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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大結局 第28章 生死存亡的選擇 文 / 月斜影清

    第28章生死存亡的選擇

    報道的內容超級震撼,說前妻為維護葉嘉聲譽,和人大打出手,力證前夫並非「負心漢」。但是,對於林佳妮則很是語焉不詳,只隱諱指出她是葉嘉的某一任女友。事情就越來越撲朔迷離,也不知道大學者葉嘉,究竟有多少過往風流韻事。其間還提到葉夫人,說該女子是葉夫人生前十分中意的兒媳婦人選,但陰差陽錯,葉夫人終於還是無法左右兒子的選擇,因愛生恨,不知為何,竟然會和葉嘉的下堂婦打起來。

    葉嘉立刻明白過來,一定是林佳妮去找馮豐,結果跟馮豐打了起來。

    葉嘉站起身,邊撥電話,邊道:「劉薔,我先出去一下。」

    劉薔很是擔心:「葉醫生,你要冷靜……」

    「放心,我沒事。」

    秋高氣爽,地震後,市民們都說C城被震成了高原氣候,時而暴雨傾盆,時而天高雲淡,在空曠地方,能看到C城的天空藍得像草原上一般,許多夜晚,甚至能看到星星。這幾十年以來,C城早已沒有了這番景象,如今重現,空氣質量也好了不少。

    馮豐的手機占線,撥了幾次都打不通。

    等待時,他的手機卻響起,他一看,是葉曉波打來的,聲音氣急敗壞:「三哥,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

    「二哥二嫂離婚了。」

    離婚是那麼正常的事情,有什麼好稀奇的?現在,葉家大的三兄弟,都離婚了。

    「二嫂手裡有一部分股份,她要轉賣給林家……」

    葉嘉方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林家現在只差一點股份就得到控股權了,如果二嫂在這個關鍵時刻反戈一擊,那葉曉波和李歡所作的努力,都是為林家做嫁衣,錦上添花了。

    「曉波,你先別急,二哥怎麼說?」

    「二哥愛理不理的,說離婚了,他無權干涉二嫂的自由。」

    「那二嫂怎麼說?」

    「我和姐去苦苦哀求她,求她不要把股份賣給林家。她說不賣也可以,除非我們給她三倍的市價買回來……」

    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真是始料未及。

    「現在,我們無論如何要把這部分股權保住,需要大筆現金給她……三哥,玉如姐那邊,你再談一下,我們現在對那筆貸款十萬火急……」

    他沒有做聲,葉曉波的聲音更是著急,幾乎帶著哭腔:「三哥,葉家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了……」

    他默默地掛了電話,看看天邊的火燒雲,覺得這個夏天太熱了,熱得人滿面大汗卻心裡發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記得第五次撥打馮豐的電話,這一次,終於打通,然後,葉嘉聽得她「喂」了一聲,他才道:「小豐……」

    馮豐怔了一下,沒想到葉嘉會打來電話。卻是喜悅的,柔聲問他:「葉嘉,有事情麼?」

    「小豐,你傷著沒有?」

    她支吾著,不知該說些什麼。葉嘉這麼快就知道了?他以前是不關心那些娛樂八卦的,而且那麼忙。

    她慌亂起來,這樣影響了葉嘉,就太不好了。

    「小豐……」

    「葉嘉,對不起。」

    他提高了一點聲音:「小豐,你傷著沒有?」

    「沒有,沒有。」

    「你在哪裡?」

    「我在C大,找老闆修改一個論文資料……」

    葉嘉的車子早已沿著大學路駛出去了,在前面處,又掉轉車頭:「我來找你。」

    他說了這句就掛了電話,馮豐只呆呆地站在原地,拿著手機,心裡很怕見到他,又很想見他一面。是安慰他?想念他?她說不出來,只想,見一下也是好的。

    她在荷花池坐下,滿堂的荷花開得亭亭玉立,荷葉散發著一陣陣淡淡的清香,校園裡穿梭往來的人,無不會把目光在那些粉紅的荷花上停留片刻。

    她東張西望的,好一會兒,看到一個穿灰色襯衣的男子從對面的林蔭道上走來。此時,天色已晚,就連天空的火燒雲也退去了。

    但是,就是那最後的一抹火燒雲,恰恰地籠罩在他的身上,彷彿他整個人是什麼從雲彩裡下來的天神,清俊而挺拔。

    已經不是第一眼看到他,也不是第一萬眼看到他。起碼是十萬眼、百萬眼了……為什麼心裡還是跳得砰砰砰的?

