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節生日
「去你的,盡胡說!」李雨笑著踢我一下,我趕緊躲開了。
但李雨是真的希望我和蘭蘭和好的,她看到我們一個不理踩一個,就在指導我們排練的時候,安排我和蘭蘭排練一段現代雙人舞。排練雙人舞要在一起扶助摟抱托舉,還要做出相親相愛的表情,這樣一來,想冷戰也不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和蘭蘭已經有說有笑,把不愉快的事忘到腦後了,只是她有時候突然想起來,會突然變臉「哼」一下,然後離去,表示她還沒有原諒我。
我知道蘭蘭馬上要過生日了,就問她有什麼願望麼,希望得到什麼。蘭蘭說她希望有個車,最好是「甲殼蟲」。,我問爸爸要了三十萬,買了輛新「甲殼蟲」,連手續一起辦好,準備到了她過生日的那天作為生日禮物送給蘭蘭。
如果是在以前,我問爸爸要這麼多錢,爸爸肯定會不給,可這次,我一提出來,爸爸沒有多問就給了,想來是爸爸知道他日子不多,他這次做房地產又賺了很多,加上拿批文的時候是蘭蘭幫的忙,另外我也已經成年,所以爸爸很慷慨就給了我三十萬,還說不夠再給。
到了那天,朋友們給楊蘭蘭慶賀生日,是在一家餐廳裡舉辦的,大家切了蛋糕,喝了些飲料,在一起聚了一下就散了,我開著新買的「甲殼蟲」送她回家,她有點不想理我,但還是上了我的車。
「幹嘛,還生氣呢啊?」我一邊開車一邊問她。
她「哼」了一下,白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笑了:「還有點小脾氣呢啊,得,我認錯,你贏了,行了吧?」
她笑了一下,發現我開的是一輛新的「甲殼蟲」,就問我:「你換車了呀?」
我一邊開車一邊說:「沒有換。」
「那這個甲殼蟲哪裡來的?」
「這是你的。」
「我的?」她一臉的驚疑。
「當然是你的,現在就歸你了。」我說。
楊蘭蘭笑了:「我才不要呢。」
「為什麼?」
「不要就不要。」
「傻瓜,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為什麼要送這麼貴重的禮物,二十多萬呢!」
「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十九歲,很重要的一個生日,標誌著一個人的正式成年,所以應該送有價值的禮物。」
「真的是我的麼?」楊蘭蘭將信將疑。
「傻瓜,這種事也有開玩笑的麼?」
楊蘭蘭看著我,又反感又喜歡的表情:「估計是你沒安好心!」
我笑了:「沒錯,討你喜歡,好把你騙到手當老婆。」
「哈哈,想得美,一輛甲殼蟲,還收買不了我!」楊蘭蘭一臉的不屑。
「那好啊,慢慢來,大不了來個馬拉松長跑,不怕你不給我當新娘子。」
「哈哈。」她笑得很開心,「林小強,你氣人的時候能把人氣死,逗人的時候能把人逗死!」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這才刺激,才可以刻骨銘心,對不?」
她橫我一眼,欲笑還恨地說:「是不是李雨給你的錢?」
「胡說了不是,我托爸媽的福,好歹也是富二代,給我的蘭蘭送個車,還要對別人伸手啊?」我一臉的不屑。
楊蘭蘭一副瞧不上的樣子:「我爸爸會給我買的,誰要你這麼快。」
「什麼話,你爸爸爸是你爸爸,我是我,這可不一樣,有人請你吃飯,你總不能說,你爸爸會給你飯吃吧?」我有點輕蔑她的故作姿態,「再說了,你爸爸是市長,一月工資也就一萬左右,不貪污,不受賄,多久才買得起一輛車啊?」
「我爸爸知道有人送我車,會說我的。」她有點擔心。
「你爸爸說你,你就說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正大光明,理直氣壯,有什麼呀。」
「我不說是送給我的,就說是朋友借給我玩的,這樣爸爸就不會說了。」她顯然有了主意。
「聰明。不過,你應該去考個駕駛證,以你的開車技術,考證沒有問題。」
「好的,你陪我去考。」
我答應了。楊蘭蘭讓我把車給她開,她直接開到了車管所,找到一個被她叫作「於叔叔」的,說要辦理駕駛證。那個被她叫做「於叔叔」的,白白胖胖,又高又大,營養過剩,一看就是個負責的,對她表現出無比的親切和熱情,說:「蘭蘭要辦駕照啊,好說好說。」就叫來幾個手下負責的,讓他們把別的事先放一放,先給蘭蘭辦一下這件事。這樣,楊蘭蘭就拿了個身份證,在那裡拍了個照片,填了個表,體檢和駕駛考試都不用,就拿到了駕駛證。走的時候那「於叔叔」還送到門口。
回來的路上,我問楊蘭蘭:「那是你爸的熟人?」
「是呀,我爸爸在部隊上的戰友,過年都會來家裡拜年。」楊蘭蘭一邊開車一邊說。
