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麼又過了一天。截止至今天,藥力發揮的作用已經達到第四天了,雖然昨晚大概凌晨一點左右我的身體曾經爆發出一股劇痛,但是熬過了半個多小時,身上的痛感漸漸緩解過後,我的身體居然沒有變回來,令我頗感詫異,我當時甚至已經準備好吃第二顆藥了。也許是小哀考慮到我的情況特殊,把解藥的藥量加大了一點吧。不過身體雖然沒變,副作用還是有一些的,今天早上開始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得虛弱起來,身上出了一身的虛汗,去買早餐的時候,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好在吹了一下風,精神稍稍振奮了一點,也許我維持真身的時間不多了。
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那個人揪出來解決掉,要不然整天讓小蘭心驚膽戰地呆在醫院裡,對小蘭的病一點好處都沒有。我暗暗思量著。
昨晚小哀曾經給我打過電話,告訴我小蘭一家今天要去熱帶公園玩,尋找記憶,問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不過被我拒絕了,與小哀同行的還有阿笠博士和一群小孩子,我不但需要小哀呆在小蘭身邊給我當間諜,更重要的是我也希望她能夠多跟身邊的人接觸一下,這對她很有好處,人總是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太孤僻的人只能與這個社會脫節,這是我所不希望看到的。
小蘭要去熱帶公園的事並沒有告訴柯南,當小哀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不禁稍稍驚訝了一下,不過隨即我也便釋然了,這種做法很明顯是不希望柯南去冒險啊。看來小蘭不論變成什麼樣,她的心性總是那麼的善良。
我還是如同前幾天一樣,呆在小蘭家樓下的附近,眼看著柯南抱著滑板跑出去,我輕輕鬆了一口氣,看來柯南還沒有將案件查清楚,按照約定,小田切會在中午十二點以前給我關於犯人身份的準確消息,所以說,這局棋,柯南晚了一步。
柯南走後不久,毛利一家和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時的阿笠博士一行人就紛紛出發了,我剛要跟上,突然眼神一凝,因為我發現,有一個年輕人也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緊隨毛利一家而去,我突然笑了起來,也許,我不用等著小田切的消息了。
當我趕到的時候,小蘭一行人正站在熱帶公園的門口。我暗中準備好槍,喬裝成遊樂園裡隨處可見的清潔人員,在小蘭身後的不遠處徘徊著,只要讓我發現有人意圖對小蘭做些什麼,我保證讓他在瞬間倒下。
雖然穿著清潔員的服裝,帶著耳機的搭配讓身邊的人總是用詫異的眼神向我看來,但是誰又規定了清潔員不能聽音樂呢,所以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人過來向我詢問。小蘭一行人的聲音正通過小哀的監聽器傳入我的耳朵。
「我……記得這個地方。」耳機中,小蘭有些發愣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記得新一個你來這裡時,曾破了雲霄飛車殺人事件。」毛利大叔想了想道。
這個事件我知道,雖然前世對柯南的印象已經不太深了,但畢竟是第一集,我還是記得一些的,就時間來說應該是近一年前了吧,就是那天,老哥同我一樣遇上了gin,也與我一樣,被gin所算計。想不到我們兄弟居然栽到了同一個人的手上,應該說他是我們的剋星麼……
「那我們也去坐坐吧,說不定能想起更多的事情。」園子在一旁建議道。
於是一群人去隔壁的神奇幻想島上坐雲霄飛車,雖然巡視一圈過後,我並沒有從中發現那天在宴會上到場人的面孔,但是也不排除他僱傭殺手的可能,尤其是雲霄飛車行駛過程中還要經過一段黑漆漆的隧道。小哀因為偵探團的諸位堅持要在遊樂園排查犯人,無法跟著上車,所以心裡不放心的我,只好換下清潔服,戴上一頂鴨舌帽,裝作一個小年輕的樣子,壓低帽簷低調地跟著混了上去,好在現場人非常多,又很擁擠,我的亂入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車子緩緩地沿著隧道攀升至頂,我坐在車上的最後面的位置,看著前排的毛利大叔愈發後仰的身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阿勒?毛利大叔好像有恐高症來著……