    好像懷春的少女,一隻小鹿立刻要跳出胸腔。

    她強迫自己移開目光,然後,她看到葉嘉走過來,站在自己身邊。

    她指指身邊的空位:「葉嘉,你坐。」

    葉嘉仍然站著,一動不動。

    沉默。

    路燈次第的亮起,荷塘夏日的蟲鳴,外面車水馬龍的聲音,匆匆走在歸家路上的行人……整個構成了這個喧鬧世界的喧鬧夜晚。

    不遠處,一對情侶互相扶著肩膀,摟成一團,女的靠在男的懷裡,兩人不知在做些什麼少兒不宜的勾當。

    昏黃的路燈下,葉嘉看著她的臉上兩道紅痕,那是明顯被抓的,淡淡塗抹了藥水,並不嚴重,卻很礙眼。

    心裡湧起一股極其強烈的衝動,彷彿整個人都要爆裂開來。

    他淡淡道:「小豐,你為什麼和林佳妮打架?」

    「這……」

    他看她支支吾吾的,更是惱怒:「我說了許多次,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

    她愕然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發怒。

    為什麼呢?約自己等在這裡,就是要責備一頓的麼?

    她反問:「你什麼時候叫我別管的?」

    他的聲音更冷:「我們早已離婚了,各不相干了。你何必明知故問?」

    他這樣的語氣令她始料未及,是啊,離婚了,就是路人了,自己的確沒資格管他的閒事了,可是,這閒事並非自己要管的。她也怒了:「是林佳妮找上門和我單挑,並不是我去惹她……」

    「那也用不著你替我正名。以後,凡是牽涉到我的事情,請你一言不發,好不好?」

    馮豐氣得說不出來話,只見葉嘉的臉色鐵青,滿面憤怒,好像自己做了天大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我不願我的母親死後,還被人拿出來說三道四。馮豐,雖然你討厭我母親,但請你至少對她保持幾分尊重……」

    她怒道:「我什麼時候有不尊重你的母親了?」

    葉嘉轉身就走。

    她忽然跳起來,追上幾步,從背後一把拉住他的手:「葉嘉,太晚了,你送我回去……」

    他冷冷道:「你可以出門打車。」

    她揪得非常緊,把他的袖子拉拽得很長,「不,你送我,是你耽誤了我時間……」

    「……」

    「晚上了,我害怕……」

    她的聲音低低的,像要哭出來。

    葉嘉冷冷道:「我沒時間。」

    他站在原地沒動,她慢慢地鬆開他的袖子,偶爾有路過的人往這邊看,馮豐的手終於全部鬆開,放開了他,聲音非常冷:「葉嘉,你真是虛偽。說什麼我愛的是迦葉不是你,又說是迦葉愛我不是你愛我,其實,不是這樣。原來,你是因為你母親之死而恨我。只可惜,就算你恨死我,你母親也不能復生了,抱歉。」

    她轉身,第一次在他面前先走,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終於明白,葉嘉為什麼那麼倉促地離婚、找楊玉如,包括今天對自己的興師問罪,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母親。

    還說什麼自己愛的是迦葉不是葉嘉,借口,這一切都是借口。

    真實的理由是他愛母親,遠遠勝過愛自己。

    恨一個死去的人,並非君子所為,可是,這一刻,心裡對葉夫人的怨恨卻越來越深,她彷彿就是主宰葉嘉靈魂的一個強大黑手,生前、死後……自己都永遠籠罩在她的陰影之下,不得翻身。總以為,自己是他心裡的NO1;其實,不是的,他母親才是。這原本並不矛盾,也不互相牴觸。可是,自己卻在吃醋,比妒忌楊玉如更甚百倍。

    因為她死了,還能那麼輕易地將自己打得落花流水。

    這世界上,有多少死不了的心?

