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以後我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的視野範圍內。咳咳。」赤井秀一說著,咳出了極點血沫噴到了地上,像是綻放的梅花,很是美麗。
赤井秀一走了,背著像是一灘爛肉似的茱蒂,艱難地一步一步向外蹭著,拖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怎麼樣,現在滿意了吧?」見赤井與茱蒂兩人的身影一點一點地沒入黑暗當中,貝爾莫德轉頭對我笑道。
「是啊,謝了貝姐,這麼長時間沒見,還是這麼給我面子。」我隨手將槍插入後腰,轉過頭直視著貝爾莫德。
「那是當然的,你可是我的『好弟弟』啊,姐姐疼弟弟是當然的。」貝爾莫德面色有些詭異地笑著,映著背後的月光,渾身魔性光環肆意的發散著,幾乎令人不敢直視。
「啊拉啊拉,那可真是太令我感到榮幸了。」我聳聳肩笑道。面色雖是輕鬆,但身體卻暗暗緊繃起來,手不漏痕跡地將身後默默發顫的小哀攬到身後,用自己的身體將小哀擋住。貝爾莫德是不折不扣的魔女,她笑得越是燦爛,殺起人來就越是殘忍。
「呵呵,弟弟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客氣呢。」貝爾莫德用手掩著嘴輕笑著。
「你對於我變小以後的身份似乎一點也不懷疑呢。」我好奇地向貝爾莫德問道:「家裡那邊我幾乎是每天都要檢查的,應該是沒有竊聽器一類的東西存在吧,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小哀的真是身份的呢?」
「誰會用竊聽器那麼幼稚的東西啊,」貝爾莫德不屑地甩了甩頭髮,笑道:「姐姐我可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一直都在看著你哦!」
「什麼?!」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失憶吧?」還沒等我從剛才的衝擊中回過神來,貝爾莫德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將我炸的頭昏腦脹。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嗓子有些乾澀地道。虧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聰明人,知道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才是最傻的一個啊,先是被老哥騙,接著被貝爾莫德騙……
貝爾莫德靠在車門上,點上了一根煙,愜意地吐出了一個煙圈,戲謔地看著我:「是不是感覺很詫異啊?沒想到一直演戲騙人的你,也會有被人愚弄的一天吧?」
「是啊,完全沒想到,當時你看著裝模作樣的我,是不是感覺特別好笑啊?」我苦笑道。
「是啊,明明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偏偏要裝出一副大人的樣子,真的是很好笑啊。」貝爾莫德玩味的目光令我恨不得找一個老鼠洞鑽進去。
「是什麼地方暴露的呢?」
「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在受傷甦醒的一剎那,第一個反應居然不是睜開眼睛,而是繼續裝睡,這不是很奇怪嗎?」貝爾莫德看著我笑道:「而且一個失憶的小孩居然被我說了幾句話就輕易的相信了,完全認可了自己殺手的身份,連自己的家庭,父母,親戚,朋友都完全不關心,從不追問一句,老老實實地按照安排活動,從不反抗,這是一個失憶的小孩子應有的反應嗎?」
「是嗎,原來是表現的太完美反而令人生疑啊……」我現在除了苦笑,都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貝爾莫德了:「那麼,組織的人,包括『那位先生』,對我的假失憶都是知道的?」我的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安心吧,我已經幫你遮掩過去了,說我在工籐家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就是一個天性薄涼的人。」
「哦,那真是謝謝了。」聽到貝爾莫德的話,我不禁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之後你的動作我都是看在眼裡的哦!包括處理掉sherry的竊聽器,以及暗通fbi之類的。」
「是麼……」說實話,我現在的感覺很不好,就像是完全被人扒光了一般,我內心深藏的秘密在貝爾莫德的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話說你小子做事實在是太不乾淨了,總是讓我幫你擦屁股。」貝爾莫德說著對我抱怨道。