「啊啊啊啊啊!!!!!」即使是混在在一群人的尖叫聲中,毛利大叔的聲音依然異常地刺耳,阿門……
快速行駛的列車掀起了劇烈的風,我一個不注意,頭上的鴨舌帽就被風掀飛了,列車到站,人群散去,出口的一個方向完全被人群堵死了,我只好低著頭對著小蘭一行人向另一個方向緩步離開,擦身而過的時候,小蘭突然愣了一下,我心裡微微一突。
「怎麼了,蘭?」園子有些奇怪地向小蘭問道。
「不,沒什麼。」小蘭愣了一下,搖頭笑道。我聞言不禁輕輕鬆了一口氣。幸虧柯南沒有跟在她的身邊,不然的話我一定會被柯南盯上的。
下了雲霄飛車,毛利大叔以死掉一回的表情坐在長椅上伸長了舌頭喘著粗氣,我則是再次換回了清潔員的服裝。園子給小蘭買來了可樂,小蘭坐在長椅上,表情有些發愣。這種情況已經有過好幾次了,自從進入這個遊樂園就開始了,這裡似乎有許多小蘭和老哥的記憶在。
「哥……教官!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正當我還在一邊觀察著小蘭周邊的狀況,一邊不動聲色地掃著地的時候,一個嬌嫩而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乍然響起!我渾身汗毛一炸,猛地向身前看去,只見紮著一隻小偏辮,穿著一身淡黃色清涼裝的歐陽赫然正在我的面前無比愕然地看著我,連兩隻嗒」一聲掉在地上都恍然不覺。
我心中一驚!歐陽這丫頭怎麼會在這裡?!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急忙向四周看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這邊,湊近她的身邊,低聲向她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一個人來的?」
「我和軒尼詩從早晨就來這裡玩了哦!我剛剛去買甜筒了,軒尼詩就在那邊等著我……啊!我的甜筒!」歐陽先是雀躍地向我嘰嘰喳喳地說著,突然發現自己的甜筒掉到了地上,頓時談性盡失,雙手抱膝蹲了下來,看著地上化成一團的甜筒淚目了,就像是一隻小狗看著一直捨不得吃,卻被別的小狗搶走的肉骨頭一般,可憐兮兮的。
經她這麼一鬧騰,身邊的人都向我們的方向看了過來,臉上帶著善意的笑,是把歐陽看做是向哥哥撒嬌的妹妹了吧。
我真是頭皮都快炸開了!照她這麼鬧下去,毛利大叔他們肯定會注意我這邊的,我急忙將歐陽拉起來,對她低聲道:「你不要出聲,一會兒我給你買十個甜筒!」
「真的?」歐陽仰起頭,試探地向我問著,濕漉漉的眼神看得我心中猛地一跳!
「是真的是真的!」我連連點頭:「不過你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做完,我就去帶你吃甜筒,說話算話!」
「哇哦哦哦!!!教官……」歐陽剛想大聲歡呼,見我猛地瞪她一眼,頓時像是小貓一樣蔫了下去,用小貓撒嬌一樣的聲音小聲道:「最好了……」
我揚了揚眉沒有說話,歐陽乖巧地呆在我的身邊,就像是當初跟在我身邊一樣,大眼睛撲閃撲閃地,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
不多時,高木似乎有什麼事,從毛利大叔的身邊跑開,一個穿著玩偶裝的人不動聲色地向神色有些恍惚的小蘭靠了過去。
我微微一笑,你終於出來了。
玩偶人慢慢靠近小蘭,毛利大叔還在那裡走神,小蘭似有所感一般緩緩抬起頭來,我慢慢掏出槍,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我記得犯人好像是左撇子來著。
玩偶的陰影漸漸將小蘭的身體罩住,我的槍口在同一時間對準了玩偶。歐陽像是看戲一般,眼睛裡充滿了好奇。就像我之前跟柯南說的那樣,歐陽從來都不認為殺人是犯法的。
「小蘭姐!危險!」看到這一幕的光彥大聲向小蘭喊道。
「砰!」同一時間,我玩笑一般用槍瞄著玩偶,從嘴裡發出了槍聲的擬聲詞,手指微微一動,裝了消音器的槍聲湮滅在鼎沸的人聲中,使我現在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一般。周圍的人都以為我是在用假槍假裝射擊玩偶,紛紛向我投以善意而揶揄的笑容,調笑我的童心未泯,但是下一刻,人們呆住了。
因為,玩偶真的倒下了!
