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要怎麼樣行動才好呢,現在的局勢看起來很複雜啊。」我皺著眉對柯南問道。
「這個時候,就需要我關西的服部出馬了啊!」就在這時,一個怪異的大阪腔突兀地插了進來。
「服部!你怎麼在這裡?」我驚訝地看著在一邊笑著的服部。
「呦!」服部對我一臉燦爛微笑地道:「你看起來有很多苦惱嘛,少年!要不要大哥哥出馬幫你擺平啊!」
「不用了,請回。」我冷淡地打斷服部的話,轉過身道。
「呃!不用回絕的這麼乾脆吧?我可是一接到工籐的電話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啊!」服部一臉挫敗的表情鬱悶道:「你這個傢伙還真是不好相處啊……」
「其實我給服部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好就在東京,我就讓他過來幫忙了,說到底,還是又個幫。」柯南笑道。
「你什麼時候給服部打的電話啊,我怎麼不知道?」我狐疑地望著柯南。
「一個小時前。」柯南笑道。
「喂喂,那個時候,你還沒有看到信吧?」
「直覺,我一向很相信直覺。」柯南笑道:「反正也沒什麼損失,如果沒有事情發生的話,就叫他回去好了。」此刻柯南臉上的笑容給我一種很沒心沒肺的感覺。原來正義人士邪惡起來是這麼的可恨啊,怪不得人們最恨的就是叛徒呢……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麼一回事,但真的從你的嘴裡聽到這些話,真是意外地令人火大啊……」服部閉著眼睛,眉頭上的青筋直跳。
「不過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先要確定一件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柯南把話題若無其事地岔開了,對我道:「你和我來一下。」
「幹什麼?」
「和我來就是了,」柯南和我說了一句,又轉頭對服部道:「服部你留在這裡,守著博士和灰原,等我們的消息,如果半小時候我們還沒有回來或是將消息傳回來,你就報警。」
「我知道了。」服部面色嚴肅地應了一句,雖然不明白柯南的打算,但是服部絕對相信柯南的判斷。
「那麼,你想做什麼呢?」走出阿笠博士家,我疑惑地向柯南問道。
「今天我去取信的時候,發現工籐宅有點不對勁。」柯南一邊往工籐宅的方向走,一邊道,
「不對勁?」
「嗯,工籐宅明明沒有人在住,但是電表和水表照比我上次查看的時候,都有了一些微小的變化。」柯南的面色很嚴峻。
「你是說,組織?」我眼神一凝。
「對,」柯南點了點頭道:「雖然從水電的用度上來看,大概只有一到兩個人的樣子,但是也不排除有意外情況,所以我還是需要你的幫助。」
「為什麼不找服部?」我笑道:「你就不怕我殺人?」
「服部雖然精通劍道,但是對付組織裡那種不講規矩的人,恐怕還有些力有未逮,」柯南沉聲道:「對付組織的話,我想還是由你這個從組織裡面出來的人出手比較好,這叫以毒攻毒。」
「喂!」我不滿地叫了一聲。
「至於殺人的事,我相信你會掌握好分寸的,」柯南扭頭對我笑道:「你也不想讓我的父母曾經熱情款待過你的地方染上血吧?」
「那倒是……」我嘟囔了一句,如果因為那些雜碎,就讓我心中最聖潔的家染上那些污穢,那簡直是太不值得了。「嘛,如果我們遇到危險的話,我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哦!」我追加了一句。
「放心吧,即使是在法律中,也是有正當防衛這種說法的,我相信你不會防衛過當的。」柯南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異常地真誠,讓人不禁心生感動,我在那一瞬間甚至產生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念頭。
