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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大結局 第19章 一次證明愛 文 / 月斜影清

    第19章一次證明愛

    好一會兒,才想起往外走,剛出去,就看見李歡正從對面走過來,一看見她,立刻上前幾步拉住她的手:「呵呵,怎麼去了那麼久?」

    她微笑道:「我去透口氣嘛。」

    「難道洗手間的空氣比裡面還好?」

    「你別說,還真比裡面好,洗手間的側面是大片花圃。」

    李歡被她的樣子逗得笑起來,悄然貼在她耳邊:「今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她十分欣喜,難怪那些人都熱衷於這種聚會,原來裡面蘊含無限商機。人情人情,果然是要應酬才有機會的。

    目的基本達到,李歡帶她向楊女士告辭。楊女士和葉嘉正在和一堆故識敘話,所以眾人只是禮節性地招呼了一下,馮豐下意識地看向葉嘉,只見他的神態依舊那麼平靜,無論是林佳妮的愚蠢也罷,自己的出現也好,都不曾擾亂他絲毫的心思。甚至在洗手間相遇時那一絲一閃而過的憔悴也不見了,彷彿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他侃侃而談,眾人對他也禮敬三分,即便葉家倒了,從此一蹶不振了,畢竟,他還是世界著名的大醫生大學者。自來,他的聲望,都不是靠家族而來的。

    有很多偉大人物,並不依靠家族,也能夠揚名顯身,受人尊重。

    葉嘉過得好著呢。他那麼的彬彬有禮,只有看著自己時候是淡淡的,彷彿看著一個路人,既不親密也不失禮。惟其如此,才更是兩個世界的疏離。

    葉嘉不愛自己,一直都不愛自己,也許,以前都沒有愛過的。葉嘉恨自己,恨自己令她不能徜徉於上流社會,恨自己害死了他的母親。

    愛都磨滅了,只剩下恨和憎惡。

    可心裡為什麼這麼難過?難道自己不希望葉嘉幸福麼?難道自己也像林佳妮那樣,恨不得整死葉嘉?

    胡思亂想中,她已經隨李歡告辭出去,直到上了車,意識都還很混亂。

    深夜,街道兩邊的「流光溢彩」工程美輪美奐,各種燈牌,傾訴著這個城市夜晚的繁華。當初上這個工程時,許多市民提出反對意見,認為太過浪費,並無實際意義,當然,有關方面是不會聽的,這是他們的面子和形象工程。

    面子和形象,真的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上層的人,總是比下層的人容易成功。

    李歡開著車,見馮豐的臉一直貼在車窗上,但是,那種姿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了,不再是小孩子一般模樣,而是一種茫然,好像思緒游離在外的茫然。

    「馮豐……」

    「馮豐……」

    他叫第三聲時,馮豐才回過神來,強笑道:「啊,好睏啊,李歡,你不累麼?」

    他柔聲道:「累啦?回去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

    又想起問:「李歡,這樣應酬,你們真的會有收穫嗎?」

    「的確很大,其中有兩個重要人物,有楊女士牽線搭橋,效果好多了。曉波和他們談得很愉快,並且約定兩天後來一次詳談……」

    她想,真是楊女士的功勞啊。

    回到家,時針已經指向兩點半了。

    馮豐坐在沙發上,好像眼睛都睜不開了。李歡拍拍她的肩,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去洗洗,好生睡一覺,明天不用太早起床了,我會先去酒樓看看的……」

    心裡忽然對自己這一整晚的失魂落魄很是不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見李歡那樣包容的笑臉,倍加的體貼,更不知道如何應對,站起來,拉住他的手:「李歡,你別走……」

    「還有事情嗎?」

    「我給你煮宮廷水果湯……」

    「傻瓜,這麼累了,明天煮不行麼?呵呵,快去休息。」

    「不,你先歇著,我去給你煮。」她異常固執,幾乎是將他按在沙發上,「你休息一會兒,等著我,那天就說要煮的,結果我們都回來晚了,耽誤了,這次,一定要煮……」

    「我去幫你。」

    「不,你休息,等弄好了我來叫你。」

    李歡微笑著答應下來。

    蘋果、大櫻桃、梨子、荔枝……各種各樣的水果早已準備在冰箱裡,馮豐心裡默記著菜譜上需要的東西,清點了四五種,剝殼、搾汁、切片、削皮……一通忙碌,終於將各種材料配齊,這時,陶瓷罐裡的水早已咕嘟咕嘟在冒泡了。