「啊啊啊!!!」只見玩偶跪倒在地,右手捂著左肩,發出了痛苦的嚎叫,在地上翻滾著,因為玩偶裝很厚的緣故,再加上我刻意選定的射擊部位,血並沒有滲透出來,但看他的樣子,誰都曉得他現在很痛苦。面對眼前發生的事故,小蘭搖曳的眼神微微一閃,隨即便恢復了鎮定。
其實我原本是想直接一槍幹掉他的,但是考慮到小蘭就在他的面前,如果再見了血的話,刺激到了小蘭就得不償失了,反正毛利大叔也正在小蘭的身邊,我所要做的,只是驚醒毛利大叔罷了。
果然,聽到槍響的同一時間,毛利大叔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寒芒一閃:「誰?!」
我連忙壓低帽子,拽著歐陽迅速鑽入人群,人群一片驚叫,場面開始混亂起來。行走中,我感覺小蘭似乎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要逃!」毛利大叔大喝了一聲就要來追我,奈何人群散亂,我三兩下就以消失在人群中,毛利大叔不敢離小蘭太遠,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小蘭的身邊。歐陽默默地任由我拉著她的手走,至始至終都沒有出過一聲,一直都牢記著我的話。對於我的話,她從不違背。
「怎麼回事?」毛利大叔回頭向剛才喊出聲來的光彥問道。
「剛才這個人接近小蘭姐想要做什麼的樣子,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倒下了。」光彥指著還在大叫的玩偶人,向毛利大叔說道。
毛利大叔摘掉玩偶人的帽子,看著眼前顯現出的年輕的臉,先是驚訝地說了一句:「你是友成真!」隨即又一眼瞄到了友成真腰間插著的刀,一把拔了出來:「這是……刀?!」
而高木也在此時去而復返,以殺人未遂的罪名逮捕了友成真,友成真怒視著高木,似乎極力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槍傷痛的無法出聲。
「可惡啊,居然被那個人逃掉了!」毛利大叔一拳打在了一邊的大樹上,心有不甘地道。
「那個……」小蘭猶豫著出了聲。
「怎麼了,蘭?你受傷了嗎?」聽見小蘭的聲音,毛利大叔頓時緊張起來。
「不是啦,只是我感覺……」
「感覺什麼?」
「那個人……似乎在保護我……」
「那一定是你的錯覺,沒關係,有爸爸在這裡保護你!」毛利大叔拍著胸脯,認真地向小蘭保證著:「我就算豁出去一條命也會保護你的安全的!」
「謝謝你,爸……」小蘭有些尷尬。
「沒關係,等你全想起來,再叫吧。」毛利大叔向小蘭說了一句,隨即向身邊的高木道:「你先把這個人押回警局吧,我在這裡守著,沒有逮到那個人,我實在是不放心。」
「包在我身上,毛利先生!」高木自信滿滿地向毛利大叔保證道。
毛利大叔那邊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我此刻卻已顧不上毛利大叔他們了,小蘭暫時應該是沒問題了,想來經過這麼一鬧,毛利大叔會緊張起來的吧。我一邊如此安慰著自己,一邊……陪著歐陽在冷飲店吃冰淇淋。
看著歐陽幾乎將整張臉都埋在冰淇淋的大杯子裡,沾的滿臉奶油的樣子,我無奈地說了一句:「慢慢吃,吃多少都可以,沒人和你搶。」話說這已經是第六杯了,還是超大份的,這麼多東西,都被她裝到哪裡去了?