「嗯?你指什麼?」我愣了一下。
「你以為你吐血那天組織不知道麼?還是你自作聰明弄掉sherry身上的竊聽器組織不知道?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事,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切成十七八塊丟到海裡餵魚了。」貝爾莫德看著我,臉上掛著令人看不透的笑。
「哈……被你一說,我好像真的是笨的不可救藥了呢。」我現在的臉色一定很精彩,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露出了這麼多足以致命的破綻!應該說當年抱定貝爾莫德的大腿不撒手,真是我這輩子最英明的一個決定了。
「是啊,可惜你被組織處理掉的那天,我被boss支了出去,沒有親眼看到我可愛的弟弟復活的那一幕呢。」貝爾莫德遺憾地歎了口氣。
「哦?是麼,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還以為你是看著我被幹掉還安之若素呢。你是怎麼確定我沒死的呢?」我輕笑著。
「因為我沒看到你的屍體。」貝爾莫德定定地看著我。
「呃,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很驚訝。
「這就已經足夠了,在他們所說的拋屍的地方我沒有找到你的屍體,這就說明你沒有死。不論什麼時候,以你的能力,只要是沒有見到你的屍體,我就不相信你會死。」貝爾莫德像是在敘述真理一般向我說道。
「是麼,你還真是抬舉我啊……」
「那麼,敘舊到此結束,我們也要開始談談正事了呢,波爾多。」貝爾莫德隨手扔掉了手上的煙頭,站起身來對我道:「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把那隻小貓交出來吧,你喜歡貓的話,以後可以再養,這隻小貓血統不純,會給你帶來不幸的。」
「很不巧啊,我也曾經被人說過自己會給別人帶來不幸,我們這樣恰恰應該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感受到抓著我的衣角的小哀身體的抖動愈發的劇烈,我將左手背過去輕輕握住小哀冰涼的小手,對貝爾莫德笑道。
「啊拉,這麼說一定要護著這隻小貓了?」貝爾莫德嘴角帶著不屑的冷笑,俯視著我:「如果我一定要殺她呢?你要怎麼做?對我舉槍?」說著貝爾莫德將槍口對準了我。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我真懷疑你剛才說了那麼多幫我的事,是不是就是為了讓我此時對你舉不起槍。」我苦笑道。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乖乖地交出sherry嗎?交出她的話,我可以無視你的存在哦,到時候你就可以和你日夜思念的親人共享天倫之樂了哦!」貝爾莫德的聲音像是惡魔一般蠱惑著我的心智。小哀在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
「這樣是很好,但是家裡兩個兒子,卻只有一個兒媳,豈不是很掃興?」我緊了緊手中溫軟的小手,搖了搖頭,拒絕了貝爾莫德的提議。
「那真是太遺憾了,那我只能連你一起幹掉了,呵呵呵……」雖然嘴裡說著遺憾,但貝爾莫德的表情實在是缺乏誠意,一點也看不出有遺憾的意思,她真的動了殺心我倒是看出來了。大概是boss下達了死命令了吧,這次看來大概是逃不過了。
「卡!」貝爾莫德將子彈上了膛。我鬆開小哀的手,暗暗將腰中的槍握在手裡,說實在的,我實在是不願意對貝爾莫德拔槍。氣氛已經是一觸即發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茱蒂車上的後備箱中躥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我和小哀撲來!因為我和貝爾莫德正在全力對峙,所以我和貝爾莫德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身影已經到了我的面前!那張被月光照亮的臉,居然是小蘭!
我連忙放鬆手上的動作,生怕槍會走火,在我措手不及之下,我眼看著小蘭一把摟過我和小哀,「砰!」地一聲用她自己的身體將我和小哀撲倒在地!
這是什麼狀況?從一開始到現在,一連串的意外情況已經讓我的腦筋開始混亂起來。
這是貝爾莫德也會過身來,用槍對著小蘭喝道:「快離開!不然我開槍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快點!」我連忙掙扎起來,貝爾莫德說不定真的會開槍!
「不行!不要動!」感覺到我和小哀的動作,小蘭用身體死死地壓住我們!