    將這些材料統統處理了燉下去,就等待熬好了喝了。

    等待的時間,變得那麼漫長,不知怎的,她又不想回到客廳,更不願閒著,總想找點什麼事情來幹,想了半天,用水盆打了半盆熱水,拿了一條新的毛巾。

    李歡在沙發上快要寐著了,忽然覺得有溫熱的帕子擦著自己的手和臉,他一下睜開眼睛,見她蹲在自己面前,動作溫柔,像一個溫柔的妻子,在服侍辛苦歸來的丈夫。這種溫柔的感覺充盈於心,覺得幸福,笑道:「我自己來。」

    馮豐把帕子遞給他,他洗了臉:「湯要好了?」

    「嗯,等一下就可以喝了。」

    「好的,那我就等著,肯定很好喝。」

    她瞪著眼睛:「當然啦。」

    李歡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她就柔順地依偎在他的懷裡,聽到他的心跳很有節奏,穩健,成熟,彷彿是最可遮風擋雨的牆。

    她想,一個女人,能有這樣一個男人相伴終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他開闢道路,自己享受;危險來臨時,他為自己不顧生死;受人欺侮,有他保駕護航;甚至,他的所有財富都獨家寫著自己的名字——除了這些,他相貌堂堂,甚至還是溫柔體貼,幽默風趣,很有品位和情調的,就連自己衣服的搭配,都是他出的主意。

    一個男人能夠為女人做的,他都做到了;即便不能做的,他也做到了。

    李歡對自己那樣好,自己回報他以溫柔,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不愛,誰說不愛呢?

    也許早就試著愛了。

    林林總總的理由,每一樣都指向李歡的優點,李歡的好,如果世界上真有一百分男人,也不過李歡如此了。

    可是,為什麼縱然在這樣的時刻也會想起葉嘉?為什麼一見了葉嘉,心情就那麼惡劣,悲傷?而且,還妒忌!

    妒忌那個狐狸精似的楊女士。

    只有失敗的女人才喜歡蔑稱那些在情場上百戰不殆的女性為狐狸精,自己,也快成為一個失敗的典型了。

    誰的內心深處,又不是另外一個林佳妮?

    縱然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這樣的想法令她瑟縮了一下,為什麼還是意難平?不是早就決定了離婚後就各自收手收心好好生活的麼?為什麼就此一面,就心煩意亂?

    這對李歡公平麼?

    自己這算什麼?明明是打定主意要嫁給李歡的,被關押的時候,曾親口承諾的。

    誰說那是權宜之計?誰說那不過是隨口敷衍?難道女人說話就可以不作數?何況,葉嘉還早已有了楊女士。即便再小白的人也明白,今晚的宴會是楊女士替葉嘉兄弟安排的,那些來的商賈、投資商,跟葉家有利益往來的各路神仙……單看葉曉波笑得春風得意,李歡大呼收穫巨大,就明白了。

    楊女士,她以一種最最體面的方式在幫助葉嘉,無聲無息,卻又名目昭昭,真是兩全齊美。這一切,當然是為葉嘉做的。

    她對葉嘉好,她不是愚蠢衝動的林佳妮。

    這是個善解人意又精明強幹的女人,能做到這樣,也是懷了愛和真誠的。

    與楊女士相比,自己真是差得太遠了。

    在葉家快分崩離析的情況下,選擇楊女士,無論對葉家還是葉嘉本人,都是上上策,自己,又何必還懷著那些癡心妄想?

    這對李歡,對自己,都是一種可恥的褻瀆。

    每個人,都該忠貞於真心愛自己的人,該一心一意,不是嗎?否則,愛情還有什麼意義?

    那種可怕的愧疚、糾結、軟弱、掙扎……統統從心裡冒出來,彷彿被剝光了衣服在遊行示眾——

    不行,會有人看見。

    會千夫所指的。

    內心的秘密也變得不安全起來。

    她害怕起來,忽然就從李歡懷裡站起身,神色匆匆:「湯好啦,我去給你盛一碗來。」

    火開得太大,瓦罐太燙,湯盛得太滿,她手忙腳亂,也許是不慎灑了水在地下,腳下一滑,整碗湯翻倒在地上,一地的碎片……

    李歡聽得響動,立刻衝進廚房,只見她正蹲在地上揀一地的碎片,手指被劃傷,一滴一滴的滴著血也渾然不知。

    「馮豐……」

    他關了火,一把抱住她來到外面。

    「李歡,沒事,真的沒事……」

    她還在強笑,還想去盛湯,掙扎著,李歡拉住她,忽然開口:「葉嘉,他放棄你是他的損失,他一定會後悔的……」

    他知道!李歡一直知道!

