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坐在倉庫的一個廢舊的貨箱上歎了口氣,將筆記本合了起來。剛才我將自己殺死修羅的消息散佈到了網上,並把修羅的面具拍了照片傳上去作為證據。外面現在一定鬧翻天了吧。不過這一切都和我沒關係了。我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隨手一拳將電腦砸了個粉碎。
「電腦也要換新的才行。」我一邊嘟囔著一邊打了個哈欠。經過長時間的高強度運動,我心中的那份嗜血的**已經完全消散了,明明剛才還好像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的力量如潮水般緩緩地從我的身體中逝去,留給我的只有無盡的疲倦與睏意。
唉,還是早點回去睡一個懶覺吧。我一邊心裡這麼想著,一邊拿著已經報廢的電腦走出倉庫。外面的雨已經變小了許多,但一場大雨下來,血腥氣不但沒有被衝散,反而顯得更加地濃郁,整個碼頭都被血色染紅了!估計至少幾個月之內這裡的地面都會是紅色的吧。我一邊歎息著,一邊隨手將電腦拋進海裡。
戰鬥已經結束了,估計過一會兒就會有警察過來收拾殘局了。想必政府之前一定是以某種理由將這片區域封鎖了吧,不然不至於這麼喧鬧的場面卻連一個來查看的人都沒有。我並不懼怕日本政府日後大張旗鼓地緝拿我,因為對於這裡的一切,我料定日本政府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封鎖消息,畢竟這一次我們玩的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這裡死去的人成分又這麼複雜,一旦被揭發出來,不但會引起國際上不必要的麻煩,還會引起社會的動盪不安,甚至會導致民眾對於政府的信任力下降,從而導致內閣下台,這些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解決這些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政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裝糊塗也就過去了,而那些外國人入境的手續也不見的是合法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不會有人給他們伸冤。
不過我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方便回去啊。我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皺了皺眉。我現在外面的風衣都濕透了,而且是沾滿了血,黑色的風衣甚至變成了黑紫色,身上的血腥味要多濃有多濃,以這樣的姿態回去,大概還沒等我走進市區,就會被警察請去局子裡喝茶了吧。怎麼辦才好啊……
算了,不想了,總之先將一身的血腥氣洗掉再說吧。我甩甩頭,將心中的雜念都甩了出去,將身上的風衣脫掉,隨手扔進了大海,僅留一身內衣在身上,好在風衣是防水的,內衣被沒有沾上血,不過雖然只是被雨淋透,血腥氣還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點。
我找了一個沒有染上血的海面,撲通一聲跳下水,在裡面游起來,過了不過十幾分鐘的光景,我身體裡的力氣竟然以我能夠覺察到的速度迅速消退,好幾次我都因為划水時手臂使不上力而嗆到了水,不得已,我只有再次爬上了岸。
沒辦法,就這麼回去吧。我無奈地甩甩頭,向外面走去。我當然知道我現在最好將內衣脫掉,這樣可以避免著涼,但是以一身內衣的形象出現在市區,還可以勉強解釋為因為是家庭糾紛之類的原因破門而出,但如果不穿衣服的話,無論怎麼想,似乎都只有「裸奔變態狂」這一種解釋了,所以……唉,算了,就這樣吧,好在身上的血腥味都基本上洗掉了,剩下的一點點血腥味也被海腥味蓋住了。
走到東京灣的出口處,不出意外,果然有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在那裡戒備著,還有一輛裝甲車在那裡,估計還在等著裡面的人傳出來好消息吧。我諷刺地笑笑,將身體隱在暗處,聚齊身體裡最後一點力量,靠近那裡堆積成山的集裝箱,幾個翻身就越了過去。
在空中風馳電掣的感覺讓我的腦袋有點暈眩的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落地的時候,腳一軟,差點倒在地上!
該死!體力怎麼削減到這種地步!我心中暗罵著。好在越過大大小小的建築物,抄小路出去後,前面就是一片坦途了,只要打一輛計程車回去就可以了。
我搖搖晃晃地朝著馬路的方向走去,迷糊中似乎聽到了警鈴的聲音不停地在我的耳邊嗡嗡地響,搞的我心煩意亂,警察終於趕到了麼……
「該死!要遲到了!請讓一下!請讓一下啊!讓一下!!!砰!」一個悅耳的女聲在我的耳邊響起,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有種騰雲駕霧一般的感覺。
「砰!呃!」我不知為什麼就變成了仰躺的姿勢,看到好大一片陰沉沉的天空……
……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再次醒了過來,入眼的是一個粉色的天花板。
等等,粉色?!我一驚,連忙坐起身來,驚慌地看向自己的身體。還好,我的身體沒有在我睡覺的時候變回去。我的身上依然穿著那套內衣,只不過因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蓋上了被子,搞的現在被窩裡很潮,被單濕了一大片。很奇怪,即使睡過一覺,我還是感覺有身體裡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睏倦,大概是體力消耗太大的副作用吧。
不過,這是哪裡啊?我終於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房間上。房間並不大,只有三十平方米左右的樣子,除了臥室還有一個小小的廚房和衛生間,應該是小型公寓吧。房間的牆壁和天花板都是粉紅色的,我現在躺著的床上還有一個維尼熊的玩偶,不遠處的桌子上還有鏡子香水以及一些化妝品,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啊……
不過書桌前的牆壁上掛了一副老舊的手銬,與這個房間的佈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也就是說,這個房間是一個女孩子的,而且這個女孩子還有家屬長輩是做警察的?我摸著下巴思量著。
「啊拉,終於醒了?」一個女聲將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我抬頭一看,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居然是佐籐警官!
