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一半情人一半女兒
這不僅是大事,還是頭等大事。
李歡拿起她的手看看,又看看天色已晚,再也坐不下去了:「餓了不?走,我們去吃飯……」
「呵,你是老闆呢,鼓勵自己的員工曠工?」
「七點過了,好不好?正常下班時間早到了。」
「可是,我們下班時間是9點。」
他不由分說,拉起她:「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一定得好好吃一頓……」
「要吃就在自己的酒樓啊,何必跑遠了?不照顧自己的生意,難道去吃其他人的?」
「哈,馮豐,你還敬業呢。」
「當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也有核算的,像你這種饕餮大客戶,消費得起,能多來幾個自然是好事……」
「不會吧?在你這裡吃飯還要我請客?你是地主,難道不應該盡盡地主之誼?」
「這跟地主有什麼相干?當然得你請我了。」
「為什麼?」
「因為你想追我嘛。要追女孩子,難道飯也不請吃?難道還要我倒貼?」
她理直氣壯,笑意盈盈。
這話簡直勝過一萬句的甜言蜜語,彷彿酷暑的天喝下一杯最涼最甜的水,李歡簡直笑得嘴都合不攏:「呵呵,當然要請吃,隨便吃……」
太陽的光線早已黯了下去,屋子裡又沒開燈,更是黯得厲害,這樣的空間,這樣的兩個男女……李歡再也忍不住,低頭又吻住她的嘴唇,聲音粗嘎嘎的:「馮豐,這些日子可把我想壞了……」
她像小貓一般蜷縮在他的懷裡,偷笑著輕輕推他:「你不餓嘛?都說了吃飯的,是不是不想請我?」
李歡也的確覺得餓了,飽暖才能思淫慾,餓著肚子是不會有什麼興致的,古人誠不欺我。
他抱起她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她咯咯笑著不停掙扎:「李歡,外面是公司,不是你打情罵俏的地方,你是不是想我混不下去啊?」
「嘻嘻,混不下去就嫁給我啊,幹嘛混不下去?」
她笑嘻嘻地在他耳邊低聲道:「被員工看見就不好吧?」
「你是不是平素總裝出公事公辦的樣子啊?老闆和老闆娘一起在自己的餐廳吃飯有什麼可怕的?」
「唉,雖然不怕,可是……」
李歡逗她:「現在又不怕大客戶跑了?」
「怕啥。哼,要跑,是吧?李歡,你小心我把你的財產全部霸佔了,讓你變成窮光蛋再趕你出去……」
李歡大笑起來,看她眉梢眼角那種熟悉的「狡獪」,抱著她的肩膀,可憐兮兮:「可不可以把我也霸佔了?熱烈歡迎你霸佔我……」
「想得美。」
她啐他一口。
李歡心裡是早就做好打算的,在自己的餐廳,總是礙手礙腳,想玩浪漫也有拘束,總要換個完全輕鬆的地方,肥水落了外人田,就任它落好了,誰一生都那麼精明?
不該精明的時候,就變傻瓜好了。
馮豐在他懷裡掙扎:「喂,別叫人家看見啦……」
「放心,沒人看到。」
李歡自然有分寸,將她抱到門口才放下來,伸手開了門,拉著她走出去。
剛到過道上,就見珠珠在忙著處理事情。
但見李歡牽著馮豐的手,馮豐的眼睛水汪汪的,臉上紅彤彤的,嘴唇也紅艷艷的,立刻心知肚明,眨著眼睛笑笑,算是招呼二人。
李歡卻大大方方地跟她招呼:「珠珠,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才辛苦。」
馮豐噗嗤一聲笑起來:「珠珠,吃飯沒有?一起去吃飯吧?」
「呵呵,我就不跟去當燈泡了,祝你們用餐愉快。」
馮豐的臉更是緋紅,李歡卻若無其事地拉著她的手往外面走。
除了第一天剪綵外,李歡並不經常來酒樓,一些新來的員工甚至沒有見過他。不過員工們早就完全公認馮豐的「老闆娘」身份,李歡也從不隱瞞這一點,一向高調。只是馮豐自己把自己當了打工的「總經理」,非要幹出點業績來。這段時間,大家見她凡事親力親為,而且在管理上也很有幾分才幹,絕不是擺個花瓶架子在那裡,加上營業執照上,法定代表人可是貨真價實的「馮豐」二字,一個個對她倒從「老闆娘」身份逐漸轉變成了真正的「老闆」,不再懷有最初的「花瓶」之心。
偷眼看去,馮豐發現不少女服務員,迎賓小姐等,都在看著李歡。
走出大門,她才捅他一下:「嘿,她們都看你呢……」
「我長得帥嘛。沒人看才是怪事呢。」
馮豐瞪他一眼,他這個樣子,簡直就如超級巨星,好像無論走到哪裡都一卡車粉絲似的,真是令人噁心。
哼。
李歡見她的眉毛又糾結起來,笑道:「她們看我其實沒用,要看你才有用……」
「為什麼?」
