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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中國昆蟲文化 彩萬志 文 / 家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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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昆蟲文化彩萬志

    主講人簡介:

    彩萬志,中國農業大學昆蟲系教授。1963年生。1993年畢業於西北農業大學,獲理學博士學位,同年分配到北京農業大學工作。現任中國農業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昆蟲學系主任,中國昆蟲學會理事、科學普及委員會主任。[.

    內容簡介:

    在我們周圍生活著各種各樣的昆蟲,有的像枝條,有的像——久的歷史。商周時代的青銅器上,已發現蟬紋,有的與實物十分相像,是寫實的手法;有的則加以變形,形成蟬形的幾何圖紋。這些蟬紋的作用是裝飾,是藝術化的,並沒有實用價值。這一時期的蟬形玉器也很多,作為飾物佩戴,甚至作為帝王的殉葬物,可見它是一種有較高身份的藝術品。後來漢代宮中以玉蟬作為冠飾,成為高官顯貴的標誌。

    從魏晉開始,中國古代繪畫藝術逐漸形成蟲草一派,專門表現世間萬千草蟲的優美形象,寄托人們對自然情趣的追尋和對美的探索。至於詩詞歌賦中的昆蟲題材,不但出現的很早,而且數量極多,在整個中國古代詩歌的海洋中形成了獨特的審美趣味和風格,是中國古典文學中最精彩的部分之一。另外在中國古代工藝美術領域,如陶瓷、雕塑、漆器、剪紙等藝術中也廣泛存在昆蟲題材。

    昆蟲文化

    (全文)

    諸位不管是來自城市,還是來自農村,無論是年長,還是年少,都會接觸到不少的昆蟲。確實在我們的周圍,在自然界當中有著各種各樣的昆蟲,有的長得像棍子,像枝條;有的長得像——久,我們人類大概有三百萬年,或者是,有爭議,有的說一百五十萬年,不論是多少萬年,和昆蟲相比,它短得多。昆蟲對我們文化的影響是非常地深刻,從文字到語言,從戀愛到婚姻,從詩詞到歌賦,都有昆蟲,牽扯到昆蟲。所以,我們下面就簡單地以我們常見的昆蟲來介紹一下中國昆蟲文化。

    第一我們先看蝗蟲,我們人類有皇上,對嗎?特別是古代,皇上,皇帝,那麼這個蝗和皇帝有關嗎?是有關的,人們認為,它是昆蟲當中的皇帝,在文獻的記載方面,蝗蟲為什麼稱蝗呢?就是它的頭部,蝗蟲頭部的前面觀,那麼在這一塊,有個像「王」一樣的字,大家看,在這一塊有個像「王」的字,當然這是牽強附會。那麼,相關的主要是蝗蟲它在歷史上危害太大了,對我們人類造成的災難是非常地慘痛的,當然像我這個年齡層的人是體會不到,我想在座的諸位不知道經歷沒經歷過蝗災,特別是老先生。在古代有很多蝗災的記載,比如在《舊唐書》當中有這麼一個記載,就是「唐貞元元夏,蝗,東自海,西盡河隴,群飛蔽天,旬日不息,所至草木葉及畜毛靡有孑遺,餓殍枕道」。什麼意思呢?就在唐貞觀元年的時候,夏天發生了蝗災,那麼這種蝗群從東海到河隴,那麼整個有十幾天,遮天蔽日地在飛,那麼所到之處把莊稼,把牲畜的毛,甚至小孩的耳朵都咬掉了,人沒有食可吃,那麼只能餓死,屍體在道路上全是,所以當時唐太宗李世民看到這種情形是非常地揪心,他親自跑到野外,帶著大臣抓一頭蝗蟲,他說你們別吃莊稼了,來吃我的心吧。因為在古代發生蝗災被認為是不太吉利的,就只有貪官污吏橫行的時候,社會不太平的時候才會出現蝗災,當然這是古代的認為。

    另外,還有像《河南通志》記載就是洛陽蝗,這種蝗蟲也是把糧食,把其它的昆蟲比如蠅子,蒼蠅都吃光了。那麼這時候,父親把兒子殺掉,丈夫把妻子殺掉,那麼強者把弱者殺掉,就是人吃人,實際上是蟲吃人。古代據周堯教授統計,從公元前707年,到解放前大概兩千多年當中,就有將近八百次蝗災發生,就是平均四到五年就一次大的蝗災。徐光啟在《農政全書》,他說:「凶饑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其中蝗的災害比水旱還嚴重。這一點我們可以從中國農諺當中可以看到,比如「種田防三害,水旱與蟲災」。江浙地區在解放前有一個民謠,它說「旱死三千高田,還有三千低田,淹死三千低田,還有三千高田,蝗蟲來了實可憐,實可憐」,就是有旱澇,有水地還可以,淹了呢,旱地還可以,但是蝗蟲來了,什麼都沒了。

