幾個月了,剛剛,她打電話給我,說孩子是我的。」
「哦?」媽媽驚疑地看著我,「有這種事?」
「我的確和小雪有過那種事,孩子出生的時間也能對得上,小雪說孩子像我,我不信,她說可以做親子鑒定,看來她是認定孩子是我的。」
媽媽看了我一會之後說:「你這孩子,怎麼這樣淘氣,小小年紀就這樣,居然連孩子都——」
我有點難堪地笑了一下:「對不起媽媽,給您添麻煩了。」
媽媽問我:「你準備怎麼辦?」
我說:「媽媽,李雨不讓我在小雪跟前承認孩子是我的,說那樣會帶來一系列問題,可是,小雪她還小,是個孤兒,就連保姆和廚師都欺負她,是我和李雨幫她趕走了那些人,可現在,她一個人住在別墅裡,晚上會害怕。媽媽,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讓你平時照顧她們母女一些,但不要告訴任何人孩子的身份,也別急忙在小雪跟前認孩子。」
媽媽聽了我的話後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們去看看小雪好吧?」
我答應了。
第二天,我和媽媽開車去小雪那裡,給我們開門的是李雨。李雨看見我們來了就笑了一下,對媽媽說:「姐,你來了。」
媽媽說:「我來看看小雪。」
李雨帶我們進去,到了裡面,吳雪正在給孩子餵奶。李雨說:「小雪,小強媽媽來看你。」
吳雪見到媽媽就說:「陳校長好。」
媽媽說:「叫我阿姨吧。」
吳雪說:「謝謝阿姨。」
媽媽這時候就看孩子,我站在一邊,李雨這時候就出去了。我見媽媽和吳雪一起說話,也就出來,在後面花園裡看到李雨站在那裡,就過去站在她身邊。
李雨看見我就笑著問:「給你媽說了?」
我點點頭。
李雨說:「真想不到,小雪這麼小就當了媽媽,那孩子我仔細看了,真的像你呢!」
我有點難堪,滿心的不自在。
李雨這時候就笑著說:「你個臭小子,小小年紀,居然連孩子都弄出來了!」說著她在我屁股上踢了一下,一副又惱火又瞧不起我的樣子。
我有點尷尬地笑著,厚著臉皮對她反唇相譏說:「這說明我有本事,不像你,三十六了還沒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