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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暴君改造公司 第15章 工資漲得比眉毛還慢 文 / 月斜影清

    第15章工資漲得比眉毛還慢

    她原本是想去找把菜刀或者掃帚之類的來趕他,可是,過了好一會兒,見他仍舊沒有聲音,有點害怕,躡手躡腳地上去,見他雙眼緊閉,臉色十分憔悴,嘴唇也幹得有些皴裂。她悄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才發現他的額頭髮燙,正在發燒呢。

    她顧不得再趕他,伸手去拉他:「喂,李歡,你受寒了?」

    他依舊不言不動。

    「李歡,去床上休息一會兒……」

    這次,他立刻聽話地起身,整個人幾乎趴在她的肩上。她扶了他往房間裡走,恨恨地想,趕他走他裝聾作啞,叫他去睡覺,倒一下就乖乖起身了。肩上的身子越來越沉,這麼高大的人,重得跟肥豬似的,故意裝軟弱,壓在自己肩上,幾乎要壓死自己了。

    好不容易讓他躺下了,她拿了一張薄被給他蓋在身上,才去拿了些常備的感冒藥,找顆新康泰克,倒一杯溫水給他:「李歡,喝點水,快喝水把藥吃了……」

    他微微側身喝了點水服下藥,又直挺挺地躺下,依舊緊閉著眼睛。她無可奈何,只好恨恨地去廚房給他煮粥。

    一覺醒來,已是午後。

    李歡睜開眼睛,卻不發出任何聲音。偷眼看去,只看見她的背影,她正坐在書桌旁邊,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鍵盤敲得辟里啪啦的,聽那聲音,打字速度那麼快,肯定是在聊QQ,她只有聊QQ的時候,打字速度才會那麼快。

    他呻吟一聲,她回過頭來,見他坐起身,瞪眼道:「你醒啦?醒了就趕緊去洗漱、吃飯,走人,不要一直賴在這裡……」

    這是什麼樣的女人啊,不這麼凶神惡煞會死人呀。

    他不說話,也不動,只笑嘻嘻地看著她。早上雖然不舒服,倒並未到「生病」的地步,可是,不裝裝「軟弱」,估計早被她趕走了。以他這麼久的經驗,這個色厲內荏的女人就是個紙老虎,要調教她,得換換手段了。

    她見他睡醒了,笑瞇瞇的,卻賴著不起來,「嘩啦」一聲拉開窗簾,明亮的陽光一下照射進來,明晃晃的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趕緊閉上。

    「快起來,不要賴著,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這麼賴著。」哼,真是快成宅男了。

    「我是一夜沒睡好不好?哪裡賴床了?」

    他覺得這張床睡著真是舒服,而且踏實,覺得特別安寧,甚至包括她的唧唧瓜瓜的鬥嘴。他笑起來,慢慢起身:「馮豐,給我煮飯沒有?」

    她頭也不回,依舊飛快地開關一個個OO對話框,打字打得飛快:「快去洗漱,我才不得等你吃飯呢,餓死我了。」

    他去衛生間,嶄新的毛巾、牙刷、漱口的杯子都已經準備好了。淋浴一通,梳洗完畢,他對著鏡子,才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沒有乾淨衣服。

    他在衛生間裡大喊:「馮豐,馮豐……」

    她跑到門口:「你又有什麼事情?」

    「我沒有乾淨衣服穿。」

    「你沒衣服穿關我什麼事?你穿髒衣服嘛。」

    「衣服也淋濕了。」

    「叫你洗臉刷牙,我可沒叫你洗澡,沒得換活該。」

    「我一身那麼髒,不洗不舒服。」

    「那你不曉得自己小心點?我哪裡有衣服給你穿?」她不懷好意地嘿嘿冷笑幾聲,「莫非你想裸奔?」

    他聽她幸災樂禍的聲音,笑嘻嘻地道:「馮豐,你以為我不敢?」

    「哼」她聽得門柄轉動的聲音,害怕他真的跑出來「裸奔」,趕緊跑進屋子,可是,自己這裡又沒有任何男人的衣服,實在沒法,從衣櫃裡拿了一張乾淨床單走出去,幸好門還是關著的,「野獸」還沒有跑出來。她敲敲門,門開了,她趕緊「非禮勿視」,遠遠地將床單扔過去,他一把抓住了,見她嚇得捂面就跑的遜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裹了一張床單出來,腿又長有結實,寬肩細腰那種身材,很大步的走路——龍行虎步,卻變成了大大的外八字。她瞪大眼睛,這個男人以為自己穿的蘇格蘭草裙?她強忍住笑,拿一件自己的最大尺碼的羽絨服給他:「穿著……」