「她們不識貨,只見我衣著光鮮,卻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幕後大老闆,所有財產都是你的,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多餘的錢可以包養二奶。美女們覬覦我也沒用……唉,誰叫我是耙耳朵呢……」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男人就喜歡自作多情,誰多看他一眼就是看上他了?!。
馮豐擂他一拳,拉著他的手咯咯地笑。
這是一家兩人從未踏足的西餐廳,裡面的環境非常漂亮,寬大的廳堂裡,有人在那裡拉小提琴。
紅酒、鵝肝醬、牛排、視覺比味覺更好的各種點心……不過,馮豐並不太喜歡吃這些東西,李歡也不怎麼喜歡,他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這樣的氣氛下,更便於說一些情話。
音樂緩緩的流淌,馮豐吃完自己最喜歡的幾種小點心,就不吃了,心想,這東西真是不划算,又貴又難吃。又想,會不會是自己不適應?別個書上雜誌上描寫的,可是美味得很。
李歡見她歪著頭看餐桌上精美的器皿,微笑道:「馮豐,我變個戲法給你看……」
她隨口道:「什麼戲法啊?」
李歡的手垂下桌面,再拿起來,左手上拿著一個紅絲絨的盒子:「打開看看?」
馮豐忽然覺得心裡跳得那麼快,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卻也覺得突然,呆呆地,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並不想立刻打開這個盒子。
「馮豐,打開看看吧。」
他的聲音十分溫柔,像在下一種蠱惑。
馮豐的手不由自主伸向盒子,打開,果然是鑽戒,還是一對。
李歡拿出一隻給她戴在無名指上,然後,自己也戴上一隻。
她傻傻地問:「李歡,你這是向我求婚麼?」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不,這才是求愛第一步。先定下婚約……或許也不算婚約,先算求愛約定,馮豐,現在你要算我正式的女朋友了。呵呵,求婚的戒指,應該比這個還大顆點,娶新娘子,當然得最好的……」
是要這樣一步一步穩紮穩打麼?
她的呼吸有點急促,彷彿面對一個絕頂的高手,而自己在他編織的一張愛的大網裡,也許幸福,也許迷惑。
小提琴的樂聲在空氣裡流淌,用餐的人都很文明,偶有些喁喁細語,也絕不會妨害到他人,流淌的燈光那麼柔和、優雅,一切的一切,襯托得如夢似幻。侍者送上鮮花,也不知是李歡什麼時候吩咐的,馮豐接過花,花那麼嬌艷,是高雅的百合,連花香也都是高雅的。就如這空氣裡流動的小提琴樂聲,她一點也聽不懂是什麼,只知道悠揚,但不知好在那裡。不過李歡也是不懂小提琴的,兩人都不以為意。
她看看花,又看看對面的李歡,有那麼一瞬間,彷彿有一種女皇般的感覺——這是生平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有過這樣的感覺,第一次經歷男人的求婚——求愛——這個時候,正是女人最矜持最嬌貴的時刻,女人的一生,這樣的機會並不太多。
有一瞬間,她忘了自己曾經有過一次婚姻——也許,潛意識裡也終究是虛榮而世俗的,沒有超脫到不在乎世俗禮儀的地步。
心裡不知為什麼有些悲喜交加,她猛喝一口檸檬冰水,那種微酸的感覺衝入鼻端,眼睛就濕潤了起來。
李歡拉住她的手,將自己手上戴著的戒指和她的並在一起,很是喜悅:「豐,你喜不喜歡?」
她點點頭,也只曉得點頭,此外,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一夜,連月亮都是圓的。
車子慢悠悠地往回開,馮豐卻發現,這並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往城南而去。她問:「李歡,去哪裡啊?」
李歡笑嘻嘻的:「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的一隻手一直拉著她的手,她的臉卻貼在車窗上,一直在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又大又圓,才想起今天是十六,再一個月,就要中秋了。
過了清明花不好,過了中秋月不明。
如今花好月圓,是不是,生命中就再也沒有一絲缺憾了?
她更拉緊一點李歡的手,也許,真的不會再有缺憾了吧,跟著一個這樣的男人,遮風擋雨有他,吃穿住行有他,自己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張小嫻說,一個好男人的標準就是要自己的妻子享盡榮華富貴,並且還對她千依百順。這話,張小嫻是針對男人要求女人聰明漂亮智慧幽默OOXX還很出色——當笑話說的,但李歡,不就是這樣麼?
