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暴君的小妾

第八卷 女王帝國和唐僧肉 第52章 愛情和親情的取捨 文 / 月斜影清

    第52章愛情和親情的取捨

    他無暇多想,因為,很快就有輕微的聲音傳來,依舊是那個刻板的聲音,卻無人回應,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他悄悄試著將草叢再無聲地撥開一點,再往前幾步,這一看,驚得幾乎叫出聲來,只見馮豐坐在一副類似擔架的東西上面,穿一身米白色的睡衣,神情十分茫然,眼神裡幾乎沒有焦距。

    在她身邊站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在整理著什麼東西,很快,他將手裡一支足足一尺長的針扎進馮豐的手腕,顯然是找不到血管。馮豐自殺那次,由於受損嚴重,那一次,即便是簡單的輸液,也在她手腕上找不到血管,如今,經歷了反覆的折磨,她的身體已經快完全被摧毀了。葉嘉看到年輕人將細針扎進去又取出來,如此反覆三四次,馮豐彷彿也不覺得疼痛,整個人猶如一具行屍走肉。終於,針管扎進去了,然後,葉嘉看到那個年輕人,將一端插入了那盆黑色花的根部——

    他初時愕然,很快就明白過來:他們竟然利用小豐為一盆花「輸血」。

    葉嘉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一股從未有過的巨大的恐懼、仇恨、憤怒等等情緒全部醞釀到了胸口,幾乎要爆炸。對那個神秘黑手的恨幾乎已經壓倒了一切——

    無論是誰,如此滅絕天良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的腿控制不住衝動,立刻就要衝上去,卻生生忍住。

    10來分鐘,彷彿一萬年那麼漫長,他伏在地上,胸口已經被草叢上的露水打濕,頭頂的雲是那麼陰沉,一大片一大片快速地在天上奔跑、堆積,沉悶得彷彿要將這一方天空壓得粉碎。

    終於,年輕人收起了那套特殊的「針管」,看來「輸血」已經暫時結束了。他無聲無息地拿了針管,將馮豐往前面推了一段距離,將她推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松下面。從他的動作來看,這好像是馮豐的習慣。

    年輕人剛要轉身,忽然感覺腳踝被什麼蟄了一下,身子一軟,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葉嘉一手拖到了後面的草叢裡,然後,非常迅速地,他除下年輕人的衣服穿著,更驚喜地發現這個年輕人是個近視眼,戴著一副大眼鏡。葉嘉從他手裡取過那一套針管放在口袋裡,又將他的眼睛取來戴上,這是一種略深色的眼鏡,用了金絲的架子,看得出,這個年輕人的物質條件應該不錯。葉嘉將他往裡面踢了踢。他採用了一種強烈麻醉劑,這個年輕人起碼得躺兩天才能醒過來。

    他的個子比那個人要稍稍高一些,但略微彎了一點腰,看上去並無異狀,然後,他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幾步走到了馮豐面前。

    馮豐獨自坐在古松下面,古松的對面,是一大叢茉莉花,開得十分茂盛,這裡的植被間隔得很奇怪,參天古木之間,培育著許多花草,有些普通有些卻很稀罕,彷彿是按照某種相生相剋的原理種植的,否則,一般情況下,這樣種植是沒法成活的。

    馮豐的目光卻沒有落在花上,只閉著,一動也不動,看樣子,竟是死過去了一般。

    葉嘉將她坐的那副簡易「擔架」稍微換了個位置,正好被那棵古松遮擋住,從前面看去,只能看到她,並看不到其他人。

    他做這些的時候,她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一直閉著眼睛,臉色不再是蒼白,而是一種死灰,長長的睫毛無精打采地闔在眼簾上,沒有任何生機。

    心裡彷彿有一把刀子在鋒利地劃過,葉嘉蹲下,輕輕摸著她的臉,焦急道:「小豐,小豐……」

    迷迷糊糊中,彷彿聽得人叫自己,那麼熟悉的聲音,彷彿葉嘉的聲音。怎麼會是葉嘉呢?馮豐勉強睜開眼睛,眼前卻是模模糊糊的,只有頭頂暗得隨時要壓下來的重重黑雲。

    「小豐,你醒醒……」

    葉嘉的聲音那麼熟悉地響在耳邊,她覺得很安慰,忽然就微笑起來,又閉上眼睛,想美美地睡一覺,只要睡著了,只要在夢中,自己就可以天天見到葉嘉了。

    葉嘉連叫幾聲,發現她的眼神偶爾睜開,卻已經有了渙散的跡象,他大感害怕,顧不得多想,一把就攬住了她,輕輕抱在自己胸口,焦急道:「小豐,你醒醒,我來了,是我,葉嘉來了……」