    1933年在上海的新聞報上有一個求蝗謠它是這樣寫的,它說:「蝗蟲爺爺行行好,莫把谷子都吃了,眾生苦勞了大半年,衣未暖身食未飽,光頭赤足背太陽,汗下如珠爺應曉,青黃不接禾傷盡,大秋無收如何好,蝗蟲爺,行行好,莫把谷子都吃了。蝗蟲爺行行善,莫把莊稼太看賤,爺爺飛天降地時,應把眾生辛苦念,家家餓肚太難當,尚有官差無情面,雜稅苛捐滾滾轉,土豪劣紳腳上鐐,蝗蟲爺爺行行善,莫把莊稼太看賤」,從這裡面,我們可以看到老百姓對蝗災是無望無助。那麼古代人認為,蝗蟲是掌握其它昆蟲的一個神,是昆蟲當中的皇上。所以,昆蟲之神是蝗神,那麼他來管著讓蝗蟲什麼時候不發生。比如在北京,北京郊區就有蝗廟,蝗廟塑造的蝗神形象,是蝗神拿一個瓶子,瓶子上面有蓋,裡邊裝的全是害蟲。那麼如果是他不順心了,人們對他不恭敬了,或者是也許是官僚**了,那麼蝗神就把蓋子打開,那麼各種各樣的蝗蟲都出來危害莊稼。

    比如對待蝗神還有劉猛將軍,就是猛將,有各種各樣的門神畫來貼在上面,還有八蠟神也是專門治蝗的。那麼蝗廟在全國各地大概是有數萬個,就是非常之多。當然古代勞動人民,也與蝗蟲做了很多的鬥爭,比如我們趕蝗蟲,打鑼嚇蝗蟲,還有鞭炮嚇蝗蟲,用火來燒蝗蟲,比如現在我們在西南少數民族地區流傳的火把節,實際上就是用火來燒蝗蟲留下的遺俗。不僅蝗蟲危害我們的農作物,而且,其它害蟲也能加害作物,比如我們的「農」字,農業的「農」字。現在的「農」呢,我們已經看不出什麼意思了,但是它古體字能夠看出來一些東西,能夠看出來它的來源。比如這是一種「農」字的寫法,大家看上面的兩側像什麼,爪子,手,那麼中間這一塊呢,是什麼,像田,但不是田是什麼呢?是捕捉昆蟲的工具,相當於簸箕一樣,那麼下邊這個日月星辰的「辰」,它來源於什麼呢?在甲骨文當中它像一個蠐螬,就是我們說的地狗子,那麼這幾個點,相當於氣門,就是昆蟲的氣門。到了金文當中,氣門,就是點消失了,氣門沒了,上面加了一個橫,代表地面,那麼下面,兩個豎,代表昆蟲的足,後來逐漸演變變成了日月星辰的「辰」。所以農業的「農」應該是什麼?捕捉昆蟲,是吧,所以,害蟲對我們文化的影響,也是可見一斑。

    第二個,我們看一看蠶,那麼蠶它是怎麼來的呢?傳說它起源於纏繞,蠶是吐絲結繭的,養蠶是我們古代勞動人民一個偉大的發明,大約在五千二百多年(前)就已經開始養蠶了。古代人認為蠶有蠶神,蠶神就掌握著蠶的產量,蠶繭的收成。蠶神有各種各樣的形象,比如有的是一個馬和一個年輕的女子,另外還有是馬鳴王三隻眼,還有,像三姑蠶,還有蠶絲仙姑等等。這是一個現代的蠶廟,這也是雕塑一個女子,手中拿著繭,旁邊有個馬頭。南方人稱蠶神為馬頭娘,北方人,蠶神主要認為是嫘祖,那麼為什麼蠶跟纏相關呢,就是纏繞的「纏」相關呢?傳說在古代有一戶人家也有三口人,老兩口和一個獨生女,古代打仗的時候,都是每家派一個人。因為女孩不便出征,所以父親就代她出征了,出征好長時間父親沒有回來,這個女孩子就非常想念她父親,她家養了匹馬是她家惟一的寶貝,就是比較重要的資源,值錢的東西。女孩非常想念父親,她許願誰能把她父親找回來她就嫁給誰。這個馬就聽懂她的話,就掙斷韁繩就跑了。結果,費了幾天的工夫,就把她父親從戰場上馱回來了,找回來了。找回來之後,這個父親就看到馬的神情不一樣,看到他女兒就感到興奮,就是馬感到興奮,他就問他女兒說怎麼回事。女兒就把這個實情告訴他了,父親就把馬殺了,馬殺了之後,把馬皮放在桑樹上,女兒有一天她看到馬皮,她就踢了一下馬皮,她就說想得還美,想把我作為你老婆,結果她一踢不要緊,馬皮馬上把這個女孩給裹住了,給纏上了,然後就飛到樹上就變成了蠶。所以,古人認為蠶是纏繞相關的。另外「桑」,桑樹,就是跟「喪」是相關的,喪生的「喪」是相關的,那麼在北方蠶神是另一種是嫘祖,黃帝的妻子,嫘祖。這是綿陽的嫘祖陵,就是現在新建的。這是嫘祖的形象,人稱嫘祖為中華之母。這是南充,中國蠶桑博物館,關於蠶神的雕塑。大家知道,中國的英文是china,它的來源大家認為普遍是跟瓷器相關的,po