「也太快了吧,一天就能拿到駕照,太**!」我憤憤不平,想我考駕照的時候,比這麻煩多了。
「什麼**呀,這叫效率!」楊蘭蘭笑著。
我感慨:「在中國,官員和百姓還就是不一樣。」
「那我問你,如果我爸爸不是市長,你還會送我甲殼蟲麼?」
我說:「這是個很尖銳的問題,我可以拒絕回答麼?」
楊蘭蘭笑了起來:「說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巧舌如簧。」
我呵呵地笑:「拉倒吧你,我才沒你想像的那麼勢利呢,當我決定把你當做未來的媳婦來培養的時候,還不知道你是本市公主呢,那時候,你爸爸也還沒當上市長!」
「回答得真夠圓滑,給你滿分!」她顯然很開心,然後她問我,「現在去哪裡?」
「隨便找個酒店賓館吧。」我說。
「幹嘛?」
「當然是幹壞事了。」
她看我一眼,笑一下,臉有點紅了,顯然她知道我說的「幹壞事」是什麼意思。她沒有拒絕,按照我說的,把車開到一家賓館前停住,鎖好車之後,我們進去開房。到了晚飯的時候,她媽媽打手機問她怎麼還沒回家,說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來了,要給她過生。我們急忙從賓館裡出來,她先開車把我送回家,然後開車走了。
假期一到,大家都回來了,因為新的基地還沒有建成,就依然借用藝校的地方進行訓練,因為場地白天學校的學生用,所以我們的訓練都安排在晚上。
以前,我是不喜歡呆在家裡的,可自從爸爸生病之後,我就盡可能多的時間留在家中陪伴爸媽,以前我和爸爸老是鬥嘴,可現在,我不會再惹他生氣了,經常陪他看看電視裡的nba比賽。
我想起來有個叫曾國藩的,他兒子原先喜歡和他作對,是個不孝子,老是氣他,他已經習以為常,可是後來,他兒子懂事了,曾國藩卻哭了。曾國藩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知天一半,因為他知道,兒子突然懂事了,說明他在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我不像以前一樣見到爸爸就氣他,我也好像突然懂事了,這就是因為知道爸爸身患重病,如果是這樣,我多麼希望自己永遠也長不大,永遠也不懂事,這樣爸爸永遠也不會有曾國藩那種感覺。
想到這些,我有點難過。
爸爸的房地產項目正在加緊建設,那片地方集中了幾個建築公司在施工,到處是建了一半的樓房和腳手架,我們的基地也在其中,那是一棟有綜合功能的樓房,裡面有排練廳,小劇場和宿舍,食堂,洗澡間,衛生間等,把這些都集中在一個樓房裡,是為了節省地皮。
去歐洲的演出聯繫得並不順利,所以我們暫時沒有出去演出。
這天,我剛剛陪李雨去街上吃了飯出來,剛剛上車準備回去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吳雪打來的,接通後她說:「小強,我好生氣,你要幫我。」
「小雪啊,出了什麼事啊?」我笑著問。
吳雪說:「家裡的廚師,保姆,他們都很氣人,太隨便了,好像我這裡就是他們自己的家一樣,一點都不怕我,我說他們也不聽,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們怎麼了啊?」我問。
吳雪說:「他們在家裡跳舞,瘋,不按時起床,自己想吃什麼就做什麼,也拿我的衣服穿,貪污買菜買東西的錢。」
「那怎麼辦,要不把他們都辭退了?」我說。
吳雪說:「我說了他們也不怕,還說我是大富婆,他們花幾個小錢算什麼,還有那個廚師,他居然問我想不想男人,還說他可以滿足我。」
我聽了有點生氣:「太過分了。」
「他們欺負我,你到底管不管嘛!」她好像要哭了,「還有一些討債的,說老杜以前欠了他們的錢,要讓我還。」
「我們現在就過去。」我說我掛了手機對李雨說,「姐,我們去小雪那裡看看。」
李雨就開車去吳雪那裡,剛剛小雪的話她都聽見了,她一邊開車一邊說:「真的是人不很,站不穩,小雪那樣一個女孩子,性格比較柔弱,那些傢伙就膽子大起來,等一會到了那裡,我們把他們都趕走。」
到了吳雪那裡,她見到我們來了,就領我們進去,一邊走一邊說:「他們在裡面開宴呢,還叫了外面的人來,太氣人了!」
我們進去看,果然幾個男女正在裡面吃喝,桌子上擺著海鮮和火鍋,還有紅酒和五糧液。他們看見我們就起來請我們也一起吃。
李雨對他們說:「這是最後一頓了,大家好好吃,完了收拾一下回家吧,我們來接小雪去住一段時間,不需要廚師和保姆了。」
那些男女聽了有點尷尬。
我笑著對他們說:「這些天多虧了你們,我給你們敬一杯,感謝你們照顧小雪。」說完我拿起酒杯喝了,然後把杯子亮給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