「快!快點讓開!」說著貝爾莫德連開幾槍打在小蘭的身邊,石屑飛濺!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貝爾莫德的語氣中竟然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慌亂,是錯覺嗎?
「不要!我已經報警了!再忍一會兒就好!求你了!」小蘭緊閉著雙眼,顫抖著大叫。明明身體抖得厲害,卻還是要拚命護著我們,真是……笨蛋啊……
「快讓開!」貝爾莫德已經有些色厲內荏了。但是小蘭依然沒有讓開的意思。
「讓開!angel!」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伸手在小蘭的後頸輕輕一斬,小蘭神色一鬆,暈了過去。
「你也看到了,貝姐,」我從小蘭的身下爬出來,站起身對貝爾莫德道:「有很多人不希望我們死呢,所以,收手吧,我不為難你。」
貝爾莫德臉色數變,良久,終於頹然地放下了槍。
「你認識小蘭?」我向貝爾莫德問道,直覺告訴我,貝爾莫德態度的變化似乎和小蘭又某種關係。
「這跟你沒關係,」貝爾莫德將槍收起來,上了車,將頭伸出車窗對我道:「這次就先放過你,最後再奉勸你一句,有希子的那一套『義子』的把戲不要再玩了,即使是義子,也會引起組織的注意的。」
「啊,多謝。」其實我早就知道這種遊戲騙不了組織,但是既然老媽那麼迫切的希望,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只要不宣傳出去,哪怕只是騙騙身邊的人也好,好歹這樣我還可以叫她幾聲媽媽。
看著貝爾莫德的車尾燈消失在轉角,我歎了口氣,轉向地上的兩個人,以及車邊的柯南,小哀剛才幾乎是和小蘭一起暈過去了,這副爛攤子讓我怎麼收拾啊……
我走到柯南的身邊,想將他弄醒,但是一接觸柯南的身體,一絲細微的「滴答滴答」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臉色一變,一把扯開柯南的衣服,柯南身上的一堆儀器映入了我的眼簾!
心電圖監視器的電極、還有信號發射器和錄音機……喂喂,計劃中可沒有這麼一手!我的臉不禁沉了下來,看來柯南還是對我不信任啊。這樣看來,博士也一定不是僅僅等待接應,而是在某處監聽了。居然會以為自己已經取得了柯南的信任,我還真是天真啊……
我一拳打碎柯南身上的儀器,拿起偵探徽章道:「博士你在吧?我們在xxx碼頭,事情已經解決了,過來接我們吧。」說完我不待博士回應,就關掉了通訊器,輕輕一拳打在柯南的肚子上。
「好痛!」柯南的身子像是大蝦一般弓了起來,抬頭對我怒目道:「混蛋!你幹什麼!」
「叫醒你。」我淡淡地說了一聲,向小哀和小蘭走去。柯南對我的戒備讓我的心裡有些發涼。
「混蛋!她們怎麼了?!」柯南對我怒道。
「她們沒事,只是暈過去而已。」我輕撫著小哀因為過度驚嚇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道。
「其他人呢?」見她們沒事,柯南鬆了一口氣,又向我問道。
「走了。」我一邊淡淡應著,一邊將小哀和小蘭一個一個地背到車邊,讓她們靠著車坐好,任由她們這樣躺在地上睡的話,第二天她們一定會著涼。
「走了?」柯南詫異道。
「是啊,茱蒂被我打殘了,又被她的同夥救走了,而貝爾莫德則是被我放走了。」一番話下來,怎麼聽都是我成了組織的幫兇,不過我無所謂,反正他本來就不信任我,就讓他繼續這樣想著好了。
「什麼?!你打殘了茱蒂老師,放走了貝爾莫德?!」柯南驚叫道!