    人都要死,何況心。

    死心吧,死心吧,將最後一份奢望也埋葬吧。

    坐上出租車,她甚至沒有流淚,眼睛幹幹的,連和葉嘉在一起的許多日子也變成了碎片,無法拼湊,不堪回首。

    葉嘉呆呆地站在校門口,腦子裡只記得她打車離開的那輛車租車的車牌號碼,就如離婚那天,自己記得的那個號碼。

    有三兩女生經過,打量他一眼,又竊竊私語。

    他絲毫沒有察覺,只想,這樣,自己也死心了吧,一定死心了吧。不如此,又何以面對接下來的一切?

    他拿出電話,打給楊玉如,楊玉如的聲音非常驚喜:「葉嘉,有一道妙茶,我正要請你品嚐……」

    「好的,我馬上來。」

    這是一間郊外的溫泉別墅。

    屋子的外牆掛著許多花籃,錯落有致,四季都是春天,很有點歐洲的風格。

    楊玉如翻翻那本雜誌,然後隨手移開。林佳妮、馮豐,兩個女人為葉嘉大打出手,這樣的報道出來,並非對葉嘉不利,而對林大小姐的名聲也很有些影響。

    普通人如馮豐,自然是不在意的,因為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是誰。

    她細細看兩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馮豐,這個潑辣的女子,用著最世俗潑辣的方式替葉嘉回擊那些試圖譭謗他的人。

    為什麼呢?

    她和李歡看起來是那麼的琴瑟和諧,李歡見了這樣的報道又會作何反應?

    原來,自己想要和葉嘉在一起,還有這麼厲害的兩個競爭對手。

    馮豐算是出局了,林佳妮呢?如此瘋狂,如此不惜代價,只可惜,她還是太不成熟了,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愛上葉嘉的女人,都會付出代價。

    彷彿一個謎一般的男子,一個妖魅一般的男子,馮豐的代價是被葉夫人驅逐,淨身出戶,但必要的時候,隨時以潑婦般的姿態維護葉嘉,完全顧不得身份形象;而林佳妮,則不惜一切地毀滅,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巨大的代價;自己呢?自己又會因之付出什麼代價?

    門口,一個男人不緊不慢地走進來,她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還是有些恍惚,這天下,怎生有這般好看的男子?

    如果得到他就注定要付出代價,那自己也心甘情願地認了。

    只怕這天下沒有任何女人,能夠拒絕為這樣的男人付出代價。

    就像引起10年特洛伊戰爭的海倫,天生尤物,美輪美奐,哪怕掀起腥風血雨,也讓人欲罷不能。

    她起身,迎著他,親自給他倒茶,明朝的紫砂壺,海南花櫚木案幾那麼古雅的花紋,茶葉在裡面彷彿一粒粒寶石一樣的珍貴。

    茶壺、案幾,還有葉嘉,都是一種不可再生的寶物。

    「玉如……」

    她回過神來,微笑道:「我好些日子沒見到你了。」

    「今天正好有空,所以來看看你。」

    她聽得這話,很是溫暖,心裡忽然充滿一陣強烈的優越感,不是麼?馮豐和林佳妮打得頭破血流,但這個男人卻在自己身邊,這樣優雅地坐著,相對品茗,飲茶也醉人。

    她的臉微微酡紅,彷彿回到了十七八歲最美好的少女時光,對著自己暗戀已久的男子,兩人在藍天白雲下,躺在草地上,看整個世界的美妙。

    愛情啊,誰還記得它的年齡。

    沒料到自己年屆不惑,還能為一個男人癡狂。她想,能保持愛的心境,這是自己的幸福。

    她微笑如年輕的女孩:「葉嘉,這茶壺還是伯母送我的……」

    茶壺較之用來盛放的海南花櫚案幾,價值就算不得珍貴了,但它是母親的愛物。母親精通插花、茶道,他注意到,案几上,那瓶花也很有母親當初的神韻。

    楊玉如,她實在是個細心而又溫柔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經意又用心地投自己的喜好。

    這個時候,他不知怎麼隨口問出一個很世故的問題,一點也沒轉彎抹角:「玉如,和曉波的貸款談得怎麼樣了?」

    童話回到了世俗,仍然覺得美好。

    甚至因為他如此直率的態度,她更覺得可靠。

    她還不知道葉家二少奶奶離婚的消息,但知道這筆貸款對葉氏集團的重要。因是早就深思熟慮,所以一點也不覺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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