    這一次,她終於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他,好一會兒,又眨眨眼睛,神態是小心翼翼地:「葉嘉,葉嘉!」

    葉嘉一點也沒有因為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而欣喜,相反,他看到她的神智都已經陷入了迷糊狀態,那是身體極度虛弱又受了極度摧殘才會有的狀態,一般這種狀態,是被失敗的催眠術所致。

    他連叫幾聲,她都沒有什麼回應,心裡某一處地方彷彿在一點一點死去、冷去,他的臉緊緊貼在她冰涼的臉龐上,眼淚也掉了下來:「小豐,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這些日子,每天都是在冰冷的世界度過,手腳、心都是涼的,世界都是涼的,現在,臉上突然多了一份火辣辣的灼熱,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彷彿是一場極其遙遠的夢,曾經破碎,此刻又被什麼粘合了起來。馮豐的神智微微清醒起來,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貼在自己臉上的那張熟悉的面孔——刀刻一般的輪廓,往下是柔軟的脖子——曾經在某一段最甜蜜的日子裡,她無數次地撫摸過他的面孔他的脖子,她固執地認為,這天下,唯有他一個人才會有這樣溫柔的面孔,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那是葉嘉,是獨一無二的葉嘉。

    「小豐,我在這裡,你不要害怕……」

    一滴滾燙的淚珠滴到她的臉上,這是灼傷肌膚的一種疼痛,她猛然睜開眼睛,這一次是真正的欣喜若狂:「葉嘉,葉嘉……你救我……」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小豐,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一定會!」

    她微笑著,緊緊抱住他的脖子,這一刻,全身的肌體彷彿被激活了,有了強烈的生的希望了,滿眼滿世界都是花在開放,不再是一個陰森森空蕩蕩的無邊無際的囚牢。

    「小豐,是誰害了你?」

    「葉霈!是葉霈害我!」

    她已經完全忘了葉霈是誰,和葉嘉有什麼關係,雖然看不到那個黑衣人的面孔,可是,那樣的聲音那樣的神態,憑借感覺,她只想到「葉霈」這一個人,再也沒有其他人了。而且,按照她和李歡的交流,兩人都認定是葉霈。縱然自己認不清那個帶著面具的人,李歡也應該是認清了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絲毫也沒有把他和葉嘉的「父親」等同起來,一點也沒有。潛意識裡,只認定,那樣的惡魔可以害任何人,自然也不會放過葉嘉。

    她不知怎麼嚶嚶嗡嗡地哭起來,很小聲的,聲音裡滿是恐懼:「他已經害死了黃暉、慕容熙、苻生、劉昱,還有劉子業……他要害死我,又害死李歡,他想長生不老,葉嘉,你快走,他也會害你的……他會害你的……他是一個魔鬼……葉霈就是一個魔王……」

    又是沉重的一擊,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是,馮豐這一聲「葉霈」還是差點擊垮了葉嘉。以前,他還可以以「沒有依據」這樣的借口來安慰自己,可是,一切的跡象都已經表明,何況還是馮豐這樣說——馮豐怎麼可能撒謊?!

    操縱這一切的,竟然完全是自己的父親!

    除了他,又還有誰能有這個條件?

    除了他!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只輕輕抱著馮豐,在她耳邊柔聲道:「小豐,我馬上帶你離開……」

    「走不了的,他們是魔鬼,天涯海角都會找到我們的……」她更是焦慮,在他懷裡掙扎了一下,用力推他,可是,手只能軟綿綿地抵在他的胸口,「葉嘉,你快走,等他們發現,你也走不了……葉嘉,你快走啊……」

    「小豐,我會帶你一起走的。」

    「一起就誰也走不了了」她有些生氣起來,「反正我都活不了了,你何苦白白犧牲?」

    他沒有說話,只是撫摸著她的冰冷的面頰,忽然就笑起來:「小豐,如果真的走不了了,我們一起死,難道不好麼?」

    「不好,不好,一點也不好……」

    「為什麼?」

    「葉夫人討厭我,巴不得我死去;葉霈也害我,想我死,他還抓了李歡,想要把李歡的頭裝在自己身上……還有劉子業,他們把劉子業變成了人頭猴身的怪物……可是,我不想死,一點也不想死,還有黃暉,他因我而死,我真是對不起他……」她的眼神忽然瘋狂起來,可是,即使是瘋狂,也顯得那麼無力,彷彿小人物那種有氣無力的悲哀,「我真恨啊,我不但不能替黃暉報仇,還連累李歡也要死去……也會連累你死去……我不想死,更不想你們死……」

    她一口氣沒上來,嘴角浸出淡淡的血絲,聲音益發微弱,他幾乎要將耳朵貼在她的嘴邊才能聽見她的話,「……我真恨啊……葉嘉,如果我能變成鬼就好了,葉嘉,我死之後,必為厲鬼,一定要去殺了葉霈……」

    我死之後必為厲鬼!