    celain,瓷器,另外一種認為,是跟秦國相關,秦,qina,包括法語當中的發音非常相近,qina。那麼在希臘語當中中國叫sina,我認為它是來源於絲,在古代印度當中china又稱cina,它的意思是絲。在英語當中,或者其他語言當中,「h」通常是不發音的,所以,這個china可能跟cina是相關的,當然了這是有待於方家考證。所以,就是中國怎麼樣?它是來源與絲綢,是絲國,我們現代的地名就是中國的地名,很多都有蠶絲相關的。中國龍的形象,有人認為,也是起源於,最先起源於蠶的形象,比如這是漢代的玉蠶,可以看到已經稍微有點龍的形象了。

    下面看我們常見的蝴蝶,在國畫當中,有一個題材叫做貓蝶圖,貓蝶圖。蝴蝶是我們常見的昆蟲,在中國人的心目中,它有很多形象,其中,主要有三類:一是美的象徵,那麼蝴蝶確實很美,在它翅面上可以找到abcd到z這26個英文字母,也可以找到78910,這10個羅馬字母,那麼可以找到很多的一個89,88,86的數字,那麼還可以找到非常奇怪的圖案,有趣的圖案。那麼蝴蝶為什麼漂亮呢?並不是因為它的斑紋漂亮,並不是以翅漂亮的。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當中,有一句話他說蝶美於須,那麼須是什麼呢?就是我們的鬍子、鬍鬚,那麼這是一個蝴蝶,大家看,它的觸角,就非常像人的鬍子,特別是古代人的鬍子就往上翹,歐洲人的鬍子。所以,蝴蝶是跟這個鬍鬚是相關的。那麼蛾眉,比如我們有峨眉山是山字旁的,那麼它來源於什麼呢?實際是來源於蛾子的眉毛,蛾子的觸角,比如我們所說的嫦娥漂亮嗎,那是女字旁,實際上是和蟲子的「蛾」相關的,比如我們解放前有很多女子叫劉什麼秀娥啊,什麼現在還有時有叫鄧月娥之類的,那麼名字這些都是和蝴蝶漂亮是有關的。那麼還有蝴蝶泉,傳說是由兩對青年,有三種傳說和蝴蝶泉相關的,都是青年們愛情不順利,然後跳到無名潭裡面變成了蝴蝶,所以叫蝴蝶泉。那麼蝴蝶的形象,可以發現在瓷器當中,可以發現在國畫當中,比如這是宋代的李安忠畫的,蝴蝶的另一個形象就是自由戀愛的象徵。比如這是我們梁祝傳說,就是梁山伯與祝英台,他們兩個也是愛情受到挫折以後就化成了蝴蝶。這是蝶翅畫這是梁祝,浙江寧波的梁祝文化公園廣場雕像,像是蝴蝶的形象。這是梁祝化蝶的民間剪紙,那麼與梁祝相關的戲劇文學作品是很多的,還有歌曲,很多的。那麼剛才我們談到貓蝶圖,是什麼意思呢?這是國畫裡邊常見的一個話題,這個是清代的一個百蝶壽字,那麼實際上它是和長壽相關的,那麼這個百蝶圖基本上也是我們現代的蝶翅畫最初的一個原形吧。比如這是現代的國畫,可以看到一個貓一個蝶,貓蝶圖它是根據這兩個字的,一個是「老」、「毛」,「老」、「至」,就是「耄耋」,「耄」是七十歲的樣子,「耋」是八十歲的樣子,所以給老人祝壽的時候,送耄耋圖就是祝老年人健康長壽。另外還有瓜蝶圖,一個瓜,西瓜、甜瓜等等,瓜,還有一個蝴蝶。這個瓜蝶圖來源與這個跟這兩個字是相關的,一個是這個「瓞」,這個「瓞」意思是小瓜,那麼大瓜,有大瓜,有小瓜,就代表了有子有孫。另外這個「瓞」還跟剛才長壽的字相關,所以這個瓜蝶圖也代表了多子多孫健康長壽。