「啊咳咳咳……」我不停地咳嗽著,憋得滿臉通紅!
「咦?你怎麼了?」佐籐將手裡端著的粥放在桌子上,走到我的面前,擔心地道:「不要緊嗎?果然是感冒了吧。」
「那、那個,咳咳,我不要緊,謝謝您的關心。」我強忍著心中的驚異,對佐籐道。佐籐會做粥?她不是料理白癡麼?我看著冒著詭異的白煙的粥想到。
「是麼,那就好了,一會兒去洗一個熱水澡,將粥吃了吧。」佐籐見我這麼說,身子退了一步,對我笑道。
「那個……你怎麼稱呼?這裡是你家?」我裝作不認識佐籐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叫佐籐美和子,這裡只是我臨時租住的房子而已,也算是我家吧。」佐籐用手捋了一下頭髮,對我笑道。今天的佐籐警官並沒有穿警服,而是穿著一條牛仔褲,上面配著一件藍色的外套,裡面則是一件白色的襯衫,清爽的裝扮只讓人感覺一股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顯出一種別樣的嫵媚。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佐籐穿便服,不得不說,美女就是美女,穿什麼都好看。
「看什麼呢?!」佐籐嗔怒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我被佐籐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佐籐正站在那裡狠狠地瞪著我。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我乾笑了兩聲岔開了話題。
「你還說!還不是你!」一提到這件事,佐籐立刻就氣不打一處來地指著我的鼻子叫道:「都怪你一副水鬼的樣子突然冒出來,而且還二話不說就暈、呃,是睡過去了,害的我都沒辦法出警了!被上司狠狠地罵了一頓!」
「呃,真是不好意思,原來你是警察啊……」我頗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向一臉義憤的佐籐問道:「那麼,我是怎麼暈、哦不,睡過去的呢?」
「呃,這個嘛……」佐籐一下子就被我的問話噎在了那裡,扭捏著四處張望,不用正眼看我,感覺氣勢也突然變弱了不少:「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你就不要在意了……」
有貓膩!我立刻察覺出了佐籐的不對勁。「那麼,我是怎麼睡過去的呢?」我不死心地問道。
「哎呀,你好煩啊!」佐籐毫無預兆地飆了起來:「就是我一個過肩摔將你摔暈過去的,怎麼樣?!」佐籐一臉的凶相。
「呃,沒什麼,我就是問問。」我被佐籐凜冽的氣勢嚇得一縮頭,嘟囔道。
「我也是沒辦法嘛,誰叫你突然就冒出來了,人家也只是條件反射而已。」佐籐有些不自在地絞著手指扭捏道:「再說了,我不是都把你帶回家照顧過你了麼,大家就算是兩訖了……」我一時有些看呆了,這時的佐籐警官和我所認識的佐籐警官簡直是判若兩人啊!
「志保……是你女朋友麼?」佐籐猶豫了一下,突然向我問道。
「誒?」
「啊,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剛才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嘟嘟囔囔地叫這個名字。」佐籐不自在地笑笑道。
「哦,沒事,志保是我的一個朋友。」我釋然地笑笑,心裡卻後怕不已,幸虧我叫的不是小哀。
「這樣啊……」佐籐像是突然鬆了一口氣:「你身體不要緊吧,我剛才給你量過體溫,還是很高的樣子,不用我送你去醫院嗎?」佐籐繼續向我問道。
「啊,不用了,」我揭開被子,一邊下床一邊對她淡淡地笑道:「我還有事,就要走了,謝謝你的收留,弄髒了你的床單真是不好意思。」
「啊,現在就走嗎?洗一個澡去去寒氣,把粥吃完了再走吧。」佐籐猶豫了一下對我道。
「不了,謝謝你的款待,但是我必須要走了,還有人在等著我。」想到小哀,我原本冷峻的臉色不禁變得柔和了許多。
就在我下床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佐籐叫住了我。
「還有事?」我面對著門微微轉頭對佐籐問道。
「把這個穿上吧。」佐籐將一件男式的舊外套向我扔了過來,對我道:「你這樣出去很容易加重病情的,這是我爸爸以前的衣服,我也不常穿,就送給你吧,算是之前失禮的道歉。」
「謝謝。」我點了點頭,接住了衣服隨意地披在了肩上。
「還有!那個……你叫什麼名字?」佐籐猶豫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凌霄。」我頓了一下,說了一句就走了出去。我和佐籐不應該有什麼交集,她是兵,我是賊,過多的交集對我和她都沒有好處。
「凌……霄?是中國人嗎?」佐籐呆呆地看著男人離去的方向,喃喃道:「不過,和他好像……」
……
出了房間,我才發現,此時依然是晚上,看了看表,只有八點多一點。看來我只是睡了幾個小時而已。還是早一點回去吧,不然小哀就要擔心了。
夜晚的天空深邃而明朗,一輪明月彷彿無暇的玉盤高懸於九天之上,朗照萬里,繁星就好像一顆顆璀璨的鑽石一般放射著耀眼而奪目的光芒。我站在樓下看著佐籐的公寓,心裡頗有些惡意地想到:不知道我將佐籐家的地址抄下來賣到警視廳去能賺多少錢呢……
笑著搖搖頭,我轉身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去米花街。」我淡淡地對司機說道。
不長時間車子就到達了目的地,我沒有回事務所,而是去了博士家。車剛一轉彎,我就看見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正倚靠在門口獨自仰望夜空。
「就在這裡停下吧。」在離博士家還有幾十米的時候,我就讓司機停了車,剛要下車,卻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錢都隨著外衣扔了,現在自己是身無分文。心中微感尷尬,無意中伸手在佐籐給的外套口袋裡一掏,竟意外地從裡面掏出了一張一萬元的紙幣!