車子駛上一條滿是風華樹的大道。這種風華樹,除了比白楊樹長得高大,它的葉子、外形,基本是完全一樣的。在C城隨處可見,因為它的生長期非常快。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馮豐一直以為它是白楊樹,但是,去北方旅行時,見到的白楊樹卻又與之不同,北方的白楊樹筆直的生長,如投槍匕首;但是,在南方,這種樹木卻能長得非常茂盛,能夠遮風擋雨,提供一大片的陰影——後來,馮豐才知道,這種樹,當地的人都稱為「風華樹」。
樹雖然尋常,但形成的美麗和涼風習習並不因為它的「尋常」而改變。馮豐很喜歡這樣的樹林,只是不知道李歡一味往前去幹什麼。
越是近了,前面是一棟一棟的小別墅,每家的距離並不太遠,也不太近,既保持了私密空間,又不至於讓人感到冷清,沒人氣。遠遠的,有幾名保安在巡邏,監控系統明明白白地告訴過往的人,它在工作。
此刻,三三兩兩的光,從某些窗戶裡透出來,馮豐能看到上面漂亮的琉璃瓦,四合院的建築,門橋還有小橋流水,隱約有些江南風情。
她一下明白過來,大瞪了眼睛:「李歡,你在這裡買房子了?」
李歡笑嘻嘻的。
「哼,你還瞞著我,是不是要金屋藏嬌啊?」
「是金屋藏妻」他笑著糾正。
這時,他已經停好了車,走到一邊,給馮豐拉開車門:「馮小姐,請!」
馮豐見他這樣做作,笑出聲來,一下車,才見周圍的草坪修建得十分整齊,跟著李歡開門進去,四壁的燈一亮,她才發現這裝修得古色古香的院子,很是秀麗,裡面的天井上,甚至還有一口井,掛著轆轤。
幾乎是立刻,她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她嘟囔著:「李歡,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
「我告訴過你的,你當時不在意罷了。」
他一說,她才想起,那時,自己整天忙著追查神秘人的下落,李歡的確提過幾次買房子的事情,但每一次她都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他在說什麼,當他自說自話罷了。
在客廳裡坐下,她細細地四周看一遍,發現風格都很符合自己的喜好,竟然不知不覺中,自己和李歡的許多習慣都差不多了,難怪人家說,經常在一起生活,吃相同的東西的人,會長得越來越像。
客廳還沒看完,李歡卻笑嘻嘻地拉她起來,她柔順地跟著李歡,這次,來到的是一間大臥室。
臥室佈置得簡單大方,床上用品的色調看起來也非常舒適柔和。
馮豐紅了臉,這個荷爾蒙分泌過剩的男人,有事沒事拉自己來臥室幹啥?是不是又滋生了什麼歹念?
她還沒開口,見李歡指著一個密碼箱,「馮豐,打開看看……」
「什麼呀?」
她不動,李歡打開了箱子,他的動作不快不慢,她卻立刻發現,他輸入的密碼是二人農曆生日的組合。
這一打開,她傻傻地看裡面的房契、存折、有價證券……忽然想起,他出差前,已經把兩間酒樓的賬目也完全交給了自己……除了他出差要用的身份證,護照等,所有財產全部裝在這個保險箱裡。
她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李歡,你幹嘛?」
「以後你要辛苦了,這些東西都你掌管。」
「為什麼啊?」
「老婆管老公的錢,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她傻傻地撇撇嘴巴:「李歡,你傻啊。以前還說我們一人一半,現在你的一半也沒啦,全都歸我了……」
「嗯。全歸你了。」
她笑得越是賊呵呵的,像捏住了某人咽喉要害的惡霸,隨意為所欲為:「嘿嘿,李歡,如今你再也沒有經濟大權了,以後就要看本大王的臉色行事了……」
他唱作俱佳地配合她的奸笑:「馮大王行行好,瞧在小的對你忠貞不二的份上,給小的一口飯吃吧……」
「嘿嘿,你以後想包二奶都沒得錢錢……」
「錢是男人的膽。所以我早就說嘛,如果有女人看上我,那肯定是看花了眼,其實,我不過是個繡花枕頭,嘻嘻,掌權的是老婆,要看,就看上我老婆好了……」
「呵呵,這樣也不錯,拿著這些東西,我可以養好些小白臉……」
「你敢!」李歡作勢欲打,手觸摸到她的臉上,卻改為了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凝視著她的眼睛,「馮豐,我們再也不分彼此了,好不好?」
好不好呢?