聽到我的話,歐陽狂吃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她的雙肩就開始聳動了起來,嘴裡發出了「嗚嗚」的抽噎的聲音。
「住聲,為什麼哭?」面對歐陽突如其來的變化,我皺了皺眉道。
「哥……教官這是第一次和歐陽說訓練以外的事情呢……」雖然很想大哭,但是聽到我的話的歐陽卻條件反射一般,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哭聲,向我抬起了沾滿淚的臉:「歐陽……好感動。」
其實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蠻有誠意的,當然,前提是她臉上沒有那麼多的奶油……
我好笑地遞給她一張餐巾紙:「喏,擦擦吧。」
「嗯。」歐陽接過餐巾紙,在臉上一陣亂抹,奶油不但沒擦淨,反而在臉上塗抹均勻了……
像你這麼用餐巾紙的人,大概全世界也就你這麼一個了。我一邊無奈地想著,一邊冷聲道:「過來。」
歐陽愣了一下,隨即乖乖地將小花貓一樣的小臉湊了過來,還很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我用餐巾紙將她臉上的奶油擦淨,露出她那宛如細瓷一般的肌膚,歐陽睜開雙眼,像是得到糖的小孩子一般,沒心沒肺地衝我傻笑著。
「說吧,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坐在歐陽的對面,向歐陽問道,聲音有些硬邦邦的,不是我故意,而是面對她,我不自覺地就用上了當初做教官的口吻。
「聽我說,聽我說,」歐陽就像是急於和大人炫耀自己成績的小孩子一般對我雀躍地笑著:「先生命令我和軒尼詩來這裡配合gin的工作,好像要做什麼重要的事的樣子哦!現在的歐陽可是能幹的大人了哦!這可是老闆親自說的呢!」興奮起來的歐陽,連小辮子都一翹一翹的,絲毫不在意我的口氣。
「哦?你見到老闆了?」我不動聲色地問道。gin最近會有動作,我將這一重要消息默默記在心裡。
「沒有哦,我只是隔著木板聽到老闆的聲音而已。」歐陽搖搖頭說了一句,但隨即就又興奮了起來:「可是呢可是呢!老闆說了哦!只要歐陽努力的話,就一定會讓歐陽見他一面的哦!!」
「是麼,那你要努力了。」
「嗯嗯,歐陽一定會把教官交給我的本事都用上的!」歐陽堅定地點了點頭。
「你和軒尼詩一起來的?她現在在哪裡?」我點點頭,繼續問道。
「啊!我忘了!軒尼詩姐姐還在鬼屋那裡等著我呢!」說道軒尼詩,歐陽突然驚叫了一聲道。
「那就吃完趕快回去吧。」我順水推舟道。小蘭那邊我不能離開太久。
「但是,我還想和哥……教官一起吃冰淇淋……」歐陽說著抬起頭來怯怯地看著我:「不……行嗎?」
「我還有任務要做,沒那麼多時間陪你,以後又機會吧。」我皺了皺眉道。
「哦。」歐陽委委屈屈地低下了頭。
「還有,我這是秘密行動,不要和任何人說起你見過我,即使是軒尼詩和老闆也一樣。」我再次囑咐一句。這小妮子實在是太容易被人套話了,我實在是不太放心。
「哦。」歐陽低著頭低聲應著,用手裡的小勺子不停地插著杯子裡的冰淇淋。
看著歐陽悶悶不樂的樣子,我不禁心中一陣不忍,想起那天她在中餐館說過的話,忍不住道:「你不是想叫我哥哥嗎,我以後允許你這麼叫。」
「真的?」本來還低著頭的歐陽聽到我的話,頓時抬起了頭,一雙大眼睛裡滿是閃閃發亮的小星星:「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嗯?你不願意?」我故意皺眉道。
「歐陽好高興!好高興好高興好高興!!!」歐陽連蹦帶跳地歡呼著。
「閉嘴!」見周圍的人紛紛向我們看過來,我低聲喝道。
「哥……哥?」歐陽安靜下來,忐忑不安地小聲向我叫了一句。
「嗯。」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歐陽有哥哥了!!!好棒!!!」歐陽再次蹦了起來。
一堆的「醬」搞的我頭昏腦脹,我也懶得和她計較了,只是再次叮囑了她一句:「記住,不要和任何人說你見過我,任何人!上帝也不行!」
「歐陽知道!歐陽最聽哥哥的話了!」歐陽拍著自己的「飛機場」向我保證著。
「好孩子。」我表揚似的摸了摸她的頭,歐陽像是小貓一般享受地瞇起了眼睛。
「那麼,我先走了。」
「哥哥,嘿嘿,哥哥……」歐陽還在神志不清地傻笑著。