「你真應該去做神父……」我嘟囔著。
阿笠博士家的隔壁就是工籐宅,沒走幾步路,我和柯南就潛進了工籐宅的院子裡。想當年,我幾乎每天都做在這裡的草坪上看夕陽呢。我看著熟悉的院落,心中頗為感慨地笑了笑。
「發什麼呆呢?」柯南的話將我的注意力拉回了現實。
「怎麼樣?」
「我剛才看過了,水表和電表果然有變化,就像我之前判斷的那樣,應該只有一兩個人,至多不超過三個人。」柯南沉聲道。
「最多只有三個人?」我先是皺了皺眉,然後展開眉頭,有些不屑地笑道:「如果真的是組織,那他們就太不長進了。」
「那我們進去吧。」
「好。」
我小心地打開了門,和柯南閃身在門後,吸收上次在法國險些被人直接在門口幹掉的教訓,我暗暗掏出了槍,對柯南做了一個等待的手勢,深吸一口氣,一個猛撲,落地之後槍口立刻調轉衝著門口,可是門口空空如也,這讓我不禁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我伸手招了招柯南,柯南一臉陰沉地走進來,緊盯著我。
「怎麼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手槍是怎麼來的?」柯南低沉著聲音小聲向我問道。
「手槍?」我愕然道:「拜託,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算了,回去再和你算賬,現在調查要緊。」柯南向前走了幾步,又轉頭對我道:「我不會忘了這件事的,你想一想一會兒該怎麼向我解釋吧。」
「解釋你妹啊!」我追上去白了柯南一眼:「你見過殺手身上沒有槍的麼?」
「你!」柯南氣結,卻對我無計可施。
我和柯南一路到了二樓,在老爸的書房前停了下來。
「先從這裡查起吧,這裡是爸爸的書房,有很多重要的文件書籍之類的東西。」柯南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伸手輕輕地將門打開一條縫隙,然後一手慢慢推開。黑洞洞的房間裡,沒有絲毫的動靜。
我與柯南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柯南一個翻身閃進屋子,我急忙跟上,掩護柯南的背後。
漆黑的屋子異常地寂靜,透著一絲詭異,看起來很正常,但我卻感覺到一絲不自然。我輕輕地拍了拍柯南,示意他屏住呼吸,果然,在柯南和我都屏住呼吸後,一絲微弱得幾乎不可聞的呼吸聲傳入我的耳朵。聽聲音,只有一個人。
我貓身輕步靠向聲音來源的地方,那是門後的一個角落,他大概是想趁著柯南進屋的時候,從背後偷襲吧,可惜我一直在門口守著柯南的身後,讓他沒有間隙可乘。
「卡!」隨著細微的聲響,我將子彈上了膛,槍口衝向那個位置,同時低聲喝道:「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地出來!」
「啊!」黑暗中傳來一聲驚叫!
女人?我皺皺眉,再次喝道:「出來!再不出來我開槍了!」
「別!別開槍!」一個柔媚的女聲傳入我的耳中,只不過,這個聲音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日!玩笑開大了!
我手一抖,槍「噹啷」一聲掉到地上,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身上冷汗涔涔!幸虧今天柯南跟在我的身邊,我的殺心也不是很濃烈,不然的話,以我以往的脾氣,早就一槍先崩過去再說了。如果真的那麼做了,那我就真的該天打五雷轟了!
「媽……媽媽!」柯南也放下了早已瞄準好的麻醉針,愕然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啊呀~啊呀!」黑暗中走出一個身影,一邊去開燈,嘴裡一邊叫著:「太失敗了,居然被你們發現了!」有些刺目的燈光一下子就照亮了屋子,屋子中站的,正是我和老哥的媽媽--工籐有希子!