    他看看窗外那麼明媚的陽光,都是初夏了,還給自己羽絨服?他有些不可思議:「你叫我穿這個?」又不是要捂虱子。

    「這件是我最大尺碼的衣服了,只有這一件你才穿得上……」

    他抓起放在一邊:「不冷,不用穿太多。」

    以前兩人住在一起時,李歡還剛來現代,一直堅持「玉體不外露」的原則,即便洗澡出來,也總是弄得嚴嚴實實。今天沒了衣服,他彷彿也不在乎「傷風敗俗」了。她瞟一眼他**的胸膛,好像還挺有料的樣子,暗暗紅了臉,心想,這個人不去做鴨子真是可惜了。

    他看她裝得滿不在乎的樣子,卻有些手忙腳亂,真是一個遜得不得了的傻女人,故意道:「馮豐,你看我身材如何?」

    「你有什麼身材呀,無聊。」

    「歌迷都說我身材好呀。」他掀開一點床單,「如果你還看得不仔細的話,可以再看看……」

    「你要耍流氓?」她瞪他一眼,忽然想起來,嘿嘿笑道,「陳姐一定會對你的身材感興趣的,要不要我給她打個電話就她來欣賞欣賞?」

    他氣呼呼地在餐桌前坐下,真是沒勁,這個女人就會倒人胃口。

    她扳回一城,笑嘻嘻地在他對面坐了,揭開餐桌上的淡綠色的紗罩,一盆白粥,一碟豆腐乳、一碟搾菜肉絲、兩盤青菜。

    「馮豐,怎麼就請我吃這樣?太吝嗇了。」

    「你不是生病了嘛?難道還大魚大肉?怎麼,你不是病了,是裝的?」

    他端起碗就吃飯,有得吃總比沒得吃好。

    「我還是出於人道主義才請你吃呢,不吃你可以走。」

    他趕緊轉移話題:「馮豐,你考上了研究生,我們還沒正式好好慶祝呢。今天出去玩吧?」

    都慶祝好多次了,光是大吃大喝和看電影都好多次了,還要怎麼慶祝才算「正式」?可想起這事,心裡還是得意洋洋的:「李歡,是不是很崇拜我?我很厲害吧,呵呵。」

    「要我去參加考試了,第一名就沒你的份了。」他悠然道,「不過,我自恃身份,不會去考試而已。歷來,只有皇帝殿試臣下,沒有皇帝親自去競爭的……」

    沒落貴族就是這樣的心態,所以,革命是必要的,她一點也不生氣:「可惜呀,現在都是別人面試你。至於你會不會比我厲害,那得一起考試了才知道。光說不練,大哥,是沒用的。別人只知道我馮豐是第一名,可沒人知道你李歡是第一名。」

    「我並不需要考第一名來證明自己了。」

    「赫,你是皇帝,你了不起,你把碗洗了。」

    又遭了暗算,他立馬摀住頭:「額,我頭怎麼隱隱做疼?」

    「別裝了,裝我也不會同情你的。」

    「那我洗碗了,我們是不是晚上就可以去慶祝?」

    「你找借口慶祝過許多次了。」

    「那些都不正式,不隆重。以前誰誰中了狀元,都要騎馬遊街的。」

    「大哥,罪犯也可能去遊街的。」

    「那你是狀元還是罪犯?」

    她將那碟花生米倒在他碗裡:「吃你的吧,這麼囉嗦。」

    說實話,這幾個菜,一個賽一個的難吃。尤其是花生米,那是拆包的酒鬼花生,也被她當了一道「菜」,都已經不脆了,也不知放了多久了。可是,他這話卻不敢說出口,要說出來,她又有借口再不動手了,今後也別想再吃她一頓了。明明難吃得要命,他還得一個勁地點頭,彷彿津津有味的樣子。

    吃了飯,休息一會兒,他的衣服也在洗衣機裡轟隆作響後晾在了外面。他閒閒地坐在客廳裡看轉播的意甲,很難得地享受她的「伺候」。看完一場球賽,自己支持的球隊也贏了,心裡正在愜意,聽得她咚咚地從臥室裡跑出來,十分神氣的指揮:「李歡,你去把衣服熨了。」