回到小蘭身邊,不久前的混亂已經被警方安撫了下去,小蘭一行人正坐在椅子上休息著。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哪位?」
「你答應過我,不再出手的!」小田切低沉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從口氣中可以想像得出,他此刻那強自壓抑的怒火。
「小田切局長,您不要忘記,我答應您的,是您將兇手交給我,我才停止行動的,而不是在這之前,您明白我的意思嗎?雖然我已經無意繼續行動,但是如果他們主動撞到我的槍口上,我急沒辦法了,您說是嗎?呀~話說毛利一家真是很不錯的誘餌呢,不知道還會有幾個人湊過來呢……」我冷笑著。從小田切的口吻來看,剛才被抓走的友成真應該不是兇手,也就是說,警方應該已經掌握了兇手的身份才對,想到這一點的我,故意刺激著小田切。
「……兇手是,風戶京介。你應該做過調查,知道他是誰吧?」小田切被我擠兌得沉默了半天,才不情不願地開了口。
「哦?就是那個心療科的醫生嗎?」我心中一動,怪不得總是對小蘭的行蹤瞭如指掌。
「我們已經去了他的工作單位和家裡,但是都沒有找到他,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把他交給警方,你這樣做是違法的,我們會讓他受到法律的嚴懲的。」
「放心,作為良好市民的我,怎麼可能不奉公守法呢?我一定會配合局長大人的行動的,但如果犯人拘捕的話,呵呵……」我意有所指地道。
電話那邊傳來了掛斷的聲音,我冷笑著一把捏碎了電話。放過他?笑話!沒有在家,也沒有上班,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在這裡了?我環視了一圈,沒有什麼異樣,但我知道,他一定就在附近。小蘭要來這個地方恢復記憶,一定會詢問心理醫生的意見的。
得知了犯人身份的我心中不禁有些輕鬆了起來,風戶那個人我還記得,只要他敢露面,我定要他有去無回!
大概是因為沒有抓到我的緣故,毛利大叔的精神還在高度緊張著,園子則是沒有什麼感覺一般,拉著小蘭到處跑,無形中,小蘭臉上的笑容也越來也多。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小蘭他們的遊樂項目總是集中在海盜船,摩天輪一類的東西上,毛利大叔的反應就不用說了,從摩天輪上下來的大叔,整個人都蒼白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熱帶公園裡開始了熱鬧的遊行,比起白天來更加的喧鬧,我的警惕性也在慢慢地提升,這一下午,風戶的身影一直都沒有出現,我知道,他一直在等待時機。
我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耐心地等待著風戶的出現,過了不知有多久,一個人影驀地在我的眼前一閃而過,正是風戶!
我眼神一凝,就待跟過去,不料身體突然湧起了一陣劇痛,一如清晨的時候。
「呃!」我將聲音生生地扼在喉嚨裡,眼看著風戶在牆角對著正在看遊行的小蘭舉起了槍,我忍著劇痛,顫抖著手舉起了槍對準了在我眼裡幾個影子的風戶,搶先一槍打了出去。
「啪!」子彈打在了風戶所在的牆邊,濺出一陣火花!
風戶一驚,四處張望著。
「哈啊!哈啊!」我大口喘著氣,靠著牆壁有些艱難地站在那裡,我已經沒有力氣走路了。
拜託!一定不要在現在變回去!!我在心中怒吼著。
「小蘭姐,快逃!」
「有槍在瞄準你!!」步美幾個小孩子突然竄出來衝著小蘭大叫著,應該是柯南來了吧。
小孩子們突如其來的大叫將風戶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去。風戶一邊警覺地四處掃視著,一邊再次端起了槍口,為了殺小蘭,他已經無所顧慮了。
雖然有了小孩子們的提醒,但小蘭仍是來不及反應,一直在一邊的毛利大叔一把推開了小蘭,而他卻腿部中槍,跪倒在地無法起身。
遭……遭了!雖然知道小蘭現在很危險,但是我現在確是動彈不得!身體愈發地熱了,汗不停地從我的身上被蒸發出來,心臟「咚咚咚」地劇烈跳動著,巨大的痛苦在我的骨髓中穿行著,呼吸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很快,博士也中槍倒地,小蘭面色驚慌地後退兩步,突然瘋狂地向人少的地方跑去!