「喂,再怎麼說,你開玩笑也太過火了吧。」柯南不滿地衝著老媽喊道。
「呵呵,我只是想在不驚動你們的情況下,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嘛。」老媽嬉笑著說了一句,又轉頭對坐在地上的我道:「啊咧?你怎麼了,小輝?」
我這時候還沒有緩過神來。我剛才在做什麼?我差點親手殺了自己的媽媽!一想到這一點,我心中的後怕不已。
「沒關係哦!」老媽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走到我的身前,蹲下身子一把將我摟如懷裡,溫聲道:「媽……阿姨一點都不介意哦!」
「下次……」我從嗓子眼裡擠出了兩個字。
「什麼?」老媽放開我,疑惑地望著我。
「下次來之前一定要告訴我,不要再玩這種遊戲了!算我拜託你!」我認真地望著老媽的眼睛。
「好好,我知道了還不成麼?」老媽用柔嫩的手掌摩挲著我的頭髮,眼神中滿是寵溺。
「喂喂,老媽,我才是你的兒子好不好?」柯南嘴角抽動著看著老媽:「現在怎麼搞的好像他是你的兒子一樣?」
「啊哈!嫉妒了?」老媽玩味地看著柯南,又看了看我,突然又把我摟進懷裡,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女孩一般,聲音膩膩地道:「可是,小輝長得實在是太可愛了嘛!人家就是忍不住想要抱抱嘛!」說著還不停地蹭著我的臉。當我是洋娃娃麼……
「吶,我說啊……」柯南滿臉的黑線。
「要不然這樣吧!」像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一般,老媽突然叫道:「我收小輝當義子好了!我想優作也會同意的。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就像是一個討糖吃的小孩子一般,老媽以一種「不給糖就搗蛋」的態度,不停地搖著我的肩膀,我不敢使力,只要隨便老媽怎麼搖,搖的我眼睛直冒金星。
「好……好吧。」不得已,我只好應了下來,看老媽這個樣子,不答應她,她是不會干休了。老媽看似胡鬧,但眼神卻很清明,無比地認真。其實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能夠光明正大地叫她和優作媽媽爸爸吧,看起來,十年的分別已經讓老媽無法忍受親子見面不能相認的痛苦了,這次大概是因為想到了這個辦法,專門回國的吧。
「我不同意!」這時,柯南在一邊高聲叫道:「我絕對不會認可的!我的弟弟只有一個!不會再有第二個!」
「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老媽很罕見地寒著臉對柯南道:「新一,我這次的決定是絕對不會更改的!好好聽媽媽的話!」
「為什麼?」柯南的聲音裡有著難掩的憤怒,連臉都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也是,收一個殺人犯做自己的弟弟,一般人都不會接受的,何況柯南的正義感還這麼強。
「沒有為什麼!」老媽瞪了柯南一眼,站起身掏出手機就開始打起電話:「喂,優作嗎?我已經收小輝作為義子了,嗯,就這樣,拜拜。」與對柯南的態度截然不同,打電話時的老媽就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聲音甜得膩人。不愧是當年的偶像級影星。
「撒,搞定!」老媽笑嘻嘻地對我比劃了一個「v」字,對我道:「從今天開始,小輝你就是我和優作的義子了哦!來,叫人吧!」老媽興奮地滿含期待地盯著我。柯南在一邊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我為難地看了柯南一眼,柯南賭氣似的扭過頭去。
「不用管新一那個臭小子,撒,叫人!」老媽催促著我。
「媽……媽……」我嚥了一口唾沫,連心跳都快了兩拍,嗓子有些乾澀地道。
「嗯!嗯!」老媽連連點頭,激動得滿臉都是紅潮,眼中更是淚花隱現:「媽媽在這裡!媽媽在這裡!」
「那麼,」我再次轉頭看向柯南:「哥……」
柯南突然轉頭,眼神凶厲似刀,將我的話一下子就堵了回去!時隔十年,我竟然對老哥產生了一股隱隱的敬畏感,也許是十年的分別讓我更加珍惜和渴望親情,更加害怕失去吧……
「新一!」老媽厲聲向柯南喝了一聲,轉頭對我溫聲鼓勵道:「不用害怕,叫人吧。」
「哥哥……」
柯南本來不欲答應,但見到老媽的目光再次向他掃去,不得不硬著頭皮應了一聲:「嗯。」至於我們的年齡到底誰大誰小,柯南根本就沒打算問。當哥哥都不情願,更別說是當弟弟了,老媽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就是應該這樣。」老媽高興地叫道。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我們家終於團聚了,雖然老哥並不知道。