    在晚清,辭舊歲的時候,大年三十百官要向慈禧行大禮,行大禮以後就回家過年了。那麼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行大禮的時候,太監先在慈禧的房間裡擺上香瓜,然後,拿兩個盒子,這個盒子裡邊裝的蝴蝶,百官拜禮的時候,太監會喊到,他說「太福晉年年吉慶,瓜瓞綿綿」,就是祝慈禧健康長壽,祝皇室多子多孫,江山後繼有人。

    好下面看螽斯,螽斯就是我們說的蟈蟈,可能有些人養過,在北京舊社會非常普遍的,那麼在《詩經》裡邊有這麼幾句話,說「螽斯羽詵詵兮,宜而子孫,振振兮,螽斯羽薨薨兮,宜而子孫繩繩兮,螽斯羽,揖揖兮,宜而子孫,蜇蜇兮」,有個詩人把它翻譯成白話文,大概意思是這樣的:你看這麼多螽斯啊,都張著翅膀叫起來,你們的聲音是這麼和順,原來你的子孫是這樣越生越多;你看這麼多螽斯都張著翅膀飛起來,飛的時候,也有聲音啊,原來你的子孫是這樣越生越多啊;你看這麼多螽斯都張著翅膀聚攏來,你們一起好不熱鬧,原來你的子孫是這樣繁衍不絕。語氣當中對螽斯的多子多孫充滿了無比的羨慕之情。這是北京香山的現代的巨型螽斯雕塑,那麼為什麼人們對螽斯那麼鍾愛呢?主要他認為螽斯能夠生一百個兒子,一百個後代,就是螽斯一生百子。在紫禁城裡面有百子門,同時還有螽斯門。那麼角樓,關於角樓大家不知道注意沒注意,它的形狀有人傳說是像蟈蟈籠子的形象,像螽斯籠子的形象。大家看像不像,古代養蟈蟈扎的籠子,傳說,皇帝要讓工匠們在半年之內把宮殿建起來,建的時候必須是八梁,十八柱,七十二脊,那麼當時的工匠怎麼也設計不成八梁十八柱七十二脊。時間一天天過去了,一月月過去了,結果,到了三個月的時候,還沒有設計出方案來,那麼工匠們就說這下可完了,等著殺頭吧。突然有一天一個白胡老頭來到了工匠當中,他手裡邊拿了一個蟈蟈籠子,人們問他你從哪裡來,幹什麼呀?他說我從魚日村來的,他就把一個蟈蟈籠子放到了工匠面前,二話沒說就走了,大家在找老頭的時候,已經沒人了,大家再仔細一看這個蟈蟈籠子,剛好是八梁十八柱七十二脊,那麼角樓像蟈蟈籠子,這是明代的人希望自己的江山社稷有後人繼承,就是能夠使江山遠遠地傳給後代。

    我們看看我們周圍的胡蜂、馬蜂。大家看這是一幅古代的圖案,那麼這個圖案什麼意思呢?有一個馬,這是猴子,這上面兩個小點代表蜜蜂胡蜂,代表胡蜂,有時候這兩個點可以沒有,那麼這是什麼意思呢?一個猴子在馬上,表面上看起來是這個意思,那麼實際上是馬上封侯,馬上就可以當官了,就是馬上封侯。還有呢,這是一個版畫,可以看到,有猴子,有胡蜂,有印,就是馬上就可以變成侯了,侯爵了,馬上就可以當官掌印了。這是漢代出土的文物,可以看到馬上有猴子,就可以馬上封侯。這是日本現代的一個產品的包裝,可以看到有猴子,這是有蜂的巢,有蜂,這裡面也是受我們傳統文化的影響。這是一個現代的所謂的工藝品,在馬年的那一年是很暢銷的,這個來源與馬上封侯,馬上猴,它是什麼意思呢?一個蠅子在馬上,馬上蠅,是嗎?就是商場上馬上就贏,馬上就能賺錢了。