    所有的心事統統被窺破,她好像被發現秘密的小孩子,嘴巴一張,又哭不出來,只曉得害怕。

    「傻瓜,想哭就好好哭一場……」

    彷彿催眠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撲在他的懷裡,失聲痛哭。

    李歡並沒有再勸慰她,過了許久,她才停止了哭泣,可頭還是埋在他的懷裡不肯抬起來。李歡低低在她耳邊道:「傻瓜,弄得我一身的口水……」

    「不管,我不管……」

    她的頭埋得更深,膩在他的懷裡。

    李歡笑起來,抬起她的臉:「傻瓜,別捂壞了……」

    「誰要你管我?你……」

    細聲的嚷嚷被封住,所有的委屈、悲苦、害怕、掙扎……都被這一吻所封住,腦子裡天旋地轉的,覺得缺氧,卻又是另一種安全和踏實的感覺。

    彷彿甜蜜。

    好一會兒,李歡抬起頭,看著她,她也看著他,眼珠烏黑,眼神迷離,眼角還有淚痕,卻滿臉的紅暈。

    「傻瓜,有我在,以後每一天,你都會生活得很幸福。」

    是情話,也是諾言吧。

    在恰當的時刻,甜言蜜語彷彿是治療心病的一劑做好的良藥。

    她看著那雙溫柔而帶著慈悲的眼神,在用世間最好的溫情,替自己拔出心中的那根刺,一點一點,直到自己心裡完全變得平和。

    直到此刻,才真正下定決心,就這樣吧,就這樣和李歡在一起吧,相親相愛,互不辜負。

    辜負人,被辜負,都是痛苦的事情,如果能兩情相悅,執手千載,又何必還要一意孤行,頭撞南牆?

    葉氏集團的事情,比預料的還要順利。

    歐洲一家投資集團看中了C城的巨大發展潛力,在多方磋商之後,決定和葉氏集團合作。在眾多競爭者中,局面如此混亂的葉氏集團能夠取得先機,葉曉波和李歡不知熬了多少個不眠之夜。終於,到了項目的最後細節方面,不過,得派人去歐洲總部磋商一些問題。

    葉曉波是代理董事長,要坐鎮指揮大局,關鍵時刻,務必要穩定軍心。所以,李歡就順理成章要代替他去走這一趟,這一去,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出發前的晚上,他早早回家給馮豐做飯,弄了豐盛的四菜一湯,全部端上桌,才笑嘻嘻地叮囑她各種各樣的事情。

    這些吩咐,馮豐每一樣起碼都至少聽過三遍以上了,邊吃蝦子邊嘟囔:「哎呀,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李歡,你快成糟老頭子了,老是說這樣重複的話……」

    「嚇,這麼快就嫌棄我老了?」

    李歡摸摸自己銀白色的頭髮,一幅很受傷的樣子,忽然壓低聲音,很神秘的:「其實,要證明我還年輕,是很容易的……」

    「怎麼證明?」

    「OOXX一下就知道了。」

    「※☆★№@……」

    一塊回鍋肉很準確地塞進他的嘴巴裡,堵住了他下面的話,馮豐紅了臉,瞪他一眼:「吃你的飯,廢話那麼多……」

    他笑嘻嘻地把肉吞下去,才一本正經的:「馮豐,我看我是不是去把頭髮染一下色?你看,你貌似才剛20歲,我卻是中年色大叔模樣,別人會以為我是蘿莉控……」

    蘿莉控?

    馮豐驚歎一聲:「李歡,你行哦,你連這個都知道?你比現代人還現代。」

    「嘿嘿。所以,我更得去染染頭髮。」

    「別別別……」馮豐一疊連聲地阻止他,「這個樣子才帥呢,跟犬夜叉似的……」

    「犬夜叉是什麼東西?」

    「一條狗。」

    李歡沒有忍住,一口就噴了出來,馮豐來不及逃開,慘遭荼毒,臉上都沾了飯粒,噁心得想吐,李歡卻在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李歡一走,日子就冷清下來。