    也是,衣服皺巴巴的不好穿出門,現在半干了,熨熨才能見人。

    他繫個床單,拿了熨斗在衣板上燙自己的衣服,快要熨好了,看看效果不錯,心想,好久沒有做過這些瑣事了,如今「重操舊業」,手藝也還沒有生疏。

    他去掛了衣服,準備等會兒好穿,正要走,她笑嘻嘻地拉住他,抱出一大堆衣服出來:「呵呵,麻煩順便一起了。」

    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哀歎一聲,細看她拿出的那些春裝,以前兩人住在一起的時候,她每次熨衣服,也不知道放平,總是馬馬虎虎的,自己看不慣,就學了一次,沒想到,那一次後,這任務就一直歸自己了。現在看她那些襯衣的花邊褶皺明顯就是熨反了,翹起來,別提多難看了。

    「馮豐,你怎麼就沒點長進呢?你看看,你熨的啥?得順著花邊的紋路才不會反,知道不?」

    她看他那麼權威地批評,自己也理直氣壯:「你是做家務的一把好手嘛。我怎麼比得上你?」

    他幾乎要吐血了,自己好歹還是皇帝出身,現在倒好,竟然成了做家務的「一把好手」了。他也覺得奇怪,自己即便來到這個古怪的時代,只要不和她在一起,就不用做這些事情。可是,一和她在一起,就只好不知不覺地被「奴役」著做各種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賤事」,而且,還樂此不疲的樣子,唉,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她在一邊看他熨完最後一件衣服,天色也快傍晚了,收了衣服:「好了,現在衣服已經熨好了,你可以閃人了。」

    早就知道她會「卸磨殺驢」,他不經意道:「馮豐,你的那個攤位租下來沒有?」

    「沒呢,還沒談好,我本來說今天下午再去轉轉的,都怪你,裝病耽誤我了。」

    「要不要我去給你談?要不要我給你淘貨呀?」

    「談就不用你了。不過你是古人,你認識那些東西,你當然得去幫我的忙了。」

    「既然要我幫忙,就得請我吃飯。而且,不能一利用完我就趕我走。」

    馮豐忍一口氣,什麼人呀,還沒做事,先擺架子。

    「我中午已經請你吃了。而且,賺錢了,我分你錢,算你股份。」

    他嗤之以鼻,就那幾根搾菜?不行,得吃頓大餐。何況,那點小錢,分來何用?還是先吃了最實惠。

    在最便捷的一家移動營業廳買了手機和新卡。

    馮豐試著新手機的功能,李歡道:「你這個傻瓜,好好的電話扔了幹什麼?存的電話號碼怎麼辦?」

    「沒關係,那些號碼我都背得。」

    「幾百個號碼全部背得?」

    「基本上差不多。重要的全部背得,如果忘了的,那就是不重要的。」

    他聽得她如此自信滿滿,也暗暗有點佩服,她的記憶力那是相當驚人。只是,要是做家務的時候有這種天賦就好了。

    「可是,別人不知道你換號碼了怎麼辦?」

    「我會一一發短信告訴他們的。」

    李歡心裡有個奇怪的想法:她會不會告訴葉嘉新號碼呢?或者,乾脆換號碼就是為了躲避葉嘉?他很想問問,可終於還是沒有問出口。

    車子在一棵巨大的銀杏樹邊停下來。府河兩邊的薔薇爬滿了密密匝匝的花朵,而成排的木芙蓉,大的花朵幾乎碗口一般,紅的黃的,蜂圍蝶繞,一派的花枝招展。夕陽變成晚霞,紅了一半的河水,這個夜晚的熱鬧,已經開始了。

    一排一排的冷淡杯已經擺出來,豆角、煮花生、鹵排骨、兔腦殼、鴨翅膀、炒龍蝦、虎皮青椒、豆腐乾……看上去,每一樣都很好吃的樣子。

    「李歡,我們在這裡吃好不好?」

    「你就請我吃這個?太小氣了吧。」

    「我覺得不錯,就吃這個吧。」

    李歡看看清油油的豆角,完全勝過大酒店的山珍海味,也不禁食指大動,「這次算你省錢了。」

    兩人點了排骨、兔頭、炒龍蝦、切牛肉和幾份小菜,要了2瓶啤酒。馮豐隨口道:「老闆,排骨多少錢一份?」

    「20元。」

    她大驚失色:「不對,我去年常常吃,是12元一份呀。」今天怎麼顛倒了一個個兒了?

    「小姐,這年頭,物價漲得比頭髮還快,工資漲得比眉毛還慢,生排骨都多少錢一斤了?30元一斤!再賣12元一份,我不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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