說不上來。
腦子裡暈乎乎的,也許是今晚喝多了紅酒。
燈光下,李歡看她酡紅的臉,她也看李歡一身的西裝革履,無比瀟灑,這傢伙,每次有什麼要事,就穿阿曼尼的西裝,彷彿是人家的免費代言人,雖然單一,可偏偏好看得要命。尤其是他銀灰色的頭髮,令得他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中年男人略帶滄桑的魅力,彷彿千山萬水後的唯一歸依。她想,李歡可真是帥啊。
「豐……」
「嗯。」
「豐……」
他的手指移開,親吻在她的唇上,她才清醒過來,李歡這傢伙在用美男計。用美男計迷惑自己。
她笑瞇瞇的:「李歡,你在用美男計麼?」
他驚歎:「這也被你看出來了?」
她乾脆膩在他的懷裡:「我偏不上你的當。」
他輕輕擁抱著她,雖然荷爾蒙的分泌已經達到頂點,但並未就此崩潰,心裡也滿是甜蜜的感覺,親了親她長長的睫毛:「現在有沒有真正開始喜歡我了?」
她的睫毛被他吻得濕漉漉的,像剛破殼的蟬翼,飄渺如一陣輕煙。
李歡見她不回答,用手指輕彈她的臉,她臉上的酡紅,潔白的肌膚,摸著那麼光滑,像是最上等的絲綢,柔軟可鑒。她的樣子還是那樣許久不曾改變的娃娃臉,這樣嬌怯怯地坐在自己膝頭上,微微仰著臉,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自己,像最最聽話的小女孩子,哪怕你再鐵石心腸,也情不自禁地化為繞指柔,想愛護她、照顧她。這種一半情人一半女兒的感覺,簡直妙不可言,分分鐘彷彿就要飄飄欲仙。他的聲音也是嘎嘎的,滿是熾烈的情感:「豐,說啊,有沒有開始喜歡我了?」
「呃……有一點點啦……」
她的聲音像摻雜了什麼蜜糖,軟軟的,如最可人的解語花,又溫存又嬌媚。
李歡的心裡好一陣蕩漾,第一次領略到,自己真的在戀愛了——是兩個人互動的那種戀愛,就如最青澀的少年,最初而最純真的情懷,除了愛,別無雜念。
如果我愛的人,她也深愛著我,這難道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一件事情?
膩了好一會兒,她抬起頭,聲音還是軟軟的:「我口好渴,我要喝水……」
「客廳裡有礦泉水,我去給你拿。」
「我自己去啦。」
她機靈地從他懷裡下來,往客廳跑,邊跑又忍不住咯咯地笑,不知在笑什麼,只覺得愉悅,也是滿心的歡喜,好像還有甜蜜。
一口氣喝了半瓶礦泉水,喝多了水,她又去洗手間。
李歡開了電視,看著等她。
她的手機響起,一聲一聲的。
李歡隨意拿起一看,上面跳動的是「葉嘉」二字,而那樣的音樂聲,他也聽過的,馮豐設立的獨特的來電鈴聲——那是葉嘉專屬的,一直沒變。
他想也不想就接了電話:「葉嘉,有事麼?」
葉嘉根本沒想到接電話的會是李歡。
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時候,為什麼會是李歡在接電話?
「李歡,你好……」二人淡淡地招呼,葉嘉立刻轉移了話題,「李歡,叫小豐接電話吧……」
李歡的聲音非常強勢:「她在洗手間,無法接聽,你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就行了,我可以轉告她……」
「她的傷好沒有?」
「謝謝你的藥。她好得差不多了,我會照顧她的,你放心吧。」
葉嘉掛了電話。
李歡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才放下手機。今時不同往日,自己和馮豐,已經是正式男女朋友關係,就再也不許任何第三者插足了。
自己不是沒給過葉嘉機會,但他自己放棄了,有了楊玉如,這是圈內都已經公認的,在那次晚會上,葉嘉本人也算得是表明了態度的。就算他反悔,再有其他任何想法,也絕不可能了,從此,他那種自以為先下手為強就可以戰勝一切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至於他和馮豐,如果是普通朋友,那就保持普通朋友的距離好了——最好的是連朋友也不必做了。
誰願意自己的妻子和她以前的愛人保持著很親近的朋友關係?尤其,葉嘉又是個不死心的危險分子。雖然馮豐看似軟弱,但一旦認定就並不容易動搖,也有女子少見的堅定,很能把持住,但讓她遠離「危險源」,豈不是更好更省心?
自己的「紳士態度」,已經到此為止。
該著是自己的,就要看得牢牢的了,這是一個男人起碼的血性和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