真是個細心的女人。我一邊心裡歎著,一邊付完車錢,向小哀的方向走去。
離小哀越近,我就越能感覺到小哀身上的那種濃濃的清冷之氣,面色淡然地看著月亮的她是如此的美麗、孤傲,如同一尊女神,高貴得令人忍不住頂禮膜拜。以至於我一時竟屏住了呼吸,不忍破壞這種完美的氣氛。
小哀的冰冷令我心動,但她的孤獨卻只能令我心痛。我緩步走到了小哀的身邊,小哀似乎沉迷於月色,並沒有發現我的臨近。
「在等我麼?」我蹲下身子輕輕地擁著小哀,嗅著她發間的清香,在她的耳邊淡淡地問道。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看月亮而已。」小哀沒有回頭,如珠玉般清脆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帶著一貫的清冷,但我卻能感覺到,在我擁上她的一瞬間,她那小小的嬌軀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一下。
「是麼。」我近乎貪婪地嗅著小哀身上那股令我心安的氣息,經過了無盡的殺戮和血腥,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抱著小哀,什麼也不做。
沒有詢問,也沒有回答,只有無限的信任。
「吶,明輝,有時候我總是會想,我們是不是分開比較好?」小哀轉頭望向我,冰藍色的眼眸帶著淡淡的驚悸與憂傷:「我什麼都幫不上你,我只能連累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一次次地九死一生,卻什麼都做不了,我真的是很沒用啊……」今天的小哀似乎突然變得很感性。
「傻瓜,你難道不知道麼,」我摸著小哀的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道:「沒有你,我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
「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靜靜地看著我就行了。」我伸出手,輕輕地摩挲著小哀臉頰上如同細瓷一般細膩柔滑的肌膚,淡淡地笑道。
「……是麼,我知道了。」小哀定定地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良久,才展顏笑道:「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拜託你了。」
「嗯。」
我們就這樣輕輕地相擁著,靜靜地一同仰視著明月,一種淡淡地靜謐而溫馨的氣氛在我和小哀只見緩緩流淌,這種感覺好舒服,我好想時間就這麼一直停頓下去,直到永遠……
「呃!」突如其來的一股劇痛在我的心臟處炸開!強烈的痛楚讓我忍不住用手緊緊地抓著胸口,艱難地大口呼吸著:「哈啊!哈啊!……」
「你怎麼樣了?是身體要變回去了麼?!」看到我滿頭大汗,一副辛苦的樣子,小哀伸手扶住我的身體,急切地向我問道。
「嗯、嗯!大概……是吧。」我強忍著痛答道。這種痛苦跟上次變身的時候一樣,只不過痛感似乎更強烈了一些。
「快進屋吧!屋裡還有一些止痛藥,也許會起一點作用。」小哀焦急地攙著我的身體向前走。
「不、不要緊,習慣……就……好、」我面色慘白地勉強對小哀笑笑,話還沒說完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又變成了江戶川明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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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看到有朋友總是將我的書與其他的柯南同人相比較,說我的書怎麼怎麼不如其他的柯南同人,其實我想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成為大神,也沒打算寫出一部驚天動地的奇書神作出來,更沒想過要與其他大神一級的人物爭雄,我只是單純地想把我所憧憬的柯南用自己的筆寫出來,同那些與我有著同樣想法的朋友分享對柯南的熱愛而已,所以借其他的書來對我的書表示不屑或是不滿這樣的事,各位大可不必這樣做,這樣做除了打擊我的積極性沒有任何好處,如果看的不合心意的話,大可直接關掉,去看自己更為感興趣的東西,看書為的是高興,而不是受氣,您說是不?小魚只能是小魚,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李玄楓、海倫因或是其他的什麼人,以上!
祝各位看書愉快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