「不說這個了,」柯南強忍著心中的不快,轉移話題對老媽道:「你來的正好,我正好想到了一個主意,需要你幫點小忙。」
「嗯?」老媽歪歪頭,有些不解。
……
一個小時後。
「真是不可思議啊!在現代居然有這麼出神入化的易容術!簡直就是現代的亞森?羅賓啊!」化妝間裡,服部看著鏡子裡的「工籐新一」,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小意思啦。」我一邊將面前的「小哀」加上最後一筆,一邊淡淡地笑道:「媽媽的化妝術絕對堪稱大師級的水準。」能夠光明正大地喊媽媽,我的心情相當不錯。
「小輝的手藝也很不錯哦!」老媽對我調皮地一笑:「這個小哀看起來簡直是一點破綻都沒有。」
這是當然的,我對小哀實在是太熟悉了,她的眉有多細,她的唇有多厚,她什麼地方很白,她什麼地方有痣……我都一清二楚。看著鏡子裡的「小哀」,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因為有我和老媽兩位化妝大師在,化妝的進度相當快。
「誒?」聽到我和老媽的對話,服部先是一愣,隨即指著我和老媽大驚:「誒~誒?!怎、怎麼回事?你們?你們?!」
「是啊,我和優作收小輝做義子了哦!」老媽笑靨如花地道。
「這樣可以嗎?」深知柯南與我的關係的服部低頭向柯南低聲問道。
「老爸老媽都已經做了決定了,我能怎麼辦?」柯南白了服部一眼,看起來心情頗為抑鬱。
「話說回來,老哥,你這次的計劃行不行啊?」我向柯南問道。
聽到我的稱呼,柯南先是翻了一個白眼,接著道:「應該沒有什麼紕漏才對,只要你們都按照計劃行動的話。不過我現在倒是有些擔心蘭。」
「小蘭怎麼了?」我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最近看起來總是憂心忡忡的。」柯南沉吟道。
「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是在你去法國的時候,小蘭有一次放學回來就這樣了,問她她也不說。」柯南有些憂心地皺著眉頭。
「總之,現在小蘭也沒什麼危險,還是先將這件事放下,等將眼前的這件事解決了再說吧。」服部安慰柯南道。
「說的也是。」
……
回到阿笠博士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慢慢變黑了。小蘭之前打來電話說毛利大叔和園子已經去赴會了,老媽也將自己打扮成美杜莎的樣子,帶著被化裝成透明人的服部、哦不,是工籐新一趕了過去。順便說一句,老媽的請柬用的是寄給老爸的,混雜在阿笠博士家的那一堆信裡。
按照計劃,我和柯南還有老媽和服部分為兩組,柯南和我一組,柯南假扮小哀,而我則跟在後面暗中保護,老媽和服部一組,到化妝舞會去分散組織的注意力。按照我們的料想,組織的目的應該在我和小哀,化妝舞會應該只是調虎離山之計而已,但我還是放心不下,擔心老媽的安全,本來我是想給老媽一把手槍的,但老媽拒絕了,說是會和毛利大叔他們呆在一起,到時候如果槍被發現了,反而不好解釋,而且毛利大叔會保護她。我想了想也是,毛利大叔雖然平常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也就不再堅持。
夜,慢慢地降臨了,給大地罩上一層如夢似幻的黑紗,又大又圓的月亮懸掛在天際,透著隱隱的血色。明明很漂亮,卻詭異得讓人心中有些冒寒氣。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在我和柯南的等待中,屋子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小哀已經被我們轉移到了地下室,我和柯南已經等了很久了。
柯南上前接起電話:「你好,這裡是阿笠家……」
不一會兒,柯南掛掉了電話,對我道:「新出醫生的電話,說他一會兒會來給我看病。」
「哦。」我應了一聲,再次和柯南開始耐心等待起來。平常從新出診所到阿笠博士家的話,只要十幾分鐘就夠了,但是我和柯南一直等到九點多,新出還是沒有趕到。又過了幾分鐘,當我和柯南滿心疑惑的時候,家裡的門鈴響了起來。
我閃身到裡面,示意柯南上前開門。
「嗨~!」當柯南小心地打開門時,茱蒂透著門縫向柯南打招呼道。
看到茱蒂的身影的一瞬間,我心中的殺意大熾!茱蒂!這個女人!我前幾天才剛剛警告過她!她居然敢無視我的警告,利用我身邊的人做誘餌!
看來,不給她一點刻骨銘心的教訓,她是不會明白我話中的重量的。我咬著牙想到。
--------------------------------ps:昨天的那章不知道為什麼,在目錄裡就是顯示不出來,鬱悶啊,難道是點娘傲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