    他在的時候還不覺得,這一走,每天回到家裡,都是冷鍋冷灶的,有時餓得慌,想起筍子鮮蝦,饞得流口水,也沒得吃。都說一個女人要抓住男人最好先抓住男人的胃,誰說男人不也是這樣呢?如果一個男人抓住了女人的胃,那也就把心抓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最初兩個夜晚,一回家,就孤魂野鬼似的滿房間晃蕩,餓得亂跳,也不知道該吃什麼,好在冰箱裡有李歡準備好的豐富的乾糧、水果、酸奶……胡亂吃一點,也沒滋沒味,就連書也看不下去,專欄也寫得像在湊合,只好看肥皂劇打發時間。

    李歡每天都會打一次電話回來,有時,明顯能夠聽出他聲音裡的疲憊,說洋鬼子不好對付。還說自己回來一定得好好學英語,因為他常常覺得那個翻譯的意思表達得不夠清楚,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場。

    但無論多疲憊,只要和馮豐聊一會兒,收線時,就又精神十足了,有幾次,還說,如果有空,就去法國給她買香水和服裝帶回來,惹得馮豐每次都要罵他假公濟私,這麼關鍵的時刻,哪裡還能去買啥東西哦,又不是去購物的。

    不過,白天的日子則是很容易打發的,因為酒樓正在逐步走上正軌,有許多事情要做,財務、人力資源、稅收、社保、貨源、菜品……一系列的事情,不做這一行,還根本就不知道裡面的五臟六腑,每一樣都要人操心費力。

    李歡既然把酒樓全權交付給自己,自己就一定要幹出點成績,如果經營不走,豈不證明自己真是一個米蟲女人?雖然說吃他的喝他的已經逐漸心安理得了,但自己能夠有一番作為,豈不是更好?

    下意識裡,還希望李歡在外面打拼時,自己能夠給他穩住後方,不要他再兩頭操心。所以,李歡走後,馮豐倒比他在時,更敬業何止十倍,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耗在了裡面。

    這天上午,馮豐剛剛九點就到了酒樓,九點半,服務員就要集合培訓開始準備一天的工作了。

    快到九點半時,珠珠過來,說一名叫小萱的服務員騎自行車上班時,被一輛車撞了,現在正在醫院裡。

    馮豐叫她安排工作,立刻就帶了大祥一起去醫院。

    原來,小萱騎車上班時,被一輛開到人行道上的奔馳撞傷,傷雖然不致命,但腰部骨折,至少也得休養兩三個月,而且還需要一次手術。

    大祥問了有關情況,對肇事者說:「需要先墊付三千元醫藥費,先生,請你墊付……」

    肇事者是個二十幾歲的男子,因為是在人行道上人多,脫不了身才把傷者送到醫院的。他戴著墨鏡,樣子很**,一口煙圈就噴在大祥臉上:「媽的,老子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送她來醫院就是人道主義了,你們還要老子賠錢?」

    大祥怒道:「是你的全責,你當然要賠付醫藥費了。」

    「好,你等著,老子給你拿錢來。」

    男子說完,就揚長而去。

    馮豐等人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背影早就去遠了。

    大祥道:「媽的,這個人跑了。」

    馮豐也來不及去追他,反正車牌號碼也記著,倒不怕他不認賬,立刻就去交錢,馬上安排對小萱的治療方案。

    她交了錢,拿了單據和一些藥回病房,護士馬上就要來輸液了。走到半路上,忽然聽到病房門口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嘈雜成一團。

    她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還沒跑攏,就見病房裡亂棍齊飛,喝罵聲聲,七八個人拿著棍棒、砍刀、磚頭,正在圍攻大祥,幸好提刀的只是做作樣子,但那些棍棒可沒有留情,大祥已經頭破血流,而床上受傷的小萱,已經嚇得暈了過去……

    她想也不想,立刻報警。剛掛了手機,一名大漢多門而出,也許是發現了她在報警,一棍就打在她的手上,手機當即掉在地上,她慘叫一聲,疼得整個左手手臂彷彿都不存在了……

    這七八個人卻大笑著,揚長而去。

    他們一走,沿途兩邊的病房才紛紛打開,一些病人、家屬一一圍在走廊上,七嘴八舌:

    「媽的,什麼人這麼囂張?」

    「這是歹徒啊……」

    「什麼世道,撞了人還不賠錢還打人……」

    「小姐,你沒事吧?」

    「……」

    馮豐顧不得其他,趕緊進門看大祥,只見大祥倒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血。她扶起大祥,這時才見到兩名保安和一名護士趕來,護士的聲音很低:「小姐,你們怎麼惹上那幫子人了?那個男的就是XX洗浴中心老闆的兒子……」

