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司馬先生,你來的真是湊巧,我剛才還打算去麻煩你老呢,小光,給司馬先生看茶!」話音剛落,周良忽然「噢」了一聲,猛拍腦袋,連忙補充道:「咱們不是從大小姐那裡帶來了帶來了一大包的明前龍井麼,給司馬先生泡上!」
劉小光先是一愣,隨即按照周良的吩咐出門準備茶水。
「老闆,您剛才說,有事要找老朽,不知何事?」司馬常端坐在周良對面,神態恭敬說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一下,追查荊仁餘黨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了?」周良點了一支煙,眼睛輕輕瞇起,緊緊盯著司馬常的眼睛。
司馬常面色微沉,心裡咯登一下,隨即笑道:「老闆和我想到一塊去了,老朽這次前來正是向您報告這件事情的,根據手下密保,我已經初步掌握荊家餘孽的下落!」
「咦,這麼快,看來司馬先生的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麼,這麼快就發現了荊家餘孽,只要這次抓住荊家餘孽,我一定向大小姐為你請功!」周良目光炯炯的盯著司馬常,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
司馬常搓了搓手,老臉微紅,訕訕道:「不是老朽辦事能力強,實在是……」
「茶來了!」
「來、來,司馬先生,先喝茶,有什麼事喝完茶,咱們接著說!嘗嘗大小姐送的明前龍井!」周良端起茶,用鼻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一臉陶醉狀,「真是好茶,當真是餘味繞樑,三日不絕!」
「好茶、好茶,老朽喝茶二十餘載,今日終於見到好茶了,古人語,朝聞道、夕死可矣,用在此時此景大為恰當!」司馬常端起茶,輕嗅水杯上蒸騰而起的水霧,嘖嘖稱讚。
一手托著白瓷杯的底部,一手輕撫杯壁,彷彿那不是一個杯子,而是一片精緻絕倫的肌膚,周良整個人似乎沉浸在品茶的至高境界之中……
「老闆、老闆!」
司馬常連喚數聲,周良這才回過神來,眉頭微皺,不悅的看著他,司馬常一見周良此狀,連忙辯解道:「老闆,關於荊仁餘孽的事情,您還有什麼要交代麼?」
「哦,這件事麼,就交給你吧,你領著手下的兄弟將他們抓住就好,至於其他的,你看著辦吧!」周良興致缺缺的說道,一股莫名的煩躁忽然襲來,心情突然變得很糟。
「老闆放心,老朽一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司馬常胸口拍得梆梆響,一臉熱忱的說道。
待到出了門,司馬常忽然覺得背後有異,一摸,滿手油膩,這才鬆了一口氣,到這把年紀了,怎麼還像個小年輕似的,緊張得跟什麼似的,司馬常啊司馬常可真沒出息啊!
……
「良哥,心情不好?」司馬常一走,劉小光就靠了過來,輕聲問道。
「呵呵,沒事,就是有點想不明白,咱們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周良端起杯子,來到陽台,再次俯視整個大地。
劉小光望著周良並不偉岸的背影,神情激動的說道:「值不值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良哥你將來的路一定很寬,我劉小光也會跟著良哥你,實現自己的理想!」
「呵呵,是麼,現在我每天說的實話越來越少,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你說,是不是很可悲!」周良冷笑幾聲,說道。
是在嘲諷麼?這樣的他還真的很少見,難道這才是真正的他麼,多愁善感卻殺伐果斷、冷酷到殘忍卻又充滿良知,真的很複雜,讓人捉摸不透,劉小光走到陽台,指著遠處的鐘樓,說道:「時間會證明一切,現在所有的憂慮都是沒有必要的!」
周良轉過身,上下打量一番劉小光,輕錘他胸口,哈哈大笑,「想不到啊,小光你居然還能說出這麼一番有哲理的話,看來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有出息啦!」
劉小光摸摸鼻子,面色微紅,說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二少爺說的!」
「二少爺?甄家二公子?」周良一臉不信的說道,可不是麼,在甄家的那一段時間,甄家二少倒是經常聽說,不過所有的消息都是負面的,尋花問柳、留戀煙花之地等等,卻想不到,這樣的一個人還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沒錯,就是二少爺,他是個很特別的人!」劉小光一臉仰慕之色,大聲說道,像個炫耀自己父親的小孩,天真卻無比自豪!
「額,原來這樣,那他究竟如何特別了?」周良好奇心大起,不由的問道。
劉小光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別人去煙花之地只是為了一夕之歡,他卻是幫那裡的女人排解心結,有時還付雙倍嫖資!」
「哈哈~就這樣?」周良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甄家二少還真是極品,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已經有老婆了,還生有一個小兒子,逛窯子居然只是找人聊天,難道是寂寞到了如斯地步?
劉小光臉色瞬間漲紅,大聲辯解道:「二少爺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呢,他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劉小光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停住了,神色也跟著變得黯然。
「只是什麼,難道只是因為他有錢沒地方花麼?」周良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來,甄家二少是個有故事的人,如果能夠更好的瞭解他的經歷、脾性,以後就能更好的融入甄家這個大的集體。
劉小光聞言,神色大變,大聲說道:「才不是呢,只是二少爺的母親曾經就是個煙花女子!」說完,劉小光頓覺失口,忙補充道:「雖然二少爺的母親是煙花女子,卻是那種賣藝不賣身的那種藝伎!」
「原來如此,對了,小光,你的明前龍井哪來的?」周良恍然,原來如此,難怪甄家二少會留戀煙花之地,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甄家二少少年時期如此驚艷,而如今卻只能如此作為了。
劉小光一愣,顯然沒有跟得上周良如此跳躍性的思維,稍稍停頓,一臉憂色說道:「我到樓下借的散裝茶!不過,這樣會不會露餡啊?」
「哈哈,當然不會,我調查過,司馬常只喝外國咖啡,對於茶是一竅不通,再說了,即便他懂,他也喝不出來!」周良目光掠過茶几上的茶水,自信滿滿的說道。
「為什麼?」
「因為他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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