    我們看看蟬,就是知了。知了和我們說禪房這個「禪」有什麼關係嗎,有沒有關係?是有關的,比如在《淮南子》當中,這部古書當中有這麼三句話,說「蠶食而不飲,二十二日而化」。就是家蠶,它只吃不喝,它二十二天就死了,那麼蟬只飲而不食,就是只喝不吃,那麼三十日而蛻,就是三十日就死了,那麼蜉蝣,既不吃也不喝,它三天就死了。實際上,古代人認為蟬它是只喝水飲露,飲露水,它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所以蟬在古代人心目當中它是高潔的,是高尚的,所以古代人就多以蟬為命名,包括現代也有。那麼另外一種,就是蟬它能死後能夠復生,就是死了以後,它從地底下又爬出來,所以古代人認為這也是一個死而復生的象徵。所以古代人特別是在漢代,人死了之後,在七竅當中,鼻孔裡邊、嘴裡邊還有肛門裡邊,都放上玉雕的蟬,就是死了以後,人的靈魂就能升天了,屍體不腐爛,他們相信這樣的。另外,還有四大美女的貂蟬,那個「嬋」和這個「蟬」相關嗎?也是相關的,貂蟬,實際上是古代官吏他的服飾的一個裝飾。比如這是漢代的服飾,皇帝的頭上在正前方這塊黃的是什麼,是個蟬的形象。有些官吏在不同的朝代,有貂的尾巴,幾根貂的尾巴、幾個蟬它代表官的等級是不同的,是有嚴格劃分的。所以,那個貂蟬呢是和我們這個蟬會發音的蟬是相關的。那麼古代人認為它是高潔的象徵,是靈通的象徵。此外,昆蟲和我們的信仰,和我們民間的傳說有很多很多相關,比如像螞蟻一個「蟲」字,一個「義」,它是和這個仗義有關的,比如傳說有一個人過錢塘江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螞蟻,在錢塘江的螞蟻,趴在一個飄浮的樹幹上,被河水呢沖的快死掉了。這個人趕快把螞蟻救了上來,帶到了船上,帶到了陸地上,把螞蟻救活了。那麼這個螞蟻,後來就報恩,那麼怎麼報恩呢?這個人有一天突然被誤抓到監獄裡邊了,這個螞蟻知道以後,就跑到了監獄裡邊把牢門咬開,把這個人救了出來。所以,螞蟻,被尊為善,仁愛和義的象徵。還有這是二十四孝圖當中的一個吳猛,一個叫吳猛的人被尊為神,這是二十四孝圖之一。大家看這個字叫吳驅蚊,小孩有八歲,他的父母,在裡邊睡著了,他為了不讓蚊子叮父母,那麼自己就不忍驅趕蚊子。這個小字大家看,吳驅蚊,吳猛趕蚊,然後「恐噬親」,恐蚊子去叮自己的父母。「替身可,請噬我」,如果可以替身的話,蚊子可以選擇的話來叮我吧,「噬我,我心怡」叮我呢我比較高興。那麼「噬親,我心悲」,叮他父母呢,他就不高興了,心裡就難受。所以,後來吳猛被尊為神,是古代傳說的二十四孝圖的一個典型的畫面。另外,還有螢火蟲,螢火蟲有個典故,叫做「車胤囊螢夜讀」,就是車胤囊螢。車胤是個小孩子,是個貧家的孩子,古代點燈是用油的,車胤他家裡比較貧窮,連油都買不起,但是他又非常地愛學習,怎麼辦呢?就跑到田野裡邊村子旁邊,捉來螢火蟲放在旁邊,藉著螢火來讀書,那麼下雨天怎麼辦呢?下雨天螢火蟲就不出來了,他的勤奮就感動了神,感動了螢火蟲,那麼螢火蟲就變成了一個大的很大的一個螢火蟲,傳說這個大螢火蟲,每當下雨的時候,冬天的時候,就趴到窗上,照著車胤夜讀,後來車胤就成功了,當然這是傳說。

    實際上,昆蟲和我們的文化有很多很多方面相關,比如我們現代的節日當中、習俗當中,有很多還印有昆蟲的烙印。江南蠶鄉養蠶的風俗,從人生到人死都和蠶是相關的,我們在四川的南充,現在要過絲綢節,這也和養蠶相關的。我們中華民族目前正在實現偉大的復興,中國文化,是世界上影響最廣流傳最廣的文化之一。其中昆蟲文化是佔了農業文化,昆蟲文化和農業文化佔了很多的方面,特別是古代的農業文化基本上是中國文化的根基所在。因此,我們瞭解昆蟲文化,對於我們建立新的文化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來源:cctv-10《百家講壇》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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