「是啊,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只是組織的臥底,一切都是假的。」我衝著柯南嘲諷地笑笑:「我這樣說合了你的心思了麼,大偵探?」
「我……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啊……」柯南避過我的目光,囁嚅著。
「啊!!!你……你你!!你都幹了些什麼?!」柯南一低頭,猛然看到自己身上破碎的零件,對我叫道。
「只是銷毀一些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我淡笑著:「不是說很信任我嗎?那你還帶這些東西幹什麼?」
「我只是……我只是怕大家走散,做一些預防措施而已。」柯南的聲音有些發虛。
「那現在我來了,這些『預防措施』也沒有必要存在了,不是麼?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好了。」
「呃,」柯南被我噎了一下,轉頭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你這個調轉話題的功夫真是不怎麼樣,我已經通知博士了,放心吧。」我淡淡道:「哦,對了,那個集裝箱上面還有一條軟體蟲,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就去看看好了,但願他還活著。」
……
結果,卡爾瓦多斯還是死了,據說是自己用已經不是很靈活的牙齒把自己的舌頭生生磨爛了,不愧是組織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讓我感到一陣可惜。警察在阿笠博士到的不長時間後也趕到了現場,對現場進行處理,而我們也和警察回去做了筆錄,以兒童誘拐案的名頭糊弄了過去。
我和柯南的關係也再度回到了冰點,不過這次主要是我不理會柯南,柯南面對我淡漠的目光總是顯得有些心虛,也不敢主動向我搭話,茱蒂據小蘭說也回到了美國,想起小蘭和園子對我說茱蒂是fbi搜查官的那副驚詫的樣子,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茱蒂離開的理由是fbi休假結束,所以要回去復職,不過真正的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
真正讓我感到有些棘手的是小哀。本來我打算一回去就好好教訓她一下,免得這個小丫頭一天天總不是想『自殺』,就是想向組織投案自首,淨給我添亂。不料我說了沒兩句,小丫頭竟然衝我發飆了!
「你知道什麼?!你只知道站在我的身前替我擋住一切,可是你知道我的心情麼!你知道每次都只能躲在你的身後除了發抖,當累贅之外什麼都做不了的我的心情是什麼樣的麼!!!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會被一顆子彈打死?!我寧願和你一起死,也不願意用你的死來換我的安全你明不明白!!!」在我的記憶中,小哀還是第一次主動對我發火呢,那尖利的聲音,歇斯底里的表情,直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唉,小哀說的沒錯,我一直都只是在貫徹自己的想法,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小哀的心情,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一點?
「吶,吶,明輝同學?明輝同學?!」一陣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猛地回過神來。哦,對了,現在我正在放學的途中啊……
「啊,不好意思,剛才一直在想一些事情,有事麼?」我轉頭對身邊的步美笑道。
「你沒事吧?今天從一開始上課你好像就一直沒有什麼精神,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連柯南和小哀也是……」天上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步美撐著笑笑的傘,擔心地看著我。
「啊,我們都沒事,只是還有些沒有從那件事中恢復過來而已,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我對步美歉意地笑笑。
「也是啊,畢竟不管是誰遇到那種綁架案也不可能無動於衷的啊。」光彥在一旁道。
「那樣的話,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賣鰻魚飯的店,大家一起去,給明輝還有柯南和灰原壓驚了。」元太操著特有的大嗓門道。
「他們又不是元太你。」光彥擦著冷汗道。
突然感覺有人在扯我的衣角,我回頭一看,只見真由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擔心地看著我,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像是渴望被收養的小狗一般,看著那張和小哀一摸一樣的臉,我的心巧妙地被擊中了……
「啊,我們都沒事哦!乖,不用擔心!」愣了好一會兒,我回過神來,摸摸真由的頭頂笑道。
「啊!明輝同學好偏心!明明我們也很擔心你們的!」步美不滿地叫道。
「呃,不好意思,那為了感謝大家對我們的關心,我們去吃旋轉壽司好了,我請客。」我對著幾個小孩子道。
「真的?」
「太好了!!」小孩子們歡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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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開學的緣故,耽誤了這麼久,呀~好久沒動筆,感覺生疏了很多啊……因為很忙,所以以後也改成周更了,大家見諒,至於太監,我再次重申一遍,咱是純爺們!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