    XX洗浴中心就在醫院附近,距離不過兩條街,是C城的「天上人間」,據說裡面的小姐,全是重點本科以上才貌雙全的女大學生,才藝不輸古代名妓。去年它的一家分店開張的時候,C城的公安、稅務、檢察院、工商等部門可都是送了花籃和橫幅的,一時間,在市民中傳為「美談」,自然也更令普通市民感到敬畏。

    難怪醫院根本不敢出面。

    馮豐又氣又怕,現在又添一個傷者,好在大祥是皮外傷,輕微腦震盪,就立刻安排大祥也住院治療。

    辦好一切手續,馮豐正要走,卻見兩警察施施然的和那個肇事者一起來了,而警察,正從那輛很炫目的奔馳車上下來,三人談笑風生,十分熟絡的樣子。

    病房裡。

    警察甲很是公事公辦的口吻:「小姐,是你報警麼?」

    「對。」

    「說說情況……」

    馮豐先沒有介紹自己的任何情況,反問他:「你為什麼要坐他們的奔馳一起來?」

    警察甲愣了一下,警察乙道:「小姐,我們的公車外出了,所以臨時坐了當事人的車,這是有規定的,我們並未違規行事……」

    警察甲:「對,法律面前一律平等。該賠的藥費,一定會賠。」

    貓不但不捉老鼠,反倒替老鼠壯膽。

    這話,馮豐可不敢說出來,只淡淡道:「不用了,我們不用任何賠付,自己出醫藥費,這事,就這樣了結吧。」

    很吊的青年陪著警察,又施施然地出去了。

    大祥怒道:「媽的,警察是來替他壯聲威不是來解決問題的……」

    馮豐斷然道:「忍一時之氣,算了。折財免災。醫藥費全部由酒樓承擔。」

    自己和李歡,毫無任何背景,無論是官方還是黑白兩道,又開著兩間酒樓,如果惹上了這伙瘟神,難保不惹上無窮無盡的麻煩。

    民不與官鬥,古已有之。

    忍氣才能家不敗。

    大祥還在氣不過,但見馮豐態度堅決,也就沒法再說什麼。

    當天下午,警察又來到醫院,非要弄個什麼筆錄口供,說一定會讓對方賠償兩千元醫藥費,一個勁地催馮豐簽字,讓他們好瞭解這個CASE。

    馮豐再次拒絕,只說自己是外來者,不要任何賠償,也不做任何調解,此事就不了了之。

    警察卻不罷休,一再遊說,最後,見她態度堅決,就走了。

    他們一走,幾個看熱鬧的病人家屬又才探出頭,其中一個老者說:「妹兒,你報了警,他們要結案,為完成任務,所以要你簽字……」

    「妹兒,不要賠償也好,那種人,惹不起的……」

    「可是,不要的話,你兩個傷者,起碼得花兩三萬,太劃不著了……」

    「這是什麼世道啊……」

    「……」

    眾人七嘴八舌,但也只得哀歎幾句。無論怎麼說,馮豐都很堅決,反正那「2000元」賠付,是決計不敢要的。逞強一時,貽害一世,該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還是把尾巴夾緊一點,何況,那兩千元,根本就不解決任何問題。

    沒想到李歡剛走,就出這樣的事情。也許,李歡以前也遇到過不少不好的事情,開酒樓茶館的人,估計不可能一輩子風平浪靜,李歡以前又是如何處理的呢?他從未告訴自己那些不好的事情,當遇到時,古代的皇帝是不是在現代也如自己的選擇?夾著尾巴做人?

    心裡不是不悲哀的,可是,現在就自己主持大局,決不能亂了方寸。她勸走圍觀的眾人,這時,珠珠安排的兩名來照顧的員工也到了,馮豐交代了一些事宜才往外走。

    走出門,看看天空,**辣的,也灰濛濛的。

    簡單處理過的手臂那麼疼痛,一看,整隻手臂已經完全腫了起來,跟豬大腿似的,又紅又粗,擦的藥水也不頂用,疼得好像抬都抬不起來。

    這時,才想起這家醫院也是葉嘉工作的地方。不過,他相當一段時間都不曾出現在這裡了,他在忙其他事情。

    即便在醫院又能如何?自己總不能李歡不在,出了事情就找葉嘉吧?

    風雨還是要自己一肩扛下,活著不容易,百姓的悲哀就在於總是蠅營狗苟,無法鮮衣怒馬,快意恩仇,那些,是武俠小說才會有的。

    人生又不是武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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