「那個……笨蛋……」我勉強睜著雙眼,看著小蘭離去的模糊身影,心裡異常焦急,卻無計可施。
突然,我想起了我口袋裡還有另一顆藥,連忙將藥取出,來不及想後果,我就一把將藥吞了下去!現在的我還是大人的形態,再吞下去一顆解藥,有什麼後果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此刻的我如果再不想辦法的話,小蘭就有可能有危險,而我也一定會陷入昏迷,再也無法行動!
再次吞入一顆藥,身上的痛猛地戛然而止!整個身體都開始變得麻木起來,我喘了兩口氣,掙扎著站起身來,摸了摸身體,身上的肌肉僵硬得像是木頭,沒有絲毫的知覺,稍稍活動了一下,整個身體都「嘎嘎」作響,就像是老舊的木偶人又開始活動一般,身體還是很熱,汗出如漿,可是這些都無所謂,有副作用也無所謂,事後昏迷也無所謂,減壽失憶都隨便你!只要讓我還有力氣行動就行了!
我簡單適應了一下身體,有些僵硬地追著小蘭的方向跑去。
跑到一段山路的階梯上時,我遠遠地看到了跌倒在前的小蘭,面色焦急的柯南和緊隨在後的風戶。我心中一急,連忙湊上前去,在一塊大石頭後面隱藏住了身形,用槍瞄準了緩步逼上的風戶。
「吶,為什麼?」小蘭的聲音讓我一愣,柯南也愣愣地朝她看了過去。
「為什麼,你會拼了命來保護我?為什麼?」
「因為……我答應過他啊……」柯南頓了一下,緩緩道:「因為我答應過他要好好保護你!因為我答應過他要好好對待你!因為我答應過他要一直喜歡你!」
「誒?」小蘭愣愣地看著眼前大聲說要保護她的男孩,恍惚間,彷彿和當年的身影重合了起來。小蘭的眼淚瞬間流淌而下:「悠一……」
「啊……」小蘭捂著頭痛苦地呻吟著。
「悠一已經不在了!!現在是我!是我要保護你!!我喜歡你!比這地球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喜歡!」柯南一把拉住了小蘭,一邊跑著,一邊大叫著。
原來,你一直都記得答應過我的話啊,老哥。看著柯南臉上異常認真的表情,我欣慰地笑了笑。
柯南拉著小蘭一下子就跳進了前面的小河裡,風戶見狀就要跟著跳下去,卻被從後面跟上的我用槍頂住了腰:「兄弟,咱們好好敘敘舊吧……」
老哥,這可是你主動將機會放棄的,這回,你阻止不了我了……
被槍頂住的風戶先是緩緩舉起了雙手,扔掉了手裡的槍,然後緩緩轉過身,看著滿身大汗,喘著粗氣,不住顫抖的我,微微一笑:「不要緊張,有事好商量,你的身體狀況好像不怎好啊,我看你最好去看看醫生,我就是一個醫生哦!我來給你看看怎麼樣?」
「不用了,我的身體好的很,我可是找了你很久了哦……」我緩緩開口,喉嚨有些火辣辣地疼痛,聲音異常沙啞。
「哦?你在找我?我們認識嗎?」風戶有些驚奇地笑了起來。
「你難道不知道前一陣子的東京連續狙擊殺人案嗎?我就是那樣在一個一個地找你哦!你難道沒有覺察到嗎?」我玩味地笑著。
「……哦?是嗎?原來死去那麼多到場的來賓只為了殺我嗎?我們……有仇嗎?」我很明顯地感覺到風戶的身體僵了一下。
「沒有,可是有人要我殺你啊。」是的,就是另一個我要殺你。
「你不知道你現在是在犯罪嗎?現在住手的話還來得及!你想想,你這樣做,你讓你的家人怎麼辦?讓你的朋友怎麼辦?年輕人,你的路還有很長,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風戶義正言辭地向我呵斥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不過看在你被人指使的份上,只要你肯自首,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是,我做了這麼多的壞事,可以得到原諒嗎?」看到風戶眼中閃現的一絲詭詐,我心中一動,故意以一種忐忑不安的表情道。我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抽搐著,儘管沒有痛感,但卻成功地使風戶上了當,他以為我是被他的話嚇住了。
「可以的,只要是有悔過之心,任何人都能得到原諒的,相信我。」風戶一邊小心地打量著我的表情,一邊緩步靠近我:「來,先把槍放下……」
「哦……」我假裝有些迷糊地猶豫著:「你真的……沒騙我?」
「當然,你看我像是要騙你的樣子嗎?」
「那……好吧。」見我果真要放下槍的樣子,風戶眼中喜色一閃,就在我彎腰的一霎那,他猛地抽出腿上的匕首向我刺來!