    這是最無望的小人物阿Q式的自我安慰,千百年來,無數的小人物在強權、拳頭面前遭受了莫大的冤屈,總是寄望於「六月飛雪」、「做鬼也不放過你」……事實上,做了鬼也是報不了仇,雪不了恨的。

    唯一的辦法,只能活著,哪怕像狗一般卑微地活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報了仇就是君子。

    不能報仇的人呢?

    不是每個忍辱負重的人最後都會得償所願的。自然,絕大多數人,最終都無法報仇雪恨,依舊狗一般卑微地活著,久而久之,就只好不了了之,用健忘來遺忘仇恨,用「冤家宜解不宜結」來安慰自己、用「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來麻木自己——如羊羔一般任人宰割的國民性,這才是集權統治的牢固根基。

    葉嘉發現自己的拳頭鬆開了又捏攏,他從來不是一個暴力的人,也基本沒有過什麼暴力的舉止,這一刻,不知怎麼,卻想要毀滅了這個世界。

    天地不仁,視眾生為豬狗,人又何必對天地客氣?

    他看著懷裡那雙憤怒的眼睛,這一簇憤怒的火焰,令她黯淡的面容又稍微有了一點亮色,竟顯出了幾分生機。

    「小豐,我先帶你出去……」

    她淒然一笑:「葉嘉,你明知走不了的。我能見你最後一面已經很滿足了。你走吧……」

    葉嘉沒有說話,伸手抱起她就走。能先走一個就先走一個再說。

    整個人已經完全在他懷裡,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兩個人最親密無間的時候,那些擁抱那些纏綿,她將頭深深埋在他的懷裡,只用手軟軟地扶著他的腰,這一刻,忽然覺得解脫,十二萬分的解脫,渾身上下那種隱隱的疼、心裡背負的黃暉之死的仇恨、李歡的生死不明、巨大的恐懼和死亡的悲哀……彷彿都暫時被隱藏了起來,只有這一刻的依靠和安全的被保護的感覺。

    葉嘉會保護自己!那麼鮮明地被愛的感覺,就如他第一次說:「如果別的女人過馬路都要人陪,小豐也不能半夜三更獨自一人回家」!

    只為這一句,斷腸也無怨呵。

    他到現在還愛著自己,沒有愛上其他人。

    就如自己的巧克力,自己不吃,也不許別人吃。

    要放在某一處被牢牢鎖著的心房裡,牢牢地霸佔著。

    她在他懷裡輕微地咯咯地笑起來。

    他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聽得她笑,只是將她摟得更緊,兩人的身子很快就要閃進那密密的草叢,只要穿過了這片草叢,就會逃出去了。

    他剛走兩步,前面忽然豎起一層薄薄的鐵絲網,彷彿是某種自動控制的系統,而且不是普通的鐵絲網,是一種特製的材料,哪怕刀斧也砍不開分毫,何況是血肉之軀。

    葉嘉停下,慢慢地回轉身子。

    前面,站著三個人,旁邊的兩個,每人手裡拿著一把手槍,都瞄準了他,而居中那人,面無表情,看著他的目光陰沉沉的。

    馮豐的頭一直埋在他的懷裡,彷彿沒有意識到任何危險,然後,慢慢抬起頭,凝視著他的眼睛,只咯咯地笑:「呵呵,葉嘉,他們說你愛上了別人,再也不會來找我的……」

    他不再看那幾個人,收回視線凝視著她,柔聲道:「傻瓜,我怎麼可能不來找你?無論你在哪裡,我都要找到你,帶你回家。」

    「回家?」她驚歎,眉毛那麼生動地牽扯一下,彷彿一片活生生的扁扁的柳葉在風裡搖曳了兩下。神情有點沮喪,自己有過家嗎?好像很久都沒有家了。無論是葉嘉還是李歡,他們都曾短暫地給過自己「家」的感覺,但是,都不過是「短暫的感覺」——自己終究還是一個沒有家的人。

    她微微眨眨眼睛,有些驚恐:「我一直都沒有家,死了會不會變成孤魂野鬼?」

    葉嘉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卻微笑著,聲音沙沙的:「傻瓜,我們的新家,你忘了?我還栽了一叢大芭蕉,下雨的時候,就能聽到雨打芭蕉,你一定會喜歡的。那裡,一輩子都是你的家……」