但是刀鋒卻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刺進去,風戶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對上我似笑非笑的臉。刀尖裡我的頭只有不到十厘米,卻被我顫抖著的手指夾得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
「不愧是心理醫生啊,總是在不動聲色地誘導我,不過你費盡心思同我拖延時間,就是為了這樣?」我好笑地看著眼前的刀和風戶愣愣的眼神。
風戶用力拔著刀,刀鋒卻在我的指縫間紋絲不動,風戶的臉都憋紅了。他大概不能理解吧,明明是抖得似乎一陣風都能吹倒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呢?
「雖然我現在可能比死人強不了多少,但也不是你這種人渣算計得了的。」我冷笑著,「嘎崩」一聲掰斷了他那薄薄的刀刃!
風戶看著斷刃,愣了一下,隨即「啊!」地怪叫一聲,扔掉斷刃就想向柯南一樣跳進前面的河裡。我冷笑著端起槍。
「砰砰砰砰砰砰!」除去一開始的一發,彈夾裡還剩下六顆子彈,被我發洩一般一口氣打了出去!
「啊啊啊啊!!!!」風戶慘叫著跌入了河裡,頭部兩槍,胸部四槍,沙漠之鷹的威力之大堪稱小型火炮,風戶的上半身幾乎被我打爛了!
風戶被我打下了河,而我自己,也被沙漠之鷹的後坐力震得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眼睛已經有些發花了,眼前的景物都是影影重重的,什麼都看不清,可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沒有辦完,我還不能倒下。
費力地將手槍扔進河,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
出了遊樂園,攔下一輛計程車,吩咐了一聲米花藥師野醫院,我便癱倒在了車子的後座上。
「客人,你不要緊嗎?!客人?!」司機見我情形不妙,以為我是急著到醫院就診,一邊叫著我,不讓我失去意識,一邊拚命地飆車。
「我……不要緊,你快一些……就行了……」我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將話吐了出來。身體越來越熱,意識也漸漸有些模糊了,我有些預感,藥效終於要撐不過去了,第一顆藥支撐了我近四天的時間,但是第二顆藥連四個小時沒沒撐上,也不知道是連吃兩顆藥的緣故還是藥效的副作用,總之,現在的我,情況有些不妙。
勉強支撐著身體,我終於趕到了佐籐的病房,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見佐籐一面,我答應過她的,希望她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我心裡迷濛地想著。
佐籐的病房門口有兩個警員站在那裡守護著,我撐著身體踉踉蹌蹌地向他們的方向跌過去,一個警員連忙上前扶住了我的身體:「喂,你沒事吧?」因為我的臉色和體溫,兩個警員絲毫沒有懷疑我不是病人。
我抬起頭,費力地道:「我……」
「什麼?」警員自然地將頭湊了過來,我一個手刀過去,那個警員眼睛一翻就要軟倒在地。
「喂!」另一個警員連忙上去扶,卻也遭遇了和他的同伴一樣的事。
跌跌撞撞地闖進佐籐的房間,佐籐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睡著,呼吸平穩,臉上還有一絲大病初癒一般的紅暈。見到佐籐的情況,我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佐籐沒事。
「喂,女人,我可是來見過你了,咱們也算是互補相欠了。」走到她的面前低聲喝了一句,我連佐籐的臉也來不及多看幾眼,就急忙向外走去,我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
感覺到身體不妙的我快速走到了廁所裡,剛進廁所,就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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