    「恩拉!」她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脖子,聲音如摻了蜜糖,甜蜜蜜、粘嗲嗲的,「葉嘉,我還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活著的時候,你就不許娶任何女人,也不許愛上任何女人,就連喜歡其他人都不行,連欣賞也不行,多看一眼都不行……」

    「嗯。」

    「我不喜歡林佳妮、不喜歡梁小姐,還有那天他們給我看的錄像裡面那個漂亮的女士,我也不喜歡……嗚嗚嗚……」她居然哭起來,「我看到你和她好親熱地說話……」

    「傻瓜,沒有,絕對沒有」他很神秘地笑起來,「我認出她的一名貼身保鏢是疑犯之一,我只是想從她那裡打聽下落。我曾經要李歡去用美男計,可他不肯,只好我自己去,呵呵……我沒有喜歡她,絕不會喜歡她……」

    她不哭了,又咯咯笑起來,「只要是你身邊打算喜歡你的女人,我覺得每一個都很討厭……呵呵……對了,我好討厭彈鋼琴的女生,就是林佳妮,我一直都很恨她,現在都還很恨……」

    「嗯。」

    「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許喜歡其他人。呵呵,等我死了,你無論喜歡誰都可以,但是,我活著一天,你就一天不行……」

    「嗯。」

    「對了,還有你的母親……」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哀哀地小心翼翼地,彷彿一個明知提出了過分要求,卻又奢望大人會同意的小孩子,「如果下輩子我還能遇見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和你母親住在一起?」她急急忙忙地補充,「不是要你不孝順她,只是不要她和你住在一起……分開住……」她的聲音更低了下去,睫毛也垂了下去,「我怕她,我好害怕葉夫人……」

    一字一句,她的「奢求」,全是自己對她的虧欠!

    她生的時候,沒有對她好過,她要死了,自己也救不出她去!

    誰說大名鼎鼎的葉醫生能夠妙手回春呢?

    至少,對自己的愛人就無能為力。

    胸口氾濫,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了,葉嘉親吻了一下她的睫毛,那排長長的睫毛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滴淚珠,晶瑩剔透,卻如干荷葉上滾動的晚露,越是襯得最後的風搖蕩——荷葉枯萎了,一個夏天又是滿堂荷田田。

    人要是枯萎了呢?

    他忽發奇想,可不可以把愛人種在地裡,到某一個合適的春天,就生長出一個健康的嶄新的愛人?

    他在她的嘴角上親吻一下,那一絲浸出的鮮血沾在了他的唇上,再吻下去時,淡淡的血痕在她蒼白的唇上擴散開去,彷彿抹了一點淡淡的唇彩,他甚至從未發現鮮血也能夠發出微弱的色彩。

    「小豐,你提出的所有要求,我全都答應你,全部都答應!」

    「葉嘉,呵呵,我死了,你就馬上娶其他人吧,也孝敬你的母親吧,這樣我才會安心……真的……這世界上一定會有很多喜歡你的女人,你挑選一個對你最好的。忘了我……不啊,要記得我……你娶了妻子也可以偶爾想起我,好不好?」

    「嗯……」

    她眼睛一亮,可是,很快,這一簇明亮的火焰就慢慢地淡了下去,說了這麼多話,精神彷彿已經全部耗盡了。她想睜開眼睛看著葉嘉,一直看著,可是,眼皮卻不由自主地慢慢合上,等葉嘉伸手輕輕拂動時,她的鼻息都變得極其微弱了。

    「小豐,小豐……」

    一個刻板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呼喊,淡淡的,彷彿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好不好。

    「她的情況比我們預想的更不好。我們已經用了最好的藥物給她,她也最多活不過一周了。可惜了,『長生花』也沒法培育了,唉……這是她生命的唯一好處。不過,她若死了,你母親會慶幸的!她早就盼望著她死掉……」

    葉嘉抬頭,細細地看著那雙眼睛,和那張刻板的面孔,他是醫生,對人體構造那麼熟悉,自然一眼看出他戴著十分精緻的面具。而這樣的面具是現代實驗室不具備的,現代已經用化妝術取代了人皮面具——可是,他戴的顯然是人皮面具。

    也不知道是用誰的面皮做成的,那樣精巧,顯然是這裡「科研」的一個部分!

    面孔是陌生的,可是,葉嘉認出了他的身形!身形其實也可以偽裝,但是,他即使偽裝了,葉嘉也一眼就認出來了。

    身心都如陷在最黑暗的地牢裡,呼吸那麼艱難。

    他也盯著葉嘉,一字一頓:「其實,你根本就不必來的,來也不過是白白送死。」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